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也不知柏峻言在不在聽,初陽見他悄悄把隔音板升起來,車子里配備這東西,真讓人浮想聯(lián)翩啊! “干嗎升起來?我們又沒說什么機(jī)密?!?/br> 柏峻言轉(zhuǎn)過臉,嘴角噙著一抹欠扁的微笑:“因?yàn)?,我把藥放這里面了?!?/br> 他指了指初陽手上的礦泉水瓶。 初陽面色一僵。 口中還含了半口水,吞下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最終被嗆了出來!咳咳—— 初陽指著礦泉水瓶,難以置信道:“你放了?”/ 柏峻言點(diǎn)頭:“你不會以為我是專程給你送雨衣吧?” “你挖了個坑在這里等我?”初陽面色發(fā)白。 柏峻言依舊是一副君子的模樣,吐出來的話卻無恥至極:“藥是我讓人特地從法國帶回來的,聽說起效只要八分鐘。” 初陽肺都快被氣炸:“這是在車上……” 還要來車震不成?/ 柏峻言面不改色:“所以我把隔音板升起來了?!?/br> “你,你……”初陽氣結(jié),“你怎么能這樣?” 柏峻言吐了四個字:“出其不意?!?/br> 初陽凌亂。她怎么會遇上這種人? “停車,我要下車?!背蹶柵拇蛑囬T。 “這不好吧,”柏峻言略覺得為難,“我怕你下車了會很難看?!?/br> 衣冠禽獸!初陽要撕了他:“你怎么可以這樣?上次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事先通知我就算了,竟然跟我搞這一手,你是男人嗎……何左還在前排……” 初陽要哭了,她的人生從未如此狼狽,如此不堪。 柏峻言妥協(xié),拿起通訊器對何左道:“用最快的速度去江山苑。” 江山苑離此處不遠(yuǎn),附近道路暢通,汽車很快就抵達(dá)柏峻言位于江山苑的小別墅,何左剛把車子停下,初陽就拉開門朝屋子跑去,可她沒鑰匙,站在門口使勁瞪柏峻言。 柏峻言過來替她開了門,初陽一溜煙進(jìn)屋。那份急切,如同被火燒了屁股。 不知該怎么辦,她鉆進(jìn)浴室,將房門反鎖。 打發(fā)走何左,柏峻言慢條斯理地跟進(jìn)來,敲了敲浴室門:“初陽——” 你滾!初陽在心底狠狠地問候他。 “我在二樓等你?!卑鼐哉f。 他果然走了,留下初陽在浴室里不知所措。 她心如擂鼓,渾身毛孔都在顫抖,不是藥效發(fā)作,而是緊張。 想想又覺得矯情,她都答應(yīng)他了,與其待會兒意識不清地去找他,還不如死個明白。初陽開門,上樓,有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二樓,柏峻言坐在沙發(fā)上捧了個杯子在喝水,閑適淡然,見初陽進(jìn)來,還問:“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 初陽瞪他一眼。 柏峻言笑得十分欠扁:“不然一起看部電影?” “有睡衣嗎?”初陽想洗個澡,勞碌一天,加上待會兒要進(jìn)行某項(xiàng)不可描述的運(yùn)動,還是洗個澡,不然自己都嫌棄自己。 “沒有女式的?!卑鼐哉f,指了指衣柜:“你看哪件合適就拿?!?/br> 初陽找出一套柏峻言的家居服,走向浴室。 別墅的浴室非常大,水流沖在身上,每個毛孔都得到放松。穿衣,吹頭發(fā),初陽抬手看了看時間,隱隱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 “你那藥真是八分鐘生效?”出浴室后,初陽問柏峻言。 現(xiàn)在,半小時都過了。 柏峻言正經(jīng)道:“大多數(shù)藥,藥效發(fā)作高峰點(diǎn)都在服藥一個小時后?!?/br> 初陽表示懷疑:“你真下藥了?” 柏峻言笑得高深莫測:“你猜?” 猜你妹!初陽快崩潰。 / “誰讓你今天又拿我當(dāng)擋箭牌呢?”柏峻言聳了聳肩。 初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開個玩笑,不要介意?!卑鼐燥L(fēng)輕云淡道。 玩笑?初陽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shè),決定直面慘淡的人生,他居然說是玩笑? “那你哪天行動?” “著什么急?”柏峻言漫不經(jīng)心地笑,他走到衣柜前,隨手拿了件浴袍,頭也不回道:“也許明天,也許……”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看心情吧?!?/br> 忽視初陽面色難看的臉,他拿著衣服進(jìn)浴室,該洗洗睡了。 初陽肺都快氣炸。 看心情?她成日提心吊膽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來看她的心情? 初陽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刀懸在頭頂,隨時都會落下,初陽仿佛能感受到頸后的冰冷寒意,全身毛孔顫栗。幾次,她眼睜睜看著大刀落下,呼吸差點(diǎn)停止。 但最后,不過是虛驚一場。 到底哪天行刑?再這樣下去,初陽不用等他下藥,自己就會瘋掉。 能不能給個痛快?可柏峻言說“看心情”。 初陽受夠了這一切! 橫豎都是死,她要死得有尊嚴(yán),有氣概。 心頭有猛火在燃燒,初陽大步朝浴室走去,手放在門把上,本是試探性的擰動,但柏峻言沒有把浴室門反鎖,門鎖被擰開。 初陽一把推開門,門撞在墻壁上,發(fā)出一聲輕響。 柏峻言站在花灑下,身上還有泡沫,滿目震驚。 初陽挑釁地看著他。 “呃……”柏峻言猶疑,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有事?” 初陽大無畏地走過去,笑:“你確定今晚不想采取行動?”她伸出雙手搭上柏峻言的腰際,撫摸,柔軟的十指與他的肌膚相觸。 柏峻言呼吸漸重,一把將她扯進(jìn)懷中,舌尖兇猛地探進(jìn)去,瘋狂地親吻。水從頭頂澆下來,初陽眼睛睜不開,柏峻言的吻也如急雨,鋪天蓋地來勢洶洶。 猛虎被撩醒,柏峻言把她壓在墻壁上,初陽動彈不得。 花灑里的水落在地上,淅淅瀝瀝,那聲音一直響在身邊,初陽忍不住了,也發(fā)出聲音。 半夜,柏峻言給她吹頭發(fā),初陽整個身體都是軟的,任憑他擺弄?;氐脚P室,他在被子里摟著她,忍不住去咬她的耳垂。初陽微微吃痛,睜開眼瞧他,臥室只開了小燈,柏峻言的眼睛深得如汪洋大海一般。 “你勾引我。”他在她耳邊說,仿佛恨得牙癢癢,又帶著無限寵溺。 “那又怎樣?”初陽扯了扯嘴角,她才不想當(dāng)砧板上的魚rou,等著別人來宣判死刑。 “看來上次你是故意放錯藥。”柏峻言得出結(jié)論。 初陽張口結(jié)舌,這下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悲催 夜晚下起雨,翌日天明時,初陽拉開窗簾,外面天藍(lán)得像水洗一般,樹葉是新鮮的綠,翠得喜人。 好一個迷人的清晨。 本是周末,初陽其實(shí)不用起得這么早,不過昨晚的照片還沒來得及處理,初陽從相機(jī)里拿過內(nèi)存卡,開了柏峻言的電腦修圖。 把照片處理完畢,賣出去,早餐也做好了,白碗瓷碟盛著清粥小菜。初陽一邊吃,一邊匯報戰(zhàn)果:“昨天婚禮上的照片賣了兩萬八,晚上韓茂生送鄭秀兒回家那些,賣了八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