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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這么做?”蘭樂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他想不出來任何理由:“小徐對你不好嗎?你從小硯哥硯哥地叫大的人,從小就說喜歡的人,現(xiàn)在就這么對他?!” “哥,就是因為喜歡啊。”蘭欽笑起來,跟往常每一次的笑容一樣,靦腆,溫暖:“就是因為太喜歡,才會想要一只留在身邊,哥,你連這個到底都不懂嗎?” “我懂個屁?。?!”蘭樂蹲在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蘭欽,你他媽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就像個變態(tài),我都不敢認你是不是我弟弟!我從小就乖巧聽話省心的弟弟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我就是這樣子?!碧m樂輕飄飄看著他,目光毫無悔意:“你不要報警嗎哥?還是你想包庇我?” “你覺得呢?”蘭樂目眥欲裂,眼前這個人太陌生,陌生到他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到了這個時候,為什么你還能用這樣的態(tài)度跟我說話?” “我在硯哥被子里扔安眠藥的時候就想到肯定會有這個時候,只是我沒想到會來得這么早而已?!碧m欽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有什么辦法,即使知道是錯的,即使知道沒有好結(jié)果,可是我還是忍不住,一看見他,我就忍不住……” “如你所說,可能我真的就是個變態(tài)吧?!?/br> —— 謝疏猶豫過要不要先把人送去醫(yī)院,可是在將他安置上副駕駛那一刻,他便果斷決定先把他帶回家。 徐懷硯被藥物折磨得快要崩潰了,喉頭溢出的嗚咽一聲接著一聲,聽得謝疏又是心疼又是心癢,油門卻不敢向來時那樣一踩到底,兩個人都憋著一股勁忍了一路。 車駛進底下車庫,晃眼的光線一下子暗下來。 謝疏聽到徐懷硯帶著哭腔哼了一聲,雙腿縮進椅子把自己蜷起來,寬大的黑色外套從肩頭滑落,露出里面歪歪斜斜,紐扣都沒扣上幾顆的白襯衫。 他真的很適合白色,不管是周周正正穿著上臺,還是像這樣隨隨便便套著,總能輕易讓看的人挪不開眼。要是正好這人原本就一顆心掛在他身上,效果和火星撞地球也沒差多少了。 謝疏拔下鑰匙卻不急著下車,而是坐在駕駛座靜靜看了一會兒,然后俯身上前在他頭頂上揉了一把,又捏捏他guntang的耳垂,低聲叫他寶貝,聲音溫柔而繾綣。 徐懷硯rou眼可見地抖了一下,把自己團得更緊了。 下車把人一路抱進臥室,強光讓他下意識偏過頭往他懷里躲,細白的脖頸露出大半,還有上面新鮮出爐的紅印。 謝疏眼神一暗,環(huán)著他腰身的手臂徒然收緊。 “真是,什么貓貓狗狗都敢對你咬一口了,看,你這個小霸王做得多失?。俊?/br> 把人輕手輕腳放在床上轉(zhuǎn)身去浴室打開熱水,然后又去客廳翻箱倒柜找到一盒醫(yī)療箱,回到房間把人抱去浴室放進熱水已經(jīng)過半的浴缸,熱水浸到他小腹上面,然后一點點沒過。 撲不滅的心火終于降了一些,徐懷硯皺成蝴蝶結(jié)的眉頭也有了松動的跡象。 謝疏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浴缸旁邊,對里面的一汪美景視而不見,撈起他受傷的那只手專心致志幫他清洗,消毒,上藥,包扎。 等傷口處理完了,治標不治本的浴缸療法也失效了。 難捱的熱潮又一次席卷而來,徐懷硯被磨得直接悶哼出聲。 好難受,熱到快要爆炸了。 謝疏把藥箱收好,然后回到浴缸邊坐下,伸手仔細抹掉他臉上的眼淚:“對不起寶貝,沒有看好你是我的錯,讓你被別人帶我也是我的錯,我認錯,等你清醒了想罵我想揍我都行?!?/br> 徐懷硯循著他的手企圖把整個臉塞進他的手心,像一只撒嬌的奶貓。 謝疏偏過頭在他指尖泄憤似的咬了一口:“可是你也有錯,你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這么多年都沒有察覺,還毫無警戒地跟著別人回家,你說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如果今天不是恰巧遇見韓斯啟,如果我沒有及時找到你,那你要怎么辦?我又該怎么辦?” 洗澡的時候徐懷硯一直在哼哼唧唧地哭,溫水帶不走他身上的熱度,反而被他不斷升高的體溫加熱。 謝疏中規(guī)中矩在幫他洗,可是對這個時候的徐懷硯來說,每一次本分的搓洗都是在用鈍刀往他神經(jīng)上摩擦,最后洗完了,神經(jīng)也被繃斷了。 像只發(fā)怒的小豹子使勁勾住謝疏的脖子往下拉,急不可耐的吻一下一下落在他臉上,謝疏由著他不得章 法地胡來,把人抱起拾步回到房間重新放回大床。 第70章 失策 冰塊兒是現(xiàn)成的, 在嘴里捂化了一半才用舌尖抵進對方嘴里。 徐懷硯被凍得一個激靈, 連忙抖著后退,被謝疏無情地扣住后腦勺摁回來,不讓他躲開半步。 冰塊被抵在上頜直到融化,徐懷硯只覺得天靈蓋都被通了個風, 早不知道漂洋過海去了哪個犄角旮旯的意識竟然被拉回來了一丟丟。 “我是誰?”謝疏輕輕吻他。 徐懷硯不閃不躲,努力瞪大眼睛看了他好半天。長長的眼睫毛被眼淚浸得透濕,忽閃起來也多了兩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謝疏親了親他的眼角,低聲又問一遍:“寶貝, 我是誰?” 他的輪廓很熟悉, 聲音很熟悉,味道很熟悉,親近的姿態(tài)很熟悉,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己對他得親近不但不反感, 甚至還想主動去親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