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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終究唯有他,如游魂般孤零零的在這世間,誰也沒有隨他一起重生。 謝辭的心情低沉,偏有一人舉著酒瓶碰了他一下,兩兩相碰間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謝辭能感覺到手心細(xì)微的震動,朝蕭慕尋望去,才見他笑容燦爛,明艷無儔:“喝酒自然得兩人一起來,敬什么明月?” 謝辭怔怔的看著他,心弦被勾動了一下。 謝辭繼而笑出了聲:“剛剛才教你聲東擊西,分散別人注意,這么快就學(xué)會了?” 蕭慕尋道:“名師出高徒嘛。” 再說了,謝辭從小便在青炎宗,這種手段到底比他狠得多。 謝辭愉悅的瞇起眼:“收你這種徒弟,我都嫌丟人?!?/br> 蕭慕尋知道他說的乃是反話,并不在意,而是默默和謝辭對飲了起來。 他隨性笑著的模樣,好似梨花綻放于佛陀前,整個世界都變得純凈美好。 謝辭心底的孤獨寂寥被沖散了許多,此情此景,一生都不敢忘。 — 剛過午后,去幻面蛛巢xue的隊伍便出發(fā)了。 還未到晚上,墳地便看著陰森可怖,瘴氣彌漫在四周,似乎比之前的更甚。 空氣里隱匿著腐爛的氣味,隊伍中的一位女修忍不住泛起了干嘔:“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蕭慕尋回答:“機關(guān)下面有許多凡人的尸身,被幻面蛛吃剩下的rou塊,更甚者……其中還有死去的修士。” 女修臉色難看:“……也不知是誰擺下這種傷天害理的陣法?!?/br> 聽了蕭慕尋的話,月淮城眾人渾身一凜,更加體會到了查清此事的重要性。 蕭慕尋望向眾人:“接下來恐怕得分成兩隊,一隊用三昧真火燒死幻面蛛的卵,另一隊則在墳地調(diào)查陣法?!?/br> 要說危險,定然是前者更危險。 “可調(diào)查陣法需要許多人力,我們這十幾人……”其中一人為難的掃視著四周,“怕是不成。” 他們接到了眾位長老的命令,誓死保護祝明霄和蕭慕尋。 這陣法看上去極其陌生,附近的墳地又大得出奇,萬一在探查陣法時,這兩位受到傷,他們回去不被長老們活刮了! 蕭慕尋卻持有不同的意見:“那地方唯有我和少城主去過,幻面蛛只是互相吞噬,全都吞噬完了,也才六階。我只是怕……那些幻面蛛的卵徹底出世,再由那只六階幻面蛛去吞噬的話,它便能抵達(dá)七階?!?/br> 眾人大驚:“七階???” 七階乃妖獸之尊,可抵元嬰,鮮少有妖獸能抵達(dá)。而六階實力便弱一大截,只相當(dāng)于金丹罷了。 他們當(dāng)中有金丹修士,再有其他人一道,便可擊退六階幻面蛛。 可若真如蕭慕尋所言,那只幻面蛛到達(dá)了七階…… 他們臉色全都難看了起來,屆時恐怕誰都逃不出去,只能成為那只幻面蛛口下之食。 蕭慕尋問:“怎么樣,想好了嗎?” 眾人咬咬牙:“好!我們聽你的!” 蕭慕尋點了點頭,很快便做好了分配。 因為前路危險,唯一的金丹期冉春生便同他們一道,剩下十人中有有三人是陣修,則去探查陣法,必要時將這邪陣毀去。 蕭慕尋隨后又叮囑:“之前已經(jīng)全滅過一次了,務(wù)必小心些!” 因為莫鈞青這個厲害的醫(yī)修被分配到了那邊,眾人都對蕭慕尋心悅誠服。 唯有莫鈞青滿是擔(dān)心的說:“小師叔,定要當(dāng)心?!?/br> 蕭慕尋點了點頭,便朝著前方走去了。 方才那女修還奇怪的說:“他才煉氣三層,怎的前輩舍得他來冒險了?” 莫鈞青哼了聲:“還不是因為唯有祝明霄和小師叔尋得到幻面蛛的巢xue所在?” 女修:“那他遇上危險該怎么辦?跑也跑不掉,也不能幫什么忙,豈不是拖累?” 莫鈞青猛然望向了她,暴脾氣的罵道:“誰拖累?到時候我怕你們所有人都是我小師叔的拖累!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br> 小師叔身上帶著命玉呢,若真有什么危險,只會直接去到最安全的地方。 ——顧星河身邊。 — “還記得之前那個地方么?” 蕭慕尋點了點頭:“怎么了?” 祝明霄笑道:“你還真敢,這邊的任務(wù)明顯更危險,那只幻面蛛極有可能就在那個地方,等著那些卵出生,然后盡早吃掉。” 他們這一去,便是羊入虎口。 蕭慕尋:“我會這么蠢嗎?” 幾人抵達(dá)了嗜血藤生長之地,蕭慕尋的話音剛落,祝明霄便聽到了入口處有強烈的驚雷聲。 祝明霄詫異的望向了蕭慕尋,蕭慕尋嘴角綴著一抹笑,手里拿出了一個陣盤:“我三哥給我的,極少靈氣便能觸發(fā),很不錯吧?” 聲東擊西,他覺得自己學(xué)得不錯。 祝明霄問:“你是想引那只六階幻面蛛去入口的地方?” 蕭慕尋點頭:“就算無法引得妖獸去那邊,可發(fā)送這么大的動靜,幕后之人也該現(xiàn)身瞧一瞧吧?!?/br> 蕭慕尋語氣一頓,笑得意味深長:“再不成,便炸毀幻面蛛巢xue,逼出幕后之人!” 冉春生聽得心驚膽跳,沒想到他一個煉氣期修士膽子竟然這么大:“那萬一沒引出來呢?豈非打草驚蛇?” 蕭慕尋:“若那位幕后之人能因打草驚蛇,就放棄幻面蛛巢xue,也不足為懼。他離開后再殺了六階幻面蛛,不是為你們月淮城清除障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