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她才剛說了一個字就看到夏惠文伸手握住項子恒的胳膊,嘴角掛著揶揄的笑容,而項子恒眉頭緊蹙,額頭滲出一層薄汗,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黎夏念連忙將茶杯放下,“媽,你干嘛使那么大勁兒啊,你弄痛他了?!?/br> 夏惠文松了手,轉(zhuǎn)身背對,“行了,我這里可容不下一心想要跑出去的丫頭,這回可真是女大不中留了,趕緊走吧,反正警告的話我都說盡了,冷暖自知!” 黎夏念挑了挑眉頭,怎么逆轉(zhuǎn)的這么突然,“媽,你真的同意了?不反對我跟他在一起了?” “你們倆能不能在一起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總之到時候被甩了別回來找我哭,哭我也只會落井下石的嘲笑你!” 黎夏念激動的撲上去抱住夏惠文,“我就知道媽舍不得我難過,不會哭的,我保證!” 夏惠文沒好氣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再不走,我變卦了!” “走、走,馬上走,不過這里是我家,別搞得我不能再回來似的!”黎夏念調(diào)皮的在老媽臉上親了一口,跑上樓取了幾套換穿的衣服,扯著項子恒的胳膊就走。 夏惠文僅是看著都覺得痛了,這個男人可真是能忍,明明胳膊都脫臼了,還在這里云淡風(fēng)輕的接受她的審問,甚至還要裝作絲毫不痛的騙她那個傻女兒,應(yīng)該說他是一個高明的騙子,還是說他的深情如海深沉。 總之,每個人都會有些難言之隱,他應(yīng)該只是不想給出一些泡沫般的承諾罷了。 夏惠文追出兩步,“黎夏念,你再這么用力挽著他的胳膊,他就殘廢了!” 黎夏念只顧著高興夏惠文認可她喜歡這個男人的事情了,一經(jīng)提醒才連忙松手,“你受傷了?” 項子恒回頭看去,目光里充滿了感激,他朝夏惠文微笑頷首,然后一把拉起黎夏念,“沒,我們走吧!” 黎夏念仔細觀察著他的臉,嘴唇有點發(fā)白,再一摸額頭,果然溫度升高了,“你騙不了我,只要身體一不舒服,你就會發(fā)燒,是胳膊對吧?你怎么不早說啊?!?/br> 黎夏念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將他安頓進副駕駛,“媽,我明天在回來取車?!闭f著坐進駕駛位幫他系好安全帶。 “我就不能太迷戀你,會變成傻子的,這種事都沒注意到,我明明挺聰明的!” 不聰明能讓黎勝廣告起死回生嗎?不聰明能安排小姐替自己當(dāng)過一劫嗎?不聰明能全身而退跟沈諾離婚嗎?可是,她在他面前,就是一點都不聰明! 項子恒靠在座位里,閉著眼睛忍著痛意,“對,你可聰明了,所以才會信黃鈺婷的話,我怎么可能玩車.震那么沒底線的游戲!” “你還說,在慈善晚會上第一次見到,你不就想當(dāng)街車.震我?知道我結(jié)婚還把我綁在床上這樣那樣!” 項子恒無言以對,他一直自認為是個禁欲系的典范,在意大利那種浪漫的國度都沒有沾染過女人,然而對她怎么就跟小流氓附體了一樣,也不怪她會相信黃鈺婷說的話,再加之她的前夫可是沈諾那個種馬,五年多的婚姻生活對她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項子恒看著認真開車的黎夏念,光影交錯,她的臉在昏黃的路燈下忽明忽暗,他伸手想要搭在她的腿上,伸到一半又縮回去,“我跟劉莉娜的事,你什么都不問?” “我問了,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你這么跟著我也沒結(jié)果,你甘愿?” 黎夏念將車子停在醫(yī)院門口,“沒到最后一刻,誰都不知道有沒有結(jié)果,不過,那都不重要了,此刻我們不是在一起么?” 黎夏念朝四周看了看,天黑黑,醫(yī)院門口一片靜寂,她伸出手,“牽會兒手,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過分?!表椬雍戕D(zhuǎn)身下車,嘴上這么說,卻還是拉住了她。 治好胳膊回到家已是深夜,黎夏念很自然的跟著他上樓,走到緩步臺處項子恒停下腳步,“你上來干嘛?你的房間在樓下?!?/br> 黎夏念錯愕了一下,今晚氣氛這么好,睡在一起不是應(yīng)該的嗎?他怎么還拒絕??? “你胳膊脫臼,需要人照顧啊?!?/br> 項子恒活動兩下,“已經(jīng)完全沒問題了,去吧,早點休息。” 黎夏念緊跟兩步,“那發(fā)燒呢?我特會照顧病人。” 項子恒快走了兩步,站在門口笑得一臉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了,我會照顧我自己?!?/br> 黎夏念正想沖進去,砰地一下房門關(guān)緊,險些撞了她的鼻子。 她氣得跺腳,什么嘛,還以為可以有進一步發(fā)展了,她倒不是渴望那種事情,她只是覺得一個男人不想要一個女人,肯定是愛的不夠。 第224章 臭男人,你就矜持吧 這一宿睡得還算香甜,可能是某個小女人被他牽回家的緣故,泡了藥浴吃了風(fēng)濕特效藥,感覺身體也沒那么痛了,不過有關(guān)睡在一起的事情,他還是排斥的,畢竟沒哪個男人想要被喜歡的女人看到痛得直打滾的糗態(tài)。 項子恒悠悠睜眼,表情一下就定格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某小只流著口水的睡顏。 停頓了三秒,他翻身掀被,“黎夏念,你是怎么跑進來了?” 不過片刻他又迅速將被子蓋好,昨晚洗完澡他裹著浴袍就睡了,經(jīng)過一夜的周折,浴袍敞開,他的偉岸全數(shù)展現(xiàn)…… 而她,睡裙材質(zhì)有點薄,還睡出了婀娜的s曲線,裙擺被蹭得向上移動了三厘米…… 項子恒攏緊浴袍,將腰帶系了個死扣,該死的,他哪能受得了這種吸引啊,簡直就是磁鐵正負極,一瞬間就能將他吸過去。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多雨的五月什么時候才能過去,他真不愿久別的體驗因為他的身體半途而廢,那比渾身中草藥味還要遜上一百倍,他最怕的就是在她面前出糗! 項子恒坐在她旁邊打坐似的,吸氣呼吸,反復(fù)好幾次才決然的放棄,轉(zhuǎn)身沖進浴室用冷水洗了好半天的臉。 黎夏念偷偷睜開眼睛,嘴角耷拉著,他又沒碰她,她都像人體盛宴一樣擺在他面前了……他是和尚嗎?真不知道她還要用多少手段才能收服他這個妖孽! 冷靜下來之后,項子恒沖回房間狠下心將她揪起來,“醒醒,說,你究竟是怎么進來的,又爬窗?” 黎夏念跪坐在床上,故意一抖肩膀,讓一側(cè)肩帶滑落,半個月亮就這么爬上來了,她仰頭望著男人,“你不讓我爬窗,我哪敢啊,我拿螺絲刀把門鎖卸了?!?/br> 項子恒朝房門看去,果然,門鎖和工具規(guī)規(guī)矩矩的擺在墻角,他都被她給氣笑了,“你就那么缺男人,不摟著睡就睡不著?” “嗯,啥都不做,就摟著睡,不行嗎?” 答應(yīng)的倒痛快,他算看出來她這次的花招了,死皮賴臉耍臭無賴,他何嘗不想摟著睡,何嘗不想跟她十八般武藝,可他要是那么做,她就真成小三了。 “不行!今天我就派人來換防盜門!” 還換防盜門,她是賊嗎?用得著這么防著,不就是有股刺鼻的中藥味嗎? “死要面子活受罪!哼!”黎夏念從床上跳起來,嗒嗒嗒的跑下樓。 項子恒舒了口氣,舉起胳膊聞了聞,惡心得他都忍不住干嘔了一聲。 雖然是同坐在一個餐桌吃飯,可兩個人一句交流都沒有,項子恒看了一眼沉著臉的小女人,報備了一下,“我今天一天都會在公司忙,晚上很可能加班,你沒事兒別亂跑?!?/br> 他的聲音就跟石沉大海一樣,沒得到一絲回應(yīng)。 “黃鈺婷不可能輕易看錯,我想對方肯定跟我挺像的,被人看到那種事卻不避諱,總覺得有些蹊蹺。” 項子恒沒話找話的挑起一個話題,可對面的小家伙還是繃著一張臉。 “沒準是有人故意想要嫁禍我,你說我要不要去查一查?沒準是你的追求者可以安排的,譬如鐘澤啊,劉俊凱啊……” 黎夏念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她連忙慌張的俯身去撿,這下連飯碗都掉了。 她的反應(yīng)實在是太古怪了,項子恒放下碗筷,過去幫她撿,“我就隨口一說,難道真的是追你的人干的?還是你想到了些什么?” “沒,我什么都沒想,就,手滑了一下。”黎夏念目光躲閃著,撿起碗快速進了廚房。 這幾天實在是太高興了,她怎么給忘了她跟劉俊凱之間的事情,雖說是喝醉,可錯了就是錯了,而且還是一個不可挽回的錯誤,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原諒她自己。 如果被項子恒知道會怎樣,他那么潔癖,肯定會厭惡她,覺得她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見她終于肯跟他說話了,項子恒也沒多想,將一條領(lǐng)帶塞進她手里,“幫我系一下,昨晚胳膊脫臼,疼?!?/br> 黎夏念心虛的接過領(lǐng)帶,往他脖子上繞,她就幫鐘澤系過那一次,根本沒學(xué)會,在他身前搗鼓了好半天也沒系上。 項子恒垂眸看著她,心里總算是平衡點了,他找這茬都找好幾天了,原本他以為這個遠近聞名的陽城交際花早就被人調(diào)教得通透了,這種感覺真好,表面如女豹,內(nèi)心卻稚嫩得含苞待放。 他伸手攥住她那捏著領(lǐng)帶的小手,“只教你一遍,以后我的領(lǐng)帶都由你來打!” 黎夏念看他手法嫻熟,胳膊絲毫痛意都沒有,這不明顯在撩她嗎? 最恨這種,忽遠忽近忽冷忽熱,簡直就像一只送到嘴邊的鴨子,就是不給她吃! 好吧,玩吧,who怕who! 都整理好,項子恒就出門了,啟動車子的時候還忍不住朝窗口看去。 黎夏念躲到窗戶后面,目送車子離開,這才沉著臉坐進了沙發(fā)里,一想到跟劉俊凱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她就煩躁。 不過她有點在意項子恒說的話,確實,能被黃鈺婷認錯,那個人肯定跟項子恒很像,她能想到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項羽波,另一個就是項子剛。 她是真的不想懷疑項子恒的父親是個在外面亂搞的男人,可人這種生物是最難揣測的,沒準是項羽波怕被發(fā)現(xiàn)才故意誤導(dǎo)黃鈺婷的。 黎夏念不禁打了個機靈,男人就那么喜歡亂|搞嗎?她寧愿懷疑那個人是項子剛,不過項子剛一沒訂婚,二沒有女朋友,跟女人車z有什么好遮掩的。 黎夏念越來越覺得蹊蹺,拿上背包就出門了,先打車回家取自己的車子,又給黃鈺婷打電話。 趕到影視城的時候剛好黃鈺婷拍完一條,大老遠她就看到導(dǎo)演咸豬手的摟著黃鈺婷的腰,指著屏幕,“你看這個角度拍的怎么樣?是不是很美很有意境?” 黃鈺婷身上穿著縹緲的古裝長裙,178的高挑身材,那導(dǎo)演站直了才到她耳垂,她反感的看了一眼咸豬手,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說著說著導(dǎo)演就得寸進尺了,手從腰一點點的滑到了下方…… 咔嚓咔嚓幾聲快門,“繼續(xù)繼續(xù),我再錄段動態(tài)的小視頻,現(xiàn)在這些個網(wǎng)友啊,就喜歡看這種猥瑣的八卦!” 聽到這話導(dǎo)演馬上來了脾氣,“你是哪家報社的,怎么混進來的,來人啊,趕緊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 導(dǎo)演發(fā)話,劇務(wù)和助手全都跑了過來,將黎夏念圍住。 黃鈺婷連忙解圍,“導(dǎo)演,你別生氣,她是我朋友,來探班的!” “探班,那就給我規(guī)矩點,你去,讓她把照片給我刪了!” 黃鈺婷也很憤慨,但同時有很無奈,身在娛樂圈,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遭遇了,然而跟一部戲的主角地位相比,她也只能隱忍。 黎夏念見黃鈺婷過來搶她手機,氣得一把推開,“你怎么可以忍受這種事情,你是這種人嗎?” 黃鈺婷在她心中一直是敢說敢做剛正不阿的女人,此刻她有些失望。 黃鈺婷也很懊惱這樣的自己,“我承認我變了,我變得更愛錢了,這社會就是這樣,沒有錢誰都可以欺負你,我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承諾,我只相信我自己,只有我變得強大了,才能呼風(fēng)喚雨,無非是被男人摸兩把……” 黎夏念揚手就是一巴掌,“別跟我說你是為了我和瑞瑞……說,這個導(dǎo)演究竟占過你多少便宜?” 黃鈺婷捂著臉頰,垂下了視線,黎夏念朝一旁的工作人員看去,全都垂下了實現(xiàn),這表情已經(jīng)不言而喻。 再看那個導(dǎo)演,一臉色瞇瞇的表情,還在用目光猥.瑣著黃鈺婷的身體,估計是隔著衣服該摸的都摸過了,下一步就是上.床了。 “媽的!”黎夏念爆了句出口,抓起一旁的道具撲了上去。 “夏念,別……”黃鈺婷連忙抱著她的腰往后拖她,“你要是打了他這部戲我就甭拍了!” “不拍就不拍,我給你投資,你想拍多少戲,我捧你?!?/br> 黃鈺婷又是感動又是好笑,“你哪來的錢啊,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讓人占便宜了,你冷靜點!” “我、我回黎勝,憑我,總會賺到錢的!”黎夏念張牙舞爪的在導(dǎo)演面前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