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她的心臟跳得比平時快,微微緊張,如同即將應(yīng)付一場大戰(zhàn)。她可以贏他,初陽有絕對的信心,就柏峻言那爛技術(shù),初陽足以甩他一條街。 很快,一切都會結(jié)束。 心里有不舍,但長痛不如短痛,初陽必須把這一刀揮下。 初陽盯著指令員手中的小旗,掌心微微冒汗。 小旗落下,口哨聲同時響起,初陽一腳將油門踩下去,卡丁車如炮彈般奔騰而出。 兩輛車子在賽道上呼嘯,拐彎,平馳,漸漸拉來距離,初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這賽道上就兩輛車對不對?前面那輛真是柏峻言的? 草,他是打了雞血嗎? 打雞血也不可能??!這不是賽跑,而是技術(shù)對抗! 柏峻言平穩(wěn)地前行,嫻熟地轉(zhuǎn)彎,他甚至?xí)?,在前方以s線行進(jìn),不讓初陽超車;甚至在拐彎時故意別住初陽的車,而后一個漂亮的漂移,把初陽甩在身后! 距離越拉越遠(yuǎn)。 柏峻言的車沖過終點線,掌聲四起!工作人員對他表示祝賀:“太棒了,你剛剛刷新了俱樂部的記錄!” 柏峻言舉手歡呼,打了個呼哨。 初陽停下車時,瞪大的瞳孔中就映著柏峻言那得瑟的模樣。 初陽呆呆地瞧著他,眼中有震驚,也有不可思議。 柏峻言摘了頭盔,朝初陽揮手,“我贏了!” 初陽喘氣,似乎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柏峻言從車上跳下來,揶揄初陽:“你是不是故意輸?shù)???/br> 不,初陽沒有藏拙,她盡力了,計時結(jié)果也表明她是正常發(fā)揮。初陽反應(yīng)過來:“你精于此道。” 柏峻言眉飛色舞,洋洋得意:“我是業(yè)余賽車手,得過兩次獎?!?/br> 初陽叫出聲:“那你以前還故意輸給我!” “我想讓你開心一下,好像你很喜歡贏我。”柏峻言摘了手套,渾不在意道,“再說,我總贏你也挺沒意思,干脆把這個項目讓給你。” “剛才你也是故意的?” 柏峻言笑得神秘:“我總得熟悉一下賽道。” 順便把她激怒,一時頭腦發(fā)熱下了重注。 初陽愣愣地坐在車上,忘了起身。 柏峻言轉(zhuǎn)身從何左手里拿過自己的手機(jī),撥了助理的號碼,接通后說:“你在江山苑,對嗎?上樓找到主臥,我睡的那一間,衣柜中間第三個抽屜,初陽的戶口簿在里面……不,不用送過來,拿著戶口簿去民政局等我?!?/br> 初陽買房后,戶口已從老家遷出,戶口簿一直在她手上,去年搬家,初陽把戶口簿帶去了江山苑。 初陽聽著柏峻言打電話,雙眼瞪大如銅鈴,不,她沒打算結(jié)婚。 初陽從車?yán)锾鰜?,直奔存包處?/br> 但她的包不知何時到了何左手上,何左遞給柏峻言,柏峻言不慌不忙地拿出錢包,從里面找到身份證,催促初陽:“趕緊去換衣服,動作快點的話,能趕在民政局下班前辦完事。” 民政局的招牌落在瞳孔中,初陽恍惚。 結(jié)婚?太戲劇化了吧? 她在車上扒著車門,不,不要結(jié)婚。 柏峻言在旁邊懶洋洋開口:“走吧?!?/br> 初陽試圖勸說他:“這不是鬧著玩的,也沒什么好玩的,我們回去再商量一下。” “沒得商量,”柏峻言堅持,“愿賭服輸?!?/br> “你只是被輸贏的沖動控制住了,你需要冷靜?!?/br> “我非常冷靜。”柏峻言口氣沉靜。他緩緩下車,禮貌地為初陽拉開車門:“下車?!?/br> 初陽猶疑著問:“你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卑鼐苑鲋囬T,從容道,“不然,我不會在前兩次故意輸給你,激怒你……” 初陽一噎,他故意算計她,這是個天大的坑。 也許,從他踏足卡丁車俱樂部那一刻起,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斷。 是沖動吧!可初陽心里隱隱有期待:“你是認(rèn)真的?” “初陽,我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卑鼐哉f。 初陽心跳加快:“想要什么?” 柏峻言眸色明凈:“想要你。” 初陽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在心房上,初陽慌張,呼吸紊亂。 “初陽,輸了就是輸了,拿出點勇氣和擔(dān)當(dāng)?!卑鼐源叽偎胺凑也粫胚^你,不如,來一場徹底的糾纏。” 他靜靜地看著她,神色堅定,初陽的心跳快得仿佛要沖破壁壘,她喜歡他,不是嗎? 戀情到最后,只有兩個結(jié)局,要么分,要么婚。 柏峻言已經(jīng)給出答案。 初陽吸一口氣,下車。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紀(jì)念日,民政局人不多,工作人員遞表格給他們,讓他們?nèi)ヒ贿吿顚?。初陽握著筆,偷偷瞄柏峻言,他表情認(rèn)真,寫的字也漂亮,遒勁有力。 “柏峻言,你真想好了?”初陽再次詢問。 柏峻言抬起頭,瞪她一眼。 “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背蹶栃÷暤馈?/br> 柏峻言發(fā)出沙沙的寫字聲,頭也不抬:“有個墳?zāi)?,總比死無葬身之地好?!?/br> 他們是上午前來登記的最后一對,工作人員拿過表格看了看,公事公辦地問:“你們雙方是自愿的嗎?” 柏峻言:“當(dāng)然?!?/br> 初陽沒吭聲,我是我是賭輸了才被拽到這里,你信嗎? 柏峻言拍了一下初陽,初陽干笑一聲:“是的?!?/br> 工作人員看她一眼。 “真是自愿的?!背蹶枏?qiáng)調(diào),至少,她是自愿跟他賭,雖然中了柏峻言的計。 工作人員拿著身份證戶口簿登記,指了指旁邊的屋子:“去宣誓,待會兒過來就能拿證了。” 程序不算復(fù)雜,不多會兒,從窗口遞出來兩個紅本,初陽打開,內(nèi)頁的照片上,柏峻言的嘴角微微翹起,笑得十分jian詐。 坐回車上,初陽有種恍然如夢的不真實感,他們現(xiàn)在是合法夫妻了? 這是個什么概念,初陽仍有點迷糊。她想再去看看結(jié)婚證,但那兩個紅色本本在出民政局時,就被柏峻言全部拿走。 車子在公路上行駛,初陽不知道要開去哪里,如同她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自己,是歡喜,抑或悲傷? 可心底真切地知道,她喜歡他。 “孫亦雪的事,我很抱歉?!卑鼐蚤_口,“我不愿意耽誤太多時間,尤其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所以,在你沒回來之前,我想把事情辦完?!?/br> “結(jié)果,弄巧成拙。”柏峻言吐一口氣,“他們都說這事看起來有點嚴(yán)重?!?/br> 昨晚柏峻言一整夜沒睡,忐忑不安,給初陽打電話,她不接;想去找她,又不敢。語言什么的,從來都顯蒼白,柏峻言自己都不信。 他只信實實在在的東西。 所以,又算計了她一把。 初陽覺得怪怪的,悶悶道:“你們以前還一起吃過飯?!?/br> “吃飯?”柏峻言想了一會兒,回想起來:“似乎那個時候我就跟你解釋過。我記得那天你哭了,能告訴我為什么嗎?演戲似乎沒有必要。” “吃壽司時,芥末不小心弄到眼睛里。” 柏峻言嘴角抽了抽。 / 過了一會兒,柏峻言唏噓道:“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 “哪里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