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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蕭慕尋拉住了蕭淼:“別停下,一起走!” 他的身體極差,數(shù)日來已經(jīng)廢了不少心力。 剛說出這話,竟一口血吐到了蕭淼的胸口,染濕了他胸膛的衣衫。 蕭淼睜大了眼,臉色猛地煞白。 “尋兒!” 蕭慕尋氣息間滿是血腥味,一巴掌打在了蕭淼的臉上:“我這樣的人也要茍延殘喘的偷生,哪怕抓住一絲希望也想活下去,你卻總想去死!” 蕭慕尋眼眶赤紅,語氣發(fā)顫的揪住了蕭淼胸前的衣衫。 他本就病弱,這巴掌又能多重? 蕭淼緊盯著他,心臟跳動得極亂。 他沒辦法了,已經(jīng)沒辦法再保證尋兒的安全了,所以才說出了這話來。 “我……” 蕭慕尋彎下了腰,粗重的喘息著,已經(jīng)沒了力氣。 他或許真的變了,以前為了活下去,早就同意了蕭淼的做法。 可有謝辭在前,他不愿意再嘗試一次那樣的悔恨。 他上輩子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瑓s是小心翼翼的算計換來的。 到底是重生了,不再愿意如上一世那樣。 “走?!笔捘綄に粏≈曇?。 可耽擱的這段時間,三頭金鸞已經(jīng)追了上來,停靠在樹梢,尾羽燃火,冰冷的注視著他們。 四周的火焰熊熊燃起,燒得足有十丈高。 他們?nèi)缤Y中的鱉,再也無法逃開。 絕望一點點在蔓延,蕭慕尋卻還想要再搏一搏:“出云,把你手里的菩提參給我?!?/br> 蕭出云看向了他:“所有人都放棄,偏你想掙扎?!?/br> 蕭慕尋忽而笑了,唇角染血,置身一片火海之中:“我慣來這樣?!?/br> 蕭出云微怔,深深凝視他許久,把東西給了他。 說到底是自己的失誤,才導(dǎo)致了這樣的結(jié)果。 蕭慕尋想起自己手中的防護(hù)玉佩,顧星河的話還縈繞在耳中:“這玉佩能抵擋三次元嬰期攻擊?!?/br> 七階妖獸,修為正好是人類修士的元嬰期。 可他的玉佩只剩下兩次,若無法騙過三頭金鸞,便只有一死。 蕭慕尋深吸一口氣,擦去唇間鮮血,一步步走向了三頭金鸞。 他走得坦蕩,悠然自若,令人完全不敢輕視。 “三頭金鸞,這菩提參我可以歸還于你!但你得放我們走?!?/br> 三頭金鸞憤怒的鳴叫,仿佛在說,小賊,你有什么資本跟我談條件? 蕭慕尋沉沉的道:“我隱匿修為,卻也不是你這樣的妖獸能傷到的,碧嶺秘境的修為壓制?呵,你大可以試試?!?/br> 三頭金鸞被激怒,一道火焰朝他吐來。 它本來以為自己的本源真火能將蕭慕尋燒成灰燼,誰知對方一揮手,火焰全消,毫發(fā)無損。 它本能的感知到了危險,判斷著蕭慕尋口中所說的話。 蕭慕尋氣場做得足足的,他前世好歹也修到了元嬰期。再加上手里的防護(hù)玉佩,三頭金鸞看不出端倪的。 扮豬吃老虎,要騙過三頭金鸞,也只有兩次機(jī)會。 “怎么,不再攻?” 三頭金鸞鳴叫一聲,開始戒備著蕭慕尋。 蕭慕尋冷哼起來:“菩提參說了還你,你不賞臉,就別怪我不客氣?!?/br> 三頭金鸞仍舊摸不清他的底細(xì),可看他的模樣,明顯像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 凡人? 這更不可能! 凡人怎么可能抵抗它本命真火的一擊! 就連那些修士所做的防護(hù)法器,那也是不可能的,除非天然而生的命玉,但那東西尤為稀少。有命玉的修士,怎么可能惦念著它的菩提參? 看來,是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乃是隱匿修為的元嬰期修士了? 三頭金鸞點了點頭,緩緩挪動到了蕭慕尋身邊。 它觀察得仔細(xì),對方真的沒有半點慌亂,而是把菩提參平攤在掌心,等它自己來取。 它還是懷疑,張開了鳥嘴,打算再試一次。 誰知,被蕭慕尋看出了心思:“你要是再攻擊一次,便是對我宣戰(zhàn)!” 三頭金鸞猶豫了,不敢再動。 蕭慕尋見事成,心松了大半。 正當(dāng)此時,受重傷的易崢從背后趕來,朝三頭金鸞大喊:“別信,蕭慕尋就是個凡人!” 蕭慕尋的眼底迸發(fā)出怒火,該死!他怎么總是來攪局! 易崢露出獰笑:“青炎宗的人就要趕來了,別怪我以大欺小?!?/br> 蕭慕尋此刻真的恨不得殺了易崢,若不是之前沒時間了,他真想去補(bǔ)兩刀。 易崢的出現(xiàn),令三頭金鸞不知該信誰。 莫非,真是命玉? 它被這樣欺騙,已是怒火中燒。 三頭金鸞飛速的朝蕭慕尋的方向攻來,眼看著第三次的攻擊即將抵消,右側(cè)一道鎖鏈卻將三頭金鸞給拉住。 天已經(jīng)微微亮開了,陰云密布了許久,本以為會下雨,可今日陽光卻沖破了烏云。 淡金色的光,在天邊暈染。 蕭慕尋朝那邊望去,見到了蕭月明:“家主……” “小心!” 各方匯合,不止是蕭家一個隊伍來到了此地,還有莫鈞青,也趕了過來。 絕處逢生! 他們一同來到碧嶺秘境,又失散數(shù)日,而如今終于匯集一地。 蕭慕尋仰起頭,眼眶濕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