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恒諾那邊至少還要三四個月才能徹底脫手,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就回來幫爸經(jīng)營海悅。” 項羽波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激動的拍了拍沙發(fā)扶手,“好,我就等你回來了,到時候我們父子倆好好大干一場。” 眼見葉蘭那邊表情沉了下來,黎夏念連忙察言觀色的說道,“子恒對海悅什么都不了解,海悅的主力還是子剛,恐怕子恒也只能幫弟弟打打下手了?!?/br> 果然她這話一說完,葉蘭的表情馬上又洋溢起來,似乎是擔心他們再繼續(xù)公司的事情,催促道,“瑞瑞都困了,再不走就睡著了。” 瑞瑞興奮的要命,小眼睛閃亮亮的,不過他知道奶奶不喜歡他,也就沒揭穿,還故意打了個哈欠,跑到黎夏念身邊搖了搖她的手,“媽咪,瑞瑞想睡覺。” “好,我們這就出發(fā)?!?/br> 黎夏念拎起地上零散的物品,項子恒也拿過最大的那兩個背包,簡單揮別后,一家三口驅(qū)車前往裕龍花園。 明明是黑夜,黎夏念卻覺得前方一片光明,就好像要穿越時光隧道回到最初一樣,她心里的悸動與澎湃已經(jīng)將對關昕的耿耿于懷給淹沒了。 項子恒調(diào)了一手輕快的民謠,偷偷朝黎夏念看去,見她嘴角上揚著,揪著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他不希望她有一丁點的難過,可跟關昕曾有過的關系是他抹殺不了的,他只能盡力去彌補她心上的那個缺口。 車子穿過長夜,從城東馳騁到城西,夜晚的道路暢通無比,就好像此刻他們的心情一樣,抵達裕龍花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十二點了,瑞瑞已經(jīng)在后排座歪歪扭扭的睡著了。 項子恒拉開后車門,動作停頓了一下,皺著眉頭朝相隔不遠的那幢別墅看去,心里暗暗罵了一句,該死的。 他將瑞瑞抱出來,率先進了別墅,將所有燈點亮,“今晚我們?nèi)诰拖茸≡谝粯菐涞卮澳情g房吧!” 黎夏念拖著撞了床上用品的行李箱跟進去,“你先抱會兒,等我鋪好的?!?/br> 將瑞瑞安頓進大床里,項子恒轉(zhuǎn)身往外走,“今晚就先別收拾了,我去外面把行李都拿進來,你先洗澡,趕緊睡吧!” 出了門,項子恒輕手輕腳的直奔隔壁別墅,然后躲在墻角一動不動,不多時就聽見了腳步聲,他計算著忽地伸手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 三更半夜的,突然被人揪住,男人被嚇得低吼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啪地拍開項子恒的手,“呵呵,真是巧?!?/br> 項子恒握拳的手咯噔咯噔直響,目光半瞇的看著沈諾,“你想干什么?別以為幫了我就可以糾纏黎夏念!” 沈諾聳肩,“我可沒幫你,我是在幫黎夏念,況且我這套房子當初也是為了夏念買的。” 沈諾曾經(jīng)就是個無賴,項子恒知道跟他講理就是對牛彈琴,難怪他會那么痛快的同意讓他跟黎夏念先住進去后給錢,敢情是在打近水樓臺的注意。 項子恒壓抑住火氣,回身從后備箱里翻出一個望眼鏡塞進沈諾手里,自信的輕笑一聲,“既然你這么好奇我跟黎夏念的生活狀態(tài),我倒是不介意被你監(jiān)視,我保證,以后你連飯都不用吃了,我會定時給你撒狗糧的,管飽!” 沈諾拿著望遠鏡的手用力攥緊,呵呵笑了幾聲,“我看你還是想想怎么處理你那個初戀吧,女人壞起來可是比砒霜毒性還要大,沒準不用我出手,就坐享其成了呢!” 見沈諾這么詛咒,項子恒朝他掄起拳頭,“我跟夏念之間一點縫隙都沒有,沒有你插足的地方,你就別做夢了,趕緊去找你過去那些阿貓阿狗去!” 沈諾輕飄飄的躲開,“別看夏念表面上很大度,骨子里保守著呢,估計這段時間她連碰都不會讓你碰,這就是我見縫插針最好的時機?!?/br> 沈諾笑得一臉愜意,吹著口哨朝房門走去,還晃了晃手上的望眼鏡,“這個謝謝你了,從閣樓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你家全景,沒準能看到夏念出浴的美好景象?!?/br> 項子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媽的,沈諾,小人!”他沖回車邊,將行李箱取出,快速回了屋。 黎夏念都已經(jīng)擦完灰洗完澡,正圍著浴巾坐在梳妝臺前吹頭發(fā)。 項子恒一進去就看到窗簾敞開著,黎夏念放下吹風機站起身,走到窗前朝夜空看去,聽見腳步聲也沒回頭,只是問,“怎么這么半天才回來?” 一想到這幅景象很可能被另一雙眼睛看著,項子恒就不淡定了,一陣風般的沖到窗前,將窗簾拉緊,幾秒之后他又嘩啦一下拉開,緊接著緊緊抱住黎夏念,捧著她的頭就想深吻她。 黎夏念完全搞不懂他這一系列舉動,她本能的抵住他的胸口,從關昕回來到關昕放狠話刺激她,再到此刻火速搬來這里,不過一天一宿時間,她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平息心里的醋意。 她躲閃著,“我困了,你、你也快點去洗澡吧,早點睡。”說完她從他的臂彎下鉆出去,掀開瑞瑞的被子鉆了進去,然后閉著眼睛裝睡。 還真的如同沈諾所說的,她竟然抵觸他的親熱,項子恒抿著嘴在窗前站了好半天才落寞的拉緊窗簾,將大燈關閉進了浴室。 黑暗中,黎夏念皺了眉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警醒自己,“白癡啊你,為什么要避開啊,你這不是等同于將那個男人推到別的女人懷里嗎?” 黎夏念既懊惱又糾結(jié),她怕一味的拒絕會讓項子恒討厭,可他的親熱總會讓她想起他與關昕糾纏在床上的畫面。 這種痛苦是她以前從來沒想過的,她扯著被子蒙住臉,或許是越來越愛他了吧,才會連這些枝梢末節(jié)的事情都要去計較,才會恨不得填滿他的過去、霸占他的現(xiàn)在、憧憬他的未來……她就好像魔怔了一樣,想要他的全部。 也因此,變得多愁而又善感。 浴室里的水流聲停止,緊接著是男人特意放輕的腳步聲,應該是對她的抗拒很無奈,男人站在床邊看了她很久,這才緊貼著床邊躺下,與她拉開了很大的距離。 黎夏念瞇著眼睛偷偷看,她看到男人嘆了口氣,然后翻身側(cè)臥,背對著她,很惆悵的樣子。 黎夏念睜開眼睛,月光透過窗,她伸手,還差幾厘米碰觸到他的時候,又縮回了手,再給她點時間,會好的、會平靜的。 項子恒看著映在墻壁上的身影,黎夏念的一舉一動全都落進他眼中,他很想回身抱緊她,可他不想讓她討厭。 同床異夢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她看著他的背影,他看著墻壁上的影子……不知道自我折磨了多久,黎夏念的呼吸聲終于變得均勻。 項子恒悄悄回身,握緊她那只伸向他的手,“希望事情如我想的那樣,希望我的所有,自始至終都是你的?!?/br> 第320章 sao包,必須還以顏色 幾天之后,項子恒的插畫得到了關昕和出版社編輯極高的贊譽。 能夠得到這個契機,項子恒心里的喜悅是不言而喻的,第一時間他就給黎夏念打過電話報喜訊。 聽著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黎夏念也開心,這幾天項子恒的起早貪黑她是看在眼里的,那些插畫每一幅都能觸動她的靈魂,讓她愛不釋手,黎夏念似乎又找到了當年崇拜他的那種悸動感,果然,項子恒就是為畫畫而生的。 她由衷的夸贊,“太棒了,我就知道你畫的畫天下無敵。” 她的笑聲就像銅鈴一樣清脆,無論誰給他多高的贊譽,都不及她的一句夸獎,他也隔著電話笑出了聲音。 “等我在畫壇站穩(wěn)腳跟,你就辭了替人畫畫那份工,新城工程結(jié)束,我就有能力支持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我要讓時光倒流,回到你二十歲那年,我們一起再戰(zhàn)國際杯美術大賽?!?/br> 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憧憬了,黎夏念激動得淚眼朦朧,“好,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帶著我重回起點,再度逆襲?!?/br> 姚萱敲響辦公室門,提醒了一句,“黎經(jīng)理,九點半開會,還有五分鐘?!?/br> 黎夏念應了一聲,“我這邊要忙了,中午再給你打電話。” 見她要掛電話,項子恒連忙說道,“之前說的飯局就定在今天晚上七點,龍之羽大酒店?!?/br> 黎夏念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緊張起來,她特別想說,可不可以不去,卻又不想打消男人的積極性,“好吧,早點結(jié)束,不要讓我等太久?!?/br> 掛斷電話,黎夏念深深吸氣,又重重吐氣,反復了好幾遍心境才變得平和,她將開會所需的資料整理好,起身前往會議室。 短短半個小時的會議,黎夏念說錯了好幾個地方,散會后她坐在空蕩的會議室里忍不住嘲笑自己,果然是越愛越失去自我,以往的她,無論遇到多大的挫折和打擊都不會影響工作,就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怕的超人。 而現(xiàn)在,不過是項子恒要跟初戀去參加一場飯局,她就緊張得魂不守舍,就好像下一刻地球就會毀滅、她的生活就會崩塌一樣。 “黎經(jīng)理,馮總約晚上飯局,說是想要介紹客戶給我們,你看安排誰去比較適合?” 自從跟項子恒同居,黎夏念就極少出席飯局,平時接到這種邀約,她都會派部門里的年輕男女搭伴去,互相照應。 可今天,一聽說是龍之羽大酒店,她猶豫了片刻,“由我親自應約,你去幫我買一瓶茅臺,馮總喜歡喝?!?/br> 姚萱錯愕了好半天才質(zhì)疑道,“你親自去?這……不太好吧!” 黎夏念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沒關系,項子恒今晚剛好也在龍之羽有飯局,結(jié)束后我跟他一起回家?!?/br> 做好決定,黎夏念給項淼打電話,讓她幫忙接瑞瑞,然后又給馮總打電話,特意將就餐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比項子恒提早結(jié)束應酬。 一切都如同她所預料的,她這邊洽談接近尾聲的時候,項子恒那邊才剛剛抵達酒店。 她起身,臉上掛著職業(yè)性的笑容,拿起酒瓶走到馮總和即將合作的企業(yè)家身邊,分別將兩個人的酒杯斟滿,“馮總跟我可是老交情了,一眨眼認識也有四年了,來這杯我先敬馮總,感謝馮總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和信任?!?/br> 馮總連忙起身,“能跟陽城第一大美女合作,我的榮幸?!?/br> 給她介紹了那么多客戶,黎夏念是真心感激,豪邁的喝了杯中酒,然后斟滿又去敬新客戶。 說笑間,她聽到走廊傳來一行人的腳步聲,雖然辨別不出究竟有多少個人,但她一下就聽出了哪個聲音是源自項子恒的。 黎夏念看了眼時間,笑著說道,“時間也不早了,第二場我就不陪了,我讓小劉帶幾位去璇夜消遣?!?/br> 小劉是公關部業(yè)務最杰出的男職員,馬上朝馮總做了個請的手勢,因為業(yè)務往來比較頻繁,馮總對黎勝公關部的部員都很熟悉,尤為欣賞小劉的辦事能力。 他起身,拍了拍小劉的肩膀,“年輕有為啊,走,看看你今天的安排有沒有之前的刺激。” 直到包間里的人全都走空,黎夏念才飛快的跑到墻角,將耳朵貼了上去,偷聽隔壁的談話。 “沒想到你們兩個能夠再度走到一起,真是讓我太意外了?!闭f話的女人帶著金絲邊眼鏡,一身職業(yè)裝,看起來很知性也很干練。 項子恒也沒想到出版社的負責人居然是關昕的閨蜜,當年兩人談戀愛的時候,這個閨蜜沒少登場,還曾搞過四人約會。 他連忙撇清關系,“關昕只是為了給我一個重回畫壇的機會,合作關系而已。” 那位閨蜜八卦起來,揶揄著,“曾經(jīng)的戀人,再見面,誰信只是合作關系,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復合算了,我篤定,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關昕更配得上你?!?/br> 最基本的禮儀項子恒還是懂的,當著關昕朋友的面,他自然不會讓關昕下不來臺,“是我配不上她,經(jīng)年已過,我們的生活軌跡早就不在一條線上,我想她也應該放下了。” 關昕卻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舉起杯,“好了好了,我們今天來可不是談感情問題的,先說說版面編排的事情,還有書的封面,看了子恒的插畫讓我很有感覺,我想將封面也交給子恒來做?!?/br> 黎夏念正豎著耳朵扒墻偷聽,服務員推門進來撤桌,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這位小姐,你這是在?” 黎夏念連忙站好,理了理褶皺的衣服,她看著服務員,突然靈光一閃,掏出二百塊錢塞給服務員。 服務員一愣,連忙往回塞。 黎夏念強硬的揣進對方兜里,“幫我個忙,加我微信,然后跟我視頻,我要監(jiān)視隔壁的一舉一動。” 服務員馬上拒絕,“你不會是商業(yè)間諜吧?” 來龍之羽用餐的客人全都是陽城上流社會的達官貴人,商談的事情不是商業(yè)機密就是政|府要事,一旦走漏消息,整個飯店都會受到牽連。 黎夏念連忙打開手機相冊,翻出她跟項子恒瑞瑞的合影給服務員看,“這個男人是我丈夫,隔壁包間里有個女人三觀不正,連有婦之夫都不放過。” 服務員秒懂,這才將小費揣好,按照黎夏念說的開通了視頻進了隔壁包間。 不多時,黎夏念的手機屏幕上就現(xiàn)出了隔壁包間的全景,餐桌上一共有七個人,夸夸其談那位出版社負責人黎夏念當年見過,有印象,其他幾個人均都是男士,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此刻正與項子恒攀談繪畫的事。 黎夏念心里踏實了不少,項子恒并沒有挨著關昕,而是坐在那幾個男士之間,除了說話時目光禮貌的交匯,基本上連看都沒看關昕一眼。 不過即使這樣,黎夏念也無法放松警惕,她盯著屏幕,不放過任何一個鏡頭,也不知道項子恒究竟跟身邊的男士聊到了什么話題,他和那個男士同時起身往外走。 關昕問了一句,男士解釋道,“項少說想看一下我給龍之羽總統(tǒng)套畫的那副掛畫,馬上就回來?!?/br> 黎夏念無奈的笑出聲,還真是個畫癡,一聊到畫畫整個人都沉醉進去了。 項子恒和那位男士一走,關昕就站了起來,指著剩下那幾個男人,“你們平時不是挺能喝的嗎?叫你們來是干嘛的?” 其中一個男人笑著說道,“誰知道你讓我們灌的人是大名鼎鼎的項少啊,你們大的氣場,我們哪敢?。 ?/br> “不敢,不敢你們就都給我卷鋪蓋走人!關昕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不想丟飯碗的,待會兒就都給我卯足了勁兒” 這話馬上起到了威脅性作用,那幾個男人紛紛表態(tài)絕對會將項子恒灌倒。 黎夏念蹭地站起身,從沒罵過人的她忍不住爆了句出口,“媽的,sao包,居然敢玩酒后亂|性這一招!” 她氣得推門就像沖進隔壁包間還以顏色,想了想又覺得僅是這樣只能治標不治本,她必須一次到位,讓關昕知道她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