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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瞥了他一眼:“不是要去取水蓮子?還不走?” 蕭慕尋還沉浸在懊悔之中,沒聽到謝辭的話。 謝辭雙手抱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上山的路都走不了?你怎么這般柔弱嬌氣?!?/br> 蕭慕尋呵呵了兩聲,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許多前世的事,他還真有點覺得現(xiàn)在的謝辭很像前世的死對頭。 蕭慕尋故意為難他:“我走不了,難不成你背我?” 謝辭不介意陪他玩:“樂意之至?!?/br> 蕭慕尋:“……” 然而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再耽擱恐怕會來不及。況且謝辭都這么說了,他自然不能讓謝辭贏了他。蕭慕尋朝謝辭走了過去,從后面摟住了他的脖子。 謝辭:“……”本來是惡趣味,沒想到真的要他背。 意外的是,他竟沒想象中的反感,反倒聞到了蕭慕尋身上若有似無的清香。 謝辭有些心癢。 蕭慕尋覺得自己又贏了一籌:“讓你故意逗我,現(xiàn)在不愿意了吧?現(xiàn)在后悔賠罪還來得及,我就不讓你背了?!?/br> 謝辭沙啞著聲音:“別動。” 隔著布料,謝辭都能感受到對方肌膚的溫度,他心跳都有些亂了。 蕭慕尋還以為是謝辭嘴硬不肯賠罪,得了,就讓他背著吧。 也讓他知道嘴欠一時爽,可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以后就不敢亂來了! 不過謝辭的坦白,也讓蕭慕尋松了口氣。至少比遮遮掩掩、如自己這般故意掩飾,更讓他安心了許多。 — 月淮城種植水蓮的地方在城主府的最高點——蘊星池。 等抵達了蘊星池,蕭慕尋才發(fā)現(xiàn)祝明霄和齊鈺都在那邊,山巔有些泛冷,蘊星池里想盛滿了一池星河那般,水中的倒影分外璀璨。 月淮城中有護城陣,無法使用飛行法器,便只得一步步爬上山巔。 祝明霄見蕭慕尋來了:“來得正好,水蓮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要開了?!?/br> 蕭慕尋問:“那我們誰下去摘?” 祝明霄將目光放到了蕭慕尋身上:“蘊星池純凈,不得有半點污穢之物。你是單水靈根,便由你來摘吧?!?/br> 蕭慕尋指向謝辭:“單水靈根還有一個,他。” 祝明霄忽然心塞,越發(fā)痛恨起自己為何不是水靈根了。 齊鈺打著圓場:“都別推脫了,水蓮馬上便要開了,開時整個蘊星池里都會覆滿純凈的水靈氣,對低階修士極好,不如你們兩都下去?” 蕭慕尋略一沉吟:“好。” 謝辭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真麻煩。” 雖然嘴上這么說,等齊霄將鮫綃制成的衣衫遞給他們時,謝辭還是接了過來。 水蓮不得有半點污染,身上的衣物自然也不行。鮫綃稀少,卻十分純凈。 蘊星池旁有一小屋,兩人很快便換好了衣衫,一步步朝著池水而去。 月白色的鮫綃薄如蟬翼,籠罩在里衣外面。蕭慕尋的發(fā)上只微微用碧玉簪子固定,其余發(fā)絲皆是逶迤落下。 天空的星辰極盛,蕭慕尋的足尖透著淡粉,接觸到了池水的那一刻,暈開一層輕薄的漣漪,將一池星辰攪亂。 他頓時感覺到了極其純凈的水靈氣,瞬間聚攏于丹田之中。 蕭慕尋沒有運轉靈脈,這樣純凈的水靈氣尤為稀少,反倒是醫(yī)脈在不停的吸納著靈氣。 這蘊星池對醫(yī)修有極大的好處啊。 蕭慕尋微微吃驚,便聯(lián)想到醫(yī)修聯(lián)盟的人莫非是為了蘊星池,才非得和月淮城的人結盟? 月色之下,他的發(fā)梢都垂于水中,池水剛好沒過腰部,半濕的衣衫便緊貼在肌膚上。 蕭慕尋朝岸邊望去,而謝辭已經(jīng)走下了蘊星池,緊跟在他身后:“想看誰?” 他用身體擋住了蕭慕尋,心底幾分煩悶,不想讓祝明霄看到這樣的蕭慕尋。 蕭慕尋自然不可能說在看祝明霄,上次那事兒剛過去,得悠著點,求生欲正強著呢:“自然是看你來了沒有?!?/br> 謝辭重重的哼了聲,明顯不信他的鬼話。 不過謝辭的心情略略好了幾分:“朝前走,水蓮馬上便要開放了?!?/br> 蕭慕尋點了點頭,剛想朝前,便不慎被什么給絆了一下。 謝辭立馬拉住了他,由于力道過重,蕭慕尋便朝后傾斜,正巧撞入了謝辭的懷中。 祝明霄看著這一幕,恨不得也下蘊星池。 齊鈺攔住了他:“平日你下去倒無妨,今日可是水蓮盛開之日,你想他們再等上一年么?” 祝明霄自然明白,否則也不會這么干看著了。 他捏白了手,深吸了一口氣:“舅舅,我知道?!?/br> 可惡! 祝明霄再一次恨自己為什么不是水靈根,否則阿尋該是跌在他懷里! 正當祝明霄心塞的時候,便有人來到了蘊星池,跪在了齊鈺的面前:“齊長老,我們有事稟告?!?/br> 齊鈺走了過去:“霄兒,你好生將蘊星池看好。” 祝明霄:“好。” 那邊正說著話,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大事。齊鈺聽罷,整個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夜風卷起些涼意,齊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重新回到了蘊星池旁,卻顯得幾分憂心忡忡,將目光放到了蕭慕尋那邊去。 天邊星辰璀璨,與夜色融在了一起,站在這山巔之上,繁星低垂,仿佛伸出手便可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