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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確定真心誠意要履行這份法律文件?”許敏最后一次問他。 “哎呀,說來慚愧,”路文清嘆氣道,“當初能留給他最好的就是盈青,現(xiàn)在盈青也沒有了,我還不知道怎么和路梵說這個事情呢……” 許敏要不是見多了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還真要被感動了,等他說完了,許敏合上文件夾,亮出來底下的錄音筆,路文清疑惑了下,就見她又從包里翻出一個檔案袋。 “路先生,我有點想不明白,您既然這么誠心誠意的為兒子著想,為什么這幾個月在頻繁地轉移資產(chǎn)呢?” 路文清覺得自己明明偽裝得很好,怎么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你不要胡說!”他蒼白地指責。 “文件內容自己好好看看吧,”許敏道,“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這是我們給您的最后一次機會,不然下次就只能法庭見了?!?/br> “那是我白手起家掙來的,憑什么就這么給這個白眼狼,他可從來不聽我的話!”路文清拍桌子怒不可遏道。 “您有這些異議,當初為什么還要和常茹簽這樣一份協(xié)議?我以為原因您自己很清楚的,路梵這個孩子挺懂事的,您把轉移的財產(chǎn)原封不動地轉回來,路梵會給你一大筆補償?shù)??!?/br> “我有病吧!你們威脅我!”路文清吼道,氣的不輕。 許敏收好文件站了起來,“那您最好去看個醫(yī)生,如果真的有病的話,相信路梵會再多給點補償?shù)模昧?,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br> 路梵接到許敏的電話時,人正在海灘上。 “跟我預想的差不多,許阿姨謝謝您,還要辛苦您再幫忙盯一下?!甭疯竽笾謾C從沙灘椅上坐了起來,遙遙地看著海天相接的地方。 路文清把盈青丟了以后,現(xiàn)在反而一身輕松,林慧沒辦法把他怎么樣了。 路梵從沈墨城那里得來的消息,盈青現(xiàn)在重新?lián)Q了東家,不知道后期發(fā)展如何,但以這新東家做事的速度來說,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林慧的那盆臟水確實讓路文清損失了不少,但跟他已經(jīng)獲得的來說還是九牛一毛的,其實情節(jié)都不嚴重,也只處于罰款警告得階段。 至于林慧她們,只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不是什么時候想回頭都有路可走,那些大老板也不是任由她能吹動耳邊風的。 路梵還是打算就按司法程序走,該怎么判怎么判,他既不添油加醋,也絕不會姑息。 路梵電話剛掛斷,一個陌生號碼緊接著就打進來,其實剛才電話中就有提示音,路梵按掉了幾回。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路梵挑眉看著手機,他身旁戚塵給他端了杯果汁,讓他先喝幾口。 反正不著急,著急的不是他。 電話再一次打進來,路梵才接,剛接通,就傳來對面的大聲叫罵,“路梵!有你這么當兒子的嗎?你這是要干什么呀我問你,吃白食啃老也不是你這么做的,我自己掙的錢我愛給誰給誰!” “呵,”路梵冷笑,“這句話不該我來問你嗎?你又是怎么當老子的?我今年十七歲,你覺得你盡到當父親的義務有多少小時?哦,對不起高看你了,應該用分鐘來總結比較合適?你以為為什么這一年來你突然對我轉變了些態(tài)度,心虛多少是有些的,畢竟姑且還能稱之為個“人”吧,我跟你那個繼女有的矛盾你說讓我最好別回家,其實就開始轉移資產(chǎn)了吧?!?/br> “你少血口噴人!”路文清如今撕去了那層外衣,“我那是生意周轉需要!” “既然都是正常的,那你心虛什么?”路梵左手伸出來,在戚塵的小腿上輕輕敲打著,表情悠閑,“哦還有,你當初跟林慧婚前財產(chǎn)清算,也不是為了什么跟我媽的約定,那時候你就開始在林慧這里留后手了吧?我想想,我覺得如果我們不是父子,我估計還挺佩服你這些手腕的,人夠狡猾心夠狠!” “好,那我們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后!”路文清憤憤地掛了電話。 路梵收好了手機,心里想的是,路文清要是真情實意再為林慧說說話,自己估計還能看得起他點。 大概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過久了,人性就更加的不值錢。 戚塵曲起了腿,和路梵并肩坐著。 他們前面不遠的沙灘前,施一帆他們正在陪兩個孩子玩沙子,兩個小孩兒臉都曬得跟紅蘋果一樣還玩得不亦樂乎,糖果拽著常思往海水的方向跑,不跑很遠,碰到水就尖叫著跑回來。 路梵若有所思看著,被感染到了,拍了拍戚塵的肩膀,“背背我叭,老弟!” 戚塵下了椅子,背對著站在他面前,說:“你這個調調聽起來像撒嬌,再跟我說兩句?!?/br> 路梵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猛地跳了上去,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想什么呢,我就是說話的時候不小心多少了一個字,我一大男人我撒什么嬌,我跟我媽都沒撒過嬌,不信你今晚看看天上的星星,有沒有跟你眨眼睛的就知道了?!?/br> “那我豈不是只能等到晚上再來驗證了?” “就是這個意思,走吧!沖鴨!” 戚塵背著他一路沖,路梵在上面叫喊著,“哇哇哇”戚塵就沖進了海水里。 路梵來了這幾天,雖然都在海邊上玩,但還真沒感受下海水的熱情,“媽耶!”路梵大喊,“海水真涼!沈小七你是不是傻!你沖過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