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黎夏念伸手在他額頭擦了一下,“嗯,好冷哦,冷的都流汗了。”說著她一把甩開他的手,將領(lǐng)口最后兩顆紐扣都給解開了。 可一瞬間,她卻什么都沒看到,她甚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視頻,常芷萱好像咬他咬了很久,他甚至發(fā)出了嘶痛的聲音。 趁著她愣神,項子恒連忙將她捧到床的另一側(cè),從衣柜里翻了件衣服,快步進了浴室,“看來高領(lǐng)衫真的不適合我,你先下樓吧。” 黎夏念疑惑的皺著眉頭,這不科學(xué)啊,停頓了好幾秒鐘她腦中靈光一閃,光著腳就沖進了浴室,一把扯住男人的胳膊。 “難怪你會送伯母化妝品,遮瑕霜對不對?你是不是傻啊,受了傷應(yīng)該馬上去醫(yī)院處理,怎么可以往傷口上涂化妝品?就為了不讓我發(fā)現(xiàn)?會發(fā)炎的你知不知道?” 項子恒還以為自己躲過這一關(guān)了,他吃驚的看著猶如一頭小黃牛似的將他從浴室里拉出來的女人,“你、你都知道了?” 黎夏念臉色陰沉,本來見他穿著一件不和諧的高領(lǐng)衫,她是想要逗逗他的,誰知道他竟然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她將醫(yī)藥箱捧出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對,知道了,還看到了驚心動魄的視頻,所以才擔(dān)心你的傷口急著跑上來看看的!”她將碘伏取出,壓著他的肩膀,讓他將頭偏向另一側(cè)。 這回看得仔細了才發(fā)現(xiàn)脖子上深淺不一的顏色,眉頭就皺得更深了,這究竟是涂了幾層啊,硬是將破掉的皮缺掉的rou給補平了。 項子恒溜眼朝女人看去,她的表情就跟如臨大敵一樣,他連忙解釋,“我沒碰她,真的,我也不知道她在發(fā)什么瘋,一進屋就脫了衣服,然后就抱著我、親……沒親嘴,就被咬到脖子了?!?/br> 見黎夏念悶不吭聲,項子恒心里忐忑,他現(xiàn)在是越來越在乎她的感受了,一丁點誤會都不想有,他急切的握住她的手,“真的,你不信我?” 黎夏念依舊皺著眉頭,將擦得都是化妝品的醫(yī)用棉團扔掉,“誰說我不信你了,我是氣你不信我!” 看著男人小心謹慎的仰望著她,她的語氣不由得委屈起來,“你怕我會生氣吃醋,怕我不信你的解釋,所以才想出這些奇怪自殘的方法,不是說過了要對彼此坦白的嗎?” 項子恒松了口氣,確實,他是怕會解釋不清,見她還氣鼓鼓的,他故意哎呦了一聲,皺著眉頭做出很痛的表情,“輕、輕點?!闭f著悄悄伸出手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將她的身體使勁兒往自己懷里帶。 黎夏念掙扎了兩下,被他兩手兩腿牢牢的禁錮在懷抱之中,緊接著他的臉也貼到了她的胸前,學(xué)著瑞瑞撒嬌的樣子,在她懷里拱了又拱,“脖子,好痛,你輕點。” 黎夏念拿著藥棉花的手一抖,這男人真會順桿爬,手掌居然撫在她的臀上摩挲起來了。 這么少見的男人,她當(dāng)即就沒轍了,心里的火氣蕩然無存,反而被他認錯的樣子逗得想笑,“那你忍著點,我給你消毒,以后都別干著傻事了,不知道我會心疼嗎?” 項子恒難得乖巧的點了點頭。 認錯態(tài)度誠懇,她很滿意,可處理傷口上那些化妝品還是頗費了一番力氣,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常芷萱那只狼狗,下口也太狠了,她一邊上著藥,一邊俯身吹著風(fēng),不住的問他痛不痛。 項子恒見她苦著一張小臉,心里不是滋味,將她抱得更緊了,“不痛,真的?!?/br> “吃、吃飯了……天嚕啦,哥、夏念姐,你們兩個要不要收斂點啊,教壞小朋友了?!弊焐线@么說,項淼卻一點都沒回避,瞪著一雙大眼睛一臉學(xué)習(xí)的表情。 黎夏念連忙彈開,將手里的醫(yī)藥品收好。 “臭丫頭,你還看,沒見我裸著上半身呢?看都了,你夏念姐會吃醋?!?/br> 小女人沒有誤會他,他那沉重的心情馬上就春風(fēng)得意了,說話聲音里都帶著掩不住的愉悅,拿起衣服慢條斯理的穿了起來。 項淼嗤嗤笑著,“不會吧,夏念姐難道連小姑子的醋也要吃?對了,你們都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打算什么時候登記結(jié)婚了,我想管她叫嫂子都名不正言不順的。” 黎夏念放藥箱的動作一頓,偷偷朝表情僵住的項子恒看去,心里有些失落,她知道此刻的他并未打算給她一個名分。 突然的靜默讓氣氛變得尷尬起來,項淼疑惑的歪了歪頭,難道她又說錯什么嗎?居然感情這么好,為什么不結(jié)婚? 黎夏念將視線從男人身上收回,掛上了敷衍的笑容,“我們兩個都才離婚不久,現(xiàn)在還不是再婚的時候,免得在媒體那邊又掀起風(fēng)波?!?/br> 黎夏念繞過男人快步走向項淼,擁著她到隔壁去叫瑞瑞,“能留在他身邊就夠了,其他的……” 三個人一同下樓,項淼鳴不平,“這樣怎么能夠,結(jié)婚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愛的證明?!?/br> 走下最后一層樓梯,黎夏念仰頭看去,能夠跟著他住進項家都是她算計來的,她不想逼他太緊,她可以慢慢等,等他身體恢復(fù),等他說要娶她,能再度重逢、能相愛,這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 “怎么這么慢!等你下來盛飯,餓都餓死了!”葉蘭冷嘲熱諷的口氣傳來。 黎夏念回了神,對她這話左耳朵聽右耳朵冒,根本不放在心上,她進廚房將一家人的飯全都盛好,又分了湯。 項羽波率先坐到主位,余下的人才依次落座,瑞瑞看了一圈,直奔最末尾的餐位走去,選了對他而言輩分最低的位置。 出差回來后項羽波一直在忙,這還是第一次在家里吃晚餐,他看著明明直流口水卻還默默等著長輩先拿筷子的瑞瑞,心里的喜歡又多了幾分,“瑞瑞,來,坐到爺爺這邊來。” 瑞瑞朝黎夏念看去,見她點頭才起身走過去。 這孩子真懂事,才七歲,卻比大人都要懂禮儀,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雞腿放進瑞瑞碗里,“以后吃飯,這里就是你的位置,記住沒有?!?/br> 最好吃的大菜全都擺在這邊,瑞瑞興奮的點了點頭,“謝謝爺爺?!闭f著偷偷瞅了一樣沒有好臉色的葉蘭,極不情愿的說了一句,“也謝謝奶奶?!?/br> 項羽波被他這個鬼靈精怪的樣子逗笑,“葉蘭啊,這么可愛的孩子,難道你就不喜歡?” 葉蘭一直以賢淑自居,聽項羽波如此反問,有點尷尬,連忙陪上笑臉,“怎么會不喜歡,喜歡,當(dāng)然喜歡了?!?/br> 敷衍了一句,她連忙將矛頭指向了項子恒,“你脖子上那個牙印是怎么弄的?不會是外面某個女人留下的吧?” 第269章 三角戀,兩個女人他都想要 大家都已經(jīng)動筷子吃飯了,葉蘭的話讓正在咀嚼的項子恒微怔。 “伯母,那是我咬的?!崩柘哪盥湎驴曜?,落落大方的迎上了葉蘭的目光。 正愁找不到茬呢,黎夏念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葉蘭心里哼笑,言語馬上變得犀利起來,“你這是恨我們家子恒嗎?下口這么狠,是不是得了瘋狗病啊,到處亂咬人?!?/br> 見項子恒要拍案而起,黎夏念在桌子下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強行將他壓下去,然后朝他搖了搖頭。 項子恒掙脫一下,算他不孝好了,即使是在母親和這個女人之間做選擇,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 黎夏念用力牽制住他,然后撥開自己的衣領(lǐng)將肩膀露了出來,“這個,是當(dāng)年子恒咬的,我就是想在身上湊個情侶款牙印而已,伯母,你可以管我做飯教育我做家務(wù),但這男女情事,你就高抬貴手吧,年輕人跟你玩的不一樣。” 葉蘭被她這慢條斯理的語氣激怒,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厚顏無恥,居然說出這種話?!?/br> “好了好了,吃飯吧,別沒事搞得烏煙瘴氣的!”項羽波繃了臉,眉宇間透著nongnong的不耐煩,看樣子隨時能火山爆發(fā)。 夫妻多年,葉蘭自然了解項羽波的脾氣,火起來十個人都攔不住,她只得壓下心頭的憤然,坐回餐椅上。 餐前風(fēng)波總算過去,一家人維持著表面的和諧吃著飯,也沒了交流的興致,葉蘭朝坐在對面一直默不吭聲的項子剛看去,在桌子下面狠狠給了他一腳。 項子剛還在想結(jié)婚的事情,有些茫然也有些煩躁,常芷萱怎么可能同意嫁給他,被拒絕是在所難免的,可明知道卻還是會難過。 突然被葉蘭踹了這么一下,他驚得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面上,他朝葉蘭看去,葉蘭遞了個眼神。 眼見著項羽波對項子恒有所改觀,又那么喜歡瑞瑞,而他又被沈諾威脅不能動黎夏念一根汗毛,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擴大勢力范圍。 “爸,我想結(jié)婚,我也想像哥這樣先有家庭后有事業(yè)?!?/br> 這還是項子剛第一次說這話,而且還是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很認真的說出來的,項羽波露出欣慰的目光,“你小子終于知道孰輕孰重了,怎么樣,有人選了嗎?” “一直都有,不過得需要爸助我一臂之力?!?/br> 項羽波笑起來,“你談戀愛,我怎么幫忙?說來聽聽,你也是時候結(jié)婚生子了?!?/br> 項子剛一鼓作氣,“常芷萱,我從小就喜歡她,一心想娶她,除了她,我不要別人。” 項子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消息,有點震驚,他朝黎夏念看去,小女人卻是一臉平靜,看來是早就知道了。 這個項羽波就有點為難了,朝項子恒和黎夏念看去一眼,“常芷萱之前跟你哥有過婚約……” “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只要爸肯幫我去常伯伯那里說一句,這件事肯定能成,算我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 一直以來項子剛表現(xiàn)的都很出色,張嘴求人還是第一次,再加上之前葉蘭也吹過不少枕邊風(fēng),說子剛是如何如何苦戀常芷萱的,項羽波自然心疼兒子,“我只能說試一試,最后還是要看芷萱的選擇?!?/br> 葉蘭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項家跟常家有生意往來,這件事由項羽波去說,無形中就會給常家一種壓力。 吃過飯,葉蘭拉著項子剛走到?jīng)]人的地方,“這段時間你在芷萱面前好好表現(xiàn),常家最難攻克的就是她,懂不懂?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總之這段婚事你必須給我拿下!” 正說著項子剛的手機就響了,他嘴角挑起露出笑意,“媽,芷萱打來的,我不跟你聊了?!?/br> 然而接通電話,里面卻傳來了陌生男人的聲音,“喂,請問是常小姐的朋友嗎?” “我是,你是哪位?” “這里是黃金會所ktv,常小姐喝了很多酒,砸爛了液晶電視,還打傷了我們的員工,希望你能出面處理一下?!?/br> 掛了電話,項子剛急忙往外跑,那位任性的大小姐這又是在鬧哪出戲??! 二十分鐘之后,ktv。 一進門項子剛就被ktv經(jīng)理攔住,掏了一萬塊的賠償金才有人領(lǐng)著他抵達常芷萱所在的包間。 服務(wù)生推門的同時做了個閃身的動作,隨即一個酒瓶子從里面飛了出來,嘩啦一下在項子剛腳邊破碎。 “項先生,注意安全?!闭f完這句服務(wù)生就跑沒影了。 嗖地一聲,項子剛連忙閃過,這回事水晶煙缸,直接將對面墻壁的玻璃面砸裂了。 里面?zhèn)鱽沓\戚婢谱淼目蘼?,“為什么,為什么你就是不肯喜歡我呢?子恒,子恒哥,難道我就那么沒有魅力嗎?” 項子剛的心一下就被揪緊了,該死的,難道天底下就只有項子恒那一個男人嗎? 他進屋,將包間門關(guān)緊,果盤干果撒了一地,酒瓶子橫七豎八,女人身上只穿著一套情|趣內(nèi)衣,頭發(fā)胡亂的披散著,因為酒醉臉頰緋紅,應(yīng)該是沒看清他是誰,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就往他腦袋上扔。 “滾,滾出去,我不是說過了嗎?去吧項子恒給我找來,去!” 衣服正砸在項子剛臉上,饒是在愛這個女人,他的火氣也上來了,他將衣服狠狠的砸在地上兩步跨到她面前,憤怒的咆哮著,“你給我看清楚了,是我!” 常芷萱被吼得安靜下來,眨著一雙酒醉的眼睛,看著男人怒氣橫生的那張臉,好半晌咯咯的笑了起來,沒一會兒又突然哭了起來,抓著他的衣領(lǐng)拍著他的臉頰。 “子恒,你是子恒,沒錯,每次我一靠近,子恒就會用這么嚴肅的表情兇我,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不愛我?” 項子剛的一顆心都要讓她給碾碎了,這個女人將所有情義都給了項子恒,卻將所有狠心給了他。 他煩躁的想要將她一把推開,結(jié)果常芷萱卻摟得更緊了,撐起身體朝他一點點的貼了上來,而且還嘟著嘴,做出了獻吻的姿態(tài)。 項子剛俯身僵在了原處,盡管是認錯了人,但這是這個女人第一次對他主動,他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讓她的身體更加貼近,緊接著探頭吻了上去。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有一個點的碰觸,情緒就會被擴散,項子剛的吻突然變得狂烈起來,尤其還是在常芷萱穿的如此撩火的情況下,他的唇貼著她的曲線一路向下。 常芷萱腦袋里全都是項子恒,她捧著男人的頭呢喃著,“子恒、喜歡你,我好喜歡你哦,我要跟你在一起?!?/br> 項子剛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握在她腰上的手沒了輕重。 可能是掐痛了,常芷萱混沌的大腦受到了刺激,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朝壓在身上的男人看去,這才辨認出對方是項子剛而非項子恒。 她揚手狠狠的朝項子剛臉上扇去,蜷縮著躲到了沙發(fā)一角,看著已經(jīng)被扯下去的圍胸和絲襪,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兩手環(huán)抱著遮掩身體,“你、你怎么可以趁我喝多了欺負我,枉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最好的哥們!” “哥們哥們,誰他媽的是你哥們了!為什么我就不行?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明明是我先愛上你的,我跟我哥有什么不同的?” 項子剛一步步的靠近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沙發(fā)上半拎起來,“你告訴我,為什么就是不能喜歡我!” 項子剛對她一直都是溫溫柔柔、千依百順,突然間吼她,她心里更是委屈,也不管衣不掩體,兩只手發(fā)泄的拍打他,“混蛋,你敢這樣對我說話,項子剛,你再不松開我,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三個數(shù),一……” 她才數(shù)了一個,項子剛就認輸了,松開她的手腕煩躁的踹了一腳沙發(fā)。 常芷萱腳步搖晃的走到沙發(fā)旁將外衣?lián)炱鹋?,“我要去找子恒,我不認輸,我會讓他喜歡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