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兇極惡(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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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默禹澤一下子站起來,急了,“你聽我說,這中間肯定有誤會,你聽我解釋……” 她冷冷打住,“你知道我的,做了決定之后是什么態(tài)度?!彼砥鸺埥聿亮瞬磷?,“你不是不好向我借錢嗎?這些天我在你這吃住,確實也是一筆開銷,因為我哥哥,你工作上也損失不少……算是補償,你開個價吧?!?/br> 嚴曉芙不知道,她這個樣子,像極了嚴莫在辦公室對著默禹澤說出那番話時的樣子。 那神情和姿態(tài),是他們這樣出身優(yōu)渥,底氣雄厚的人獨有的。 默禹澤心里一刺,利弊衡量從腦中一閃而過,他開口,義正言辭,“我們的感情怎么能是用錢算的?我是不會接受的……你現(xiàn)在只是在氣頭上,不理智,先好好冷靜冷靜,我再向你解釋,這中間肯定有誤會……咱們在一起這么久,我對你什么樣你還不了解嗎……” 嚴曉芙垂眼,并未看他,“隨你吧。”而后站起來,扔下一句,“給你幾天時間考慮,這幾天我收拾收拾搬出去,你睡沙發(fā)。 ” 態(tài)度強硬,儼然是拒絕交流的姿態(tài)。 本以為她沒有當場翻臉,就還有挽回的余地,誰知兩天下來,他百般討好,她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原先用在她身上屢試不爽的招數(shù)全都失效,就好像她忽然之間變了個人,變得他都不認識了。 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會拿他當全世界,不在乎的時候,就棄如敝履,看都不看一眼。 默禹澤突然就想到這句話,最后一次,求而不得,被她的高傲刺痛,他終于爆發(fā)。 他忽得將面前桌上的東西一把掃落,眼眶都紅了,指著嚴曉芙。 “你有錢,你高高在上,對什么都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不在乎,可我不一樣!你知道我是怎么走到現(xiàn)在的嗎?我媽為了供我上大學,一個人打幾份工,睡不好吃不好,積了一身毛病,她現(xiàn)在病成這樣,躺在醫(yī)院動不了,就是累出來的!就是因為窮!” 他嗓子也啞了,聲音有細微的顫抖,“我為她著想,為了她好,難道錯了嗎?我還有的選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配合你,跟上你的消費習慣,壓力有多大有多累?你沒過過那種苦日子,根本就不能理解!我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我想過得好一些,我有錯嗎?!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他一口氣喊完,已經是聲淚俱下,一米八幾的人,捂著臉弓下身,輕輕顫抖,竟然像個孩子。他越縮越低,最后“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怒極而悲,哭著求她,“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加倍地對你好……” 嚴曉芙從震驚到難過再到不可置信,眼睜睜看著一個體面要強的男人聲嘶力竭地卑微成這樣,說不難受是假的。 他從來只表現(xiàn)出自己好的一面,卻沒有提過他的成長經歷,和她在一起一定很累吧。嚴曉芙覺得愧疚,讓他觸及了一個本不屬于他的世界,然后為之迷惑,不切實際地追求,最后迷惘甚至痛苦。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他也是眾多女生愛慕的對象,外形出眾,成績優(yōu)秀……變成這樣,她也有錯。 可愧疚同情并不代表他們的感情還能延續(xù),他曾給她依靠和安慰,他們曾毫無保留地分享,某些時刻的悲歡喜樂也是真實存在過的,但那是從前了。 他們都變了,這份感情也早變了味。 她愿意彌補不經意對他造成的傷害,卻不會再用自己的感情做代價。 她抹掉眼淚,冷靜道:“你追求好的生活沒有錯,錯的是不該用愛情綁架我,做為你野心的幌子和爬梯?!?/br> “這份感情,我也是真心實意付出的,我沒有對不起你……至于阿姨現(xiàn)在的情況……我很抱歉,我會想辦法盡一點心意,咱們互不虧欠,好聚好散?!?/br> 事已至此,再沒有回旋的余地,這段感情回天乏力,走到了盡頭,可作為一個男人,生活還在繼續(xù),對現(xiàn)實的追求還沒到盡頭,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已經分析了得失輕重。 再次抬頭,他的臉色黯淡而顯得模糊,眼眸陰沉卻閃著精明的光。 “好聚好散也行,我不要錢,但是有一個條件。我的工作因為你們快搞丟了,但是,要是和嚴氏簽了供貨合同,就能保住……” 只要能簽這個合同,利潤巨大無比,他錢也有了,在公司的地位也不一樣了,前途不可限量,也不用再仰人鼻息。 “公司的采購與我無關,這方面我插不上手?!?/br> “不用你插手采購……這事,只要你哥哥同意不就行了?” 嚴曉芙一愣,“他一向公私分明,是不會同意的。” 他輕輕笑了,笑容說不出的怪異,“你不試試怎么能知道?不費什么力氣,對大家都好……” 半晌,她問:“簽了我們就兩清了?” “我保證?!?/br> 又一次上到公司28層,境遇卻大不相同。 嚴曉芙沒了上回的氣勢沖沖,捏著手里的文件,只覺惴惴不安,秘書處的秘書也不再對著她一板一眼,而是親切地喚一聲“曉芙。” 因為接待考察團的關系,她最近天天上公司新聞,尤其是戰(zhàn)略合作協(xié)議備忘錄的簽署會上,她與何書記握手的合照,被掛在OA首頁,已經循環(huán)滾動了快叁天,人人都知道她是考察團大佬跟前的紅人,這次接待的骨干,炙手可熱。 沒有預約,電話順利打進總經理室,她坐在門口稍微等了等,里頭的訪客一出來,她就被請進去,秘書上完茶,靜靜地闔上門。 厚實的綿羊毛地毯踩起來沒有聲音,卻讓嚴曉芙更加緊張。 手里簽著文件的人半晌沒聽到動靜,只抬起眼皮快速瞥她一眼,看起來很忙的樣子,“工作出問題了?哪里不順利?” “不是?!彼蛄嗣蚋稍锏淖齑?,走近到桌旁,才想起坐在一邊沙發(fā)上。 “哥……”她躊躇著開口,卻看到他指節(jié)下的筆尖抖了抖,白紙上的字扭掉一畫。 他放下筆,終于直起身看她,輪廓分明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