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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空跟你們置氣?!?/br> “那就好?!毙鞈寻舱酒饋恚骸鞍謰寫摽斓搅?,我出去接他們。 第27章 親一口 徐健行的病情沒有對外公開,只說最近因為天氣轉涼身體抱恙, 進來時還坐著輪椅, 筆挺的黑色西裝讓他多了幾分精神。 后面是推著他進來的安月婉, 穿著一件月白色旗袍和毛絨披肩,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安然恬靜的模樣像極了當年剛剛被徐健行接回來的時, 她也是這樣帶著笑站在家門口, 后面站著還是少年的徐懷安, 準備登堂入室進他們家門, 霸占他母親的位置。 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母親大概早就在地底下變成了一堆白骨,這個看著柔弱的女人已經一點點滲透進每個角落,將他母親這些年在這個家存在過的痕跡抹滅得干干凈凈。 除了他,誰也不記得曾經有一個女人也這樣站在他身后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曾經在病榻上纏綿多年, 被丈夫和尚且不懂事的兒子欺騙著,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一直尊敬,深愛著的男人早就已經背叛他, 連私生子都已經長大成人。 一想起這些,徐懷硯忍不住緊緊攥緊了酒杯, 手背上青筋凸起, 恨不得這個那人立刻死去, 到地底下去跟那個被他騙得團團轉的女人懺悔道歉。 也許真的是老天有眼, 讓這個男人馬上也要嘗到當初他母親受的苦,被病痛折磨。 嗤,果然是報應。 壽宴因為主人公的到來終于拉開序幕。 徐懷硯坐在下面,聽著徐健行說著人模狗樣的客套話,向大家介紹自己的妻子,指甲無意識點著手機屏幕,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的嘲諷。 裝模作樣。 徐懷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正覺得待不下去了想直接甩袖子離開,余光中人影一晃,緊接著身邊的位置往下陷了些,有人坐在了他身邊。 蘭樂跟在他父親后面,從徐健行進來開始就一直忍不住朝徐懷硯這邊看,看他一個人坐不住,正想著怎么脫身過來找他,意外看見了一個熟人,穿過人群徑直走到他身邊坐下。 徐懷硯表情跟見了鬼一樣:“靠了!你怎么在這里?” 謝疏說:“我爸收了請柬有事來不了,托我替他來?!?/br> “你爸???”徐懷硯眼角一抽:“我真是......這圈子還真小......” “能站在金字塔尖的,本來就只有極少數(shù)?!?/br> 也是,徐家最近不比以往,被徐健行那個得意的大兒子打理得井井有條節(jié)節(jié)高升,廣撒網的請柬都能請來這么多人。 徐懷硯冷著一張臉:“那你過來干嘛,我要走了,沒有空陪你的。” 他身上很少見這樣極其消極負面的情緒,好像謝疏看他時總是對什么都漫不經心,咧著一張嘴一點小事都可以樂半天。 這樣的他變得不像他了。 謝疏問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因為昨晚課題的事情?!?/br> “你怎么會這么想,課題是我自愿做的?!毙鞈殉幤婀值乜粗瑢ι纤麕е黠@探究的目光時才后知后覺自己情緒泛濫了,居然對著不相干的人撒火。 “不是,跟你沒關系,你別想太多?!毙鞈殉幒攘艘豢陲嬃希е滞竺嫔嘲l(fā)上靠,像是個被逼著做了不喜歡的事情的小朋友在生悶氣:“我就是是煩來這種場合,見不喜歡的人而已。” 從某種層面來說,徐懷硯也算是今天宴會的東道主,卻一個人呆在這里誰也不理。謝疏敏銳地察覺到應該是跟他和家里的關系有關,很識相地什么都沒有問,點了點頭:“你現(xiàn)在就走?回學校嗎?” 徐懷硯撇著嘴:“回什么學校,當然是回我自己那兒。今天周六,我可以不回去的?!?/br>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徐懷硯說要走,半天都沒有動作,直到一個女服務員從那頭過來,低聲跟他說了句什么,又指了指來時的方向,才煩躁地咬著后槽牙站起來。 “有人叫我,不陪你聊了。” 謝疏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徐健行正被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包圍著,身邊站著溫婉恬靜的妻子安月婉,和豐神俊朗的長子徐懷安。 看上去很和美的一家人三口。 徐懷硯走過去停在徐健行身側,沉著一張臉面無表情,跟他們溫馨的氣氛格格不入,不想一家人,更像是個尋仇討債的。 徐健行看到他這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就來氣,想發(fā)火又顧忌周圍在場的老友,只得威脅似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乖乖的不準惹事。 “這就是懷硯吧?”說話的男人光著頭大腹便便,笑起來和藹得像個彌勒佛:“還真是一表人才,跟你年輕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唉老徐,我還真是羨慕你,兩個兒子都這么優(yōu)秀?!?/br> “哪里哪里?!毙旖⌒袛[擺手:“老鄭你就別跟我客套了,誰不知道我這個兒子的脾氣,一點不給我省心。” 老鄭看起來就像是完全不知道徐懷硯在外那些臭名聲,一個勁兒的夸他:“像他們這么大的孩子正是好時候,最愛玩的年紀,活潑一點是好事,老徐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都不知道,大家有多羨慕你有這么好的兩個人兒子,你看我,只有一個女兒還見天的在外面跑,一年到頭見面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哎......” 徐懷硯聽得想笑,這個老鄭馬屁還真吹得不是一般的響,這都夸得下去,不覺得尷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