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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昊天已經(jīng)明白了陸開元的苦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醫(yī)修聯(lián)盟。 卓昊天抱拳:“是!” 當?shù)茏宇I著蕭慕尋進來后,陸開元什么也沒問,而是親自領著他們?nèi)サ搅朔胖闷咝晴R的鎮(zhèn)靈殿。 殿內(nèi)并無云頂,一束淡金色的陽光傾瀉而下,籠罩了整個鎮(zhèn)靈殿。 七星鏡浮在半空中,日日夜夜受日月精華洗禮,鏡面猶如流淌的水一般。 陸開元沉聲道:“這便是鎮(zhèn)靈殿了,七星鏡不僅是醫(yī)修聯(lián)盟的寶物,還鎮(zhèn)住了醫(yī)修聯(lián)盟的靈脈。平日這個地方,唯有盟主可以進來?!?/br> 蕭慕尋:“真讓我意外,陸盟主竟然真的同意借七星鏡給我。” 陸開元笑得意味深長:“這不是你提出的條件?” 蕭慕尋也回以一個笑容:“我只是沒想到陸盟主會這么干脆?!?/br> 陸開元的笑意變淡,他從來都奉行一種觀念,不信這世上會有永恒的敵人。既然無法除掉蕭慕尋,倒不如討個好。 陸開元凝視著他,忽然詢問:“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煉氣圓滿了?” 蕭慕尋:“托陸盟主的福,前些日子得到了日月輪的認可,修為便大漲了?!?/br> 陸開元震驚了片刻,他還從未聽說過日月輪會對煉氣期的人感興趣。 可想起左立安兩年多以前的回稟,左立安當初說起日月輪對蕭慕尋的親昵,他在天衍宗大殿是親眼所見時,陸開元又不覺得那么驚訝了。 他有幾分惆悵,日月輪已經(jīng)認主,看來日月輪注定屬于蕭慕尋了。 陸開元拿出了玉牌,在嘴里默念了幾句,以靈氣牽引著七星鏡緩緩移動到了自己手中。 饒是拿下來了,七星鏡也好似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美得出奇。 蕭慕尋示意謝辭上前,謝辭這才走到七星鏡面前。 蕭慕尋心跳加快,為這一天已經(jīng)準備了許久,但凡七星鏡捕捉到那鬼修,便用覆靈過后的寒刃解決了他! 可鏡面平靜無瀾,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謝辭眼神微閃,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 原以為是七星鏡還未顯示出自己的威力,可等了許久,都沒有事情發(fā)生。 蕭慕尋詫異至極,第一時間懷疑的不是謝辭,而是陸開元:“七星鏡被人動了手腳?” 陸開元:“你多慮了,我既然答應了要借,便不會做出這種事?!?/br> 蕭慕尋臉色變得凝重,朝謝辭望去:“怎么可能!” 可白天的謝辭和晚上的謝辭分明不一樣! 蕭慕尋此刻混亂如麻,完全理不出任何頭緒。 謝辭淡淡的說:“我方才不是跟你解釋過,說我的身體里并沒有什么鬼修,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 蕭慕尋一時無法接受。 謝辭下定了決心,想把一切事情都告訴蕭慕尋:“等會兒出了鎮(zhèn)靈殿,我自然會同你細說。” 蕭慕尋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深:“……好?!?/br> 幾人一同走出了鎮(zhèn)靈殿,蕭慕尋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等到了外面,離開了醫(yī)修聯(lián)盟后,便來到一處梅花林中。兩人站到了一株早已凋謝的梅花樹下,花瓣竟沒有一朵完好,全都被前幾日的雨打得凋零。 蕭慕尋才開口詢問:“這里四下無人,你想告訴我的到底是什么?” “自然是你想知道的一切?!?/br> 自經(jīng)歷過那個痛苦折磨,謝辭從不肯輕信任何人。 他早已習慣一手掌控局面,要讓他說出自己重生的事,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所有人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唯有蕭慕尋。 “其實,我是重……” 后面那個字尚未說出口,七星鏡所帶來的痛苦在此刻全都展現(xiàn)了出來。 謝辭嘴唇泛白,全身無力的半跪在了地上。 這把蕭慕尋嚇得不輕,連在蕭家他一挑幾十的時候,都沒有出過這種情況。 “謝辭!” 謝辭的呼吸變得急促,腦子卻疼得猶如小蟲在爬。他額頭青筋凸起,大量記憶如洶涌的潮水般滲入他的腦海里。 蕭慕尋朝著他大喊,像是在說什么。 謝辭卻完全無法聽清,只能看到蕭慕尋的嘴唇在動,眼底滿是害怕和驚慌。 害……怕? “別害怕,有我……”謝辭的手覆上了蕭慕尋的眼眸,想要驅(qū)散他眼底的害怕那般,還未觸碰到他時,手已經(jīng)無力垂下。 謝辭很快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 太多的記憶鉆入腦海之中,令謝辭疼痛欲裂。 前世和今生的記憶混雜交融在一起,讓他漸漸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 夜風吹開了門,將霜白的月光送入到寢殿之內(nèi)。謝辭站在屋內(nèi),手里還拿著武器,仿佛還能聽到檐下叮當作響的風鈴聲。 “你囚我數(shù)月,又滅我族人,新仇舊恨,今日便一起算!” 謝辭聽到了聲音,才注視著眼前的人——是蕭慕尋。 青年時的他,眉眼間沒有半點艷色,哪里還有什么病弱的模樣? 他記起來了,這是自己和蕭慕尋同歸于盡的時候。 謝辭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得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兩人很快便打了起來,還一路打出了魔宮。 很快蕭慕尋的師弟蘇明瑾趕了過來,分散了蕭慕尋許多注意。 謝辭用招更狠,在天空中一紅一籃的光暈交織在一起,很快便如煙花般炸開。面對敵人的時候,謝辭從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