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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之后,季劍清果真查到了些許眉目。 可空間扭曲出來的有可能是宗鱗,自然有可能是其他人。十年前他們主上來九幽的時候,也是在魔城陵川內(nèi)掀起了極大的動靜。 季劍清不敢大意,只得早早派人埋伏在此地,并去稟告了謝辭。 謝辭眼底滿是不屑:“我奪魔君之位,何須這些陷阱?” 季劍清連連解釋:“我們都知曉主上實力出眾,然埋伏并非為了制服宗鱗,而是逼他動手,同主上一戰(zhàn)!” 聽了季劍清的話,謝辭勉強接受。宗鱗之前在蕭家算計他,新仇舊恨一起算,就別怪他下手狠厲了! 謝辭一揮袖,兩人便轉(zhuǎn)移到了昔歸山。 此處離魔城陵川極近,山上大部分都是毒瘴妖獸,連九幽的人都不敢輕易來此地。 昔歸山上桃花綿延,似乎受了瘴氣之毒,花瓣吸足了毒,每一朵都開得殷艷如血。 謝辭:“吩咐他們小心些,莫要太過靠近這些花?!?/br> 季劍清點了點頭。 正當(dāng)此時,原本平靜的天空聚滿了厚重的云層,中間形成一個漩渦,竟?jié)u漸開始扭曲。 季劍清和其他人紛紛戒備了起來,手心里滿是汗水。 若真是魔君宗鱗,等會兒便免不了一場大戰(zhàn)。 襄嵐低低的喊了聲:“快看!”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狂風(fēng)吹落了昔歸山的桃花,好似在一片殷艷的花海之中,天空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幾乎籠罩了整個昔歸山。 季劍清微怔:“怎么不對勁?” 襄嵐也格外詫異:“按理說宗鱗扭曲空間,只是一個小小的陣法,不該這么大。看上去倒像是……” 兩人紛紛將目光放到了謝辭身上,十年前謝辭自上云六洲來到九幽的時候,亦是這樣大的陣仗,還驚動了整個陵川。 季劍清穩(wěn)住了心神:“不管怎么樣,先確認(rèn)來的是不是宗鱗再說!” 他的話音剛落,便看到上空一人如流星般,以極快的速度自天空墜落。 轟—— 墜地時,一聲劇烈的響動聲。 季劍清連忙提起長劍,以法術(shù)將狂風(fēng)抑制,才瞧見了最里面躺著一個人。 桃花的花瓣被吹落大半,全都鋪在了地上,他好似躺在殷艷的花上面。 季劍清也拿不準(zhǔn)了,宗鱗沒必要搞出這么大的陣仗,里面那人的身形也不像,倒像是強行打開了九幽的通道似的。 “里面何人!”季劍清凜聲問道。 蕭慕尋嘶了一聲,顧不了疼痛,才緩緩轉(zhuǎn)過身去。 當(dāng)他的臉映在眾人面前時,眾人不禁一怔。 只是普通的美人,九幽比他出眾的多了去,可他躺在殷艷的桃花花瓣上,眉間的艷色便多了幾重。綁著的發(fā)帶也松散開來,滿頭青絲如銀河般從他的肩頭瀉下。 他的手撐在地上,猶如柔荑般的手指沾染了糜爛的花汁,將整個手都染紅。 云靄沉沉,天色極暗,唯有他像是天地間獨留下的一方艷色。 一出現(xiàn),便惹來眾人的抽氣聲。 季劍清一時間有些拿不準(zhǔn),只得用長劍對準(zhǔn)了蕭慕尋:“你不是九幽的人,怎會來了昔歸山???” 蕭慕尋用靈氣改換了聲音,仰起頭望向了他:“我無意間到此地的?!?/br> 那雙黑眸盈盈若水,令季劍清不由微怔。 然而季劍清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無意間到此?” 蕭慕尋:“我就是一介散修,本打算在上云六洲歷練,便被九幽的人捉住了,還問我是不是醫(yī)修。” 季劍清一個頭兩個大,感情他是被襄嵐的人給招來的? 不管怎么說,蕭慕尋來得太令人意外。生性警惕的季劍清便吩咐人先把他給抓起來,自己再去稟告謝辭。 九幽的妖魔向來驍勇善戰(zhàn),自然看不上柔柔弱弱的醫(yī)修。 光看這樣子,一拳就能錘死,自然也對他輕慢了起來。 前面看押他的男人不耐煩的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還不快走!以為九幽還是你們上云六洲呢?” 蕭慕尋眼眸閃過一抹精光,方才那么說,是因為早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季劍清。 他日后會成為赫赫有名的魔將,乃是謝辭身邊的得力之人。 也許,謝辭便在這附近? 他之所以毀掉生死契,無非是因為蕭月明的死。可三年多以前便已經(jīng)真相大白,蕭月明是被誰控制著殺了許多蕭家人,再見到謝辭的那一刻,自殺般的沖上了謝辭的煉心槍。 謝辭說蕭月明是他殺的,可那分明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蕭慕尋朝四周望去,身后的人又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 男人還想做什么的時候,忽然就被一個人給拉住了手腕。他身上泛著強大的威壓,語氣壓得極低:“你做什么?” 男人罵罵咧咧的回過頭,在看到對方的臉時,瞬間腿軟:“主上……” 早在看到蕭慕尋的臉時,謝辭便眼瞳緊縮,遲遲沒有動靜。 他的心被重重封閉,對以往恩人,也有著極強的戒心。 聽到蕭慕尋的解釋,再聯(lián)想之前季劍清的確有稟告過這件事,謝辭這才出了手。 “滾,他是醫(yī)修,以后會為我醫(yī)治身體!以后誰也不許動他?!?/br> 男人連忙跪了下來,平日里見慣了謝辭的手段,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