第18節(jié)
前頭是舞池,一群自詡重入紅塵的善男信女勾肩搭背,對著咬耳朵,對著交換黃色笑話。 呂妙又要了一個酒水套餐,給北夏開了好幾瓶,湊過去大聲說:“都沒什么度數(shù),隨便喝。” 北夏瞥她,“便宜的就隨便喝了?摳死你算了?!?/br> 呂妙笑,又叫了兩瓶最貴的洋酒,“喝!你不是要嘛!咱們話說前頭,你今兒要是喝不完,可就得跟我回家?!?/br> 章婕在旁邊‘哎喲哎喲’:“怎么著?你們倆這是開百合花?” 北夏笑起來,嘴角挑起,白牙露出來,紫外線打過來,一片黢黑里,白的扎眼。 小伙子看癡進去,自告奮勇,“姐,你喝不了的,我?guī)湍愫??!?/br> 北夏摸摸他的臉,沖呂妙揚頜,“看見沒有,姐們兒也有人心疼?!?/br> 呂妙真不想打擊她,也不管人就在跟前,話說的直接,“他那是想睡你?!?/br> 北夏拉拉v字領,溝更深了,“我又不是那種不能睡的,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章婕差點把晚飯吐出來,“得了得了,說點正經(jīng)的吧?!?/br> 呂妙笑,“咱們單身醫(yī)生聽不下去了?!?/br> 北夏端杯酒給旁邊小伙子,“喝嗎?” “嗯?!北毕慕o的,別說是酒,是毒也喝。 北夏眼神飄向舞池,酒精在體內叫囂,她不至于意識不清醒,但腳底發(fā)輕是真的。 那也要去蹦一會兒,不蹦堵在心底那團火氣,下不去。 她起身擠進人群,身為一個曾經(jīng)的夜店queen,對于吸引全場目光這種事,她很有經(jīng)驗。 翹臀搖沒兩下,周圍人已經(jīng)自動退散,把場地給她留出來。 北夏風情萬種的曳著水蛇腰,黑色低胸裙包裹不住兩團驕傲,看的人褲襠一緊。 她毫無波瀾的享受著男人渴望的眼神,直到她發(fā)現(xiàn)一雙區(qū)別于他們□□熏心的,皺起眉。 那人眼里有火氣,跟她一樣,甚至比她更嚴重。 他大動作扯開圍在北夏身邊的男人,攥住她胳膊,不容拒絕的拉她離開。 一路到安靜的環(huán)境,他終于松手。 北夏面無表情,“喲,這不是小無賴嗎?” 小無賴?玄陳眉頭鎖得更緊,“你還清醒嗎?” 北夏原地轉個圈兒,“當然?!?/br> 玄陳再次拉起她胳膊,“那就回家?!?/br> 北夏甩開,“自重!” 玄陳看著她鬧起脾氣,“我不會說第二遍?!?/br> 北夏靠在墻上,“那是我家,請你認清楚這一點?!?/br> 玄陳眸色愈來愈深,“也是我家?!?/br> 北夏哼一聲,“就是你這個信誓旦旦的眼神,把我蒙的團團轉?!?/br> 玄陳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北夏:“玄陳,你算的真夠精細的,一步步融入我的生活,讓我信任你,讓我習慣你,然后冷不防把你畫手的身份揭露給我,我呢,就跟個傻逼一樣,自然而然的簽下你?!?/br> 玄陳并不想反駁,她說的都對。 北夏:“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踐踏了我的信任,我就找著理由讓你永遠也紅不了了?!?/br> 玄陳:“你已經(jīng)承諾簽下我了,不是嗎?” 是。北夏的承諾在卡紙上。但是,“簽你跟捧你,是兩碼事?!?/br> 玄陳:“如果你覺得我被埋沒一點也不可惜的話?!?/br> 北夏突然笑起來。 看看他多自信,他就能知道她不會錯過他。 北夏頭垂下,覺得自己好可悲。 新人太多,每天都像韭菜一樣,一茬一茬又一茬,不是每個畫手的畫都能到北夏手里,所有總有新人走捷徑,找關系玩兒套路,北夏曾公開允許這種行為,她甚至覺得,這也是一種有上進心的表現(xiàn)。 可為什么到玄陳這里,她會那么憤怒呢? 因為她介意,也因為她介意,所以更生氣,越生氣越介意…… 這樣無限循環(huán)。 她蹲下來,腳蹬開,伸直,背靠在墻上,“我既然愿意簽你,就會好好帶你?!?/br> 玄陳知道,他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北夏又說:“這樣也好,清楚你什么目的,可以少一些不必要的誤會?!?/br> 玄陳手伸過去,“可以回家了嗎?” 北夏:“你自己回吧,我等會兒跟我新男朋友出去開房?!?/br> 玄陳一把拉起她來,背起,“我知道那是個鴨。” 北夏:“……” 瞎話被拆穿了。 北夏下巴墊在他肩膀,“你應該去當演員的,戲真的太好了?!?/br> 玄陳笑,“你這算是夸獎嗎?” “你可以這么理解?!北毕膯査拔覀冋J識第一天的三場偶遇,是你設計的吧。” 即便知道答案,她也想聽他親口說。 玄陳:“是?!?/br> 北夏心塞,就知道她沒那么大魅力。 玄陳:“但親你是計劃之外的事。” 北夏:“?” 玄陳:“你那天太可愛了,沒忍住。” 可愛? 玄陳又說:“還有,我沒女朋友?!?/br> 第14章 北夏在玄陳背上睡著了,酒精還是發(fā)揮了作用。 在門口,他碰上水榭花都老板,老板看見他,一臉驚愕,“您……” 玄陳皺眉,“別多嘴?!?/br> 老板立馬點頭,“是?!?/br> 一抹身影緊隨老板身后顯現(xiàn),他目光如炬,望進走出門的兩個單薄的身子上。 老板踅身看到他,一愣,“歷先生?” …… 玄陳本想把北夏放車后座,但她不松手,也就棄車從步,背著她游蕩在北京的夜晚。 北夏摟著他脖子,臉貼著他脖頸,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肌膚,可能是在做夢,偶爾還吐出舌頭舔舔他脖子,舔的他燥熱難忍,找到把長椅,把她放下,結果她一下地就吐。 吐完,坐在長椅上,垂著腦袋。 玄陳怕她落枕,托著她下巴,直起她脖子。 北夏突然大吼一聲,“玄陳!” 玄陳看著來往人投遞過來的目光,覺得丟人。 北夏還叫,“玄陳!” 玄陳:“我在呢,說?!?/br> 北夏撇嘴,“猴兒精的小無賴!” 玄陳:“……” 北夏哭起來,“你欺騙我!你這個大屁眼子!” 玄陳:“……” 他給她擦著眼淚,結果被她把胳膊拉過去,鼻涕眼淚全抹在他袖子上。 半晌,終于消停,又開始脫他衣服,“來!跟我浴血奮戰(zhàn)!” 正在大街上,玄陳不會任她胡來,又背起她,還不忘稍以安撫,“先回家?!?/br> 北夏高興了,勾著玄陳脖子開始唱歌兒。 ‘天氣很好的一個晚上 我騎著狗在路上走 口袋的巧克力快融化掉 還是沒勇氣放你手上 ……’ 玄陳好累。身體累是其次,主要是心累。 北夏還沒唱完。 ‘我喜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