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第一次吻她(3400字大肥章+50留言加更
梁晉曾是她唯一相信的人,過去的十七年中,她有無數(shù)個瞬間,都為自己有這樣一個人陪伴左右而感到慶幸不已。 十歲那年,父親的意外離去,成為了白信內(nèi)心不可觸碰的疼痛。因為她知道,白展延是為了保護她,才會慘死在那輛貨車的車輪下。這些年來,有無數(shù)個夜晚,她都能再次在夢里見到那個短暫又刺痛的瞬間畫面—— 那一天,她和白展延在路上逛街,因為一點小事,二人起了口角,白信耍小性子,一個勁的向前走去,遠遠的把白展延拋在了身后。過馬路的時候,白信走得飛快,連迎面駛來的大貨車都沒有注意到,一路追逐的白展延急了,沖上去把白信一把推開。 就是這么一個老舊的橋段,讓白展延當場死在了車輪下頭。鮮紅的血液染濕了白信的裙子,她瞪大眼睛,一臉驚恐的抓著白展延的手。她甚至無法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切意味著什么,她只知道胸口陣陣發(fā)麻,胸腔中莫大的虛無感幾乎要將她吞噬。 “爸爸…爸爸?”白信屏住呼吸,俯下身靠在白展延的耳邊,很輕很輕的叫著。 被白信握著的手動了一動,像往常一樣,白展延總喜歡拿自己的食指去勾白信的小拇指,他說這是因為自己手汗多,不想讓黏膩膩的手汗沾到自家閨女白凈凈的手上。但這一次,他甚至沒有力氣完成這個動作,白展延的食指動了一動,就僵在了半空中。 白信察覺到了白展延的動作,她用力的抓住白展延的手,好像抓緊了他的手,他就不會離開她一樣。 “爸爸……”白信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哭腔,她的內(nèi)心全是恐懼。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白展延的生命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白展延甚至沒有撐到救護車來接他,就失去了呼吸。他在這世上的最后一句話,不是交代銀行卡密碼,也不是情深意切的對白信說“爸爸愛你”。想到這里,白信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丫頭,好好的?!边@是白展延用盡全身最后一點氣力,對白信說的話。好好地,好好的活下去。以后沒有爸爸保護你了,你更要堅強的好好活下去。 白信從小就和白展延親,她的母親是個非常漂亮但不顧家的女人,四處沾花惹草,是圈子里有名的交際花,在白展延死后一年,就改嫁給了一個新加坡富商,過上了她過去夢寐以求的、白展延沒能給她的闊太太生活。自那以后,白信就一個人生活。 龍夢瑤不是沒有想過把這個嬌俏的小女兒帶在身邊,但剛搬進市中心的新居的第二個月,白信的繼父、龍之夢的新老公,就開始對白信動手動腳。在風月場浸泡了十幾年的龍夢瑤如何看不出丈夫的企圖,但眼前富麗堂皇的一切,都讓她不由自主的變得軟弱。其實最根本的,是她對這個親生女兒并沒有多深的感情,她幾乎沒有養(yǎng)育過她,這些年來,都是白展延在帶這個女兒。 過去,龍夢瑤總覺得自己賺的比白展延多,而她既然賺了錢,那自然而然的,帶孩子的任務(wù)就該是白展延的。久而久之,白信和她也愈來愈生疏,母女之間的交流少得可憐。每次回家,龍夢瑤看見白信膩在白展延身上和爸爸撒嬌,她甚至會產(chǎn)生一種厭惡的情緒,她嫉妒他們之間的感情。長此以往,便越來越少歸家,長年累月的住在情夫的家里。 沒什么感情的女兒和唾手可得的夢想生活,二者孰輕孰重,自然不言而喻。在現(xiàn)實面前,龍夢瑤選擇了沉默。 終于,在一個燥熱的盛夏夜晚,白信的繼父紅著一張醉臉,跌跌撞撞的闖進了白信的房間。往后發(fā)生的一切,幾乎與幾年后梁晉對她做的一切都相同,只不過前者是強jian未遂,而后者是在騙取了她的信任后成功的完成了“已遂”。 這大概也是白信對梁晉恨之入骨的理由,他明知道這是自己一生的痛,她厭惡一切男性的肢體觸碰,更不想和任何人發(fā)生性關(guān)系,哪怕是朝夕相伴了十幾年、且有著朦朧好感的梁晉,仍舊不可能。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至今為止,白信都不愿意相信,那一晚的梁晉是清醒的。如若他是醉了酒,甚至是更狗血一些的,被人下了春藥,或是旅游的時候中了蠱,多么千奇百怪的理由都好。 只要不是他眼睜睜的、心里跟明鏡似的來強迫她,她都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原諒他。 她到底是對他有情的。 十幾年的感情,凝聚著每一個溫情的相處瞬間,千萬次隨叫隨到的呼喚。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的朝夕相伴,都歷歷在目。 白信不能理解,這樣一個在寒冬用光溜溜的大手捂著她耳朵怕她冷的男孩兒,這樣一個在每一次她哭泣的時候把她擁入懷中的男孩兒,這樣一個給予了她一切溫暖和呵護的男孩,這樣一個立下要用余生去愛她的誓言的男孩,為什么會忍心… 可他終究是做了。做了便是做了,做了便再也無法挽回,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看見溫顯的一瞬間,所有前塵往事襲上心頭。她到底該怎么辦? 大概是回憶的過程太過于苦痛,哪怕白信一再竭力控制情緒,她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點點滴滴的淚水由指縫向外延伸,直至沿著下頜的弧度流進衣領(lǐng)里。 白信咬了咬下唇,松開綁的高高的馬尾,好讓長長的發(fā)絲掩蓋住自己臉上的淚水。她不想讓溫顯看到她這幅模樣,轉(zhuǎn)身就要走,像一只看見獵人落荒而逃的梅花鹿。 逃到教室里,前腳剛坐下,后腳就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把水杯落在了外邊。 “噔噔噔——” 白信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溫顯大搖大擺的進了他們班,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桌前,微微彎下腰,身子向她的方向傾斜過來。 他隨意抄起白信桌上的一只鋼筆,蓋上筆蓋,在她的桌上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 白信捂著大半個臉龐,抬起頭來匆匆瞥了溫顯一眼,又趕忙垂下頭去,甕聲甕氣的問道:“做什么?” “出來?!蹦侨税瓮染妥撸膊还馨仔庞袥]有跟上。 白信咬著嘴唇,跟在溫顯后頭亦步亦趨的往外走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往同桌的方向瞄了一眼。陳心媛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白信生怕自己走的再慢一些,就會被她抓回去狠狠拷問。 溫顯領(lǐng)著她走到樓梯的轉(zhuǎn)角處,早讀鈴已經(jīng)響過了,樓梯處空空蕩蕩。 “喂——?”白信垂著頭,借著發(fā)絲的遮掩,悄悄抹了把眼淚。 “到底要干什么?”白信眼見著那男人的腳步愈走愈快,且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又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走得飛快。白信氣呼呼的跟著他下了樓,一路走到了學(xué)校的情人路上。 正要說自己走不動了,溫顯就突然停下了腳步,又驟然轉(zhuǎn)身,差點和還在向前走的白信撞了個滿懷。 等到白信穩(wěn)住腳跟站好,溫顯松松的垂下一直抱在胸前的手臂,微微彎下腰,用曲著的手指在白信的眼角刮了刮,他看她看得很認真,語氣難得一見的溫和:“哭什么?” “誰哭了?”白信撇開頭,死不承認。 溫顯伸出手,沾了白信的一滴眼淚,遞到她眼下,像是挑釁般的把那顆碩大的淚珠揩到她臉上去。“那這是什么?” “這分明是沙子被風吹進了眼睛!” “不許狡辯,說,到底哭什么?”溫顯逼近了問,兩個人的臉龐近乎要貼在一起?!罢l欺負你了?”尾音里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突如其來的委屈在胸腔中迅速升騰,對梁晉的一切恨意都在這一瞬間轉(zhuǎn)換為了對溫顯的討厭。 “我討厭死你了,我不想看見你!更不想在這里遇見你?!毖蹨I撲簌撲簌的掉下來,白信帶著很重的哭腔問道。 “討厭看見我……不想在這里遇見我…?”溫顯蹙眉。這個女人在說些什么?他怎么惹到她了,在走廊看見她一張小臉皺巴巴的,像是要哭出來的模樣,頓時呼吸一窒,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明知道去她們班找她太過招搖,他還是有女友的人,可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控制自己想要親近她的那種欲望。 白信側(cè)著身子,垂著頭就要從溫顯身邊走過去。 溫顯看著白信匆忙往前走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似乎總能精準的捕捉到她的情緒波動,哪怕她與他不過是匆匆見過幾面的陌生人,但他就是能透過她防備性的冰冷目光,看穿她所謂的偽裝,感知到她的脆弱。 她遠沒有看上去那么堅強,這一點,從那天遠遠的在雨里看見被淋得滿身狼狽的白信起,他就知道。 溫顯深吸了口氣,不管不顧的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白信的腳步一滯,她低頭,盯著男人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喉嚨一哽,“你干什么?” “白信,發(fā)生什么了?!彼浪麤]有立場問她這個問題,他不是只想和她云雨一番,只是對她有男人最原始的欲望罷了嗎,那眼下的一切又是為什么? 白信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最后眼一閉,不管不顧的握上了他的手?!拔覜]事。”她的聲音打著顫。 她的手觸碰到他的手的那一瞬間,他握著她的肩膀讓她轉(zhuǎn)過來,正對著他。溫顯直直的望著她的眼睛,可她卻閉著眼,只能看見烏黑的兩把小扇子卷著幾滴淚,不停的顫抖著。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憐惜的情感,他摸著她的發(fā)絲,像給他們家的那只博美順毛一樣。 她的眼里有淚,所以遲遲不敢睜開眼看看他。 溫顯知道她在哭,因為她的眼角有眼眶中盛不住而溢出的淚水,他伸出舌頭,溫熱的舌尖在她的眼角拂過。 她終是忍不住,一瞬間落下淚來。 溫顯用唇拭去她的淚水,沿著她的淚痕一路吻過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白信顫抖著,感受著他冰涼的唇瓣貼上她的。那種觸電般的感覺,前所未有的美妙。 親娘有話說:這章rou也很少,能看到這里的小梁給各位鞠躬,親娘保證,該有rou的時候rou絕對香,但是走劇情的話咱就走劇情哈。rou渣里挑劇情不是小梁的風格~~愛大家?。。。?/br> 因為劇情太多都不好意思要豬豬的小梁卑微求收藏,那咱養(yǎng)肥了再看rou行不。有rou的都會標明,想看rou的可以直接跳過劇情章,等rou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