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主道寬闊,地面全部由大理石鋪設(shè),兩側(cè)草坪綠如翡翠,沒有一絲枯黃敗葉,生機(jī)勃勃。初陽進(jìn)入主樓大廳,這真的是一座宮殿,裝修風(fēng)格不是土豪似的金碧輝煌,藝術(shù)與奢華完美地結(jié)合在一起,穹頂裝飾著金線,與白色的大理石廊柱相映相輝,優(yōu)雅而雄偉。 對了,小仙女去哪兒了? 初陽尋找小仙女,走廊被設(shè)計成阿拉伯式的拱廊,西側(cè)有室內(nèi)恒溫泳池,傭人在屋中專注地忙碌,玻璃被擦得明亮如鏡。 初陽上樓,一面尋找小仙女,一面參觀這棟宏偉的建筑物,初陽見某個房間半掩著門,探頭瞧了瞧,哇,這里居然有私人影院,柔軟寬大的沙發(fā)椅,可躺可坐,前方熒幕超大,不知道有沒有3d效果。 在這里看電影要多少錢?要不然讓柏峻言放放血? 后方傳來腳步聲,是傭人走過來,初陽趕緊離開,尋思著在這里開個房間好了,和柏峻言一起度過美妙的一夜。得去問問價格,對了,剛才在大廳似乎沒有看到前臺。 初陽下樓,屋子太大了,如同迷宮一樣,初陽沒能返回大廳,她走向了后院。 如果說前院是壯麗,那后院的風(fēng)格偏向于秀美,露天泳池的水在陽光閃著光,微風(fēng)起處,水波蕩漾,初陽不得不感慨其奢侈,這個季節(jié),恐怕沒多少人會進(jìn)入露天泳池游泳,但泳池的水清澈見底,顯然經(jīng)常更換。 花園嫵媚,綠樹抽出新葉,各色花卉爭奇斗艷,空氣中浮動著清淡的花香。 那是玫瑰嗎?潔白素雅,如同玉石雕琢而成,但邊緣卻是火紅色,美得讓人心碎。初陽不由自主地從包里拿出相機(jī),為什么今天只帶了卡片機(jī)?嬌艷美麗的花朵,必須用單反才能呈現(xiàn)其美好,初陽懊惱。不管了,先拍幾張再說。 初陽手持相機(jī),凝神專注地拍照。 “你在干什么?”園丁驚訝出聲。 “我想拍兩張照片?!背蹶栔噶酥该倒寤?,“非常漂亮?!?/br> “這里不能拍照!”園丁叫道,他警惕地盯著初陽:“你是誰?” 沒等初陽回答,園丁招了招手,身著西服的保安小跑過來,保安看著初陽手中的相機(jī):“你是誰?怎么進(jìn)來的?” “當(dāng)然是從大門進(jìn)來的。”初陽大大方方道,這里的保安長得都不錯,個個身著修身西服,如同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保鏢,高級消費(fèi)場所果然不一樣,初陽友好地詢問:“你們這里住一晚要多少錢?需要辦理會員嗎?哦,前臺在哪兒?我好像沒看見。” 保安目露驚詫:“這里不是酒店!” 他劈手奪走初陽的相機(jī)。 “喂,你干嗎……哎喲……”初陽叫出聲,保安意圖制住她,他的同伴跑過來,奪過初陽的包。 初陽推搡,掙扎,但對方身高馬大,初陽很快被制住,她大叫:“你們干什么?憑什么這么對我,我要投訴你們!” 保安怒斥:“你私闖民宅,該我們問你想干什么?” 初陽怔愣:“民宅?” “是的,這里是私人住宅?!北0矝]好氣,“你怎么進(jìn)來的?想干什么?” / 這么大動靜立即引起其他人注意,有人過來,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保安匯報:“左哥,抓到一個行跡可疑的女人?!?/br> 何左認(rèn)出初陽,驚訝得叫出聲:“你怎么來了這里?” 何左示意保鏢把初陽放開,初陽揉了揉手臂,這幫人太粗魯了,她想拿回自己的包和相機(jī),保鏢有些猶豫,何左朝他使了個眼色,保安把東西還給初陽。 “柏峻言在這里?”初陽問何左。 “他當(dāng)然在?!焙巫簏c(diǎn)頭。 “他在這里干嗎?今天不用上班嗎?”初陽把相機(jī)放進(jìn)包里,回頭看那兩個動手的男人,他們似乎忌憚何左,恭謹(jǐn)?shù)卮故终驹谝慌?,“這是哪兒?我以為是什么會所,可他們說這是私人住宅?!?/br> 何左:“這里是柏家大宅?!? 初陽正在扣背包鎖扣的手一頓,她抬起眼,盯著何左:“柏峻言呢?” “他……”何左猶猶豫豫。 不需要何左回答,初陽已經(jīng)看見柏峻言,花間小徑上,有人在散步,柏峻言穿一套休閑服,挺拔俊逸,而走在柏峻言身邊的,正是小仙女孫亦雪,她指著花壇中的玫瑰說著什么,掩嘴竊笑。 陽光正好,大片大片的玫瑰翩然怒放。 初陽默默望著園中那一雙儷影,花開得太熱烈,顏色艷得刺眼。 賭局 他們走得更近,因為專注,園中其他人變得無關(guān)緊要,他們的目光只在鮮花,只在春光,或許只在對方……柏峻言聲音溫潤,介紹:“這是從日本引進(jìn)的品種,花期在六月……” “咳咳——”何左故意咳嗽。 柏峻言轉(zhuǎn)過臉,高大的身體微微僵住,他的眼里寫滿意外:“初陽,你不是在c市嗎?” 初陽機(jī)械應(yīng)答,聲音仿佛不是自己的:“那邊工作提前結(jié)束,我回來了。” 她扯動嘴角,問柏峻言:“這里是你家?” 柏峻言點(diǎn)頭。 怪不得門衛(wèi)沒有攔她,準(zhǔn)確地說,是沒攔車子,那是柏峻言的車,天氣適宜時,他常開那輛敞篷,門衛(wèi)應(yīng)當(dāng)認(rèn)得。初陽心里是莫可名狀的酸楚,訥訥道:“你家很漂亮,真的……很……” 江山苑的別墅與之相比,成了簡陋的茅屋。 “很漂亮?!背蹶栒Z無倫次地重復(fù)。 柏峻言問:“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跟著她來的?!背蹶栔噶酥笇O亦雪,語氣有些嘲諷:“你知道我干哪行,我,想知道小仙女跟誰約會,現(xiàn)在知道了?!?/br> 柏峻言立即辯解:“不,我們沒有在約會?!?/br> “嗯,你們在看玫瑰?!背蹶桙c(diǎn)了點(diǎn)頭,什么玫瑰?初陽看不清,雙眼仿佛蒙著一層霧,她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你們繼續(xù)……”/ 心上生出脈脈的疼痛,身體變得麻木,初陽如木偶一般轉(zhuǎn)身,這瑰麗宏偉的宮殿,此時,變得格外面目可憎。 柏峻言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臂:“初陽,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跟孫亦雪半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br> 初陽艱澀出聲:“這是你的家,對嗎?” “是的?!卑鼐猿姓J(rèn)。 初陽面色陰翳:“你從來沒帶我來過?!?/br> 她以為他的家在江山苑,原來不是;那個被他邀請來柏家大宅的女人,也不是她。 怒放的玫瑰,更與她無關(guān)。 “我說過我有別的住處,你沒興趣?!卑鼐赞q解,“你喜歡江山苑,那邊可以拍到明星,這里什么都拍不到?!?/br> 初陽不吭聲。 柏峻言慌亂:“孫亦雪在這里,是因為吳叔,吳叔年紀(jì)大了,前陣子在街上摔倒,沒人理他。是孫亦雪的車子路過,把他扶起來,及時送他去醫(yī)院,如果晚一點(diǎn),恐怕吳叔就會有很大的危險……哦,吳叔是我家里的老管家,他沒有子女,對我關(guān)愛有加……” 柏峻言對孫亦雪表示感謝,詢問對方有何要求。孫亦雪聽吳叔說家里的玫瑰開了,她別無要求,想看一看。 柏峻言不喜歡欠人人情,及時還清,以絕后患。 柏峻言解釋給初陽聽:“我爸爸不在了,陪我長大的長輩只剩下吳叔,他對我很重要。” 初陽的心一直往下沉,聲音如同臘月的河水:“這位很重要的吳叔,似乎你也沒有介紹給我認(rèn)識?!?/br> 柏峻言以為她不信,信誓旦旦道:“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你相信我?!?/br> 初陽:“我信你。” 所以才更覺無望。你生命中重要的人和事物,小仙女認(rèn)識,我卻無知。 她小聲問:“我想回去了,可以嗎?” 初陽沒回江山苑,也沒回自己的住處,找個酒店窩著,毫無人情味的裝修,慘白的床單,一切都顯得無望。 她像鴕鳥,每次受傷,都窩在被窩里,混混沌沌混吃等死。 這次卻怎么也睡不著,胃里翻騰得難受。初陽在被子里悶聲哭泣。 不是因為孫亦雪,而是,初陽終于看清她在柏峻言生命中的地位。 整晚失眠。 早上,初陽從床上爬起,去樓下喝了一碗粥,掏出錢包付錢,看到里面的卡丁車俱樂部會員卡,也許,她需要釋放。 卡丁車俱樂部十點(diǎn)鐘營業(yè),開門時,初陽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來得這么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