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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師兄卻不要他了…… 蘇明瑾面色慘白,這兩個字,比謝辭這樣對他,還要令他更加痛心。 他也不想要取回自己的地位了,也不想借著重生,想把祝明霄給踩下去。只求自己能陪在蕭慕尋身邊,時時看到他。 他跪著靠近了蕭慕尋,雙手揪住蕭慕尋的衣角:“求求你,別丟下我?!?/br> 邱真站在一側(cè),冷冷道:“人在慌亂之下,只會做出最真實的反應?你以往是不是做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事?” 遇到危險,便下意識的來找蕭慕尋。 蘇明瑾呼吸凝滯,竟無法反駁。 他的確有好幾次,在秘境的時候,下意識便把妖獸引過去,讓蕭慕尋救他…… 可那是因為,他的師兄十分厲害,是有能力殺死妖獸的。 蕭慕尋一點點將他的手給掰開:“我救你,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br> 蘇明瑾被推開,頹然的坐在地上。 他被邱真痛罵,那些話如針扎般,刺進了他的心臟。他感受到了密密麻麻的疼痛,又有頓悟后的束手無策。 邱真說得對。 若不是做過無數(shù)次,他怎會下意識的將危險引到師兄那里? 蕭慕尋轉(zhuǎn)身離開,臉上帶著疲倦:“你好自為之?!?/br> — 天色已倦,蒼穹灑下萬丈霞光。 晚風唱響,暮影歸舟,兩岸柳絲依依。初春的河水那么涼,縱然染上了一層橙暖的光,觸摸時想必也格外冰冷吧。 蕭慕尋的心也如同此景,表面平靜,實則已被寒冰包裹。 他沒有急著去拍賣會,而是來到了市集的丹坊。 掌事疑惑道:“師叔祖今日來,是為何事?” 蕭慕尋直說了來意:“我想托你查一查是誰在針對蘇明瑾。還有躍居樓的掌柜,背后又是什么人?” 掌事同躍居樓的邱真認識,連忙將此話應下。 他聽到蕭慕尋說蘇明瑾,想起之前是他們?nèi)艘坏纴淼牡し?,便多嘴問了句:“師叔祖,既然如此,那位蘇明瑾可否要納入天衍宗的保護之下?” 蕭慕尋沉默許久,謝辭知他心善,用擔心的目光望向了他。 蕭慕尋心中拂過萬般情緒:“不必了。” 聽他這么說,謝辭也松了口氣。 掌事得令,朝他行了一禮:“我知道了。不過師叔祖要去拍賣會,這個時間恐怕來不及了,我這兒有邀請函,可直接通往里面?!?/br> 他恭敬的把東西遞給了蕭慕尋,蕭慕尋才問:“為何去不了?” “師叔祖有所不知,夜輝城的拍賣會久負盛名,若沒有后臺,得提前半日就去排隊?!?/br> 蕭慕尋點了點頭:“那便多謝你了?!?/br> 掌事連連擺手:“能幫師叔祖,是我的榮幸!” 得了邀請函,便能省下不少功夫,蕭慕尋那壓抑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 兩人很快走出了丹坊,朝著拍賣會的方向離開了。 得了蕭慕尋的命令,丹坊的掌事很快便前往了躍居樓,他和那里的邱真乃是舊識,查起事來可方便不少。 聽說他來,邱真選了個雅閣。 屋內(nèi)熏爐中點燃裊裊香靄,雅閣里擺設著一幅策馬奔騰圖,不遠處是一副棋盤,上面放置著尚未下完的一盤棋。 邱真煮上一壺靈茶:“你怎么突然來了?難不成是想找我下完之前的那盤棋?” 掌事直奔主題:“你的好茶我倒是不想喝了,棋也不下了,今日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邱真還奇怪:“你每次來都要訛我些靈茶,今日怎么改了性子?” 掌事哼了句:“師叔祖都問到我這兒來了,若非和你是舊識,你就等著天衍宗上門找你麻煩吧!” “師叔祖?”邱真皺眉,“便是你們老祖顧星河新收的那個?” 掌事糾正了他的說法:“是唯一收的那個!蕭家那邊也不知怎么搞的,老祖收了徒,旁的家族早就敲鑼打鼓的讓眾人知曉,偏蕭家遮遮掩掩?!?/br> “人家可能是藏拙?”邱真好笑的說,“現(xiàn)在大家只知道顧星河收了徒,卻不知那人姓氏名誰,樣貌幾何。” 掌事狠狠錘了下桌子:“可不是嗎!” 要不是他機警,又有幸見過顧星河幾次,認出了那是命玉,否則他都不知道蕭慕尋就是他們天衍宗的師叔祖! 掌事嘆了口氣,還好是他,要換成其他天衍宗的人,八成也認不出來! 他說回了正事兒:“你別岔開話題,好生跟我說說!” 邱真摸不清頭腦:“我又怎么了?” “我不想跟你繞圈子,針對蘇明瑾的人是誰?” 邱真乃是聰明人,不然也不會腦子轉(zhuǎn)得這么快,故意挑撥離間了。 他倒吸一口涼氣,手指微顫的指著他:“那那那位客人,便是天衍宗的……?” “正是。” 邱真嚇得滿頭冷汗,天衍宗和月淮城對上了! 若非他機靈,覺得蕭慕尋出手大方,定然也有些后臺,便差點下了殺手! 邱真越想越覺得驚險,若自己真的這么做了,被記仇護短的天衍宗殺十次都不止! 邱真臉色泛白的朝掌事說:“你可得救救我啊!” 掌事奇怪的看著他:“怎么了?” 邱真急急忙忙道:“月淮城的少城主祝明霄令我對他們使手段,離間他們幾人。若不成,便要殺了庇護蘇明瑾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