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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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子玉身后一共跟了兩個人。 一個長相跟他相似,神情冷峻,另一個年齡稍長一些。 年長的這位,同樣很年輕,最多三十多歲,他相貌出眾,氣質(zhì)溫和,一看就讓人心生好感,眉心還有顆紅痣。想到王小貓的話,李瑾有些囧,這就是傳說中代表著好生養(yǎng)的孕痣? 李瑾摸了摸鼻尖,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想必這位就是顧子玉的舅舅,阿福口中的皇商,一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盡管是個小哥兒卻娶了丞相的女兒。 盡管他看著毫無侵略感,李瑾卻不敢小瞧他,他笑了笑,站起來拱了下手,“兩位就是二少的舅舅和兄長吧?” 顧子玉點頭,笑著擺手,“李兄不必起身,快坐下,舅舅你也坐?!?/br> 他懶得招呼他哥,舅舅坐下后,就挨著了舅舅坐了下來。 顧子華看了李瑾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年齡也太小了點,再瞄到他耳后的紅痣更加驚訝了,面前的少年五官俊美,風(fēng)度翩翩,一舉一動絲毫不帶女氣,根本就不像個小哥兒。 想到有些小哥兒自幼被當(dāng)漢子養(yǎng),他心中才有些釋然,他舅舅就是這樣。 鄭澤笑道:“怪不得都說竹溪村人杰地靈,還是塊難得的風(fēng)水寶地,之前我還持著懷疑態(tài)度,看到小公子我卻信了。小公子小小年齡就有這番成就,以后也定非池中之物?!?/br> 李瑾失笑搖頭:“鄭爺過譽(yù)了,在下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小子,所作所為不過是果腹而已,不值得您如此夸獎?!?/br> 他態(tài)度溫和,不卑不亢,很容易給人留下好印象。 鄭澤笑了笑,正想說什么,顧子玉卻揮了揮手,“舅舅,客套話你們就不必說了,都是自家人,來,李兄,我們先說一下果醬的事吧?!?/br> 他跟舅舅最為親近,一向有什么說什么,鄭澤也喜歡他這份親近和赤誠。 顧子玉對李瑾道:“我記得之前聽你說過想打開果醬的銷路,其實當(dāng)時我也正有此意,還想過段時間外公生辰時,去京城跟舅舅商量一下此事,沒想到舅舅倒先來了。” 三個人都是聰明人,你來我往很快就定下了具體事項。 李瑾提供貨源,鄭澤負(fù)責(zé)運輸出售,顧子玉拿部分分成,誰讓是他將生意介紹給舅舅的呢?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談玩果醬的事,鄭澤笑著對李瑾道:“不瞞你說,我此番下江南除了進(jìn)貨主要是想尋找一下商機(jī),京城多的是達(dá)官貴人,愿意為好東西出錢的人也多,你若是有什么好想法,咱們倒是可以再合作一番?!?/br> 說到賺錢的方法,仔細(xì)想想還真不少,火鍋店,游樂場所,大型超市,服裝連鎖店,隨便拎出來一樣都可以試試。 李瑾沉吟了片刻,出聲道:“這樣吧,如果您不急著走,我回家寫個詳細(xì)方案,明天再給您帶過來,到時您看看哪個可行度比較高,我們到時再商量不遲?!?/br> 鄭澤爽朗一笑,“當(dāng)然不急,我還打算多呆個四五天呢。” —— 從歸云閣出來時,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李瑾是一個人趕著牛車過來的,走時又多了一個。這個人自然就是云烈,又在街上碰到了他。 李瑾瞄了云烈一眼,“早晨我還特意去了你家一趟,怕你也來鎮(zhèn)上,想問問你有什么想買的沒,結(jié)果你一大早就出門了?!?/br> 云烈摸了摸鼻子,昨天晚上他根本不在家,瑾哥兒找不到他才正常。他根本沒想到瑾哥兒今天會來鎮(zhèn)上,所以這次是真正的巧遇。 兩個人正打算去取牛車,路上卻突然遇到一個老漢。 他穿著一身深褐色的粗布衣,眉毛很粗,眼睛不大不小,看到瑾哥兒后臉上閃過一抹羞愧,連忙低下頭,打算繞過他們。 他手里本就拎著不少東西,因為走的急其中一樣掉在了地上都沒發(fā)現(xiàn)。 瑾哥兒看到后,出聲喊住了他,“老伯,您的東西掉了?!?/br> 他聲音悅耳,態(tài)度溫和,又長相俊美,引得路邊的小商販頻頻側(cè)目。 掉在地上的是一疊黃色的紙。李瑾彎腰撿起來后,才發(fā)現(xiàn)竟是給死人燒的紙。 聽到那聲老伯后,老漢腳步猛地一停,身體有些僵硬,他轉(zhuǎn)過頭,應(yīng)了一聲,沒敢抬頭,彎腰接住瑾哥兒手里的紙,道了聲謝就頭也不回頭的走了。 第36章 娶你這樣的! 瑾哥兒覺得他有些眼熟,尤其是眉眼總覺得跟誰有些相似,“這老伯好奇怪,怎么感覺他像是故意躲著我們似的?” 云烈也見過他一次,他對竹溪村的人并不熟悉,只是見過而已,很多人都對不上名號,“應(yīng)該是竹溪村的人,我見過他。” “村里的人?莫非是不想跟我們說話?”李瑾百思不得其解,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被他稱為老伯的人,竟會是他的親爺爺。 其實,上次李瑾不小心將李老太的胳膊弄斷后,按照李老太的性格不可能不去鬧,她之所以沒找上門,并非是學(xué)乖了,而是李老漢終于發(fā)威了,還放了狠話,說她只要敢去鬧事就休了她,連二兒子都跟著對她說教了一番,說她再去找事,賺的銀子就不上交了。 李老太又氣又恨,她既怕老頭子休了她,也怕兒子不上交銀子,加上也被李瑾嚇怕了,再三權(quán)衡之下,她就消停了下來。 再說李老漢,他根本沒想到會遇到瑾哥兒,那是他的親孫子啊,竟然不認(rèn)識他,那聲老伯,讓李老漢心酸不已。 李老漢之所以來鎮(zhèn)上是特意過來買東西來了,他還有東西沒買完,因為手里的東西有些多,他打算先將東西暫時放在品字閣。 品字閣是一家客棧,他的二兒子李池在品字閣當(dāng)賬房先生,這個時辰,客棧并不忙,他進(jìn)來時,李池正在核對賬本。 看到他過來,李池立馬站起來,接住了他手里的東西,“爹,你過來啦,快進(jìn)來,眼睛怎么這么紅?” 李老漢哎了一聲,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剛剛走在街上,風(fēng)把塵土吹到了眼睛里?!?/br> 外面天氣炎熱,真有風(fēng)倒好了。 看到他手里的冥紙和元寶,李池眼睛一澀,也沒拆穿他,仔細(xì)算算,再過幾日就是他哥的忌日,一時之間,他的眼睛也有些紅,他掩飾地低下了頭,以為他爹也是因為這個心里不好受。 “娘這兩天怎么樣?” 李老漢神情有些僵硬,“還不是那個樣子,折騰了一輩子,沒個省心的時候。” 李池也不好評論,老太太再不好那也是他娘,他將桌子上的賬本收起來,將東西暫時放在了桌子上,低聲道:“琬姐兒跟瑾哥兒沒一個容易的,瑾哥兒好不容易恢復(fù)了正常,可不能再讓娘去鬧了,我們做兒女的也不好多說,爹卻可以強(qiáng)硬些,娘也不是沒個怕頭。” 想到瑾哥兒根本不認(rèn)識他,李老漢心中又是一酸,又是羞愧又是難受,“爹曉得了,只怕你娘還覺得瑾哥兒是個克星?!?/br> 其實除了李老太,李老漢也曾這樣懷疑過,當(dāng)初家里接連出事,不僅他自己摔斷了腿,瑾哥兒的娘也緊跟著去了,一條人命還不夠,連老大都沒了。 李老太第一次念叨都是瑾哥兒克的時,他自然不信,只覺得她胡說八道。 李老太之所以說是瑾哥兒克的,無非因為兩點,一是,糟糕的事情都是從瑾哥兒他們回來后開始發(fā)生的,二是,瑾哥兒打小就聰明,又記仇,見奶奶不喜歡他娘,刻意使喚他娘干臟活累活,他當(dāng)然不開心,為此捉弄了李老太好幾次。 李老太本來就嫌棄他是個小哥兒,見他跟自己完全不親,還敢捉弄她,整個一小白狼,對他更是厭惡的緊,家里沒出事時她就看瑾哥兒不順眼,等出了事理所當(dāng)然地就把責(zé)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李老太說得次數(shù)多了,李老漢多少有些動搖。更何況,后來李老太還找了個神婆給李瑾算了算命,這位神婆算命多半靠忽悠,見李老太不喜歡李瑾,基本全是順著她的心情說的。 說瑾哥兒命硬,長大了也是個六親不認(rèn)的禍害。 仔細(xì)想想事情確實邪乎,壞事一樁一樁的出,連琬姐兒都病了一場,瑾哥兒卻完全沒事。 李老漢自打聽了神婆的話心中就像卡了一根魚刺,總是心神不安,對于老大留下的兩個孩子他還是很喜歡的,然而這份喜歡卻抵不過心里的害怕。 再然后瑾哥兒就摔壞了腦袋。 老太太想將瑾哥兒跟琬姐兒趕走時,他心中雖然不是滋味,卻有個聲音不停地說,走吧,也許他走了一切都好了,說到底他也是個怕死的,當(dāng)初腿斷后,癱在床上沒法動彈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李池聽到克星兩字,沉默了一瞬間,如果瑾哥兒真是克星,琬姐兒又怎么可能好好活著?大嫂之所以沒了說到底只是因為父母的離去讓她打擊太大,郁結(jié)于心,加上身體本就不好才撒手人寰,至于哥哥的死,更是跟瑾哥兒八桿子打不著,每年死在狼群下的漢子,少說也得有成千上百個。 他哥不過是其中一員罷了。 然而他娘卻不這么認(rèn)為,她認(rèn)定是瑾哥兒克死了他哥,也是瑾哥兒讓家里接連出事,在她眼底瑾哥兒就是個煞星,是十惡不赦之徒,活該被燒死。 別說琬姐兒,就連他看到他娘瘋狂的神情都覺得害怕,唯恐她做出傻事。 結(jié)果沒多久瑾哥兒就摔壞了腦袋,知道這個消息時李池只覺得晴天霹靂,心里沉甸甸的,難受的緊,別人不清楚,他卻清楚,當(dāng)初他娘怕是真動了不好的念頭。 這也是為什么他娘將他們姐弟兩個趕走時,他沒有攔的原因,他怕他娘總有一天受不了,害死瑾哥兒,他白天不在家,想盯著都沒辦法,最后只好去了里正家里一趟。 想到什么,李池從懷里掏出一小塊碎銀子,“爹,我這還有點銀子,你拿去給哥買點書,哥生前最喜歡看海國經(jīng)傳,多了咱買不起,買個兩三本還是可以的,忌日那天給哥燒掉,讓他過個眼癮。” 李老漢沒接銀子,訥訥道:“我還剩下一些,不用你的,我等會兒就去買,錢你收好,嬌姐兒快出嫁了,用錢的地方多,你娘又是個靠不住的,一切還得指望你?!?/br>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池望著他爹的背影嘆息了一聲。 —— 李瑾跟云烈取上牛車就打算回竹溪村。 李瑾說:“我趕吧,之前都是你趕,這次讓你也享受一把?!?/br> 云烈笑了笑,眼底深處溢滿了深情,“好?!?/br> 李瑾興高采烈地坐在了前面,鎮(zhèn)上人多,他的速度相對慢一些,出了宿源鎮(zhèn),他才稍微加快速度。 他邊趕牛車,邊好奇地問了一句,“你今天怎么又來了鎮(zhèn)上?” 云烈解釋了一句,“我昨天來這里拜訪一個故人,跟他下了幾盤棋,有些晚就沒回去?!?/br> 李瑾恍然大悟,“怪不得早晨去你家時沒人?!?/br> 李瑾眨了眨眼,沒想到以他的性子竟然還會留在別人家住一晚,簡直神奇,他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什么故人讓你連家都不舍得回了?不會是紅顏知己吧?” 本是一句打趣,云烈聽完后卻沒有吭聲。 李瑾回頭看了一眼,見他抿了抿唇,神情有些生硬,這副模樣倒像極了兩人剛認(rèn)識的時候,最近的云烈可不會擺出這么個棺材臉。 李瑾摸了摸鼻尖,莫名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尷尬。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了?問你一句還生氣了?” 看到他理直氣壯地小模樣,云烈再多的氣也散去了,想到瑾哥兒完全將他當(dāng)成了兄弟,他突然有些憋悶,“我沒紅顏知己?!?/br> “嗯?” 云烈又重復(fù)了一句,他眼眸深邃,神情專注,一雙眸子深不可測,像有什么在深處翻滾著。 李瑾這下聽懂了,敢情是不樂意被打趣? 李瑾失笑搖頭,沒想到云烈還有這樣一面,在他印象里,云烈一直很可靠,他能想象出他沉穩(wěn)的模樣,卻從未見過他如此一面,李瑾既覺得新奇又覺得有趣。 他不怕死地繼續(xù)打趣,“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總會有?!?/br> 看到他笑盈盈的模樣,云烈一陣心悶,他眼眸沉得越來越深,總覺得再這么忍下去,早晚會忍出問題來。 他神情冷靜,強(qiáng)大的自制力幾乎土崩瓦解,望著瑾哥兒笑嘻嘻的模樣,只想將他圈進(jìn)懷里,堵住他的唇,看他還會不會胡說八道? 云烈深吸一口氣,不容置疑道:“以后也不會有?!?/br> 瑾哥兒嗤笑一聲,壞笑道:“真的假的?還有男人不喜歡紅顏知己?” 云烈悶著嗓子道:“不喜歡,有媳婦就可以了。” 李瑾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突然狂笑不止,這個悶葫蘆竟也到了想要媳婦的年齡,哈哈哈。 黃牛被他的笑聲嚇了一跳,昂著腦袋哞了一聲。 李瑾捂著肚子笑得幾乎停不下來,連車都不趕了,任黃牛慢悠悠走著,云烈被他笑的心煩意亂,瞥了一眼他紅潤的唇,想撲上去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