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項子恒單手扶著車門,他的頭暈的厲害,兩條腿也猶如踩在棉花上,誰知道今晚的沈諾竟然那么亢奮,喝酒就跟不要命似的,就算他再怎么敷衍,也被灌下了大半瓶的烈酒。 他笑著,雖然臉上依舊是一派俊逸,可說話時的舌頭卻有些不受控制,“三少認(rèn)識的女人確實都很‘出色’,改天的吧,再一起約出來玩!” 沈諾激動不已,就好像終于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了,豪邁的笑了幾聲,“那就明晚,我給項少約幾個更優(yōu)更會玩的女人出來,我們倆好好痛快一把!” 見項子恒點頭,沈諾朝前面的司機吩咐,“開車,今晚送我回老宅吧!” 直到車子離去,黎夏念瞪著一雙幽怨的眼睛從灌木叢里面站起身,她看著男人搖晃的背影,之前等待的喜悅被一盆冷水徹底澆滅了,她不禁嘲笑了自己一聲,拎著行李箱轉(zhuǎn)身就往小區(qū)大門走去。 她還真是個傻缺,一直忐忑一直心慌,因為他的不在意而心酸,因為他跟劉莉娜的婚姻狀況而悲傷,千里迢迢的跑去加拿大,又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來。 然而看到的竟是他跟沈諾約在一起找小姐,那可是沈諾啊,名義上對她實施了婚內(nèi)強暴的丈夫,他不僅一絲憤然都沒有,還好得跟502萬能膠似的。 黎夏念越想越氣,走出十米遠(yuǎn)才從灌木叢里轉(zhuǎn)到小路上,她的腳步飛快,對這個男人算是失望透頂了。還是夏惠文說的對,天底下男人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 黎夏念吸了吸鼻子,眼看轉(zhuǎn)過墻角就要出小區(qū)了,只聽身后傳來一聲悶響,她的腳步一下就頓住了,猶豫了幾秒鐘,她還是回了頭,只見不遠(yuǎn)處的鐵門前躺著一團黑影。 黎夏念的大腦根本就沒有支配自己的身體,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瘋子一般的抱著行李箱沖了回去,距離一米的時候,她連忙停住了腳步,看著抓著鐵門一點點爬起來的男人。 本來項子恒還覺得自己沒醉,此刻被風(fēng)這么一吹,他的腦袋就跟一團漿糊似的,他自言自語著,“這地,怎么這么不平?!闭f著還煩躁的用腳踢了踢地面上的小石子。 黎夏念靜靜的站在他身邊,心里的小火苗已經(jīng)泛濫成怒火滔天了,究竟是喝了多少酒,才連她的出現(xiàn)都沒發(fā)現(xiàn)! 項子恒在衣兜里翻了好半天才將鑰匙找出來,舉到眼前找出開鐵門的那一把,然后找鎖眼。 鐵門和鑰匙發(fā)出嘩啦啦的碰撞聲,然而兩分鐘過去了,他連鑰匙孔都沒找到,他氣得踢了兩下門板,“鬼東西,竟然敢躲我,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說著他俯身,將臉湊到鑰匙孔前,近距離的盯著鎖眼往里捅,剛要成功,他就重心不穩(wěn)的跌坐在了地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朝一旁干嘔了兩聲,這才看到女人的那雙腳。 項子恒順著那雙腳一點點的仰起頭,終于看到了女人那張臉。 黎夏念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心里合計著,這回看到我了吧,我倒要看看你那個無地自容的表情。 結(jié)果……項子恒呆望了她好半天,一絲表情都沒有。 兩個人站在夜風(fēng)里僵持著,足足互望了三分鐘,項子恒才翻身起來,一步步的逼上前,那目光竟然帶著點憤怒的感覺。 黎夏念皺著眉頭沒有躲,就等著他靠近,可在一步遠(yuǎn)的地方,他卻突然停下來,指著她的鼻子咆哮,“回去,你給我回去,從哪出來的回哪去!” 他的聲音很大,黎夏念被他吼得縮了下脖子,有點不可置信這個結(jié)果。 項子恒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回去啊,膽子肥了,現(xiàn)在都能跑出來了,你就這么不消停!”說完他就轉(zhuǎn)回視線繼續(xù)開門。 黎夏念沒出息的紅了眼圈,真想將他扔在這里讓他找一宿鑰匙孔,可她還是不忍心。 她伸手一把搶過鑰匙開了門,“我就跑來了,我就不消停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喝醉酒的項子恒表情比平時豐富了好幾倍,他扭著眉頭眨著眼睛盯著她的臉看,隨即笑了起來,“你還會說話?” 黎夏念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扶著他搖搖晃晃的往房間里走,“廢話,我又不是啞巴!” 她的一顆心啊,已經(jīng)被這個男人丟進(jìn)鍋里煎成八分熟了,她沒好氣的將他丟進(jìn)沙發(fā)里,見他嘔得難受,連忙跑去廚房取了垃圾桶捧到他嘴邊。 “真是欠了你的,這么傷我心,我還得伺候你?!?/br> 這會兒酒勁兒比之前更甚了,項子恒的大腦是徹底脫離了現(xiàn)實,因為沒怎么吃東西,他也僅是吐了兩口苦水而已,吐完之后他捂著胃一扭身就躺到了沙發(fā)上,因為個子太高,他的兩條大長腿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委委屈屈的。 黎夏念將垃圾袋丟到門外,回身就看到他那個狼狽的樣子,真的很少見,從十四歲第一眼見到他起,身為老師時,他是溫潤如玉的男子,簡直可以用無懈可擊來形容。 再相見,他則化身霸道復(fù)仇者,鎮(zhèn)定有分寸,參加各大酒宴都沒有喝多過。 離線愛你無奈的搖了搖頭,湊上前想要將他拉起來,可她剛抓住他的胳膊,他就一個翻身,將她卷到了他的身下。 他的體重讓她有些吃不消,胸腔被壓得呼吸都困難了,“快點讓開,渾身酒味,熏得睜不開眼睛!” 項子恒猶如八爪魚似的,手腳全都纏在她身上,閉著眼睛大著舌頭,還在斥責(zé)著,“你說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里面不行嗎?為什么跑到我眼前來,告訴你,我不想看見你,我們最好這輩子都別再見面,一看見你我就煩!” 都說酒后吐真言,黎夏念本來還推搡著,想要讓他起來,聽到他的話,她的身體一下就僵住了,他的臉頰就貼在她的脖頸上,他的唇每說一個字都會撩到她的耳垂,而他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刺進(jìn)了她心里。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樣問出口的,“你真的那么討厭我?” “討厭,討厭得要命,所以,快點消失啊,別總是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我快被你逼瘋了!” 埋怨、斥責(zé)的語氣,就好像她是他的災(zāi)難一樣。 是啊,她確實是他的災(zāi)難,為了救她,他的手腕被火燙傷。為了救她,他的胳膊兩次被刀子劃傷。為了救她,他甚至得了一輩子都不會好的病…… 黎夏念是滿懷期待的從加拿大趕回來的,她以為他們會撥開云霧見青天,可他這么討厭她,她想說的話想做的事,全都被他給擊退了。 黎夏念靜靜的躺在他身下,閉著眼睛抱緊他的腰身,將臉頰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可即使這樣,她還是不愿真的推開他。 喜歡一個人,真的是不講道理的,無論是味道還是體溫,亦或者是他所說出的那些傷人的話。 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項子恒究竟在她耳邊說了多少讓她消失不要再出現(xiàn)的話,逐漸的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又逐漸的他的呼吸變得均勻。 她輕輕推開他那雙環(huán)抱著她的手臂,將他推到了沙發(fā)里側(cè),然后起身坐在旁邊看著他。 真的是第一次見他喝成這樣,他的臉頰上掛著兩團紅霧,可能是頭痛,他的眉頭微微蹙著,她伸手將他的眉頭撫平,又摸了摸他那豐盈的唇…… 不愿君心似焦灼,只愿君能常安好。 她吃力的將他抬上了二樓臥室,里面的陳設(shè)依舊如同他跟劉莉娜剛結(jié)婚時,艷紅色的床上用品,巨幅婚紗照,梳妝臺化妝品,一切的一切都有著新婚的氣氛。 黎夏念記得第一次看到這一切的時候,自己的心猶如刀割一般,而此刻看著,卻有些感動,她低頭看向躺在大床里安睡的男人,伸手摸向隱藏在衣領(lǐng)里那條水滴形的項鏈。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項鏈終于又回到了她手上,可這個男人卻是這樣的排斥她、反感她,她還有必要不顧一切的來到他身邊嗎? 她為他蓋好被子,今晚她實在是聽了太多讓她滾遠(yuǎn)點的話了,她也是有尊嚴(yán)的,她轉(zhuǎn)身快速跑下樓,換了鞋子,拎起行李箱推開了房門,離開之前她留戀的看了一眼客廳,她這也算努力過了吧,她對他是不是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 痛。 項子恒一把捂住額頭,感覺里面的神經(jīng)都在突突亂跳著,真是活該,就因為沈諾找的那兩個小姐一個長得酷似黎夏念,一個感覺神似黎夏念,他就睹‘物’思人的多喝了兩杯。 他坐起身,環(huán)視四周,他跟劉莉娜的婚房,一瞬間他就從床上跳了下去,退后好幾步,自從將這里布置成這樣,他就一直睡在隔壁客房里,就算是喝再多他也不可能跑來這個房間。 他的記憶逐漸回籠,他記得昨晚他又開始幻想了,只是這一次比平時更為嚴(yán)重,平時他只是默默想著,可昨晚,她竟然從她心里走出來了,還能跟他對話…… 相思病,有他這么嚴(yán)重的嗎? 項子恒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他現(xiàn)在身上穿著的t恤好像不是昨天那件…… 第209章 灑滿陽光的房間,項少徹底淪陷 一個信號在項子恒腦中閃過,那么真實,肯定不是想象,黎夏念,難道真的是她? 身體里的酒精還沒有全都散去,他的腳步有點發(fā)飄,沖出房間,將二樓所有客房門全都推開,然而卻一絲有人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項子恒轉(zhuǎn)身又往樓下跑,空蕩的房間,除了他的腳步聲就是他的喘息聲,客廳的沙發(fā)里遺漏著一個耳環(huán),看款式就知道是黎夏念喜歡的風(fēng)格,他俯身將耳環(huán)撿起,腦中不斷的重組昨晚他所說的那些話。 他朝她吼、還讓她快點消失……項子恒狠狠拍了一下額頭,他是指讓幻覺中的她消失,不是指真實中的她。 不對,他渴望她的愛,但卻不希望她那么死心塌地……太混亂了,他就好比一個矛盾體一樣,兩個勢力沖擊著他的大腦。 他將耳環(huán)握緊在掌心,聽他說了那么多無情的話,這下她肯定恨死他了,難得她主動來找他…… 項子恒正懊惱著,余光里出現(xiàn)一片異樣的影子,他扭頭看去,從客房門縫下方能夠看到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他不記得他有在客房門口放些什么。 項子恒疑惑的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立在門前,他連忙朝大床上看去,嬌柔的背影,僅穿著一條白色的睡裙,看起來睡得很舒適的樣子。 可能是他的開門聲擾亂了她的美夢,女孩翻了個身,一只小腿從被子下面伸出,攏著被子騎在了上面,凌亂的發(fā)鋪展開,遮住了她的半張小臉。 項子恒感覺心臟一下就沖到了喉嚨,堵得他呼吸都不暢了,毫不夸張的,他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才平靜下來。 項子恒在門口站了好半天,才輕手輕腳的走進(jìn)去,他的嘴角有著難以控制的弧度,那種從心底泛濫而出的笑意瞬間就將他給淹沒了。 他走到床邊,緩緩坐下,拉過她的手,從過年一別,四五個月就這么過去了,終于可以再次碰觸到她了。 項子恒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將嘴唇貼在了她的額頭上,他的心顫了又顫,她的香氣一下就讓他迷了心智。 項子恒喉結(jié)滾了滾,這簡直就跟做夢一樣,突然消失的女人又突然出現(xiàn),還登堂入室的睡在了他家里,他將被子扯開,瞬間鉆了進(jìn)去,將她緊緊的抱住。 分別了這么久,他早就能量不足了,沒見她之前,他還可以硬撐著,見了她之后,他身上那些高冷全都被抽空了。 他愛不釋手的摸著她的身體,她就像一條無骨的蛇,軟軟的癱在他的掌心里。 昨晚實在是自我折磨了太久,關(guān)于是走是留這個問題,黎夏念就站在門口糾結(jié)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凌晨三點,她才如同xiele氣的皮球一樣,認(rèn)慫的回到客房打算最后在搏一次。 這會兒她正困著呢,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只覺得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覺得很安心。 項子恒見女孩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動作變得大膽起來,屈指一算,從她做試管嬰兒,他就再也沒有碰觸過她,一眨眼一年就這么過去了,他吃素吃得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女人親近了。 項子恒將她的身體向上托了托,她的小臉馬上就湊到了他眼前,他的內(nèi)心是滂湃的,可他的表情依舊很沉穩(wěn),看起來就像情場老手似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就是個毛小子。 他將她的小臉擺出了45度角,然后一刻不等的吻了上去,她的唇微涼,他的唇火熱,這種溫度差很刺激他的感官,讓他像臨摹一樣,細(xì)細(xì)的描繪著她的輪廓。 可能是察覺到了不適,她的小鼻子發(fā)出了不滿的嚶嚀。 項子恒心跳怦怦然的,這個側(cè)躺的角度無法突顯他的深切,他干脆翻身在上,將她的小臉固定住,重新開展這一吻。 黎夏念皺著眉頭嗯了一聲,嘴就被堵住了,緊接著便覺得有兩只手在左右開弓。 是按摩嗎?還挺舒服的,讓她困意更是濃了,就好像吃了安眠藥似的,想要睜眼看看都睜不開了。 項子恒就像一匹豹子一樣,狂熱的吻了好半天,嘴唇都麻掉了才依依不舍的松開她,他坐在她腿上,瞧著她傻傻的笑了好一會兒,才按耐不住的掀起她的睡裙。 項子恒覺得自己有點變態(tài),竟然乘人之危,可這種感覺就像煙癮一樣,他捧著她的身體俯身親了上去,就好像平靜的湖面上蕩漾起了漣漪一樣,讓她的身體開出片片花朵。 獨角戲都能演一個小時,項子恒都開始佩服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欲.望了,就在他全方位都準(zhǔn)備好的時候,他的身體一陣刺痛,痛得他從她身上滾落,蜷縮在了大床一側(cè)。 一瞬間他的額頭便滲出密密的汗滴,他皺著眉頭,抬眼朝安睡的女孩看去,又越過女孩看向外面的天空,五月,梅雨天氣,看樣子很快就要下雨了吧,所以他的身體才會突如其來的痛起來。 那種上萬根針往骨頭里扎的感覺,只有痛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他的嘴唇都泛白了,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房間。 果不其然,不到半個小時,艷陽高照的天空就陰沉下來了,一道悶雷,黎夏念被吵醒,她眨著眼看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明明早上八點,天卻黑得如同黃昏。 她坐起身,發(fā)現(xiàn)身上的睡裙竟然被推到了胸口,大片身體都露在外面,第一反應(yīng)就是人為造成的。 她飛速的跳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往外跑,肯定是項子恒對她上下其手了,雖然生氣昨晚他跟沈諾一起找陪酒小姐消遣的事情,但她知道,他不是一個亂來的男人,碰了她肯定就是對她有感情。 可她剛跑到客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男人,他身上穿著厚重的西服,襯衫領(lǐng)口的紐扣一直系到了最上面那顆,給人一種高冷禁欲系的感覺,見她出來也僅是余光瞥了她一眼,一臉的不屑。 黎夏念愣了兩秒,嘴唇動了動,“你剛剛有進(jìn)我房間……” “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在我家里?”很冷的聲音,比這陰郁的天氣還要不耐煩。 黎夏念有種出現(xiàn)幻覺的感覺,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或許她又自作多情了吧,睡裙裙擺掀開應(yīng)該只是她睡姿不夠優(yōu)雅。 “這里除了劉莉娜,其他女人都沒有資格出入,我對婚姻可是很忠誠的,穿好衣服,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