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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慕尋點了點頭,鄭重的說:“拜托了?!?/br> — 因為害怕蕭淼傷勢加重,莫鈞青去得匆忙。 時間過得尤為緩慢,每一個時辰對蕭慕尋來說都是種煎熬。 他算了算時間,最遲晚上的時候,莫鈞青的傳音符便能到他的手上。不同于蕭家的靈鴿,但凡是天衍宗的傳音符,皆可以穿透臨曲崖的結(jié)界。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已漸至夕暮。 天變得灰蒙蒙的,烏云蔽日,吸足了水分,好似隨時都要下雨。 蕭慕尋從竹屋離開,剛一出竹林,便發(fā)現(xiàn)顧星河從山巔走下前來尋他。 “師尊?” 顧星河:“阿尋,我要開始閉關(guān)了?!?/br> 蕭慕尋面露詫色:“這么著急?” 顧星河搖頭:“這兩年多我都不曾閉關(guān),本是想看著你筑基??晌揖辰缫呀?jīng)圓滿,再壓制著修為不突破,會損傷己身?!?/br> 蕭慕尋是醫(yī)修,自然知曉這后果多嚴(yán)重。 他臉色凝重,催促著顧星河趕緊去閉關(guān):“師尊不必?fù)?dān)心,我定會在三年期滿前筑基!” 顧星河:“我有東西給你。” 蕭慕尋:“???” 顧星河:“手伸出來?!?/br> 蕭慕尋照著他的話,將手伸了出去。 沒想到顧星河一樣一樣的掏出法器,放到他的懷中,沒一會兒就讓蕭慕尋不堪重負(fù)。 他驚訝的望著自己面前的法器,堆積得直接擋住了視線,令他完全看不見前面。 蕭慕尋歪著頭朝顧星河看去:“這些是……?” 顧星河淡淡解釋道:“這些都是我這兩年給你祭煉的,你看看這昭天壺、九霄劍、醉仙鈴,筑基期使用最好,還有這些,飛絮綾帶、碎煙圖,金丹期使用!還有這……” 蕭慕尋連忙讓他打?。骸暗鹊龋瑤熥?,你為我祭煉了多少?” 顧星河回想了片刻:“煉氣期的早就給你了,從筑基期,金丹期,再到元嬰期,應(yīng)有盡有。” 顧星河還有些自卑:“只可惜我現(xiàn)在不是化神期,無法為你祭煉化神期的法器……” 蕭慕尋震驚了:“這還不夠???” 顧星河理所當(dāng)然的說:“當(dāng)然不夠!” 他第一次當(dāng)別人師尊,又不知別人是如何教導(dǎo)徒兒的,做法便比較極端。 他恨不得什么好東西都捧給蕭慕尋。 顧星河:“阿尋,你快收起來?!?/br> 蕭慕尋艱難的將東西收到了乾坤袋里,自己的手都拿酸了。 眼看著天暗淡下去,莫鈞青的傳音符應(yīng)該很快就會抵達(dá)臨曲崖。 蕭慕尋連忙朝他說:“師尊……其實我也有事找你?!?/br> 蕭慕尋顯得幾分猶豫,不知從何開口。本來顧星河快要閉關(guān)了,這些事便不能讓他心煩。 顧星河負(fù)手而立:“若是蕭家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蕭慕尋面露詫異:“是莫鈞青告訴你的?” 不知何時下方吹來一陣狂風(fēng),將顧星河的衣袍都吹起,他玉冠束發(fā),衣擺上揚,翩翩而飛,好似要羽化登仙而去。 “嗯。” 所以他才會提前把這么多東西給了蕭慕尋,這本來該是等他筑基后給的。 顧星河:“你若想去便去吧,一些事情不了結(jié),你永遠(yuǎn)無法放下?!?/br> 他雖然不諳世事,某些東西卻看得通透。 蕭慕尋對蕭家的感情復(fù)雜,既不是愛,也不是恨。那終究是他的牽掛,亦是他的束縛。 不得不說,這一世蕭家的做法,已經(jīng)成了他修仙途中的絆腳石。 縱然有些擔(dān)心和不舍,顧星河也還是硬起心腸。他的背脊挺得筆直,掩在廣袖中的緊緊捏住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蕭慕尋:“師尊不阻止我?” 顧星河:“我?guī)熥疬€未登仙的時候,曾教過我一個道理。有的事情不破不立,一味捂著,只會使事情更棘手?!?/br> 蕭慕尋若有所思,三年賭約的事,他總想著去勉強自己。 誰都知曉三年筑基是極其苛刻的條件,他偏偏要接受。 可他和蕭家之間的問題,根本不在筑基上面。換句話說,他筑基了又如何?難道蕭家就會放手了嗎? 如今顧星河的話,終于令他頓悟。 正當(dāng)此時,莫鈞青的傳音符到達(dá)了蕭慕尋的手心。 [確有其事,蕭家所言非虛。] 天空已經(jīng)暗淡下來,寒風(fēng)凜冽的吹過,吹得蕭慕尋身后的竹林朝后傾倒,好似一把利劍將周圍撕裂。 蕭慕尋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師尊保重!” 顧星河望向遠(yuǎn)方,喃喃的說道:“看這樣子,謝辭快出關(guān)了,你等不等他一起?” 蕭慕尋搖頭:“我等得了,三哥等不了。” — 猶記那日融融春光,他出蕭家時,心道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可這些,全都是因為蕭淼。 那日蕭月明來天衍宗時,蕭慕尋便想知道蕭淼的處境。可來的人偏偏是蕭月明和蕭隸,他問出口又如何?只會讓人抓住把柄威脅。 蕭慕尋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暗中托陳櫟打聽。 陳家和蕭家離得最近,陳櫟為下一任家主,又每年都會返回陳家,想打聽蕭家的事要比尋常人簡單得多。 在得知蕭淼被蕭玉成接到身邊后,蕭慕尋才徹底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