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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呈:“還好吧,我心不重,我不愛想別人的事兒。” “不重才怪。”周講于嗤了一聲,轉(zhuǎn)身滾下去,仰躺在他旁邊,“不愛想別人的事兒,但是想了的就會一直想。” 謝呈又趴了一會兒,也跟著翻身,手搭在周講于心口上,抬頭望著天花板:“二十萬。” 周講于:“是挺多了。” “我估摸著家里的儲蓄東拼西湊,再加上賣塊兒地差不多能湊個四五萬,跟你小姨借了四萬,我媽說謝叔那邊能想想辦法?!敝x呈細數(shù)給他聽,“還有幾個常來往的客能借一借,但是不會借到太多,別人也怕我們還不起的。這樣一來可能還差個五萬左右,再有別的人就靠不住了,家丑也不能朝外揚?!?/br> 周講于驚訝地問:“賣地?” “嗯,”謝呈應(yīng),“馬路邊那塊兒自留地。院兒里張大奶奶家想搬走,一直想買來修新房子的,先前出了高價,但是我媽沒答應(yīng)。現(xiàn)在就急賣急賣,按市價?!?/br> “那家人可真夠賊的,跟宣老四家有得一拼?!敝苤v于“嘖”了一聲,“哎謝呈,我看著洛花以后肯定要建新區(qū),怕就是朝著那邊發(fā)展的,馬路邊的地以后不定漲成什么樣子,現(xiàn)在賣太劃不來了?!?/br> 窗外秋蟲唧唧,靜靜聽了一會兒,謝呈笑了笑,說:“也不能怪別人賊,不賣地難道賣酒廠?還是賣房子?” 周講于不說話了。 謝呈還是笑:“以前看電視劇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你睜好眼睛看周講于,現(xiàn)在有五百萬個英雄在你面前倒下?!?/br> “神經(jīng)病你,”周講于也笑,“還有空說這種話?!?/br> 又沉默了片刻,周講于喊:“謝呈?!?/br> “你別說了,”謝呈轉(zhuǎn)頭看他,“我都跟你這么坦誠了,你就也坦誠一點兒,別去想什么跟你爺爺要了。你跟你爺爺感情好是好,但是你自己都開不了口的事兒,不能因為我去開口。” 周講于想了想:“或者可以問我爸媽要,反正他們欠我的,而且他們有錢。” “你要是自己用他們肯定給,你現(xiàn)在幾萬幾萬地要,你爸媽會怎么說?”謝呈掰著自己的手指,“其實真要計較起來錢可能不是問題,我媽這么多年從不欠誰一分,真要借總能借?!?/br> “你難過嗎?”周講于問。 謝呈沒回答,而是撐起上半身,直直壓到他胸前。 周講于怔了一下,立刻伸手想環(huán)住他,手抬到一半?yún)s頓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動彈。 “有人墊著真舒服,難怪你總壓我?!敝x呈說。 周講于笑了一聲,把手放在他背上搓了兩下:“看在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的份兒上,可以讓你壓?!?/br> 謝呈:“心情好的時候不行?” 周講于:“看我心情。” 謝呈笑了笑,往上挪了挪,下巴靠在周講于肩前。 他神情帶了點茫然,于是顯出極其淺淡的天真來,跟平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我不知道我難過不難過,就是覺得不真實?!彼÷曊f。 周講于沒說話,只是低頭,好像是不經(jīng)意一樣,把下巴擱在了他頭頂。 謝呈心神放在其他地方,對這動作不覺有他,周講于于是抵得更緊了些。 而后謝呈說了句:“周講于,我作業(yè)沒寫,明早要起來趕作業(yè)。” 周講于:“好巧,我也沒寫?!?/br> 兩個人就此再不開口,只聽著外面的蟲鳴聲。 過了一刻鐘,周講于突然意識到謝呈一直沒動靜,低頭去看,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睡著了。 他無奈地撇撇嘴,回手關(guān)了燈,把被子扯過來蓋上。 被子下面,謝呈依然壓了半個身子在他身上。 剛才開著燈還不覺得,黑暗罩上來之后,周講于突然覺得身前的人有點……讓人不安。 謝呈呼吸的節(jié)奏很穩(wěn),眉心平和。 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覺了,周講于知道他是睡熟了。 謝呈睡熟了啊……睡熟了,對,睡熟了。 他睡熟了,在自己懷里。 這樣的念頭清晰地盤旋在腦子里,周講于突然覺得身上有點燥熱。 靜靜躺了一會兒,他閉上眼睛,攬著謝呈的手臂往下挪去,橫在了他腰上,緊跟著他順勢低頭,把臉埋進他頭發(fā)里。 謝呈在睡夢中覺出頭頂被壓著,抬了抬頭,周講于慌忙一讓。 頭頂沒了壓力,他就在他脖頸處蹭了蹭,尋找舒服的位置枕頭。 與此同時,他的手在周講于的側(cè)腰處掃過,最后握成半拳,停在他肩膀邊。 周講于屏住呼吸任他動作。 直到身前人的動靜徹底消失,他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他本來想就這樣抱著人睡,但是只要一閉上眼睛,謝呈的身子就溫燙得讓人無法忽視。 他的臉貼著他的脖頸,親密到讓周講于生出錯覺來,就好像兩個人其實是連成一體的。 黑夜一分一秒地朝著白晝沉淪而去,劇烈的心跳卻一直沒有平息。 過了許久,周講于側(cè)過身子,小心翼翼地放開謝呈,拉了拉枕頭,讓他從自己身上挪下去。 緊接著他匆匆下了床。 房門輕輕響了一下,謝呈翻了個身。 第二天周講于起了個大早,謝呈是被他生生薅起來的。 天還沒大亮,兩個人已經(jīng)到了學校,路上還在討論說不定要翻窗進教室,誰知道去的時候葉知秋已經(jīng)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