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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瑾訕訕笑道:“我只是有幾分好奇,我也精通樂器,仙長是在思念親人?” “我為何要回答你?” “問完我便離開?!碧K明瑾額頭滴下冷汗,“再說……我想同你化干戈為玉帛,之前在屋子里,是我太放肆了。主人救了我,約好會帶著我一起去上云六洲,我們也算是同伴了?!?/br> 同伴? 謝辭不喜蘇明瑾,又怎么會承認(rèn)他是自己的同伴? 像蕭慕尋那樣,既不拖后腿,潛力又極強的……他勉為其難吧。 謝辭心底有些煩躁,若非蕭慕尋幫他找到了母親的墳,不是礙于蕭慕尋,他早就殺了這個礙眼的蘇明瑾。 他和蕭慕尋之間有生死契,而和這個蘇明瑾卻沒什么關(guān)系! “我沒有親人了,并非為她們吹奏?!?/br> 蘇明瑾聽謝辭愿意回答,這才松了口氣:“那……是在思念朋友?” “不是?!?/br> 蘇明瑾的心越沉:“莫不是在思念對手?” 謝辭手中的玉蕭推進了半寸,猛然望向了他:“說夠了沒有?” 他這個樣子,儼然是不打自招了。 蘇明瑾手捏得泛白,早就懷疑謝辭了,此刻更是六分把握謝辭不正常,像是重生的。 他不敢再問,害怕謝辭會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殺了他。 畢竟,那九幽的魔君,是出了名的任性狂妄,他想做什么,從來沒人攔得住他。 蘇明瑾聲音虛弱的說:“我不過是猜測而已,你何必認(rèn)真……” 謝辭譏諷:“呵,對手有什么好思念的,我看你是腦子犯蠢?!?/br> “我精通樂器,自然知道知音難求,也有些惺惺相惜的對手……” 謝辭嘴唇緊抿,頗為不悅:“對手便是對手,什么惺惺相惜,一派胡言!” 他的話剛落下,便看到蕭慕尋披著單衣走了出來,他站在梨花樹下,那白色的花瓣便落了他滿袖滿襟。 冷溶溶的月色膩在他的肌膚上,見他那模樣分明是剛洗完澡,結(jié)綹的濕發(fā)披散而下,將那張臉襯得越發(fā)濃艷。 謝辭一時氣虛,方才的理直氣壯頓時消散得丁點兒不剩。 蕭慕尋假裝沒聽到:“你們在聊什么?” 謝辭:“你怎么出來了?” 蕭慕尋解釋:“聽到外面有蕭聲,覺著極美,便想出來看看?!?/br> 蕭慕尋和蘇明瑾兩人都稱贊這蕭聲,可于謝辭這兒,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反應(yīng)。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嘴角輕微上揚,不仔細(xì)看,甚至都發(fā)現(xiàn)不了。 只是他周身縈繞的敵意,卻rou眼可見的柔和了下去。 蘇明瑾站在兩人中間,看得最是清楚,第一次知道了謝辭也會差別對待。 他分外心塞,又因謝辭用玉蕭抵著他的命脈,而無法動彈,只得可憐巴巴的注視著蕭慕尋:“主人……” “謝辭,你放開他吧?!?/br> 一說這話,謝辭就不開心了:“憑什么?是他自己多事,撞到我手里來了?!?/br> 蕭慕尋輕聲道:“定是你的蕭聲美極了,他才會心生向往,我不一樣也被勾出來了嗎?” 謝辭外泄的霸氣驟然收斂,被那句‘勾出來’哄得極為開心。 不成想有朝一日,他竟得了蕭慕尋的稱贊。 謝辭又覺得蘇明瑾礙眼,玉蕭沒再抵著他的命脈,而是用力一推,蘇明瑾便趔趄的朝后退了好幾布,還差點摔倒。 “你帶他走吧,只是以后少在我面前礙眼?!?/br> 蕭慕尋保持著笑容:“好。” 蘇明瑾低著頭,跟在蕭慕尋身后。 蕭慕尋走在最前方,眼神逐漸冰冷了下來。 他來了一會兒,聽得清清楚楚,蘇明瑾是問了‘對頭’二字。 他憑什么這么問? 第四十五章 等走了一會兒,蕭慕尋腳步才停下。 他立于廊下:“他不喜歡你,往后也莫要再接近他了?!?/br> 蘇明瑾想到謝辭對他的敵意,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 夜風(fēng)有些大了,風(fēng)吹樹影婆娑,蕭慕尋披著濕發(fā),尾梢還滴著水,將外衫濡濕。 蘇明瑾才驚醒,輕聲對蕭慕尋說:“驚蟄才過,夜里風(fēng)大,主人要多多保重身體啊?!?/br> “……嗯?!?/br> 蘇明瑾有些好奇:“主人的身體怎會病弱成這樣?” 蕭慕尋回道:“是先天體弱?!?/br> “先天體弱?那得去尋菩提參才行!” 蕭慕尋心底已產(chǎn)生了幾分懷疑,半真半假的說:“我之前就是因為直接吞服了菩提參和玄炎精,若是沒有月淮城的水蓮子,便壓不住玄炎精的火性?!?/br> 蘇明瑾喃喃的重復(fù):“水蓮子……” 蕭慕尋試探著他:“你也不必多想,水蓮子難得,等我辦完嵇家的事,便親去月淮城求取?!?/br> 他隱瞞了莫鈞青先行了一步,替他去月淮城的事,便是想看看蘇明瑾的反應(yīng)。 蘇明瑾聽罷,并沒有焦慮,反倒寬慰蕭慕尋:“主人放心,水蓮子又不算什么珍貴之物,此去定能順利。” 方才見他吐血,蘇明瑾便十分緊張。 而現(xiàn)在他說起水蓮子和月淮城,蘇明瑾反倒像是十拿九穩(wěn)一般,著實令人奇怪。 蕭慕尋故意誘導(dǎo):“托你吉言了,不過你還沒開始修煉,我怕是不能帶你一起去月淮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