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廟的哀嘆
再次醒過來時,月尋看到了一座座泥塑神像,龍王、雷公電母、風伯雨師,神像皆是缺損蒙塵,只有兇悍威猛的雙目,被外面的道道雷電照亮,如電如炬,形容恐怖。這里是廢棄的龍王廟。他們把她從城內挾到了此處。 風狂雨驟,暴雨從年久失修的龍王殿頂漏下來,電閃雷鳴,映照出廟內的瘋狂yin亂景象。壯碩的男人壓制著一個女子,從背后侵入她,動作兇暴,臉上卻是極度迷亂興奮。 “啊……太爽了,沒想到你這個賤人,竟然生了這么一副好皮囊!艸,真想一直搞你……”污言穢語,不絕于耳。 月尋覺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好想sha了這些人,可她現(xiàn)在無能為力。 “賤人,給點反應??!當年不是很厲害嗎?怎么現(xiàn)在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男人一邊狠厲地插著她,一邊抱起她,竟然想吻她。 月尋盯著侵犯自己的男人,因疼痛而緊蹙著眉頭,雙唇疼的顫抖,卻勉力勾起一個嘲弄的笑,“你們……真……像狗。” “呵呵,是啊,我們真是活得像狗,被玄真教sha的只剩下幾個人,像喪家犬一樣東躲西藏,見不到天日!活著和死了一樣!”男人緊緊掰過月尋的下顎,粗暴地親吻著她,“那你呢,被狗cao的shuangma?” 月尋忽然覺得他很可憐,她莫名其妙地笑了,聲音隨著男人的動作斷斷續(xù)續(xù):“你們……跟了我……這么久,不知道我……不喜歡……男人嗎?”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狂笑起來,進的更深了,聽到月尋一聲痛哼,他臉上出現(xiàn)一種十分饜足的表情,“沒關系,夠了,我們哥幾個,還能一嘗玄真教月尋道長的味道,夠本了!”笑著笑著,竟然笑出淚來。 月尋閉上眼,太痛了,她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甚至無意識地抱住了身上的人,想減緩一些疼痛。三個男子輪番侵犯她,持續(xù)了很久,她被做暈過去又醒過來,真是諷刺,她想過很多次自己的死法,沒想到竟然是被jiansha,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在幾個末流混混手里,可笑,可笑啊。 最后一次昏迷前,她聽到被他們稱呼為“大哥”的那個人,用一種近乎哀嘆的語調和她說了許多:“你知道嗎,玄真教要滅了我們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我們蓄養(yǎng)水鬼害人,而是我們背著玄真,私自去異域習得術法,你們容不下任何妄圖越過你們,窺探靈法的人!我們是惡人,你們又何嘗是圣人?!我們圖謀錢財,卻不曾真正害過幾個過路人的性命,你們卻sha了整個寨的人!蒼天有眼,神明在上,你們也會遭報應的!” 然而廟外的狂風暴雨沖刷了聲音,她聽得朦朦朧朧,并不真切。 再次睜開眼時,眼前已空無一人,月尋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活著。殿頂不斷漏下雨水,淌過她遍布汗水和體液的蒼白裸體,她挪動了一下自己,讓雨水沖刷得更多一些,被撕裂的衣衫四零八落,被丟棄在水坑里。 他們竟然沒有sha自己?還是有別的事要辦,回頭再來sha了自己?男人真是一種可笑的動物,難道因為和自己搞了幾次,就心存猶豫了嗎?她神思慢慢清明起來。嘗試著站起來,卻很艱難。 正在勉力掙扎時,一個人影來到她身前,扶住了她。來人衣衫未濕,只有一點點潮氣,帶著曠野的清新氣息,長發(fā)未縛,從青色的衣衫上垂落。正是晝無寒。 晝無寒輕輕擁住了她,支撐著她慢慢坐回原地,他解下外衣,披蓋在懷中女子冷白的軀體上。 兩人沉默無言。 先開口的是月尋:“是流竄在湘江一帶的匪徒,過往和我有仇,這次跟到這兒來了?!?/br> “痛嗎?”晝無寒的話語卻是很奇怪。 “外傷,兩三日就好了?!痹聦まD向晝無寒,雪白的肌膚、青紫的斑痕和半遮半掩的胸口,一覽無余,她并不甚在意,蹙眉沉思:“他們竟然沒有sha了我?!?/br> 晝無寒指尖輕捻,劃過虛空,兩人身邊浮現(xiàn)數盞火團,讓月尋冰冷的軀體頓感溫暖了許多。他輕捋了捋月尋垂落的發(fā)絲,一貫淡然的神色似有動搖,道:“別想了,我會替你除去他們?!?/br> 月尋苦笑,搖了搖頭,她轉過頭,直視著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小了,幽幽一輪明月隱藏在烏云之后,隨著云層的飄移,若隱若現(xiàn)。 “算了,不用去追了。不要告訴元元這件事,我們盡快啟程?!彼膊恢罏槭裁?,依她往昔的個性,必是要把那幾個人斬盡殺絕,但她感覺很累,心中又有一些惘然,那個男人,為什么一邊叫囂要sha了自己,一邊又要吻自己呢,他臨走前那些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用那么哀傷的語調,她不愿查,也不愿想了。 月尋系緊了衣帶,又說道:“我必須快點了,快點找回失去的靈力。再拖下去,以前結的怨,怕是要一個個找上門來,下次可沒這么好運氣了?!?/br> 她想站起來,牽動了傷口,輕喘一聲,跌回原處。晝無寒俯下身,橫抱起了她,“別動了,我?guī)阕摺!痹聦ぐ杨^靠在他胸前,她的確很累,應了一聲“嗯?!?/br>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冷漠了?”她聽到上方傳來的聲音,晝無寒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你能來找我,足夠了。無寒,我對你一直存有戒心,但我現(xiàn)在不在意你的目的是什么了,請你幫我?!币苍S是因為感受到抱著自己的男子身體傳來的溫度,還有一縷淡淡的草木清香,她第一次卸下心防,只稱呼他名字“無寒”。 抱著她的人微微一怔。 走出龍王廟時,雨完全停了,月涼如水,銀色的柔光覆蓋了大地。月尋攀住晝無寒的肩膀,望著空茫寰宇,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