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
[阿尋,久不見面,至以為念。為師為你尋了九根雪瀾針,此針乃是煉氣期最好的攻擊法器之一,若是有人不敬,盡可報為師之名。] 讀到這里,蕭慕尋不禁笑出了聲,這不是仗勢欺人么? 一般來說,不是師尊教導徒弟莫要生事,須得以和為貴,偏到了顧星河這兒,就成了這樣。 自己徒弟可以欺負別人,還要為徒弟撐腰。 蕭慕尋繼續(xù)看了下去:[命玉之事,想必你已經(jīng)察覺,遇上危險時,切莫慌張。只是命玉抵消了三次攻擊后,便極容易被人看出,須小心藏好。] 這點蕭慕尋很贊同,自從發(fā)現(xiàn)顧星河給他的是命玉后,蕭慕尋便時時發(fā)現(xiàn),這命玉放在陽光下的時候,會散發(fā)出淡紫色的光。 玉佩通透,銘刻著古老的銘文,摸上去似乎還有些溫暖。 他將命玉塞到了香囊里,仔細放好,生怕自己懷璧其罪,被別人覬覦。 [等夜輝城拍賣會結(jié)束,你直接來為師這兒,十年一度的天衍宗入門試煉要開始了,為師要當眾宣布收徒一事,以證你的身份。] 讀到這里,信的內(nèi)容便已經(jīng)沒了。 看來丹坊的掌事傳音時,是好幾日前,拍賣會都還沒進行的時候。 他大約能猜到顧星河為何囑咐他早些去,顧星河這樣的地位,要什么資質(zhì)好的徒弟沒有。他那時沒測出靈根,想必天衍宗都議論紛紛了吧。 顧星河這么做,是想為他立威,讓那些人不敢小瞧了他。 原本蕭慕尋還懷疑顧星河是否重生了,但這拳拳之心,這樣護犢子,令蕭慕尋分外感動。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那邊謝辭已經(jīng)調(diào)理完了,緩緩睜開了眼,才見到蕭慕尋手里拿著書信。 “可是顧星河在書信里說了什么?” 蕭慕尋望向謝辭:“師尊令我回天衍宗?!?/br> 謝辭看出了他的為難:“有何不可?” 蕭慕尋皺眉:“可墳地那件事,不是甚是蹊蹺?你一個人去青炎宗,我不放心?!?/br> 他怎么可能放任謝辭一個人回去? 易崢死在謝辭手里,青炎宗若知曉此事,絕不會放過謝辭。 萬一又如上一世那般重演,謝辭屠遍整個青炎宗后墮魔,他所做的努力便全都白費了。 謝辭眼神柔和:“我本來想,我若回青炎宗你該怎么辦,先下正好,你去了天衍宗,蕭家的手也神不了這么長?!?/br> “可我們豈不是要分開一段時日???” 長期以來,都有謝辭陪在他身邊,蕭慕尋反倒有些不習慣。 謝辭唇角微微勾起:“你這么舍不得我?” 蕭慕尋這才猛然反應了過來,他方才問的那話太過曖昧:“不,我只是……” 謝辭心情愉悅:“你不必說,我都懂?!?/br> 蕭慕尋:“……” 他只是怕他回青炎宗被人算計,才不是舍不得?。?/br> — 天空下起了小雨,綿綿的滴在池中,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池水里的錦鯉游來游去,彷如一條紅色的綾帶。 祝明霄借事離開后,想著還是不能放心,便直直的朝著父親祝旭那邊走去。 他站在水榭處,遠遠看到了兩個人,正在雨中下棋。 落花漸漸落到兩人的棋盤上,慢慢的,周圍竟夾雜著幾分細細的花香交融的味道。兩人坐在湖心亭上,細雨斜斜飄進里面,手執(zhí)棋落,只剩下一片細小的棋子碰棋盤的聲音。 祝明霄冷哼的行了一禮:“父親,舅舅?!?/br> “霄兒來了?”齊鈺臉上堆滿了笑臉,看祝明霄的表情格外柔和。 反觀城主祝旭,雖長得極為俊美,因為修為已到了金丹的緣故,并不算顯老??裳鄣滓黄嗪冢檬謸沃?,毫無精神的樣子,好似縱欲過度。 祝明霄越發(fā)看不上他,知道派去的人被自己察覺,便把舅舅拉了過來。 以為這樣,他便找到了擋箭牌? 祝明霄昨日沒辦成答應蕭慕尋的事,便一直耿耿于懷:“我今日來,是想請父親下令放了莫鈞青?!?/br> 祝旭這才緩緩抬頭:“不可?!?/br> 祝明霄不明白:“父親當初把他關(guān)起來,不是因為懷疑他挾持了我?如今我都回來了,便是一場誤會!” 便連齊鈺也說:“霄兒,我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祝明霄詫異極了,沒想到連齊鈺都這么說。 他捏白了手:“我不懂!” 齊鈺道:“莫鈞青是天衍宗的首徒,怎么可能為了一顆水蓮子,便這樣委屈自己?” 就連被關(guān)在水牢,都還強忍著。 祝明霄皺眉,嗅到了一絲端倪:“舅舅,月淮城向來中立,天衍宗的人來也無妨,你們害怕天衍宗的人來,是否做了什么?” 齊鈺不僅是祝明霄母親的弟弟,還是月淮城的長老。 聽了祝明霄的話,他眼底浮現(xiàn)一絲驚艷,覺得祝明霄小小年紀,洞察力已經(jīng)比祝旭強了不知道多少。 齊鈺不想瞞他:“我們早在天衍宗的人來之前,便和醫(yī)修聯(lián)盟定下了盟約!讓他們治你的??!” 祝明霄的異火自母胎繼承,出生起便忍受著經(jīng)脈灼傷的疼痛。 若非月淮城獨有的水蓮子,他恐怕?lián)尾涣诉@么久。 可這么多年下來,祝明霄體內(nèi)早就積累了無數(shù)丹毒,更別提他在母胎時便遭到暗害,體質(zhì)變得十分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