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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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頭頭是道說得很有道理,但敗家就是敗家,再解釋還是敗家,李琬十分心塞,“算了,我去找梅枝姐借一點,再沒錢該行走的也得行走,這些年張大娘幫了我們不少忙,如果我們不去,不說別人怎么看,就算我們自己心里這關(guān)也過不去。” 李琬這是看出瑾哥兒不大樂意過去,特意給他打預(yù)防針呢。 李瑾摸了摸鼻尖,神情更囧了,“好好好,我去就是,你先借錢去吧,我再想個法子賺點錢,家里需要添的東西挺多,再這么窮下去也不好。” 李琬很是欣慰,眼底眉梢都帶著喜意,卻又忍不住勸道:“都窮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時,你先養(yǎng)好身體才是最主要的?!?/br> 交代完,她就去了梅枝家。 見了梅枝后,她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第一次張嘴借錢。 梅枝看出了她的窘迫,將她拉到了自己屋,“怎么了這是?有什么話盡管跟我說?!?/br> 李琬說明了來意,“家里沒了銀錢,張大娘家添了小漢子,我跟瑾哥兒總得表示表示才行,想先問你借點。”話剛說完,臉頰又紅了些許。 梅枝看到她這樣莫名有些心酸。 她至今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李琬的場景。那個時候村頭的梨花恰好盛開,她正打算去割草,迎頭卻遇到了李琬他們,當時李琬剛隨父母來到竹溪村,弟弟淘氣到處亂竄,她只得跟了出來,十三歲的少女已經(jīng)初長成,她清麗脫俗,宛若仙子,美的不似真人。 潔白的梨花灑在她肩上給她整個都蒙上一種純凈之感。梅枝遠遠望著她,只覺得她一顰一笑,霎是動人。 李琬自幼有先生教導(dǎo),蕙質(zhì)蘭心,又聰明愛學,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跟京城國公府里的貴女相比,也差不到哪兒去,身上自有一種溫婉賢淑的氣質(zhì)。 越接觸,梅枝越是喜歡她,她明明懂得很多,卻從來不擺架子,連遇到村頭的王瘸子都尊稱一聲叔,遇到她,梅枝才懂得什么叫德才兼?zhèn)洹?/br> 然而李琬的父母卻接連出事,唯一的弟弟也成了傻子,梅枝一度以為她會崩潰,然而她卻頑強地站立了起來,明明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卻獨自支撐起門戶。 梅枝從那時起,就無比佩服她,盡管她比自己還要小個三歲。 以前梅枝一直覺得她不屬于竹溪村,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結(jié)果她卻在這里扎了根,成親后,相夫教子,照料瑾哥兒,不管是女紅,還是做飯,俱是一把好手。 梅枝不忍心數(shù)落她,自己嘀咕了一句。 “這下沒錢了吧?昨天又是雞蛋又是買rou又是打酒,我還以為你悶聲發(fā)了大財呢,敢情就是為了撐面子?” 李琬聽了一耳朵,臉頰更燙了,做菜賺錢的事雖然早晚會傳出去,她卻不是愛炫耀的,也不能拉著梅枝說,“我們瑾哥兒賺了不少呢,就是給敗光了?!?/br> 等借到錢,李琬就稱了點紅糖和一兜雞蛋,帶回了家。 瑾哥兒硬著頭皮去了張大娘家,真哥兒早跟李瑾混熟了,剛看到人就叔叔叔叔,叫個不停,李瑾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 張大娘看到他手里的東西,就清楚他為何而來了,“來就來,又拿這么貴重的東西!”紅糖同樣貴的嚇人,見他稱了足有一斤,張大娘心底又高興又不安。 “以后可不能買這么貴重的東西?!?/br> 在這里,嫁人的哥兒一般都被稱為誰家夫郎,如果嫁給同輩兄長,會被尊稱一聲哥夫郎,李瑾早被李琬科普過了,這會兒入鄉(xiāng)隨俗,說起了客套話,“不貴重,聽說哥夫郎給程哥添了個小漢子?” “可不是,有了小哥兒這又有了漢子,你程哥可高興壞了,瞧我這啰嗦勁,瑾哥兒進屋看看吧,小漢子吃的可胖,是個有福的。” 李瑾只好跟著張大娘進了其中一間茅草屋。 床上靠著的是實打?qū)嵉哪腥?,他一雙眼睛十分清亮,眉間全是喜氣,身邊還躺著一個用小包裹包起來的小包子。 真哥兒也一并走了進來,親熱地喊了聲阿姆。 順便提一下,在這里,女子嫁人后,有了孩子通常被喚作娘,小哥兒嫁人后若有了孩子,通常被叫阿姆,男人自然是被叫阿爹或爹爹。 李瑾這才知道真哥兒竟然也是他生的。 他的目光忍不住朝他肚子上掃了一眼,小腹十分平坦,再看臉貨真價實的男人,李瑾還真好奇他是怎么生出孩子的? 張程的夫郎是個靦腆性子,給人的感覺文文靜靜的,平日也不太愛笑,這會兒因為生了個小漢子,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李瑾看了看小包子,忍不住笑了笑,“還真是個胖的,鼻子眼跟真哥兒有些像,都隨了程哥。” 張大娘可高興了,“可不是,跟你程哥兒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br> 在張大娘的陪同下,三個人閑聊了幾句,李瑾就站了起來,“我還有些事,就不坐了,改天我再過來玩,哥夫郎好好養(yǎng)身體?!?/br> 張大娘應(yīng)了一聲,將他送了出來。 李瑾確實有事,他心里想著的是賺錢的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山腳下。 第15章 一起分吃rou! 這座山是長青山,抬頭向上看時只覺得聳入云天,半山腰還長了很多樹木,蒼翠挺拔,遠遠望去像給大山披了一曾綠色的保護層。 再往前就是南靈山,李瑾還沒到山上看過,這會兒忍不住有些心動,他這個身體也需要鍛煉,沒事爬爬山也挺不錯的,看到前面有一條眾人踩出來的小道,李瑾便打算上山看看。 剛走了沒幾步,李瑾發(fā)現(xiàn)前面的小樹林里升起一股煙,以為著火了,李瑾就跑了過去,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小樹林里面有個土坡,土坡上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他肩膀很寬,后背挺的很直,只是坐著就給人一股穩(wěn)如盤石的感覺。他背對著李瑾,手里拿著羊腿,正在用火烤羊rou。 李瑾試探喊了一句,“云獵戶?”仔細想想這里離他家還挺近,周圍還有不少柴火,這里確實適合烤羊rou。 聞到羊rou的香味,李瑾下意識吞了下口水。 明明剛吃過早餐沒多久,肚子竟然又開始抗議了。 云烈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時恰好看到瑾哥兒眼巴巴的目光,他幽深的眼眸泛起一絲笑意,只覺得面前的少年跟十多年前的小孩子重合在了一起,同樣嘴饞,同樣不認生。 村里人看到他臉上的疤,都怕的不得了,唯有瑾哥兒好像看不到似的,完全不覺得害怕,他沖瑾哥兒招了下手,“烤的多,一起吃吧?!?/br> 男人之間自是沒那么多講究。李瑾又是個心大的,根本沒把自己當小哥兒看,他欣然前往,一屁股坐在了云烈身邊,端的是不拘小節(jié)。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昨天剩下的山羊?” “對,你姐讓我?guī)Я嘶貋?,本來也沒必要跟我客氣?!?/br> 云烈唇邊泛起一絲笑意,他嚴肅慣了,也沉默慣了,這一笑如同冰雪消融,整個人都顯得年輕許多,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一定以為見了鬼。 李瑾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眨了下眼,神采飛揚道:“那我真不跟你客氣了,快教教我你是怎么烤的?jiejie的廚藝可是一絕,連她烤的rou都被你比了下去,有什么秘訣嗎?” 云烈點點頭,“有?!?/br> 李瑾的眼睛更亮了,“快說,好東西要一起分享才行?!?/br> 云烈壓住上揚的嘴角,聲音低沉悅耳,“烤時注意火候就行了?!?/br> 李瑾一臉懵逼,“只是這樣?” “不然呢?”云烈眼底泛起一絲笑意。 他眼底的笑雖然清淺,李瑾卻一眼就瞄到了,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瞪了瞪眼,還是不死心的左右瞄了瞄,發(fā)現(xiàn)他旁邊除了放了點鹽果真什么都沒有才坐直身體,“好吧,算你厲害。” 說話間,云烈已經(jīng)烤好了一根羊腿。 他將羊腿遞給了瑾哥兒,“你先吃,小心燙。” 李瑾口水有些泛濫,“一起吃吧,吃完這個,如果不夠再繼續(xù)烤?!?/br> 云烈點了點頭,伸手用刀子將羊rou切割了下來,兩人一替一口分吃了一條腿,吃完又烤了一條。 李瑾對美食完全沒有抵抗力,不知不覺就吃多了。 云烈勾了勾唇,“還吃嗎?” 說完又切割了一塊。 李瑾咬牙,“自己吃!” 說完,香味就竄到了鼻子里,立場立馬不堅定了,“算了還是再來一塊吧,最后一塊了,你別再問了,剩下的自己解決?!?/br> 看他真吃多了,云烈沒再問他。 還真不問了?李瑾瞪了瞪眼。 云烈頂著他“幽怨”的目光,從容自若地吃掉最后一塊。 云烈將火熄滅后,李瑾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還是不想起來。 云烈對瑾哥兒說:“站起來活動一下,吃飽了癱著對胃不好?!?/br> 李瑾可不就是癱著?身邊恰好有一棵樹,他直接靠在了樹上,整個人懶洋洋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照耀他臉上,襯得他那張臉宛若上好的玉石。 云烈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憶起小時候的事,同樣是吃飽喝足后,小家伙懶洋洋的,賴在他身邊不愿意動,還伸出小手,說哥哥抱,使喚他使喚的理所當然。 云烈遞給他一只手,“起來?!?/br> 李瑾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剛抓住就被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李瑾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你急著回家嗎?不著急的話就給我講講長青山和南靈山的情況,你時常去打獵對這兩座山應(yīng)該挺熟悉吧?” 盡管才在此處呆了兩年,云烈確實對山上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看出瑾哥兒想上山轉(zhuǎn)轉(zhuǎn),他如實道:“長青山多樹木,菌類和黑耳比較多,如果想吃些野菜可以去此處找找,山上也沒什么大型動物,相對比較安全,南靈山我不建議你過去,深處有些危險,一般獵戶都不敢涉足。” 在這里,菌類的稱呼跟現(xiàn)代基本一致,黑耳卻是木耳。 李瑾沖他笑了笑,“謝謝了,時間還早,我打算去山上一趟,你先回去吧?!?/br> “一起吧,家里的菜快吃完了,正好去找點干貨?!?/br> 李瑾正不想一個人過去,如果不是怕兩個小家伙體力跟不上,李瑾都想回家把妍姐兒和辰哥兒拉上,這會兒聽云獵戶說愿意給自己做個伴,他眉間俱是笑意,“行,我先回家背上竹簍?!?/br> “去我家拿吧,離得近?!?/br> 山上樹木上確實有不少小木耳,因為時不時的就有人前來撿漏,大點的已經(jīng)被人摘走了,李瑾動手摘了一點兒,跟著云烈繼續(xù)向前走。 越往前森林越茂密,穿過一片樹林,再往前是一些說不出名字的野花和灌木,李瑾認識的有沙地柏、連翹、迎春,繼續(xù)往前竟然看到了火紅色的小辣椒。這幾天菜里完全沒有辣味,作為一個無辣不歡的人,看到這么多純天然小辣椒簡直讓人淚流滿面。 李瑾伸手摘了幾個,云烈一扭頭就看到他雙眼放光,滿是神采的模樣。 清楚瑾哥兒才剛醒來,懂得不多,云烈隱晦的提醒了一句,“這東西嗆嗓子,沒法吃。” 辣椒當然不能直接吃啦,大部分人都不愛吃這個味道,但是用來提味卻再好不過,李瑾笑了笑,“jiejie上次摘了幾個,放在菜里炒時,味道還不錯,我挺喜歡的?!闭f著又摘了幾個。 云烈也幫著摘了一些。 再往里走,李瑾發(fā)現(xiàn)了西瓜和野山梅,想到孩子肯定喜歡他動手摘了不少。 云烈邊走邊介紹,“山梅有些酸,圓瓜不太甜,除非渴極了,沒人特意摘,這兩樣?xùn)|西生命力十分頑強,每年一到這個季節(jié),山上就有很多?!?/br> 李瑾摘掉一個西瓜,用手擦了擦,順手劈開一個嘗了嘗,這圓瓜跟現(xiàn)代的西瓜沒有任何區(qū)別,只不過是不太甜而已。 山上確實有不少圓瓜,李瑾越看越覺得滿地都是銀子。 這個季節(jié)正熱,西瓜又多汁,在現(xiàn)代,它幾乎是解渴防暑的必備品。不甜也不是問題,加點糖,味道自然就變了,不利用一番,簡直對不起滿地的藤蔓。 就是有些重,一趟頂多帶走十個。 見他喜歡,云烈也多摘了幾個,放到了竹簍里。 轉(zhuǎn)悠了一圈,李瑾發(fā)現(xiàn)山上連絲瓜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