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我勸得住你?” 方憶笑出聲來,“既然你沒勸,那你就得對后果負責?!?/br> 秦良慶低笑一聲,問,“跟我這兒碰瓷呢?” 她理所當然的,“啊,你讓不讓碰?” 這就有點曖昧了。 秦良慶:“……” 他不接話,她也并不逼他。方憶笑了笑,說,“如果今天楊林和楊三直接跟我鬧,我還會憋口氣,忍一忍無所謂。但他們都能當小歐小唐的爸爸和爺爺,隨隨便便跟倆孩子動手,我沒打回去就算好的了,” 秦良慶說出心里話,“你還挺護短。” 方憶一動不動盯著荷塘,嘆了口氣,“這不是護短不護短的問題,他們在家人人都是寶貝,結果剛來公司沒幾天就被欺負了,我不能讓他們受委屈?!?/br> 秦良慶認真看她,“你就能受委屈?” 方憶似笑非笑,“小唐他們運氣好,有人給他們撐腰,我又沒有人給我撐腰,當然就只有受委屈了?!?/br> 秦良慶:“……” 他一時無言以對。 方憶說,“這時候,你應該接一句‘我給你撐腰’之類的話?!?/br> 秦良慶反問,“你能被人欺負?” 他心想,她不欺負別人就很不錯了。 方憶忽地露出玩味的笑容,“那就要看是被誰欺負?怎么欺負了?有些時候,我還是愿意配合。” 氣氛愈發(fā)曖昧了。 秦良慶轉移話題,“你什么時候走?” 她突然一指,回答,“你摘幾支干蓮蓬給我,我就走?!?/br> “……” 方憶駕車回城,高速路上,兩邊山巒起伏綿延,綠的養(yǎng)眼。 她覺得更養(yǎng)眼的是駕駛臺上躺著的三支干蓮蓬,帶著籽,形狀漂亮。 她勾起唇角,陷入思考—— 帶回家?還是放在辦公桌上? 想了好一會,她決定帶回家。 可到了公司樓底車庫的電梯,眼看著電梯門開了,她又倒回去,把它們拿上。 一走進公司方憶就讓前臺拿了個空玻璃瓶到她辦公室來,把干蓮蓬放進去后,她拍下照片,微信發(fā)給秦良慶。 “謝謝你的干蓮蓬,和我的辦公室很搭?!?/br> 秦良慶夜里才看見,他點開大圖看了一陣,意味不明笑出聲。 他回復:嗯。 彼時方憶還在審批一個廣場項目的材料計劃,公司員工全都下班了,只有她的辦公室燈火通明。 聽到微信消息提示音,方憶瞥了眼,屏幕上簡單的一個“嗯”,卻讓她笑起來。 嗯什么嗯,除了嗯,不會說點別的? 她解屏,未讀變成已讀,然后退出來,一邊看文件一邊用計算器算賬,摁鍵聲在夜里格外響亮。 同一時間,秦良慶坐在書房里,執(zhí)筆埋首,在紙上刷刷勾畫。 方憶收到秦良慶設計稿初稿的時候正在外地開會,她回復他,“這會忙著,我空了看,咱們晚上聊。” 那邊發(fā)過來一個字:“好,我等你?!?/br> 這次多了幾個字,特別是“我等你”,單看著就親昵。 這個會拖沓繁冗,方憶開得煩躁。這會兒她盯著他的回復,輕輕笑了,冰雪消融。 她并不知道,其實這話甫一發(fā)送過來,秦良慶就后悔了,他差點撤回,但又覺得是掩耳盜鈴之舉,故而作罷。 方憶開了一整天的會,中午都是點的外賣。 合作方的兩個大領導空話多,一個議題他們能瞎掰扯兩三個小時,實在煩人得很,她心中暗暗翻白眼。 華燈初上,會議終于結束。對方請客吃飯,這頓酒局不能推,方憶免不了被灌酒—— 這次帶出來的幾個項目負責人,一個比一個不能喝。 喝到半場,方憶放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她一邊喝酒,一邊垂眼看,心臟急速跳了幾跳。 一口喝到底,方憶笑得甜,“失陪一下,我出去接個電話?!?/br> 對面的人被她的笑容攝了心魄,呆滯兩秒才反應過來,開玩笑,“男朋友打來查崗???” 方憶還沒有結婚,業(yè)內人盡皆知。她這么年輕漂亮有能力的女老板,不知多少雙眼睛暗中關注著。 她沒有回答,輕輕笑了一聲。 正是輕輕的一聲笑,仿佛就是她給出的答案。 方憶走出豪華包廂,走上開闊的觀景臺。 酒店建在江邊,城市燈火映照在水面,加上公路上車燈拖出的長長尾巴,五光十色,一閃一閃,特漂亮。 江邊晚風涼爽,溫柔吹拂著面頰,身上的煙酒氣味漸漸淡去。 方憶扶著欄桿,撩了一把頭發(fā),別在耳后,真愜意啊。 因為她長時間未接,電話屏幕已經(jīng)熄了。方憶翻出未接來電,回撥過去。 呼叫等待還只響了一聲,他就接通了。 低沉的嗓音從電流中傳過來,“方憶?” 方憶捏著手機笑,“阿慶哥。” 她聲音軟綿綿的,“我好像喝醉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兩章,我爭取早點放第三更,如果晚了還請諒解下~謝謝仙女們支持,這章今天評論老規(guī)矩哈。這段時間確實太忙,無法一一回復你們很抱歉,但是又很貪心想要很多你們的意見建議等等,是我的動力~ 至于福利—— 到時候了就會送來 謝謝你七哥哥、奧利奧芭比biu投地雷,破費啦。 ☆、第18章 18. 此時秦良慶和方憶一樣, 扶著欄桿, 只是他手里多了支煙。 她今晚的這聲“阿慶哥”少了那點刻意的嬌柔,反而更甜更軟了。 秦良慶心一塌。 夜風兜頭而來, 一不小心,他吐到嘴邊的煙嗆回去,嗓子癢得發(fā)痛, 手捏成拳頭捂嘴咳嗽起來。 不過他聽清楚她說的話, 喝醉了? 秦良慶咳嗽完,眼眶、耳朵發(fā)紅,“喝了多少?” 那邊方憶轉了身, 背對波光粼粼的江水,“敬第二輪了,十來杯,你在抽煙?” “嗯?!鼻亓紤c掐了煙, “怎么沒人給你擋酒?” 江邊風大,吹起來獵獵作響,她的發(fā)胡亂飛舞, 方憶攏了兩下無濟于事,便放棄了。 她語氣幾分豪邁灑脫, “他們酒量還不如我呢?!?/br> 秦良慶笑了一聲,說, “你少喝點?!?/br> 他知道,她現(xiàn)在并不是真的喝醉。 方憶應道,“好?!?/br> 她問他, “你說,是你能喝,還是我更能喝?” 秦良慶手里煙沒丟,捏著把玩,他想了想,“也許我喝不過你。” “也許?” “我沒有試過自己的極限?!鼻亓紤c解釋,他是分寸感極強的人,喝酒也是,點到即止。 這倒是挺讓方憶意外,“天地釀萬物皆為一醉,不醉酒,多沒意思。” 秦良慶低聲道,“是么?” 方憶說,“當然?!?/br> 他們兩個人同時笑出聲,又同時怔了怔。 方憶心底一片靜,“等我和你mama釀的那壇子葡萄果酒可以喝了,我們比比誰的酒量更好吧?!?/br> 那酒的酒精度不過十來度,也就適合小酌怡情。 秦良慶倒不拆穿她,“嗯?!?/br> 方憶一笑,她的眼睛就像江水一樣亮,“說好了,就我們兩個人單獨喝?!?/br> 秦良慶發(fā)現(xiàn),某些時候,人的意志并不能主導所有,就比如現(xiàn)在。 他喉嚨擠出一聲“嗯”。 有點破聲了,好在清清楚楚。 電話傳來女人的輕笑,他腦海里不由自主勾勒出一張美麗勾人的臉龐。默了默,把半截煙叼進嘴里。 “設計稿你還沒有看?” “等會酒局散了,我回酒店再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