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第十七章 “北哥哥來了!” 聽著在前院躁動的童音,菟詩面朝著騰挪的虬枝葉閉目養(yǎng)神,枕著頭翹著腿,嘴里銜著葉莖,好不自在。 “小詩!小北來啦!你們認識認識,今天你們終于能碰見一次了”,徐婷滿臉笑容快速向菟詩走來,身后跟著一個挺拔的男人。 “姐,你來了”,阡北難掩語氣中的喜悅。 “小北,你和小詩認識?”,徐婷驚訝道。 阡北點了點頭,對徐婷道:“徐媽,家里錢夠嗎?” “夠了夠了,孩子們都長了好幾斤了”,徐婷笑道合不攏嘴,見兩人有話要說,徐婷偷偷離了開。 “阡北,院長偷偷告訴我一件事情要聽聽嗎?”,菟詩晃悠著長腿,一臉愜意。 “想”,阡北輕悄悄地坐在菟詩身旁,絲毫不敢看女人晃悠的長腿。 “有人要動這里,你會怎么辦?” 阡北捏起被摘下的花瓣,瞄向菟詩,“不會好過” “我無聊的很,這件事交給我怎么樣?”,菟詩突然道。 阡北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在孤兒院吃了一頓晚飯,菟詩騎著停在后院倉庫的自行車騎回了家。 “大人,有什么吩咐” “幫我查查南城孤兒院最近有什么車輛來過” “......今天的出租車和昨天的...五輛奔馳” “能看清是誰嗎?” “張...張?zhí)?,大人,是張家的張?zhí)?,張龍山的第三個兒子” “嗯” “對了大人,張?zhí)┳罱诟L锎逭偌笋R,還有別的鄉(xiāng)村也有動作,他把田地封了,好像暗地里建什么” 福田村....這不是柳姐的種菜的地方嗎?菟詩皺了皺眉。 “嗯,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記得低調(diào)些,還有......” “清楚,明白,我會讓阿勇解決的,大人放心” ... 天蒙蒙亮,柳初夏騎著三輪來到了田里,只不過田埂被圍了起來不讓通行,柳初夏心里一慌,丟下三輪朝菜田跑去。 直到看到被鏟平的菜田,柳初夏眼前一黑,險些暈厥,心底突生悲愴,湛藍的天好像要狠狠地壓下來。 柳初夏癱坐在地上,手撐著土地,心亂如麻,腦子一片空白。 “柳初夏是吧,是叫這名字是吧?” 低垂的視野出現(xiàn)一道黑影,柳初夏抬起頭,便看見張?zhí)┬χ┥矶紫隆?/br> “很好聽的名字” 柳初夏慌不迭地起身,嗚咽一聲摔在了地上,腳裸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柳初夏臉一霎好像蒼白了許多。 田野被封鎖,四下除了他與正在施工的團體,便剩下眼前柔弱無力的女人。 “生過一個孩子,而且已經(jīng)十五歲了,叫什么...”,張?zhí)┤粲兴嫉溃敖辛惭攀遣皇???/br> “你干什么!你別傷害我的孩子!”,柳初夏發(fā)瘋似的撲向張?zhí)?/br> 張?zhí)唛_柳初夏,扯了扯領(lǐng)帶道:“真是個瘋婆娘,柳安雅現(xiàn)在好著呢,只不過之后可說不準了” “你不是人!你想我怎么樣!”,柳初夏憤怒道。 “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菜田沒有了,也不知道得罪了誰,讓你連公司都進不去,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不是活得很失敗,沒有收入,女兒還在上學,或許還在遭受校園暴力,我都替你感到可憐”,張?zhí)┐蛄恐跸模烂舶度坏?,“不過我向來很大放,陪我一夜,價格好商量” 柳初夏很想反駁,可是每一句話都是偏偏像真的,如烙紅的針灸刺入她的的心尖,無力地捂著臉,柳初夏顫抖著身子。 張?zhí)┛粗跸娜旧系溕募∧w。 “張總,不好了!”,老粗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什么不好,我現(xiàn)在好著呢,等下會更好”,張?zhí)┑馈?/br> “不是啊張總!有好幾輛看起來很貴的車子朝我們這里開來了!”,老粗一臉慌張,“不會是條子知道了吧” 張?zhí)┦掌鹦θ?,“不是你的人??/br> “不是,我還想問是不是張總你的人呢,張總,他們沖過來了!”,老粗連滾帶爬地撲到一邊抱起了頭。 “嗞嗞”,車轱轆碾壓田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窩囊廢,”張?zhí)┎恍嫉?,轉(zhuǎn)過身,見著數(shù)輛大眾家車氣勢洶洶地沖下了田埂往他這駛來。 張?zhí)┧闪丝跉?,還以為是什么,原來是幾個窮逼。 正在施工的團體見對方直勾勾朝張?zhí)╅_去,抄起家伙圍在了張?zhí)┥磉叀?/br> 柳初夏縮在一邊,害怕極了。 車子在張?zhí)┥砬笆滋幫A讼聛?,首車的駕駛座被推開,走下了身高兩米的彪形大漢,虎背熊腰,臉上留著一卷虬髯。 “啪!”,郭勇隨手關(guān)上車門,整個車都在發(fā)蕩。 陸陸續(xù)續(xù)下車的十人顯然以塊頭巨大的郭勇為首。 張?zhí)┮婚_始被郭勇一身的腱子肌嚇住了,但很快便掛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勇哥,就是他,張?zhí)?/br> 郭勇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打量著張?zhí)?/br> “就開這種車敢闖我的地盤,不知道我已經(jīng)包下這里了嗎?”,張?zhí)╆廁v道,“說你呢大傻個,沒聽到我說話嗎?” 郭勇一步一步走下去,俯視著張?zhí)?,抬手揪起他的衣領(lǐng)毫不費力地提了起來。 “我cao,放在張哥!” 張?zhí)┥砗蟮男〉芘?,抄著鏟子往郭勇頭上砸去。 郭勇身后的十人齊齊出手,動作迅速狠辣,拳拳到手,各個身形敏捷疾如風,一個個人伴隨著凄慘的哀嚎倒飛在田上,泥土下陷,塵葉四散,印出一個個人形。 “張?zhí)?,你膽子不小啊”,耳邊粗獷的聲音把嚇破了膽的張?zhí)┑幕昀嘶貋?,他何時見過這種陣仗。 “我...我.....”,張?zhí)┙Y(jié)巴道,喉嚨傳來的抓扼感令他呼吸有些急促,他怎么也想不出哪里會惹到了這樣的人。 “我可是張龍山的兒子,你..應該知道吧,把我放下,你想要多少錢都可以,我...很有錢” 郭勇冷笑一聲,揪著張?zhí)┑囊骂I(lǐng)將之狠狠砸在田埂上,泥土減緩了大多數(shù)沖擊,但張?zhí)┻€是感覺五臟六腑都在換位,“就你這幾個臭錢我想還能惹到大人,也可以說你運氣好” “咳咳!咳咳!” “對不起我錯了哥!我沒有招惹過你啊!放過我吧!”,張?zhí)╋L塵仆仆,趴在地上怯懦道,甚至不敢抬頭看向郭勇。 “呵,之前的氣勢拿去了?”,郭勇看到了張?zhí)┥砗蟮牧跸?,猛地一拍腦門,喝道,“快把柳小姐扶起來!” “柳小姐,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柳小姐腳崴了,扶她上車” “我們不是壞人,柳小姐我們待會就送你回家” 柳初夏怔怔地看著面前微笑的十人,輕輕應了聲,登時被攙著坐上了車,直到臀部確確實實接觸到了柔軟的后座,這次感覺真實了許,連忙轉(zhuǎn)過頭看向后車窗。 田里傳來一聲聲哀嚎,張?zhí)┕蛟诘厣?,手機被一腳塌碎。 張?zhí)┑吐曄職獾貞┣蠊履芊潘获R,竟連一絲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張?zhí)?,要怪就怪你惹到了你惹不起的大人知道嗎,幸虧大人心慈手軟,不然今天你的命就得交代在這,懂?”,郭勇輕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