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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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另一套房子,曲丹妮也拿出了十萬歐元,所以秦黎也給她分了紅。除去稅,拿到手有五千歐元。 曲丹妮感嘆,“三個月五千,都快趕上我的工資了?!?/br> 秦黎道,“可惜那套房子沒有裝修過,不然還能再開價高一點?!?/br> 聞言,曲丹妮立馬就道,“這錢我另外開一個銀行賬戶,卡就放你這。以后分紅也別給我現(xiàn)金了,直接幫我存卡里。到時候你要是想裝修,就提出來用,我既然是分了錢的股東,肯定也得有錢出錢有力出力?!?/br> 聽她這么說,秦黎并不反對,關(guān)于投資的事,就這么一錘定音。 秦黎刷了刷網(wǎng)站,略微地統(tǒng)計了下訂房量,雖然不如前三個月,但還過得去。說起來,有一個客人在這里一下子訂了二十來天,好像是今天到。 網(wǎng)站上有隱私保密,所以秦黎也看不到是誰,打哪兒來??催@情況,可能是來這找靈感的藝術(shù)家。這種情況,以前也遇到過一次,所以沒多想。 秋季是多雨時節(jié),難得今天碧空無云,是個艷陽天。 秦黎從農(nóng)舍里搬來一張木頭矮桌,席地而坐,給自己做了功夫茶。 功夫茶分十一個工序,溫壺、裝茶、潤茶、沖泡、澆壺、溫杯、運壺、倒茶、點茶、看茶。 最后一步是品茶。 秦黎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在嘴里,品嘗著綠茶的味道。這是曲丹妮近期回國,特地給她帶來的新茶,雖然不是頂級,但也算是上等好茶了。 一陣秋風(fēng)吹來,心隨意動,遠處林子里正是姹紫嫣紅的好色彩,真是詩情畫意皆在這一品,叫人如癡如醉。 秦黎閉上眼睛,搖頭晃腦地念上幾句唐伯虎的詩詞,千金難買閑自在啊。 正做著白日夢,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托馬斯的叫叫喚聲,打斷了她的冥想。 “黎,有客人上門,快來招呼?!?/br> 秦黎睜開眼睛,抬頭一看,瞧見了一個曾經(jīng)熟悉的人影。事隔一年半,再次見面,恍若隔世。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前夫,孫溢。 第一百四十二章 秦黎沒想到, 把房子訂了二十幾天的人竟然是她的前夫。 還以為這輩子他們老死不相往來了,沒想到竟然在海外再次重逢, 秦黎心中涌上一種時過境遷的感嘆。 孫溢看著她, 心里是百感交集,秦黎和印象中的那個小女人完全不一樣了。她看上去曬黑了, 皮膚變粗了, 卻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陽光健康的氣息。 被許婧分去了近一半的家產(chǎn),才擺脫那女人的糾纏, 離婚后的空虛讓孫溢想到了秦黎的種種好。之前,他沉醉在成功人士的蜜罐中無法自拔, 覺得自己這么好一男人, 要錢有錢, 要顏有顏,面對秦黎這樣的女人真是太暴殄天物。所以,一旦有貌美如花的年輕女人向他拋出媚眼, 他就按捺不住,幾乎是沒什么掙扎地背叛了妻子, 出了軌。一開始,面對秦黎,還有一點慚愧之心??芍? 他越來越看不上秦黎,覺得她就是一個丑八怪,一個鄉(xiāng)下人,一個帶不出門的糟糠。 但后來事實證明, 他孫溢就是個傻逼,為了個賤貨扔了手上的瑰寶。賤貨和瑰寶的區(qū)別在于,一個表面光鮮,其實芯子里是爛的。另一個表面或許平淡無奇,但隨著歲月的洗滌,會逐漸展露出她的價值。 一開始,秦黎還在朋友圈里秀照片,可能是去外國玩了,弄幾張和老外的照片想吸引他注意。那時候的自己,還被許婧這爛貨吸引,所以根本不以為然。后來,他開始懷念過去,想知道前妻的近況,翻了微信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秦黎已經(jīng)把自己拉進了黑名單。 他厚臉皮地想,誰都會有做錯事的時候,古話不也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知錯了,也和小三離婚了,秦黎沒道理不原諒他。所以,孫溢放下他幾千萬身價的架子,主動去找了秦黎。萬萬沒想到,她不但從家里搬了出去,甚至連家人也不要了,沒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孫溢那個失望,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一部舊電腦上好像還有她的網(wǎng)購賬戶,立馬去找人破解了密碼,找到了她的手機號碼??粗奶柎a,才知道原來她真的悄聲不響地去國外定了居。 于是,他主動找到秦黎家。在懺悔的同時,送了他們一筆厚禮,并且答應(yīng),只要讓秦黎回心轉(zhuǎn)意,他就愿意掏錢幫秦明買房子。有了這個重諾,秦母和秦明滿口答應(yīng),一定會把秦黎找回來,送到他身邊。 以前特討厭他們秦家人的勢利眼,現(xiàn)在他竟然慶幸。幸好這家人見錢眼開,要不然自己哪有機會再次走進這個家門?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被罵得狗血淋頭,再趕出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秦黎去國外后,就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再也收不回來了,連她一向最孝順的父母的話也不聽了。他想去德國找她,卻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正全無頭緒,無意中看到公司里的員工在刷微博。這個粉絲過百萬的網(wǎng)紅博主竟然是他的前妻,秦黎!孫溢立即也關(guān)注了,而且花了一天時間,把她的微博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她已經(jīng)再婚,老公是個德國農(nóng)民,現(xiàn)在就定居在阿爾卑斯山腳下。對他來說,如遭雷擊,他突然想起了早些年流行的那首歌。 當(dāng)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xiàn)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賣。 就像秦黎說的,你讓我滾,我滾了?,F(xiàn)在你想我回來,對不起,已經(jīng)滾遠了。 前妻都已經(jīng)再婚,正常情況下,他這個前夫就算做不到微笑祝福,也該就此放手,各自尋找幸福。但孫溢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每天都會做夢,夢到十年前,兩人剛相遇那會兒。回想起來的越多,心中就越后悔,可惜歲月已蹉跎,往事也成追憶,如今夢醒后只剩下兩個字:后悔。 他放下工作上的事,訂了機票飛來德國,就是想看她一眼,心中還抱著一線希望,也許她微博上的幸福只是秀出來的??墒钱?dāng)他看到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如此愜意地坐在樹下,一臉逍遙自在地品茶念詩,心中最后那一點卑鄙的念想也被無情的熄滅了。 秦黎比他想象的還要過的好,她如今生活在這個仙境般的地方,不受世俗驚擾,如同脫胎換骨一般,看起來獨立而自信。 孫溢在一路上想的那些話,全都說不上,所以只是呆呆地看著她。大腦里想了很多,回憶了很多,最終回歸一片空白,什么話也沒說出口。 秦黎看到孫溢,也是一愣,脫口問道,“你怎么來這了?” 孫溢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一下狂跳的心,裝作若無其事的道,“來這度假?!?/br> 秦黎哦了一聲,再無下文了,在她眼里,他不過是一個房客,就此而已。 她站了起來,對孫溢道,“跟我來?!?/br> 孫溢以為她會不理自己,或者給他看臉色,沒想到她只是心平氣和地做應(yīng)該做的事??吹竭@樣的她,他反倒希望她甩自己兩耳光,沖她大吼大叫,這樣至少還能證明她在乎過他,或者曾經(jīng)在乎過他?,F(xiàn)在這樣不冷不熱,不卑不亢,讓他覺得兩人已經(jīng)完全形同陌路。 秦黎走到屋內(nèi),道,“我得登記,麻煩給一下你的護照?!?/br> 孫溢沉默著將護照給她,秦黎低頭做登記,頭發(fā)滑了下來,遮住了半張臉。人還是印象中的那個人,只是性格氣質(zhì)全然不同了,熟悉的陌生人啊。 秦黎登記好,算了算賬,道,“你在網(wǎng)上預(yù)訂了二十三天,除了已經(jīng)轉(zhuǎn)賬支付了的500歐元定金,還需要支付18345歐元,其中345是城市稅?!?/br> 孫溢拿出銀行卡遞給她,秦黎看了一眼,道,“我們這只收現(xiàn)金?!?/br> 孫溢道,“我沒有這么多現(xiàn)金,你們這附近有銀行嗎?” 他打的如意算盤是,如果這附近有銀行,可以讓她帶自己去,兩人就能多相處一會兒。所以當(dāng)他看到她點頭的時候,心中小小雀躍了一番,但他沒想到,秦黎下一秒就把站在外面種田的一個德國人喊了進來。 “托馬斯,你帶他去一趟銀行,一共收18345?!?/br> 托馬斯指著自己道,“為什么要我去?” 秦黎一瞪眼,道,“不是你去難道我去?” 托馬斯不解,“你咋就不能去呢?” 秦黎道,“你知道這人是誰?” 托馬斯見他也是中國人,便開玩笑的道,“難道是你仇家找上門?” 秦黎,“不中但也不差矣。他是我前夫。” 托馬斯聽了嚇一跳,“你前夫?他怎么找來這里了?難道那個訂了二十三天房子的人是他?!?/br> 秦黎點頭,“確實是這樣的。他來這里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我不會讓他住在這里,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所以,你帶他去完銀行后,直接送去老穆勒的那套房子?!?/br> 托馬斯立即贊同,“這是個好主意,不在同一屋檐下,眼不見心不煩。” 便在同一屋檐下,秦黎也不會感到心煩意亂。如今她對這個男人,不愛不恨,不憎不怨,完完全全就是個路人甲的狀態(tài)。只不過,她猜不到這個男人的來意,如果他是來度假旅游的,那是無所謂,但如果他想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的話,她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在去銀行的路上,孫溢試著用他的破英語和托馬斯溝通,“你是嚴森嗎?” 托馬斯道,“我不是,我哥現(xiàn)在不在。” 孫溢問,“他去哪里了?” “去山上放牧了?!蓖旭R斯對傳說中的極品渣男也是充滿了好奇,忍不住心中那顆八卦的心,便問,“你是那個讓黎自殺的前夫?” 孫溢點點頭,想到前妻曾經(jīng)為了自己自殘,心里還是有一點小驕傲,覺得秦黎肯定不會這么快走出陰影的,心里應(yīng)該多多少少對他還有點念想,畢竟七年夫妻。就像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最后還不是決定吃她這棵回頭草。他相信秦黎和嚴森也一樣,一開始肯定因為異國風(fēng)情而相互吸引,但兩人絕對走不到最后。 托馬斯道,“黎是個好女人,你為什么不要她?” 不等他回答,托馬斯又繼續(xù)道,“幸虧你不要,她才能和我哥在一起。她現(xiàn)在很幸福,在我們村里人緣也很好,她很會賺錢,還做的一手好菜,我們都很喜歡她。你要是想動什么歪腦筋的話,我勸你還是別費勁了,她和我哥相親相愛,以后還打算要孩子。” 托馬斯的這番話讓孫溢真是五味俱全,來了這里就像是主動伸出臉頰被人打。郁悶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難道你哥不知道她不能生育?” 托馬斯道,“咦?黎不能生育嗎?” 孫溢像是找到了把柄,暗搓搓地點頭。 托馬斯問,“那她是沒有卵巢,還是沒有zigong?!?/br> 孫溢被他直白的話問得嚇一跳,搖頭道,“不是?!?/br> 托馬斯打破砂鍋問到底,“那是什么?” “她懷了三次,都沒能保住胎兒。” 托馬斯道,“所以呢?” 孫溢,“所以她不孕?!?/br> 托馬斯忍不住給他掃盲,“這怎么叫不孕呢?不孕是懷不上,她能懷上啊,就是保胎兒有問題。不過,胎兒有問題也不一定是女方的問題,也可能是男人的jingzi有缺陷呢?話說,你有沒有去檢查過,現(xiàn)在科學(xué)很先進,jingzi有沒有問題,一查便知?!?/br> 托馬斯什么都敢說,一番話下來把孫溢驚得忘了反駁,外國人都這么豪爽,zigongjingzi隨口就來,他們又不是在男科婦科醫(yī)院。 見他不說話,托馬斯以為他是不認可自己的話,便道,“我勸你還是去檢查一下,萬一是你jingzi有缺陷,那和其他女人生出來的孩子肯定也會有問題?!?/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托馬斯這幾句話無疑是踩到了孫溢心底最深處的痛處。 秦黎屢次滑胎,可以怪她早期流產(chǎn)把自己身體搞壞了,那許婧呢?她幾次產(chǎn)檢下來都很健康,可生出來的孩子卻有病……而且,醫(yī)生也說了,孩子得的這個病確實是先天性基因問題。 孫溢想到這里,頓時像是掉進了冰窟窿,渾身發(fā)冷。作為一個大男子主義者,他一直覺得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出來的孩子不健康,都是女人的問題??涩F(xiàn)在,他開始自我懷疑起來。如果真的是他自己的問題,那他下半輩子該怎么辦?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又到了遛狗時間, 外面剛下過一場雨,秦黎不想踩泥濘, 就換了衣服, 決定騎馬去遛狗。 嚴森養(yǎng)的這一匹白馬叫英俊,因為它夠高夠大夠帥氣, 據(jù)說它的父親還是奧林匹克的馬術(shù)冠軍。 秦黎本來不會騎, 結(jié)婚后跟著嚴森混,就學(xué)會了。英俊雖然是公馬, 但性子很溫順,比較好控制, 對秦黎也很友好。一方面, 嚴森上山了, 秦黎接他班,定時要帶它出去溜溜蹄子,放放風(fēng)。另一方面, 農(nóng)村生活太枯燥,除了上網(wǎng)看書, 就只能從大自然和動物當(dāng)中找樂子了。 秦黎吹了聲狗哨,叫來小黑,準備去林子里逛一圈。 走了沒幾步, 迎面遇上一個人,秦黎一看,是孫溢。 孫溢看到秦黎不由一怔,秦黎穿著一身紅色騎裝, 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牛皮靴子,頭發(fā)編成麻花辮盤在頭上。她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上去英姿颯爽,和以前那個哭著求他別離開的小女人有天壤之別。 秦黎皮笑rou不笑地道,“麻煩讓讓。” 路很窄,旁邊就是泥濘,孫溢下意識地站到了泥濘上,一腳下去濺了一褲子的泥水。他嚇一跳,急忙跳到草地上,模樣狼狽地給她讓出一條道。 秦黎當(dāng)做沒瞧見,緊了緊手里的韁繩,英俊揚起馬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貜乃磉呑哌^。擦肩而過的時候,孫溢下意識地抬頭看她。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剛好落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光,看上去像一座女神像。 他忍不住再次問,這個女人真的是被自己甩掉的糟糠之妻?不能吧。她離了婚之后,怎么能活的這么瀟灑? 孫溢試探性地叫道,“秦黎?” 秦黎瞥了他一眼,只見男人一臉迷茫地站在草地上,褲子上都是泥巴,像個白癡似的看向自己。 她皺了皺眉頭,以前哪只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他?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秦黎看了他一眼,臉上沒什么起伏,馬兒越過他,踢踢踏踏地向前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