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R0Uwu.Us (33)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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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卓手忙腳亂的去推他,劉知雨不為所動——他確實現(xiàn)在暫時殘疾,動不了,他揚起聲音說:“沒事兒,我跟jiejie鬧著玩兒呢?!?/br> 陳mama說:“醒了就快下來吧,小滿,你那糖醋魚怎么做的,你今天非得給我教會不可!” 陳卓被他按住,動彈不得,只能盡力不露端倪道:“來了來了,馬上下來。” 陳mama下樓聲走遠了,陳卓臉上的血色褪去,她瞪他,“還不快起來?!?/br> 劉知雨往旁邊一倒,半邊身子壓在她身上,“起不來,腿好疼?!?/br> 陳卓吃力的推開他,坐起來幾下挪得離他遠遠的,面帶懷疑:“你是不是又騙我呢?” “真沒有,就跟騙你我能不疼了似的?!眲⒅旮┡吭诘厣?,聲音悶悶的。 陳卓走上前去,隔著石膏輕輕摸他的腿——他當然什么都感覺不到,她說:“再騙人就是小狗啊?!?/br> 他悶悶的吭哧吭哧笑:“本來就是小狗?!?/br> 陳卓也笑了,拽他,“起來,實在不行我們就去醫(yī)院看看,你別恢復不好,真成小瘸子了。” 劉知雨順從的翻過身來,也不起來,陳卓拽他的胳膊,像在拽一塊鐵塊,“你動一動啊,怎么這么沉?” 劉知雨把手伸給她:“你拉我?!?/br> 陳卓沒辦法,只能去拉她,他一使力,陳卓早有準備,重心往后,沒有被他反拉過去,她眼里露出得色,他看著好笑,也不逗她了,自己支撐著坐起來,支使陳卓幫他拿拐杖:“拐杖遞我一下?!?/br> 陳卓拿過來,給他塞在胳膊底下,站的遠遠的問他:“能起來嗎?”看小説請到主站:ISê乄.sρáてê 劉知雨不說話,手腳笨拙的要站起來,她看了看,還是不忍心,上前一步攙住他,扶著他往門口走,他也不想真壓著她,就把重心放在自己那邊。 轉(zhuǎn)頭一看,她皺著眉頭,頭發(fā)散開,靜電作用下頭發(fā)絲絲縷縷的黏在他胳膊上,她焦慮又心疼的看他的傷腿,他心里一動,趁她不備,湊過去輕輕的親了她一下,在臉頰上。 陳卓不動如山,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倏的一下放開他,他一時不備,趔趄了一下,她頭也不回的往樓下走。 他被扔在了樓上,驚訝了一下,繼而笑起來。 飯桌上,陳卓頭一次沒有給劉知雨招呼著夾菜,兩人相對而坐,劉知雨倒是和平常沒什么兩樣,泰然自若,還使喚陳卓:“你幫我把土豆絲往我這邊挪一挪。” 陳mama笑罵:“你這是腿壞了,吃飯的胳膊又沒壞,抓住機會霸占呢?” 陳卓沒言語,也不看他,把那盤菜換到他那邊,陳mama和劉爸爸交換了一個驚奇的目光:一般這種情況下陳卓肯定是要嘮叨他的,結果她一聲沒吭。 這是又吵架了?他們覺得有點頭疼,陳卓剛回來一天就吵上架了,這么長的假期呢,該怎么辦呀。 今天是陳mama做飯,陳卓負責洗碗,劉知雨也不走,就站在廚房里看著她洗碗。 陳卓把他當空氣,又是洗又是擦,繞過他把碗放進櫥柜里,就要往外走。 他亦步亦趨的跟上她,奈何陳卓手腳健全,沒一會兒就走上樓,等他好不容易挪到第三個臺階時,他已經(jīng)聽見陳卓咔嚓一聲鎖上門的聲音。 陳卓坐在桌前擦護手霜,手機械的搓動著,目光卻不知道落到了何處。 沒等她發(fā)呆發(fā)出個所以然來,劉知雨又站在了她這邊的陽臺門前,眼看著就要推開門走進來,她頭皮發(fā)麻,趕緊上去鎖住門,和劉知雨隔著一扇玻璃對視。 劉知雨指一指鎖,做出口型:我要進來。 陳卓回他:不行。 昨天晚上那一出搞得陳卓看到他又要從這個門進來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才一個晚上,劉知雨就對她的態(tài)度天翻地覆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勉強能把自己裝進一個聽話的弟弟的殼子,現(xiàn)在的他就是個剛剛表完白的楞頭青,滿腦子只想和她時時刻刻處在同一個空間里。 他根本沒給她多少反應時間,她也根本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他,可是他也不給她獨處空間,不讓她把這一腦門子官司理清楚。 他步步逼近,當他靠近她時,她又分明覺得他一直是那個和她朝夕相處,親密無間的他,這讓她無法真正對他冷臉,無法背過身對他。 況且,喜歡一個人有什么錯呢。陳卓幾乎是有些憐惜的想,她根本不能因為他的喜歡就把他推搡開,這對他太殘忍了。他們是最親密的人,推開他的后果就是把這段血濃于水的關系割上一刀,自此形同陌路,再也回不去了,這么多年的感情付之東流,這對她來說也太殘忍了。 劉知雨從小就有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他十歲的時候迷上了航模,本來對于學習就是吊兒郎當,作業(yè)也不愛做,有了新愛好以后幾乎天天都想著玩航模,纏著劉爸爸給他買,劉爸爸雖然平時都很慣著他,但他深知劉知雨真正拿到手以后就是無休無止的投入和熱愛,換句話來說就是更加不好好學習了。他就對劉知雨說,只要他能考第一,就給他買。 劉知雨一聽就去寫作業(yè),恨不得明天就是期末考,他確實聰明,小學的那些課程只看他想不想學,期末他不但考了第一,還考了年級第一,要知道因為他太貪玩,以前每次考試都在車尾上吊著。劉爸爸給他許了愿,為了得到他心心念念的東西,不要說是考第一了,劉爸爸如果當時讓他去考大學,他只怕也會去試一試。 就是這樣的劉知雨,導致陳卓一知道他的心意,首先想的是如果他表現(xiàn)的太明顯,讓爸媽知道了怎么辦。 他根本就不是能委屈自己躲躲藏藏的人,陳卓毫不懷疑,她前腳如果接受他,只要她愿意,他后腳就能拉著她去找爸媽坦白。 后果、困難從來不在他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他簡直就是“膽大包天”,“活在當下”的代言人。 劉知雨固執(zhí)的站在門前,繼續(xù)做出口型:讓我進來。 陳卓也說:不行。 劉知雨頓了頓,抄起腋下的拐杖,比了比,就要往玻璃門上砸過來,陳卓嚇了一跳,尖叫出聲,劉知雨停下來,繼續(xù)說:開門。 陳卓心有余悸,劉知雨看著她,一臉認真,只要她再說一個不字,下一秒他的拐杖就會砸過來,陳卓很清楚,他真的做得到。 她滑開鎖,退后兩步,劉知雨推開門,慢慢挪進來,還體貼的又幫她把門拉上。 陳卓真的怕了他了,她退到門邊,緊貼著墻:“你別動了,就在這兒?!?/br> 劉知雨才不理她,自顧自的挪到她床上坐下,像無數(shù)個以往那樣,隨手拿起她的枕邊書翻了翻,低著頭說:“你能不能別表現(xiàn)的就跟我是個窮兇極惡的色狼似的,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樣,你怕什么?!?/br> 陳卓訕訕一笑,走過來把轉(zhuǎn)椅拖過去,離他遠遠的坐下。 他抬頭看她:“我知道你現(xiàn)在接受不了,但我真的是認真的,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br> 他語氣平靜,陳卓慣來知道他算是比較早熟的那一波孩子,經(jīng)過昨晚,也根本不能再拿他當小孩來教育。 她沉默了半晌,問他:“太不現(xiàn)實了,別的不說,我比你大這么多——”她抬手打斷他,“我知道你覺得這個年齡差沒什么,說實話,確實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但是,”她也平靜下來,幾乎有些嘲諷的說:“你覺得爸媽知道了會怎么樣?別人知道了會怎么樣?我和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法律意義上的親人了,且不說爸媽,外人知道了,只會捏起鼻子罵一句‘不知廉恥,搞luanlun’,你覺得這樣對爸媽公平嗎?” 他皺皺眉毛:“你干嘛這么在意別人的看法,爸媽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照實說了,難道他們還能把我們強制分開嗎?”他笑一笑:“一個房子里住著,怎么分開?除非他們離婚?!?/br> 陳卓沉下臉來:“好,那我們不說這個,你現(xiàn)在高二,離高考還有一年半的時間,等你上大學了,我也已經(jīng)大四了,我還有不到一年就要畢業(yè),要工作了。假如啊,我說假如,我們?nèi)绻娴脑谝黄穑乙呀?jīng)上班了,你還是個剛進大學的大學生,你覺得這現(xiàn)實嗎?” 劉知雨不以為意:“這有什么,我又不是不畢業(yè)了,等我也畢業(yè)工作了就好了,你怎么想的那么遠?!?/br> 陳卓無奈:“你大學畢業(yè),我已經(jīng)二十七八了,你覺得那個時候爸媽能不催婚嗎?” 劉知雨打斷她:“我大學一畢業(yè)就和你結婚,我查了,男二十二,女二十就能結婚,我畢業(yè)的時候年紀剛好?!?/br> 陳卓有氣無力的:“還結婚,爸媽不提刀砍了我就是好事兒?!?/br> 她繼續(xù)說:“你大學畢業(yè),剛工作要有個適應期吧?腳跟都沒有站穩(wěn)就和我結婚?”她幾乎是有些氣笑了,“拿什么結婚?總不能再腆著臉問爸媽要錢吧?” 劉知雨沒皮沒臉的:“那到時候你先養(yǎng)著我,等我賺錢了就換我養(yǎng)你。” 陳卓道:“你還怪能屈能伸的。” 劉知雨有點不耐煩:“你也想的太多了吧,車到山前必有路,沒路就坐纜車,再沒路就開山,反正到時候都能解決,你現(xiàn)在想也解決不了以后的問題啊?!?/br> 陳卓扶額:“感情你是什么都沒想,就打定主意了?!彼逼鹕碜?,嚴肅地問他:“那好,我再問你,即便是你要和我結婚,你覺得怎么送請柬?爸媽要怎么跟人說?說我兒子和我女兒結婚,歡迎來吃酒???你覺得別人會怎么說?” 她有些悲哀的看著他:“別人會說,這一家子都不要臉,爸媽沒教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個屋檐下住著呢就搞上了。人們說起來,只會說是我不知廉恥勾引了你,會說我看著人模人樣的,其實根本就沒個做jiejie的樣兒,道德敗壞,你才十七歲也能下得了手?!?/br> 他心如刀絞,攔住她不讓她說下去:“是我勾引你,是我纏著你不放,不是你?!?/br> 陳卓笑了笑,憐惜的說:“不管是誰,外人看來,只會是我。你覺得那種話我能受得了嗎?爸媽能受得了嗎?你忍心讓爸媽難過嗎?” 他不說話,只是沉默了半晌,才答:“我知道你覺得不現(xiàn)實,確實也有很多問題,但我真的是真心的,你說的那些我們一起慢慢想辦法,你別拿那種話刺激我,我聽了難受?!?/br> 陳卓語氣放軟了:“小雨,我也不拿你當小孩了,你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長大了,我們平等的說話。我知道你覺得委屈,覺得我想太多,但是小雨,這就是現(xiàn)實,你總不能只想著自己,不想別人吧,人活著不能這么自私的。” 她憐愛的看著他:“況且你才十七歲,你真的懂嗎?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感情是真的,我也不是在質(zhì)疑你,但是你能保證一直是這樣嗎?人的感情是很多變的,今天你是這個心情,明天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嗎?” 劉知雨凝著她,臉色難看起來:“你這是想說我只是一時興起?想說我會變心?陳卓,你也不至于不了解我,但凡是我下定決心的事情,有哪件我是后悔了?回頭了?你就對我這么沒信心,篤定了我以后就不愛你了?” 陳卓啞口無言,劉知雨步步逼近:“我知道你嘴上說平等對待,其實心里還覺得我不懂事,是個小孩兒,我就差把我的心剖給你看了,我想的什么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有哪點不清楚?不滿意?一起告訴我,我好好說給你,讓你明白明白。” 他說著就要站起來走向她,她嚇了一跳,“你別過來,我明白,我都明白。我知道我說的太過了,你可能有點不高興,但是你仔細想想,我之前說的那些,你也知道都是真話?是不是?” 劉知雨停下來,他悲傷的看著她:“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直說就好了,也不用先把一噸的問題扔給我看。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嚇到你了,我現(xiàn)在一靠近你你就躲得遠遠的。人的腦子在沖動之下——” 他用手指在太陽xue邊轉(zhuǎn)了幾圈,“是真的控制不了行為的。如果是我昨晚上讓你實在覺得不舒服,那我道歉,對不起,以后不會這樣了。陳卓,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別離我那么遠了,行嗎?” 陳卓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和劉知雨一起坐在床邊,劉知雨試探著靠過去,頭側(cè)在她肩上,他聽見她的聲音連著骨rou的震動,傳到他耳里:“像你這個年紀,你更應該去找和你同齡的人才更般配,我們?nèi)绻谝黄穑褪菬o休無止的麻煩,你很聰明,你自己也應該知道的,對不對?” 劉知雨悶悶的說:“我沒你那么理智,我就是非你不可,你不要想著能說服我,感情要是能隨便說一說就改變的話,”他蹭了蹭她的肩膀,“那就不是感情了?!?/br> 陳卓不說話,良久,才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