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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錯把真愛當(dāng)游戲在線閱讀 - 第234節(jié)

第234節(jié)

    “不要,不要說這話!”黎夏念根本就沒走,她就站在墻角,她撲過去,緊緊抱住自虐的沈諾,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才好,捧著他的臉慌張的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你別放棄,我會學(xué)著怎么照顧你的,會好起來的,你相信我!”

    太他媽的無助了,沈諾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為什么沒有一下將我撞死呢?像這樣不生不死的,太難受了!”

    黎夏念也哭,“就算是再難受你都要好好活著,就當(dāng)我自私好了,你得為了讓我不內(nèi)疚而努力,我是你前妻,當(dāng)初你在房間里裸著亂晃的時候都沒不好意思,現(xiàn)在也用不著不好意思,我不會放棄你的。”

    沈諾哭了好一會兒才稍稍平靜了些,他癱倒在床上,不多時就疲憊的昏睡過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黎夏念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里,耳邊只有沈諾均勻的呼吸聲,她望著窗外,已經(jīng)十二月份了,又是一年歲末,她跟項子恒越過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一直沒有放棄過在一起的執(zhí)念。

    她愛他,他也愛她,這是無疑的,但他們都沒有踩著別人的痛苦去幸福的覺悟,她堅信只要她要求,項子恒就會放棄一切的陪在她身邊,跟她一起照顧沈諾,可她卻不愿讓他蹉跎歲月……

    她在心里做了個決定,對誰而言都最明智的決定……

    第372章  左手情右手愛,必須有所取舍

    黎夏念和項子恒合力將沈諾抬到了磁共振的檢查床上,兩個人退到檢查室外等結(jié)果。

    這十多天來,每天項子恒都會來,只是沒有進(jìn)病房而已,他不想影響沈諾的心情,但也不甘黎夏念被霸占,卻又無可奈何。

    兩個人在門口長椅落座,項子恒牽過她的手,“之前給你帶來的書籍有用嗎?”

    黎夏念舒了口氣,將頭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有用,我現(xiàn)在都成金牌護(hù)理了,除了體力還需要鍛煉,照顧沈諾不成為題。你那邊呢?項子剛上訴了,還要二審是嗎?你跟爸媽已經(jīng)徹底決裂了?心里很難受吧?”

    一大堆的事情橫在眼前,兩個人都各種忙著各自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這樣坐在一起了,項子恒按耐不住的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輾轉(zhuǎn)了一下,“有你在我就不難過,等項子剛的案子徹底結(jié)了,我就天天陪著你?!?/br>
    黎夏念躲開他的視線,敷衍的嗯了一聲,心里若有所思。

    “沈諾家屬,檢查結(jié)束了,可以把病人推回病房了?!?/br>
    黎夏念連忙站起身,率先走進(jìn)檢查室。

    這場浩劫改變了沈諾的性情,以前的他特別暴躁,而如今的他卻變得有些自閉,尤其在項子恒面前,就更是一言不發(fā)了,甚至連目光都會刻意的避開,那種自卑是任誰都挽救不了的。

    將沈諾送回病房,項子恒見他表情絕望,似乎很反感自己留在這里,只能找借口離開。

    黎夏念心里千百個不舍,好不容易見面,才聊了那么一會兒就又要分開,她心里的委屈和身體的疲憊都還沒有得到救贖,她戀戀不舍的看著項子恒的背影,很想沖出去抱緊他,可她不能觸及沈諾脆弱的神經(jīng)。

    病房門關(guān)上,沈諾聲音很輕很淡,“去吧,你想跟他多待會兒吧,不用對我寸步不離,我……”

    黎夏念收回視線,緩緩坐在椅子上,“不用逞強(qiáng)說這種話,我不會將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的。”

    她沒追出去,沈諾心里踏實了不少,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卑鄙,明明不想看她露出這種表情的,卻還是忍不住自私,他拉過她的手,“再陪我?guī)滋?,等出了院我就放你回到他身邊?!?/br>
    黎夏念盡可能的擠出一抹笑容,沈諾是因為還不知道自己的腿已經(jīng)不能行走了才說出這種話的,如果他知道,恐怕就不會這么風(fēng)輕云淡了。

    見他嘴唇發(fā)干,她倒了杯水喂他喝。

    沈諾卻躲開,“我不渴,不用喝水?!?/br>
    “醫(yī)生說一定要多補(bǔ)充水分,促進(jìn)內(nèi)分泌,不然身體會失衡。”

    沈諾扭頭,“我真不渴,還要飯,給我適當(dāng)?shù)臏p些量!”

    黎夏念一下就懂他這是在執(zhí)拗什么了,“就因為不想讓我覺得麻煩,就不吃不喝?你這是在慢性自殺!”

    聽到她這悲傷的咆哮,沈諾底氣全無,“沒有,我天天躺在床上,不餓也是正常的,所以……”

    黎夏念將吸管塞進(jìn)他嘴里,“不許不聽話,也無需覺得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掌握了你的規(guī)律,你就把我當(dāng)成護(hù)工好了?!?/br>
    沈諾用力一推,水杯掉在了地上,“說得輕松,我怎么可能讓喜歡的女人看著我這么狼狽的一面。每次你幫我……我都難過的想死!”

    現(xiàn)實啊,還真是殘酷!

    黎夏念看著氣得呼哧呼哧直喘的沈諾,半晌蹲下身將玻璃杯的碎片一個個的撿起,“那你是想我離開?”

    還想再發(fā)泄怒吼的沈諾閉了嘴,扭頭看向別處,好半天吐出兩個字,“不想。”

    沈諾將胳膊遮在臉上,真不想這么沒出息,可他自從事故之后淚腺就特別發(fā)達(dá),簡直將前半生沒流過的眼淚全都補(bǔ)回來了。

    “到吃藥時間了?!弊o(hù)士推門進(jìn)屋,“對了黎小姐,外面有一個小姑娘徘徊了好半天,應(yīng)該是來找你的吧,你出去看看,我來照顧三少吃藥?!?/br>
    找她的?黎夏念瞧了沈諾一眼,見他點頭才出去,沒想到竟然是項淼,她的臉?biāo)查g就沉下來了。

    項淼一臉尷尬,“嫂子,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可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說,就算是會惹我哥生氣?!?/br>
    黎夏念轉(zhuǎn)身朝病房里看去,快步朝休息區(qū)走去,“長話短說,沈諾現(xiàn)在離不開人?!?/br>
    項淼心里發(fā)酸,“沈諾是離不開人,可你愛得是我哥啊,你應(yīng)該將心思放在我哥身上。”

    黎夏念停止腳步,“現(xiàn)在才來說這些,不覺得很可笑嗎?如果不是沈諾,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就是你哥,人都是自私的,我情愿受傷的人是沈諾,也情愿像這樣照顧他,只要你哥健健康康的……”

    黎夏念重重的沉了口氣,態(tài)度冷漠,“快說吧!”

    項淼自知罪孽深重,頹敗的垂下了頭,“我哥不是爸媽親生的,項子剛被緝拿歸案那天大哥在審問室外聽到了爸媽的對話……”

    短短十分鐘的談話,黎夏念卻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人生動蕩,她轉(zhuǎn)身,茫然的往回走,項子恒心里該有多難過啊,卻一直忍著沒有對她說,難怪項淼會說項子恒比沈諾更需要她,可她的一顆心沒法分割成兩份去照顧兩個人。

    她不想到頭來兩面都是半途而廢的狀態(tài),那樣只會讓那兩個人全都受傷、全都被捆綁。

    進(jìn)了病房,沈諾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異樣,“怎么了?”

    黎夏念馬上揚(yáng)起一抹笑臉,“沒什么,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請示一下,后天上午我讓護(hù)工來照顧你,給我半天時間,我去處理一點事,等我再回來就可以更安心的照顧你了?!?/br>
    沈諾大抵已經(jīng)猜到她要去干什么了,點了點頭,一臉明快的看著她,“不過半天而已,放心吧?!?/br>
    ……

    臨城墓園,項子恒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門口將近一個小時了,他靠在座位里,嘴上叼著一根尚未點燃的煙,望著窗外飛雪的天空,整個世界都是銀白色的,就跟他的大腦一樣,一片空白。

    昨天二審結(jié)束,法庭駁回了項子剛的上訴,判了他二十年,說實話,項子恒希望是死心,但看著老淚縱橫的項羽波和葉蘭,他還有點于心不忍,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畢竟將他養(yǎng)大,跟親人打官司,即使是贏了也不會有絲毫喜悅。

    他現(xiàn)在就像一只孤鷹,沒有指望也沒有依靠,甚至不知道明天該去哪里、該干些什么?

    又靜默了半個小時,他將嘴上的煙丟掉,推門下車,踏著一地雪白拾級而上,朝項羽波告訴他的位置走去,真可笑啊,這竟然是父親去世三十年來第一次的看望。

    聽說當(dāng)年他親眼目睹了父親遭遇不測的全過程,受了嚴(yán)重的打擊,選擇性遺忘了那段記憶,不過四五歲的孩子,忘記也是很正常的,可他永遠(yuǎn)都無法原諒?fù)浉赣H這件事。

    他的心情沉重的就好像泰山壓頂,穿過一個又一個墓碑,在荒無人煙的墓園里留下腳印。

    轉(zhuǎn)過一坐假山,他頓住腳步,吃驚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女人,應(yīng)該是等了他很久,她頭上落著一層厚厚的雪,臉頰凍得紅撲撲的,此刻正搓著手。

    見他出現(xiàn),笑著朝他跑過來,一把拉起他的手,“你怎么才來,我都跟爸聊了好半天了,不要表情這么凝重,這是好事兒啊,可以相認(rèn)可以想見,無論形式是怎樣的?!?/br>
    項子恒當(dāng)即就猜到是項淼告訴她的,本來他以為來墓地這種地方是必須哭著緬懷的,沒想到她竟然在笑,仿佛他的傷心是多余的。

    “如果爸知道你現(xiàn)在出落得儀表堂堂,不僅長得帥氣,身高也高,還這么有工作能力,他一定會高興的。不想讓你知道的目的,不就是希望你能擁有一個快樂的人生,不要辜負(fù)他的一片心意?!?/br>
    項子恒看著夸夸其談的女人,她的話總是那么有說服力,他的心瞬間就變得明朗了,猶如被救贖。

    黎夏念見他表情轉(zhuǎn)暖,拉著他站到了墓碑前,“爸,看到了吧,我沒說謊吧,您兒子真的很出色,還繼承了您的繪畫天賦,他會去實現(xiàn)你的夢想,攀登畫壇巔峰,成為你的驕傲的?!?/br>
    項子恒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緩緩跪了下來,“爸,對不起,我來晚了?!?/br>
    嗚咽的聲音就像山里穿梭的風(fēng),傾瀉了太多感情,像似久別重逢、像似埋怨、又像是兒子對父親的撒嬌……

    走出墓地已經(jīng)時值中午,黎夏念是打車過來的,久違的坐進(jìn)他的副駕駛,她將包里的一本畫冊拿出來,“這個是項羽波交個我的,說是你父親的,你是遺傳了父親的天賦,我想他老人家應(yīng)該希望看到你繼續(xù)畫下去吧?!?/br>
    項子恒展開畫冊,伸手輕輕撫摸上面的每一筆,心里莫名的有種滄桑感,但更多的是燃起了靈感,想要拿起筆詮釋整個世界的沖動。

    黎夏念看著男人的目光逐漸變得光亮充滿希望,心里的內(nèi)疚感被削減,雖然對他撒了個小謊,但卻是她這一生最有價值的謊言。

    她緊了緊抱著背包的手,“那個,我們都好久沒有在一起了,可不可以帶我去最近的酒店?”

    項子恒愣住,突然覺得空氣都變得炙熱起來,這陣子他們聚少離多,他的身心都迫切的想要抱她,沒想到她也如此,他將畫冊放到后排座,一把將她扯進(jìn)懷里,揉著她的長發(fā)深切的吻住她的唇……

    第373章  從這里開始,在這里結(jié)束

    龍之羽大酒店,兩個人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急切的心情讓他們連說話都覺得是在浪費(fèi)時間,在前臺辦理完登記,項子恒就步伐如飛的牽著她穿過大堂上了電梯。

    電梯門剛關(guān)上,黎夏念轉(zhuǎn)身摟住了他的脖子,翹著腳去吻他,就好像只能這樣才能表達(dá)她心里那濃到化不開的喜歡。

    項子恒朝監(jiān)控瞄去一眼,算了,顧不了這么多了,管他有多少個觀眾正在欣賞他們的激情四射。

    他兩手一捧,將她抱了起來,閉著眼睛深切的感受著與她的唇槍舌戰(zhàn)。

    天旋地轉(zhuǎn)之間,電梯在12層??浚c梯門拉開,兩個人跌跌撞撞的一路吻到了客房門口。

    黎夏念用門卡掃了一下感應(yīng)區(qū),嘀的一聲房門解鎖,她從他懷里跳下去,扯著他的衣領(lǐng)一把將他拽進(jìn)屋里。

    房門還沒關(guān)上她就解他外套的拉鏈,冬天身上穿的都很厚重,尤其是怕冷的項子恒,她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將他的胸膛原原本本的剝出來。

    項子恒看著比他還要急切的女人,這樣的主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欣賞的看著她的表情,他喜歡此刻她眼中的渴望,他的手溫柔而又蹙迫,遠(yuǎn)比黎夏念速度快了好幾倍。

    倒進(jìn)床里項子恒才忙里偷閑的拿起遙控器將空調(diào)打開。

    沒有生澀也沒有執(zhí)拗,輕車熟路的,項子恒熱烈的親吻著她,聲音起伏嘶啞的說,“特意選在我們第一次的這間房里,小壞蛋,你這是想讓我一整天都無法自拔?”

    黎夏念被他十指緊扣著,這種狠狠的力道讓她安心,她朝四周看去,他們的愛情應(yīng)該就是從這里開始的吧,如果沒有哪次的陰謀陷害,他們之間肯定只是平淡的師生關(guān)系。

    盡管這么多年來他們都在顛沛流離著,然而與他在一起是她這一生最甜蜜的選擇。

    愛情就像一顆糖,甜過了頭是苦澀,可她甘之如飴。

    “別說話,用力抱緊我?!崩柘哪钇疵淖屗N近,她現(xiàn)在只想要狠狠的瘋狂一把。

    項子恒暗暗舒了口氣,她才流產(chǎn)二十多天,按理說不可以做這種事的,可這種感覺實在是折磨人,他小心翼翼的靠近……

    一室旖旎,項子恒將她擁入臂彎中,手指勾著她的頭發(fā),“感覺怎么樣?身體有沒有不適?”

    黎夏念閉著眼睛,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可能是很久沒有在一起過了,她的小腹有點痛,她搖頭,壓下心里泛濫而出的酸楚,只懇求,“你再緊點抱我。”

    項子恒干脆兩手圈住她,用近乎于將她揉進(jìn)身體里的力量,“好好睡一覺,這段時間你也累壞了。”

    黎夏念深刻的感受著他的溫暖,有些貪戀,她也伸出手環(huán)抱住他,將臉頰埋進(jìn)他的胸膛,指尖在他背上一寸寸的摩挲著。

    怎么辦,越是靠近就越是舍不得,然而他們不能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了,她不想項子恒擁有一個止步不前的人生,她愛他啊,她想看到的是他那光彩奪目的笑臉,而不是一籌莫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黎夏念緩緩?fù)顺鏊膽驯?,撿起零落一地的衣衫,一件件的穿好?/br>
    項子恒昏沉著都要睡著了,懷里一空,他連忙坐起身,“這就要回去?”

    心里千百個不愿意,他不愿意放她回沈諾身邊,盡管知道她只是心無旁貸的去照顧病號,盡管知道她做這一切只是為了替他向沈諾報恩。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兩只手用力將她往懷里扯,這種留戀不舍的滋味實在是太煎熬了,甚至讓他覺得他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明明她都是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