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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陵看他一眼,直接將剝好的蛋夾過來,繼續(xù)說道:“讓我確定這個隱形人存在的是師以夏家里的狀態(tài)?!?/br> “表面上師以夏雖然有女朋友,但兩人從沒有類似留宿的行為,而師以夏的性格冷漠,從不會將其他人帶回家,那么很明顯——”他吃了口茶葉蛋才繼續(xù)道:“那間有人使用過的客房,曾經(jīng)是有主人的?!?/br> “而這個人必定在最山與三夕近也來過?!逼盍贽D(zhuǎn)頭看向許瀚之:“你覺得,即便是家人,什么東西是絕對不會和人共享的?” 許瀚之想也不想:“老婆?!?/br> 祁陵深吸了口氣。 許瀚之笑起來,忙接道:“個人物品,私密的貼身的,所以你去看師以夏存放的內(nèi)衣,以及洗手間兩個刷頭的電動牙刷?” 祁陵點頭:“分開存放的內(nèi)衣可以解釋為新舊分類,但如果是我,絕對不會一次性使用兩個刷頭,而且其中一個剛剛撕下外部的標(biāo)簽,上面還有殘留的膠印?!?/br> “其實這些細(xì)節(jié)并不能證明師以秋的存在,真正讓我確認(rèn)的,是師以夏的手?!?/br> 許瀚之眨了眨眼,這倒是他從來沒注意過的:“手?” 祁陵將最后一口蛋咽下,喝了口水:“師以夏的右手食指上有個細(xì)小的疤痕,師以秋卻沒有,實際上約我出去的并不是師以夏,而是師以秋?!?/br> 那個瘋瘋癲癲,滿身酒氣的,是師以秋,而在他恢復(fù)五感后見到的,才是師以夏。師以夏是替師以秋頂罪的,所以他不會真的傷害祁陵。 而那時的師以秋,已經(jīng)被師以夏禁錮起來了,師以夏算到了水繩會被沖破,卻沒想到時間會這么快。祁陵也并沒有告訴他,這水繩是活物,雌雄雙勝,一方消亡,另一半也會慢慢消失。 師以夏只是以為,當(dāng)一切塵埃落定,師以秋就能清醒的認(rèn)識到現(xiàn)實。 而他會代替師以秋,贖罪。 那個看起來冷漠的男人,心中盛著熱烈的夏天。 祁陵看向門外的老樹,蒼郁的樹冠茂盛,蟬鳴聲聲,樹下是乘涼的老人,正打著牌聽著曲兒。 塵世多美。 祁陵再次見到師以夏時,已經(jīng)是一個星期后。男人從靈管局的大門走出,孱弱的像是大病一場,然而誰都知道,他的病不在身上,是在心里。 祁陵將失魂落魄的男人拉倒咖啡廳,兩人第一次平靜的進(jìn)行了交談。 師以夏和師以秋是一對雙胞胎。 誰也沒想到,隔了幾輩的妖血會在雙子的身體里激發(fā)。 比起一開始沒有覺醒的師以夏,師以秋的妖血更雜亂,最糟糕的是,師以秋從出生起,就是一副半人半狼的樣子。 這樣的孩子注定是無法融入社會的,而已經(jīng)沒了傳承的師家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最后他們的父親,只能忍痛將師以秋藏起來。 不僅是將人藏起來,師以秋沒有戶口,沒有社會關(guān)系,從小到大都住在老房子里,為此他們的父母將老宅附近的房子盡數(shù)買下,欠了一筆巨債。 可兩個孩子從來不覺得苦,就這樣,師以秋被養(yǎng)在了老宅里十幾年。 而對于弟弟,師以夏的心情是復(fù)雜的,同樣來到這個世界,他能像正常人一樣,可師以秋卻只能藏在陰影里,他心疼弟弟,寧愿和弟弟換一副身體。 后來,他們的父母接連去世了。 師以秋還是不能成功的變成人類,他就像一個怪物,在午夜夢回被自己驚醒。當(dāng)他又一次在夜里大哭時,師以夏終于驚醒弟弟的異樣,他開始試圖帶弟弟出去,去往深山,去往海峽,去所有人群稀少的地方。 這樣的機會其實很少,師以夏要以一人之力撐起這個家,還要完成學(xué)業(yè)。但師以秋很乖,他喜歡在家里涂涂畫畫,慢慢竟也畫出了些名堂——以師以夏的名義。 師以秋并不在意,有人喜歡他的畫他很開心,師以夏也很高興,模仿著師以秋的方式作畫,倒是真的沒叫人看出端倪。 上了大學(xué)的師以夏開始學(xué)習(xí)攝影,他拍下山川美景,做師以秋的眼睛。 再后來,兩兄弟在深山旅行的時候,師以秋遇到了陸代云。 緣分有時就是那么巧妙,二十年沒出過差錯的師以秋,忽然暴露在這個女孩面前,而偏偏這個女孩,也是只狼妖。 陸代云沒有嫌棄這個半妖,而是熱心的和師以秋討論畫作,回到城市里,又開始想方設(shè)法的找能幫助師以秋的靈丹妙藥,而在此期間,師以秋也偷偷喜歡上了這個活潑的小妖怪。 即便是半妖也能活得很長久,師以秋偷偷想著,這樣他們還能在一起好久好久。 師以夏苦澀的勾起嘴角,祁陵也能夠想到,從沒真正交過朋友的師以秋,對陸代云懷有著怎樣熱烈的感情。 想來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在恒澤山道觀里,陸代云找到了能夠隱藏妖力的藥。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他第一次完全變成人類的時候,我是怎樣的心情?!?/br> 師以夏握住杯子,他是在成年是覺醒了妖力,那種撕裂身體的痛苦,他的弟弟卻要時時忍受。 天空中的飛鳥正悠閑的飛過,車流穿行,沒人會為他的故事停下腳步。人們匆匆的活著,哀悼著生活,享受著生活,喜怒哀樂藏在這座偌大的城市中,不值一提。 窗外嬌俏的姑娘拉著心愛之人的手,帶著愉悅的笑意走過,等著紅燈的大叔開著車窗吸煙,順手將空水瓶遞給路邊的環(huán)衛(wèi)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