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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蕭慕尋也同謝辭一起被卷入里面。 他瞬間昏死了過去,意識的最后,是謝辭緊握著他的手,死也不肯放。 “別睡?!?/br> — 蕭慕尋昏死了過去,意識如漲潮的海水,沉沉浮浮間,他忽然夢到了上一世的蕭淼。 他奪得菩提參的過程極為不利,這沿路都有上來爭搶的人。 蕭淼費了極大的力氣保住了菩提參,幾乎力竭的趴在巨石上,快要昏死過去。 可他卻沒有睡,而是強撐著,眼神疲憊的盯著菩提參:“這下子,就能將菩提參帶回給尋兒了。” 方才同人廝殺,如今抵達(dá)了這個地方,蕭淼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然而危險即將靠近,隱匿在黑暗的沼澤之中,如吐著鮮紅信子的毒蛇那般。 蕭慕尋依舊沉睡,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口中喃喃的喊:“三哥,危險。” 這只是關(guān)于前世的夢境,蕭淼如何能聽得到? 俄頃,他便看到易崢從暗處走出,一刀刺入了蕭淼的心臟。 “菩提參是我的了。” 蕭淼瞪大了眼,目光緩緩挪動到自己的胸口,血珠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他感受到了強烈的疼痛,隨即再也撐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易崢臉色猙獰,因為蕭淼握得太緊,根本就無法從他的手里將菩提參奪走,便掰斷了他的手指:“哼,死了也要握著菩提參。” 蕭慕尋嘴唇泛白,對易崢迸發(fā)出深入骨髓的恨意。 他前世不曾與蕭家人有太多的接觸,只是尤記老祖在一日將菩提參帶了過來。 甚至過去數(shù)年,蕭慕尋才知曉當(dāng)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從那些只言片語里,完全無法聽出蕭淼搶奪菩提參時的情形。 可如今親眼所見,蕭慕尋才明白自己吃下去的是什么,更別提易崢卑鄙到用蕭淼拼命奪下的菩提參,騙得蕭家讓他的二姐蕭卿雪去了青炎宗! “三哥……” 蕭慕尋瞬間清醒了過來,眼眶赤紅,氣憤得身體打顫。 他無法扼制這股怒意,還有對蕭淼的內(nèi)疚和心疼。 就算憑一己之力,他也要改變這結(jié)局! “沒事吧?” 謝辭的聲音,將蕭慕尋從那過于激烈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他如黑珍珠般的眼瞳還沾染了一層水霧,朝謝辭說話時,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聲音有多么喑?。骸拔覀兪沁M(jìn)了碧嶺秘境嗎?” 方才在蕭慕尋沒醒來之前,謝辭便守在他的周側(cè)。 在聽到蕭慕尋的聲音時,謝辭有些心疼的問:“可是做了什么噩夢?” 蕭慕尋緊抿著唇,至今為止都能想起那個夢境。 “我們和三哥沖散了?” “嗯,碧嶺秘境的結(jié)界開啟之地集中在一個地方,可等結(jié)界開啟后,便會隨機傳入到里面。我們現(xiàn)在在沼澤,更要小心些?!?/br> 沼澤毒氣橫生,是最易滋生毒獸的地方。 謝辭這般謹(jǐn)慎,自是因為極為危險。 蕭慕尋這才靜靜的打量起四周,古木參天,重重疊疊的葉片將為數(shù)不多的陽光遮擋。 不遠(yuǎn)處的沼澤散發(fā)著不祥的黑氣,地上滿是枯枝腐葉,那腥臭的氣息一點點鉆入鼻腔中,令人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謝辭,我想盡快和三哥他們匯合!” 謝辭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碧嶺秘境十分危險,止不得會出什么事。 雖然蕭慕尋有顧星河所給的法器和防護(hù)玉佩,而碧嶺秘境也無元嬰期的修士,謝辭本該放心才對。 可他越是和蕭慕尋相處,便越有些關(guān)心則亂。 “我們早些離開沼澤,按照碧嶺秘境的地形圖……蕭淼應(yīng)當(dāng)是傳送到了溪流附近。” 蕭慕尋十分詫異:“你知道碧嶺秘境的地形圖?” “嗯,易崢為了碧落果費盡心機,為來碧嶺秘境準(zhǔn)備了許久。不光菩提參,碧嶺秘境的地形圖我亦騙出來了?!?/br> 蕭慕尋這下子是真有些佩服謝辭了,他能從易崢嘴里打聽出這些,可見費了多大的功夫。 “我想先去菩提參的地方,三哥要幫我找菩提參,就算現(xiàn)在去溪流附近,也估計會撲個空。” “你說得有理,其實從沼澤通往去菩提參的石洞,反而還要近一些?!?/br> 他們?nèi)ハ鲘{谷那邊,只會繞一個遠(yuǎn)路,還不如直接去呢。 謝辭的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的沼澤便翻起了波瀾。 蕭慕尋和謝辭對視一眼,瞬間將身體隱匿在巨石后面,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了遠(yuǎn)處。 狂風(fēng)席卷而來,寒鴉驚飛一片,那參天的古木都朝后傾斜。樹葉狂亂的拍打,就連地上一些碎石也被卷走。 蕭慕尋心都提了起來,在這樣的強風(fēng)中幾乎看不清前方。 他不由瞇起了眼,身側(cè)的謝辭將他壓在巨石上:“噓,有人來了?!?/br> 人? “方才我們被卷到這里,便是如此狂風(fēng)?!?/br> 他當(dāng)時昏迷了過去,根本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聽謝辭這么說,蕭慕尋才戒備了起來。 兩人靠得極近,謝辭還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以及身上傳來的淡淡藥香。從謝辭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那纖細(xì)而白皙的脖頸,極適合留下曖昧的吻痕。 他的目光幽深,本想把那旖旎的心思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