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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在獵苑救他的那個(gè)老人,他為了報(bào)答救命之恩,拋卻了自己的原則,對李耀下了狠手。 可自己呢? 他有重要到……讓蕭慕尋拋棄自己的原則嗎? 蕭慕尋讀出了謝辭眼底的掙扎,一腳將求饒的男人踢開:“滾,別來纏著我?!?/br> 謝辭愣在原地,不知怎的,心里酸脹無比。 他朝蕭慕尋露出一個(gè)傻笑,長睫上沾染了淚珠。 蕭慕尋無奈至極,謝辭怎么笑得跟他那個(gè)傻三哥一樣? “你在害怕什么?”蕭慕尋朝他一笑,猶如黑夜里的熒熒之光,“我說了,我會(huì)陪你一起?!?/br> 謝辭的話里帶上鼻音:“……嗯?!?/br> 他異常饜足,心上缺的那片碎片,也漸漸因蕭慕尋而被填滿。 謝辭專心的對付起了嵇如彥,體內(nèi)的混沌珠源源不斷的為他帶來靈氣。 他最初聽到嵇如彥要把他母親挫骨揚(yáng)灰時(shí),便猶如墮入了寒窟,體內(nèi)的混沌珠也散發(fā)著不祥的陰氣,充斥在他的經(jīng)脈里,快要炸裂開來。 而如今,謝辭卻明顯的發(fā)現(xiàn),這股靈氣比之前更加溫和一些。 他很快便控制自如,凝水成冰,地上驟然起了幾根冰刺。 嵇如彥方才被謝辭打傷,寒刃還插在他的心口,根本沒有力氣再動(dòng)彈。 這些冰刺,他更是無法躲閃,便只得硬生生的受住。 嵇如彥苦苦支撐著身體,謝辭卻躲在冰巖身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拍在了插在她心口的寒刃上面。 寒刃穿心,嵇如彥的心臟破裂。 他跌倒在地,呼吸急促,感受著自己生命力的流失。 嵇如彥艱難的掃視著四周,看到那群人的模樣,眼底驟然迸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情緒:“我活了這么久,一步步看著嵇家由盛至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雨漸漸落下,淋濕了一切。 面上的黑紗被雨水染濕,他費(fèi)盡最后一絲力氣,回頭看了眼他畢生想護(hù)著的嵇家。 這里可真美,一草一木,皆是令人心醉。 然而站在里面的人的嘴臉,卻讓嵇如彥渾身冰冷。 他仿佛從魔障中蘇醒,第一次看清了這些人。 那他費(fèi)了無數(shù)心血,護(hù)住的到底是什么? 那個(gè)繁華而團(tuán)結(jié)的嵇家,早已經(jīng)在他記憶里消失,剩下的無非是互相猜忌,只剩下為了自己利益的人。 嵇家的修士中大部分還能保持本心,可淪為凡人的嵇家人,便再也無法爬起來了。 天那么冷,那么黑,他以自身為燈芯,卻能照亮多少人? “假的,哈哈,統(tǒng)統(tǒng)是假的!” 嵇如彥在雨里狂笑,“我這一生,到底護(hù)了什么!” 嵇家沒一個(gè)好東西!包括他自己! 嵇家式微,卻還不肯認(rèn)命,還想重回上云六洲。 螻蟻罷了,為何還要掙扎? 他日思夜想,想祈求族中再出一位雙靈根,那樣……至少能保住嵇家?guī)资甑母毁F。 嵇家日夜祈求,竟是這樣一個(gè)結(jié)局。 謝辭走到了他的身邊,寒刃抵在他的脖頸上:“嵇思晴的遺骨在何處?” 嵇如彥緊盯著他,瞳孔放大,一下子猜出了他是誰。 “謝……” “我問你,嵇思晴的遺骨在哪里!” 嵇如彥手指蜷縮,費(fèi)盡所有的力氣都無法抬起。他看出謝辭乃是筑基修為,便猜到他靈根并不弱。 嵇如彥不死心,嘶啞著聲音:“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何靈根,我便把嵇思晴的事同你說?!?/br> “單水靈根?!?/br> 嵇如彥瞪大了眼,有些無法瞑目。 他所求一輩子,能帶領(lǐng)嵇家向上的人,竟是嵇思晴的兒子? 原來上蒼是公平的,給過身處絕境中的嵇家希望,奈何被他親手推了出去。 他是如何對待嵇思晴的?又是如何對待謝辭的?期間種種,在嵇如彥的腦海里浮現(xiàn)。 到最后,嵇如彥再也沒了掙扎的力氣,連反抗也不想了。 “冤有頭債有主,你的確該殺我?!?/br> 他快速的說了一個(gè)名字,謝辭的刀便割斷了他的脖子。 嵇如彥躺在雨里,再也沒了聲息。 嵇冕從遠(yuǎn)方爬了過來,抱著他的尸身痛哭了起來:“爺爺!” 嵇冕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哭,卻無論如何也忍不住。都是他做出了選擇,想要阻止嵇如彥發(fā)瘋,才選擇了把真相說出。 謝辭轉(zhuǎn)過身去,一步步走到了蕭慕尋身邊。 他嗤笑道:“人間煉獄,不是么?” 蕭慕尋微垂著眸,若說人間煉獄,蕭家滅族事,他就看過一次。 蕭慕尋不覺得嵇如彥可怕,反倒是今日這些朝他賣乖的嵇家人可怖,便像是怪物們披著人皮,在朝他張牙舞爪的笑。 “問出嵇思晴的墳在何處了嗎?” “嗯?!?/br> 兩人很快便離開了嵇家,坐上了三頭金鸞。 夕陽西下,遠(yuǎn)處林海綿延,霞光從天穹傾瀉下,將樹頂?shù)娜~子染上了一層橙黃。 嵇如彥說要把嵇思晴挫骨揚(yáng)灰,便真的吩咐了人這么做。 然而他此舉,無異于掩耳盜鈴,真相始終有戳穿的一天。 嵇晚雖然領(lǐng)了嵇如彥的命令,可自小便和嵇思晴一起長大,并不忍心這樣做。 她悄悄將遺骨帶出,想走得遠(yuǎn)一些,把遺骨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