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上次你和歷衍誠作繭自縛,一個慫了,一個匿了,是顧之昕給你們擦的屁股吧? 她一定恨死我了,恨不得我馬上就死,可拿什么對付我呢? 這是個問題。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用你這把槍。 雖然走過一次火,但合手啊,這年頭哪兒有那么多趁手的武器呢?”北夏不疾不徐道。 梁棟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憋得臉紅的發(fā)紫,他籌謀那么久,還是輸給北夏了,他恨啊。 北夏朝玄陳方向看了一眼,“你應該感謝玄陳,拿走了風暴,不然我當眾說,你的畫家拿到風暴是走了后門,并拿這張跟你女兒的照片當證據(jù),告訴大家,都是你女兒為了得到玄陳,透露給我的,你說他們信不信呢?” 梁棟又一口老血,已經(jīng)順著嘴角流下來,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北夏話是說不完了,“知道為什么風暴嘉年華換負責人了嗎?就是因為你這種人,鍥而不舍的收買,讓本來公平公正的一項賽事變得臟!惡心!要想杜絕這種現(xiàn)象,怎么辦呢?當然是撤了起貪念的負責人,然后把你梁棟,踢進黑名單,從此風暴的門檻,多低你也邁不進來?!?/br> 梁棟在北夏最后一個字說完時,吐出一口血,在光潔的地板上,綿延出一朵紅蓮。 第48章 北夏不是很聰明的人, 也不愿意當聰明人,只是從小當家,經(jīng)歷太多商場殺伐、爾虞我詐, 不能再跟小時候一樣,成天一副傻白甜?,F(xiàn)實告訴她,想活命, 就要學會斬草除根。 讓一個心軟的人, 斬草除根,天知道對她來說有多難, 不過到底還是被時間教會了。 梁棟被擔架抬走以后,剩余剛清楚整個來龍去脈的人,無一不對北夏投去恐懼的眼神。 他們怕,怕有一天死無全尸。 北夏面無表情,光是看起來, 非常適合人淡如菊這個成語。 呂妙卻知道,她人也這樣, 現(xiàn)在的狠厲決絕, 都是生活賜給她的盔甲。 她走過去,兩杯調(diào)酒遞給北夏一杯,“不看看新聞嗎?” 北夏接過來,“不看, 能想象到?!?/br> 呂妙沖她豎起大拇指,“知道你不缺贊美,但我還是想說一句, “牛逼?!?/br> 北夏啜一口酒,“你指哪一處?” “每一處?!眳蚊钫f:“兒子交給你,我放心了?!?/br> “那是我男人?!北毕牟幌矚g她的話,“要點逼臉,別亂認關系,往臉上貼金?!?/br> 呂妙笑,“好好好,你男人,你男人?!?/br> “其實我一直沒明白,你設個陷阱給他們跳是為什么?你可不是愛主動出擊的那種人。” 估計梁棟、歷衍誠也有同樣的疑惑。北夏說:“殺雞儆猴吧?也想告訴他們,我不動聲色不是一無所知,正面扛,反面扛,華夏都能應付,讓他們清楚這一點,也讓那些對華夏虎視眈眈的人,清楚這一點?!?/br> 呂妙嘖一聲,“你這是一箭多少鏢?” 北夏沒數(shù),反正她主要目的達到就好了,別的就當贈送吧。 晚會結(jié)束,千里來相會的人又分道揚鑣,面對面還是喜相迎,背過身就是兇神惡煞了。 虛假的情誼在這樣紙醉金迷的場合,被無限放大,媒體諷刺呂妙、北夏她們是塑料姐妹花,其實這花遍地都是,并不少見。 北夏和玄陳在中廳等拉斐爾,這種正經(jīng)八百的感情,私下里進行就好了。 拉斐爾進門時就已然展開一副笑顏,大步流星到北夏跟前,給了她一個扎扎實實的擁抱。 嗯…… 扎實到玄陳皺起眉,把北夏從他懷里扯出來,摁進自己懷里,宣布所屬權(quán)。 拉斐爾攤攤手,抖抖肩,“你現(xiàn)在不怕得罪我嗎?” 玄陳彎起左唇角,不說話,卻也作了回答。 拉斐爾笑的無奈,“moon啊,我是實在拿你沒辦法。” 北夏蠻尷尬,從玄陳懷里抽身出來,手指捏了一小點,“其實我也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玄陳正要說話,電話響了,朱鷹的,聽語氣挺急。 北夏看他狀態(tài)不對,“你要有事兒就先走,等會兒我讓小張來接我。” 也沒別的辦法了,玄陳在北夏額頭落入一吻,“那我走了?!?/br> 北夏被親的額頭火燒一樣,一把抓住他,“等等?!?/br> 玄陳踅身,眉心鎖著,“嗯?” 北夏攥著他衣裳,踮腳親了親他嘴唇,“癮犯了?!?/br> 玄陳笑,“到家把那套護士裝拿出來,回去我跟你玩游戲?!?/br> 北夏拉著他衣裳來回扯,撒嬌耍賤,“那你早點回,不要讓你的小護士等太久。” 玄陳嗓子在冒煙,聲音低下三度,“你再說兩句,我就走不了了?!?/br> “咳咳——” 拉斐爾打斷兩個人不避人的耍不要臉。 北夏注意力被拿回去,推玄陳走了,聲音嬌嫩的跟小娃娃似的,“趕緊走吧?!?/br> 玄陳最后捏了她鼻梁一把,“記得想我?!?/br> 膩膩歪歪的階段終于過去了。 拉斐爾驚詫自己遭受暴擊還能存活下來,也是他的生命力頑強。 北夏說著抱歉的話,而神情卻沒有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br> “你心里是這么想的?”拉斐爾坐下來,嘴角笑意始終在線,沒再聊他們兩口子的話題,說:“這一仗打的漂亮,梁棟徹底涼了?!?/br> 但歷衍誠還是個禍患,北夏說:“歷衍誠之前并了好幾家畫廊,目前也沒見他用來干什么,我可不信他只是想在我們鍋里盛碗米飯。他一天沒動作,我就一天踏實不下來?!?/br> 拉斐爾點了雪茄,他是不會管的?!澳蔷褪悄愕氖铝??!?/br> 北夏笑,“當然是我的事,我跟您說,是希望您接下來也能像今天這樣,作壁上觀?!?/br> 拉斐爾斂起隨性的眉眼,看過去,“你要防我了?” 北夏搖頭,“我告訴您,就是表明不希望這種情況的發(fā)生,今天我折了梁棟,中國就只剩我華夏一家,您要真的打算放棄中國市場,那您可以走走梁棟的路,我接招就是了?!?/br> 拉斐爾哈哈大笑,“可以,行。放心吧,我舍不得中國市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我可不想沾,我雖然好強,但也唯利是圖,掉最小面值的硬幣,都心疼,是不會攻你城墻的?!?/br> 北夏親自給他倒了酒,“那,就預祝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br> …… 跟拉斐爾分開,北夏回了家,車還沒開一半兒,玄陳打電話,說在廣安門派出所。 她立馬讓小張調(diào)轉(zhuǎn)車頭。 一進派出所大玻璃門兒,北夏就看見一幫二十來歲小年輕坐一排,一臉烏青。 她迅速找到玄陳,疾步過去,拉著手一陣看,“傷哪兒了?啊?受傷沒有,傷哪兒了?” 玄陳往后藏手,被北夏發(fā)現(xiàn)了,把他胳膊拉回來,看一眼手腕破皮了,可把她心疼壞了,趕緊吹吹,“疼不疼?怎么也不上藥?” “沒事兒,不疼。”玄陳還有閑心掐一把她小腰。 北夏那關哪那么好過,她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玄陳露在外頭的皮膚,看見七八塊傷,臉色越來越難看,還是沒忍住,扭過頭來一通罵,“這他媽誰干的!” 幾個小年輕互相推卸,“不是我!是他!是他!不是我!” 值班警察拿著筆錄本兒過來,“嚷嚷什么?” 北夏在包兒里拿了衛(wèi)生紙巾給玄陳擦傷口,順便跟警察說:“我要報警!” 玄陳:“……” 警察倒笑了,“你要報什么警?” 北夏指指玄陳身上的傷,“你看看他們把我們家玄陳欺負的!” 警察哼笑,跟玄陳說:“還是你告訴你jiejie,你這傷是哪兒來的,今兒是怎么回事?!?/br> “jiejie?”北夏更不高興了,“我是他女朋友?!?/br> 警察愣了一下,“那不好意思,沒看出來,歲數(shù)上有點懸殊。” 眼看北夏要怒,玄陳扯回她的注意力,“我沒被欺負。” 北夏抬眼看他,“害怕了?不用怕,咱們受欺負咱們占理,有理走天下?!?/br> 玄陳恢復正經(jīng)神色,“真沒受欺負?!?/br> 旁邊幾個小伙子委屈巴巴,“他把我們打了,他身上傷是剛才樓梯口不小心摔得?!?/br> 北夏:“……” 玄陳很無奈了,“是事實?!?/br> 北夏放下心來,“沒受欺負就好了?!?/br> 警察被她刷新了三觀,“我說這位女士,拿我這人民警察當擺設兒吶?” 北夏轉(zhuǎn)過身來,“我們家玄陳動手打人,絕對是對方挑釁在先,他們挨打是他們技不如人,您現(xiàn)在應該追究他們的責任,而不是跟他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指責我們?!?/br> 警察把筆錄往桌上一擱,“嗨呀——我看你是想受教育了是吧?” 北夏好整以暇,“我剛才瞄了一眼筆錄,全是對話我們家玄陳,就因為他看起來受傷不多?” 警察還真是……沒得反駁,他確實只問了玄陳,確實因為他傷輕。 北夏走到幾個挨揍的小伙子跟前,“我只問一遍,你們要跟我說實話,否則我會告你們?!?/br> 幾個小伙子一哆嗦,忙不迭點頭,一句廢話沒有。 北夏聲音清澈,“是不是你們主動挑釁玄陳在先?” “是是是!我們本來就是去找朱鷹的茬兒的,但玄陳突然出現(xiàn),就鬧起來了。” 北夏滿意這個答案,“是不是他先動的手?” “不是不是不是!是我們先對朱鷹、史迪動的手,玄陳是不小心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