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宋陽面無表情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平靜的說:“你就去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家附近前段時間抓走幾個癮君子,差不多一周就放出來了。 昨天去理發(fā),理發(fā)師對這一事件發(fā)表看法說:“本來也沒什么,抽就抽吧,就是可惜名聲不太好了?!?/br> 我被對方感人的三觀震的魂不附體。 我說:“憑他們干的事還配有名聲?” 對方看我的眼神瞬間就像在看一朵少見的大奇葩。 很可悲,可悲的東西實在太多,反而不知道該為什么去可悲了。 第79章 在宋陽補第二刀時,手腕被踹中, 匕首隨之飛了出去, 保鏢掐住他的脖子往后一甩, 瞬間將人給壓在了地上。 “程總?”保鏢緊著聲音喊了聲。 另一個壓著掙扎不停的展銘揚已經(jīng)迅速撥了救護電話。 程謹言不為所動, 扭曲的面龐上是滲人的寒意, 他的目光死死的絞在不斷遠去的展凝身上。 他顧不上查看傷口, 甚至連按壓一下都不曾有,直接朝著展凝的方向狂追上去。 迎面的風狠狠的刮在身上, 身上黏膩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腹部的涼意也越來越濃重, 眼前陣陣發(fā)黑的同時, 程謹言只有一個念頭, 他決不能讓展凝就這么跑了。 他死都不會讓展凝跑掉! 誰都不知道他是憑借著什么跑出幾百米遠的,鮮紅的血液落了一路, 在暈倒前一刻他終于拽住了展凝的手腕。 迎著對方見鬼一樣的神情, 程謹言扯出一抹笑容,笑的展凝幾乎要嚇死過去。 他十分虛弱但卻萬分堅定的說:“我不會讓你就這么跑了的,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展凝急促的喘著氣,也是她運氣不好, 被一輛路過的貨車卡了一下, 不然早跑過去了, 哪可能就這么輕易的被他給堵到。 她糟心的不行,不過心思很快被程謹言身上的傷口給引了過去。 腹部的出血量非常長大,衣服已經(jīng)給完全浸透, 襯著他近乎白到透明的臉色感覺離死也不遠了。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傷口哪來的? 展凝慌亂的朝后方看了眼,展銘揚和宋陽仍舊被壓制著,其中一個保鏢則在打電話。 失血過多讓程謹言最終無法站立的橫躺在地上,連帶展凝也跌坐在一旁,她試著抽手,然而這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大,圈住的邊上皮rou都泛著白,展凝深深覺得等放開時必定得起一片烏青。 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這些了,展凝盯著快睡過去的程謹言:“誰捅的?” “你猜!”程謹言半合著眼看她,因為逆著光,他看不清展凝的臉,只有一個黑乎乎的輪廓,程謹言突然將她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然而全身力道都放在了牽制著她的手上,這個拉的動作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他突然說,帶著祈求的味道:“你靠過來點,我看不清你了?!?/br> 展凝著急的說:“到底誰捅的你?” 程謹言嘴唇蠕動著:“你在擔心誰?” “到底誰捅的你?!”展凝喊了聲。 她后知后覺回過神來,這不是小事,不管程謹言最后是死是活,出手的那個人都好過不了。 如果是展銘揚還能留有余地,程謹言再怎么都不會趕盡殺絕,可按著展銘揚傻樂跳脫的性子完全干不出這傷人的事件來。 展凝心里一陣陣的發(fā)冷,她幾乎猜到了答案,卻有些不敢去面對。 如果是宋陽…… 她想程謹言怎么都不會放過他的。 程謹言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他好似知道展凝在想什么,癡笑著說:“所以說,為什么要跑呢,你不跑就沒有這么多事了,現(xiàn)在提心吊膽嗎?你那個所謂的朋友對你也是一往情深啊?!?/br> 展凝沒吭聲,她已經(jīng)被現(xiàn)下的事態(tài)發(fā)展給砸懵了,一時不知道該從何下手處理。 這邊是中橫線靠南的位置,離人醫(yī)不遠,很快救護車呼嘯著趕了過來。 而從始至終展凝都沒有表達過哪怕一句,是關心他的話,她惶恐于自己的自由被限制,憂心于宋陽之后被報復,卻沒有絲毫的情緒落在他身上。 程謹言心中的悲涼止不住的彌漫上來,他甚至覺得如果下一秒自己真的死去,展凝可能也會無動于衷。 人在受傷時的脆弱程度是深刻的,程謹言滿心的委屈和受傷幾乎要將自己給溺斃。 他吃力的蹭過去,將額頭抵在展凝充滿抗拒意味的手背上。 程謹言:“你是不是想讓我死?” 然而聲音太輕,周邊噪音又過大,展凝別說聽到了,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人說了話。 展凝一把抓住程謹言的頭發(fā)將人的腦袋給提起來,露出那張慘白卻依舊漂亮的臉:“你能不能放過宋陽?” 程謹言愣了下,下一秒眼中的光亮降落了下去,陷進一片無望的深淵里,好似再活不過來。 醫(yī)護人員將人移到擔架上,抬上車。 展凝由于被程謹言死拽著,那個力道連醫(yī)護人員都驚訝,最后被迫無奈跟著上了救護車。 通過車窗,她看著后方被警察包圍的那小小的一圈人,宋陽和展銘揚還被困在里面,但只要程謹言不死,他們就可以是安全的。 她收回視線,轉向已經(jīng)戴上氧氣罩的男人,隨車醫(yī)生在給他做緊急處理,但似乎情況不容樂觀。 展凝終于問了句:“醫(yī)生他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說的很保守:“不傷到臟器問題不大,但現(xiàn)在失血很嚴重?!?/br> 車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有聞訊等在那的醫(yī)護人員了,下車后直奔手術室,過程中展凝只能無奈的跟著他們跑,有人幫忙試著將程謹言拽著她的手扯開。 護士:“怎么會掐這么緊?!” 展凝不知道該做什么回應,她手已經(jīng)麻了,對著陷入昏迷的男人,自己也忍不住陷入迷茫。 她想至于嗎? 哪怕回到前世,回到那時的自己,捫心自問就算再愛一個人,都做不到程謹言現(xiàn)今的地步。 所謂的愛情在某一范圍內(nèi)是勇于爭取,一旦越過范圍升級成強取豪奪,也就代表放手。 她不理解程謹言的偏執(zhí),就像不理解上一世釣魚一下釣著自己的他,可能也就是這份不理解,讓前后兩世的他們走到了如今的局面。 到手術門前,展凝沒法進去,幾個醫(yī)護人員快刀斬亂麻合力掰開他的手,硬生生將展凝從程謹言的爪子里脫了出來。 展凝身上不可避免的也染了血,看過去有點可怖,她去洗手間簡單清理了下,又搓了搓有點腫的手腕。 再出來時跟匆匆趕來的一個保鏢撞了個正著,對方連忙正了神色跟在了她身后。 “程總怎么樣?”他說。 “不知道,還在手術。” 展凝出去,保鏢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 “我說朋友,”展凝受不了的說,“我現(xiàn)在不跑,你別跟著我行不行?” 人高馬大的男人一開始沒搭理她,后來估計氣不過還是什么,忍不住回了句:“你一開始有這個覺悟多好。” 展凝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她無法讓每個人都站在她的角度來看問題,不可能見一個人就嚷嚷一遍“限制人生自由本就是錯了”,何況哪怕嚷嚷完了,人還不一定領情。 他們總有他們的理由,總有他們的道理,人的三觀是那么的層次不齊,你不能要求人人都一樣,就像你不會跟某些人站邊是同樣的道理。 這個世界很大,她只能要求自己不一定要是白的,但絕不要站黑的那一邊。 展凝翻了他一眼,在走廊上的位置上坐了,之后陸續(xù)來了不少人,基本都是工作負責人,還有程家的那位二爺。 中年男人在那急的團團轉,展凝看的很驚奇,畢竟難得在程家還能看到一個算得上有真情的人,挺不容易。 跟著男人來的還有他的兒媳婦,傅一。 傅一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展凝非常清楚,傅家沒落后,傅一也起不了什么幺蛾子了。 兩人視線一撞,傅一沒什么表情的走了過來,她清減了不少,但是精神氣很好。 雖然嫁了一個爬不起來的男人,但傅一看過去依舊自信大方,甚至跟某幾個相識的人不卑不吭做了簡單交談,她完全沒有將自己現(xiàn)有的處境當成是一個爬不起的泥沼。 在這方面,展凝挺佩服她。 傅一在她邊上坐下,靜了片刻才說:“今天這事不是意外,你動的手?” 展凝看著別處,沒承認,也沒否認。 她不可能將細節(jié)告知傅一,傅一在她這邊可絕對夠不到友方的邊。 傅一:“你最好祈禱他沒事,否則你的日子不會好過。” 展凝瞟過去一眼,她覺得傅一這人挺神奇的,單聽她的話音似乎對程謹言還有一絲關懷的味道,去關懷一個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人?這是來搞笑的? 展凝說:“你說這話假不假?” “我對他沒什么恨意,雙方較量時我不幸是敗落的一方罷了。”傅一雙腿交疊著,十指修長的雙手輕輕的蓋在膝蓋上,她的音量低又輕,“不管你信不信,對小言,我比你真誠百倍,只可惜他看不清?!?/br> 展凝不發(fā)表意見,因著程謹言而去跟其他女人做爭論,不管這個女人是誰,她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手術很成功,但因為傷勢嚴重需要住加護病房做觀察。 加護病房的探病時間和人員進出數(shù)量有限,展凝始終沒進去,輪不到不說,她自己也不想。 三天后,程謹言被轉入普通病房,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求見展凝。 展凝在病床前站定,程謹言頂著一張死人臉看了她好一會,突然咧嘴笑起來,笑容十分的猙獰,他爽快了,也徹徹底底的松了口氣。 看不到展凝的幾天里,他哪怕是昏睡著都睡不安穩(wěn),亂七八糟的夢里都是展凝消失的背影,他實在恨透了那種抓不到的惶恐感。 直到現(xiàn)在,看著她完好無損,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算真正踏實下來。 程謹言長長的吐了口氣,又輕咳了幾聲,傷口被牽動,帶出的疼痛讓他瞬間出了一頭冷汗。 其他人都被請了出去,不大的室內(nèi)現(xiàn)在就他們兩人。 程謹言緩了好一會,才要笑不笑的說:“是不是還有事要求我?” 求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宋陽和展銘揚到現(xiàn)在都還被關著,展凝去看過,展銘揚狀態(tài)很好,近乎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就是出不來。 至于宋陽,壓根見不到人,展凝無從得知他在里面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