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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鈞青氣不打一出來:“蕭月明是于我有恩,可總不能挾恩求報,我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治蕭慕尋了,還非要在求我去什么碧嶺秘境,那碧落果是這么好得的嗎?” 蕭淼快哭出聲:“前輩,快別說那些小事了,尋兒要緊?。 ?/br> 莫鈞青都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小事? 到底是誰叫苦連天的求著他,還軟磨硬泡啊! 蕭月明足足勸了半日,聽得他耳朵都起繭了,這叫小事? 蕭慕尋一生病,周圍自然而然的圍滿了蕭家嫡系。 蕭月明也在場:“均青,你快看看尋兒,他都昏迷半日了!” “……他生一次病,你們蕭家所有嫡系,都要跟個孝子一樣守在他床前嗎?” 他們臉上紛紛露出痛苦,眼眶微紅,強(qiáng)忍著沒有哭出聲。 莫鈞青覺得這個世界都魔幻了,看看這一群快死老父親的表情吧! “嗚嗚嗚,莫前輩你神通廣大,快救救尋哥哥吧。” 莫鈞青:“……” 他再一次見識到了這個場景,渾渾噩噩的輸入了靈氣,還為蕭慕尋開了藥。 因為是凡人,病痛纏身,又體弱多病,不能以一般修士的法子救治。 莫鈞青在蕭家這些天,還研究出了不少的藥方。 “行了,我既然答應(yīng)了會治他,便不會言而無信?!?/br> 蕭月明舒了一口氣,也知道碧嶺秘境的事讓莫鈞青不快了。 等莫鈞青把完了脈,準(zhǔn)備回去拿銀針時,蕭月明也追上去送他。 寒氣宛如緩緩流動的水,冰冷的從外拍打進(jìn)來。窗檐結(jié)了冰,凌條似冰錐一樣下垂,擋住了為數(shù)不多的光亮。 等蕭月明走后,屋內(nèi)才僅剩下了蕭家那群嫡系。 他們義憤填膺的問:“這次又是誰???” 蕭淼告黑狀:“二姐,是青炎宗的易崢,他還想把尋兒要過去呢!” “什么???” 蕭卿雪的臉色黑得快要吃人,全然不顧形象,完全沒了平日那副愛美到極致的樣子。 蕭家這些豐神俊朗的人物,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他們心里只想著一個念頭——那便是悄咪咪的讓青炎宗那些弟子嘗一嘗苦頭! “青炎宗不過是一小小魔宗,蕭家乃是大族,也不知為何家主非要同他合作……” “我上次去莫前輩那里,偶然聽到些消息,說是菩提參也在碧嶺秘境。” 眾人不知那菩提參是什么東西,紛紛面露疑惑:“那你可有聽清,菩提參到底是什么?” 蕭卿雪點了點頭:“我回去查了古籍,說是能治愈先天不足之癥?!?/br>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 菩提參三個字,如燒紅的鐵一般,深深的烙在了眾人的心頭。 尋兒…… 若真是那樣,碧嶺秘境便是非去不可了! 難怪家主不惜折損蕭家的名聲,同魔宗合作,呵斥頂撞易崢的蕭淼,也要讓易崢留在蕭家。 “我們別擠在此處了,還是快些出去,免得打擾尋兒安眠?!?/br> 窗外大雪綿綿,密集得猶如化不開的霜霏,細(xì)雪似柳絮般落在紅梅樹梢,便如胭脂淬血。 屋內(nèi)插在青花瓷瓶里的紅梅卻已凋謝,花苞不堪重負(fù)跌落在地,砸得花瓣零落,同外面正開得熱烈的紅梅完全不同。 蕭慕尋已有了些意識,眼睛睜開一道罅隙,啞聲道:“三哥……” 蕭淼一聽蕭慕尋喊他,那還得了,立馬就撒腿撤回:“誒!” 那些人本打算出去,誰知竟聽到蕭慕尋喊了他們中間的蕭淼留下。 他們個個睜大了眼,尋兒是大家的,這點他們從小便達(dá)成了共識,這才不至于爭風(fēng)吃醋,互相內(nèi)斗。 可尋兒怎就偏偏看上了一條筋的蕭淼??? 蕭卿雪酸成了檸檬,低聲嘟囔:“也不知蕭淼哪里好,他有我好看嗎?” “……二姐,走了?!?/br> 眾人又是懊悔又是羨慕,朝內(nèi)屋看了一眼,朱色的帷帳里,伸出來一只手,那白皙的玉色,猶如瓊花映雪。 他們有些挪不開眼,總覺得從嵇家回來的蕭慕尋越發(fā)惑人了。 那眉宇間的艷色越深,越發(fā)的風(fēng)流孱弱,如畫中的山精鬼魅一般。 “三哥,我有事同你說。”蕭慕尋微弱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 “尋兒,我聽著呢!” 他們在外面看著,哪知蕭淼那廝竟然抓著尋兒的手了! 眾人本打算離開,見到這一幕不由血液直沖腦門,死死盯著屋內(nèi)。 莫鈞青拿回銀針,打算給蕭慕尋施針時,看著這一幕不由驚呆,下巴都快掉下去了。 蕭家這群嫡系天賦最差都是雙靈根,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個人物,甚至于有可能成為一宗領(lǐng)袖。 他們在外看著都沉穩(wěn)大方,彬彬有禮,怎么來了摘星樓,全都變成了檸檬精,酸得猶如吃醋的小姑娘似的? 似乎注意到了莫鈞青,蕭卿雪又恢復(fù)了溫柔有禮的模樣:“莫前輩?!?/br> “……嗯?!?/br> 若不是看到方才蕭卿雪的變臉,莫鈞青只會以為這是個溫柔可人的仙子。 好在那群人并未待在這里多久,便依次離開了摘星樓。 他正準(zhǔn)備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兩人正說著話,便駐足在門口許久。 熏籠內(nèi)焚了藥,香靄裊裊,如仙氣繚繞的云窗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