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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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遠(yuǎn)在貝坦星被小霸王蛇緊緊纏住睡得委屈巴巴的小萱陽。 慕安點點頭,踩上臺階。 伊恩將手放進(jìn)口袋,默默調(diào)高音量,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她離開的背影。 * 宮內(nèi)還是和過去一樣的擺飾,奢華柔軟的地毯,琳瑯的家居,連花卉都只用夏芷喜歡的那種,唐斯頓元帥等候在門口,“殿下,陛下一早便在等你,請隨我進(jìn)來吧?!?/br> “謝謝元帥?!蹦桨沧钔鈱哟┲返亻L裙,白色蕾絲袖套將手臂遮起來,掩蓋住里面從頭到腳的防彈衣。 甚至在出來前,連頭發(fā)都用頭套箍起來,戴上一層極薄透明的防彈設(shè)施后,從外面套上假發(fā)。 沒了父母,她其實還有伊恩和萱陽。 慕安抬起頭,目睹面前這位尚未老矣的帝王時,略微有些驚訝,跟斗獸場的風(fēng)光截然不同,他現(xiàn)在變得格外蒼老,根本不像是正當(dāng)壯年。 “父皇?!蹦桨舱镜剿磉?,夏守德說他身上的病毒已經(jīng)被清除,但為了防止萬一,伊恩還是帶她去接種了相關(guān)疫苗。 “坐吧?!眴讨畏畔率掷锏牟璞?,聲音像沙啞的破車輪,沒了年輕時的慷慨激昂,一呼百應(yīng)的氣勢。 “母后說,您有事找我?!睂m女替慕安倒了杯花茶,飄起裊裊的白色霧氣,卻被她擱在一邊,連淺嘗一口的動作都沒有。 喬治暗沉的眼睛直直看著她,鷹隼般銳利,“朕喚你來,只是想問問,你對朕身下的位子,是否有興趣?” “以前有過?!蹦桨补雌鹱旖?,“但現(xiàn)在……并沒有太大的興致?!?/br> “你和喬德實力相當(dāng),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勝一籌,歸附于他,不是明智之舉啊。”喬治像童話書里的巫師,循循善誘,“帝王之心善變難測,他現(xiàn)在需要你,不代表將來需要你。倘若一日,愛德華、溫絲不再構(gòu)成危害,你便是最大的心腹之患。就算不為了自己考慮,也要為你剛破殼的女兒著想吧?!?/br> “謝謝父皇提點?!蹦桨驳氖种冈谧老履蟪扇?,他連萱陽破殼這件事都知道,安在貝坎星的眼線果真不少,“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當(dāng)初的星空懸賞令是您親自派出的。說到底,父皇的心,才是最難猜測的?!?/br> “星空懸賞令,龐特拉后的風(fēng)向煽動,甚至喬默爾想要控制你……都是朕一手促成的?!眴讨蔚?,“朕將你視為奧德蘭未來的女王,倘若連這點困難都無法化險為夷,如何挑起偌大的重?fù)?dān)?” “父皇只是想給凝芙找一處蔭蔽,您若是以此為交換,讓喬德、溫絲或是愛德華來,他們都會很樂意,不必將籌碼全壓在我身上?!?/br> 讓她成為奧德蘭帝國備受寵愛的小公主,萬眾矚目,其背后的唯一意義,不過是想保證凝芙一生,平安快樂。 父皇在時,替她擋去明槍暗箭;父皇離世,依舊要護(hù)佑她。 提及凝芙時,喬治永遠(yuǎn)是溫柔的模樣,“然而凝芙站在你這邊?!?/br> 所以……不管是她,喬德,還是溫絲,愛德華,從一開始就輸?shù)脕G盔棄甲。 當(dāng)真是,有些諷刺。 “然而,我對您的位子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蹦桨舱{(diào)整好情緒,油鹽不進(jìn),“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自己想過的生活。” “可惜,慕安你生在了皇室,從一出生就沒法決定,自己究竟要過什么樣的生活。”喬治笑了一下,“幾日前的宮宴,皇后在你的食物、飲料里皆放了□□,只需些微,延時發(fā)作,而解藥就在朕手里?!?/br> 威脅的含義不言而喻,令人毛骨悚然。 喬治點了下頭,“興許你還不知道,你母親不屬于任何一個皇子的陣營,她始終毫不動搖地站在朕這邊?!?/br> 慕安沒料到他會做到這一步,“那位夏芷小姐當(dāng)真如此重要,值得您眾叛親離,變成一個孤家寡人?您百般設(shè)計喬默爾,不過是因為,他當(dāng)年主動告訴了夏芷,您已婚的事實。” 在知道真相后,慕安就像在面對一個瘋子。 從覺察出凝芙在父皇心中不一般的位置后,慕安便著手調(diào)查夏芷。 夏芷在奧德蘭境內(nèi),一顆沒有名字的土著星上長大,那里連星網(wǎng)都沒有,極其閉塞,卻對伴侶的忠貞度要求極高。 父皇在一次外出暗訪時,跟方才成年的夏芷兩情相悅,在離開時將她帶回宮內(nèi),并謊稱自己未婚。 宮中上下忌憚這位鐵血手腕的皇帝,皆是不敢言語真相。 唯獨喬默爾年幼,聽宮人竊竊私語此事,言談中,似有廢黜以芙之意,他害怕變成一個被拋棄的皇子,于是暗中跑到了夏芷的住所,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而夏芷當(dāng)時,已經(jīng)有孕五個月,只能在生下孩子之后要求離開。 喬治起初不準(zhǔn),夏芷一度得了極重的抑郁癥,終日沉悶,郁郁寡歡。 最后,喬治只能讓她離開。 心口最痛的的地方被狠狠戳中,喬治雙目泛紅。 早在夏芷離開時,他就已經(jīng)置身于冰天雪地,成為心無所系的孤家寡人,沙啞的聲音像是耗盡最后一點力氣道,“朕前半生活著,最重要的是帝國,而后半生,則是她?!?/br> “原來是這樣啊?!币攒讲恢裁磿r候站在屋外,慢慢推開門,聲音輕飄飄,仿若羽毛落地。 曾幾何時,她為了追逐自己愛的人,也是這么飛蛾撲火,但到頭來,終究是墻上的蚊子血,不是最難忘懷的朱砂痣。 喬治愣住,“皇后?” “您給的□□,我全放在愛德華碗里了?!?nbsp;歲月沒在以芙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和年輕時明動帝都時的樣子相仿,可她現(xiàn)在,早就無暇欣賞這份美麗。 喬治的眼睛瞪得滾圓,旁側(cè)青筋都隱隱露了出來,沒料到,會被最信賴的人背叛。 以芙望向自己放棄一切愛了這么久的人,慢慢道,“二十五歲的時候,陛下讓我在您和以荷之間選,當(dāng)時我選擇了陛下。盡管她是我的最愛的jiejie?!?/br> “三十二歲的時候,陛下讓我在您和家族之間選,我選擇了陛下。盡管我明白,沒了家族,日后或許就是蜉蝣,朝不保夕。如果您不再需要我,或是有了更好的替代,連根手指頭都不用動?!?/br> “五十六歲的時候,陛下讓我在您和兒子之間選,我選擇了陛下。所以我眼睜睜看你煽動喬默爾和慕安的關(guān)系,最后把他送進(jìn)監(jiān)獄……” “我這一生所有的選擇,都是陛下?!币攒较裨谡f別人的事,平淡無波,“可我漸漸發(fā)現(xiàn),您一點也不值得?!?/br> “安安,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吧?!币攒?jīng)]有看慕安,輕薄無力道。 “慕安,帝王之家就像在水中行舟,不進(jìn)則退?!眴讨问チ宋ㄒ坏某钢猓а狼旋X道, “感情就像蒲公英,風(fēng)一吹就全部飄走了。一個男人究竟能愛你多久?遠(yuǎn)不如手上的權(quán)力長久。” “父皇,我跟您不一樣,他跟您也不一樣?!蹦桨埠翢o畏懼地直視這位威風(fēng)赫赫、半生不倒的帝王,聲音溫柔卻有力,“我在一個對的時間,和一個對的地方遇見了他,剛剛好,不多不少。但很遺憾,您沒有,所以,您在感情上,始終有一個缺憾?!?/br> …… 慕安從寢宮出來時,伊恩正靠在大理石柱旁邊等她。 微風(fēng)徐徐,風(fēng)清日暖,路旁邊開著綴滿枝頭的繁花,沿路走過去,足下生香。 她恍惚想到早年間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那是一個極富才情的女作家,系出名門,少年成名,但一生愛情坎坷。 她在書里寫道: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br> 伊恩發(fā)現(xiàn)自己來了,抬起頭,微笑著,站在道路的那邊等她,還微微張開手。 慕安從高高的臺階上走下來,一步步,急匆匆撲到了他的懷里。 伊恩抱著她,笑著親了一下額頭,“最近怎么這么黏人?” “伊恩,你以后要對我好?!蹦桨脖е难?,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里,“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br> “嗯。”他捏了一下慕安的耳朵,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這朵玫瑰,注定是要插在他身上過一輩子,“馬上就能去接萱陽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個萱陽姬恩的存稿坑,名字就叫萱陽姬恩,感興趣的大寶可以隨手戳進(jìn)去,收藏一發(fā)咩【害羞】 順便在公|眾號上放了兩只寶寶的單獨剪輯 第60章 何其幸運 “進(jìn)展到哪一步了?”慕安小心張望四周, 只有樹林枝葉搖晃的沙沙聲。 他們帶進(jìn)來的軍|隊早已在慕安跟喬治對壘時, 將帝王之宮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住,滴水不漏。 現(xiàn)在,就差喬德過來了。 “國會、議院、軍|部都已經(jīng)控制住了?!币炼鲗e在耳朵上的透明監(jiān)聽器取下, 肩上的金色流蘇被風(fēng)吹起來, 筆挺的騎士服透出nongnong的禁欲氣質(zhì),袖口一圈暗紅條紋, 他單手摟住慕安,“我們到里面去?!?/br> 慕安掃了眼遠(yuǎn)處的塔樓,復(fù)古華麗的大鐘,看不出是否藏有埋伏,還是保險為上。 畢竟,他們的對手是奧德蘭威風(fēng)半世的皇帝,城府極深,這樣魚死網(wǎng)破的棋局中, 由不得絲毫懈怠。 “父皇, 凝芙跟我在一起。”溫絲的聲音突然從上空穿破過來,“您希望他安全的話,就請出來?!?/br> 以芙將□□放在了愛德華碗里, 愛德華的身體不好,比正常人的發(fā)作速度快幾倍, 今早就已經(jīng)在家中毒發(fā)身亡。 溫絲被愛德華控制許久,多日守株待兔,終于等到這個機(jī)會, 于是趁著喬德他們的主要重心放在帝都各個樞要時,聲東擊西引開布魯諾,將凝芙抓了過來。 那位形如枯槁的君王當(dāng)真走了出來,甚至沒有仔細(xì)思考,這是否會是一個陷阱,在空曠的宮殿前,高聲道,“凝芙呢?” “父皇,這里很危險,請您先回去。”慕安望向頭頂?shù)闹鄙w機(jī),恐怕就是從哪兒傳來的聲音,她順著那兒指過去,“把它打落?!?/br> “把你的人全部撤走,朕不許!”喬治的肺里一陣疼痛,連咳出來的血都帶著鮮紅,他捂住胸口高聲道,“唐斯頓!” “唐斯頓元帥在另一處地方喝茶?!蹦桨驳戳怂谎?,由于一人之念,一己之私,最后落得眾叛親離,大概便是這樣,甚至連唐斯頓,都不贊成他這般做法。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經(jīng)沒辦法回頭了。” “你想要跟他們一起,聯(lián)手害死朕的凝芙嗎?”喬治的眼睛泛出鮮血的光澤,仿佛在注視一個陌生人。 兒女再多有什么用,他真正喜愛在乎的,不過是這一個罷了。 這些年小心謹(jǐn)慎地布局安排,唯一的愿望便是她能快樂、平安,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一生,卻在臨門一腳時功虧一簣。 “父皇,您糊涂了?!蹦桨埠龆行┩榈赝蛩?,根本不準(zhǔn)備聽溫絲的蠱惑,如果母后所言不假,愛德華可能快不行了,溫絲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您為了那段虛無縹緲的過去,把我們都遠(yuǎn)遠(yuǎn)地推開時,就已經(jīng)失去了我們……包括凝芙?!?/br> 那架載著實時轉(zhuǎn)播的飛機(jī)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隨著“轟隆”一聲,在藍(lán)天上方炸得支離破碎,連帶著溫絲的聲音,也消失在了上空。 “朕要殺了你?!眴讨畏路鸨蝗藠Z去了最重要的珍寶。 他掏出槍,就要扣下時,被伊恩握住槍口,子彈打在專門定制的手套上,紋絲不動。 “你松開!”喬治怒吼道,但一個病入膏肓的帝王,哪怕年輕時多么英勇,都不是伊恩的對手。 他用力一握,槍頭碎成了破爛,被打落在大理石地上,劃出一道黑色長條。 “您從一開始就錯了。”伊恩緊緊握住小公主的手,雙眉緊鎖,在喬治掏出槍的瞬間,厭惡攀升到了極點,“既然從一開始,就把婚姻當(dāng)成政|治交易,就不該奢望太多情愛?!?/br> “朕如果能早點認(rèn)識她,又怎會同意?”喬治咬著牙,如果早一點,就早那么一點認(rèn)識夏芷,他愿意花更多的時間,費更多的努力奪來這個位子,而不是簡單的政|治聯(lián)姻。 “現(xiàn)在沒有遇見對的人時,但不代表將來不會?!币炼鲹ё∧桨?,小公主著急地拉過他的手,還好沒什么事。 “是你一早,放棄了等待的機(jī)會?!?/br> 喬治怔愣了片刻,從一開始就是他錯了嗎? 當(dāng)喬德從門外緩緩走進(jìn)來,一身黑色戰(zhàn)袍,目光沉冷,間接宣告了新時代的誕生,而屬于奧德蘭喬治皇帝的歲月,從此一去不復(fù)返。 溫絲、溫筠在喬德之后進(jìn)來,她們之間,站著被扣住的凝芙。 喬治登時露出了兇相,像垂死掙扎的野獸,“你們放開她。喬德,你想要王位,朕給你就是,你松開凝芙!” “兒臣想問父皇幾個問題,如果父皇愿意如實相告,兒臣自然會放了她。否則……”溫絲用槍在凝芙的腦門上敲了敲,“這兒就要開花了?!?/br> “你問?!眴讨螏缀跏菑难揽p里擠出這簡短的字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