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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兩世妻緣在線閱讀 - 第89節(jié)

第89節(jié)

    盛夕月又往前走了一步,低聲說:“將軍一定不喜歡雁溪公主那樣苦情戲似的舉動(dòng)吧?自視輕賤,矮到泥地里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郡主慎言。”霍玄阻止她再說下去。瞧她這樣子恐是被景騰王寵壞了,這話若傳進(jìn)宮中,影響得不僅是她自己,還有景騰王。

    盛夕月忽然奪了霍玄手里的茶盞,腳步一轉(zhuǎn),輕飄飄地坐到霍玄的腿上。勾住霍玄的脖子,笑:“霍玄,本郡主傾心于你許久!本郡主也比宮里那個(gè)老女人強(qiáng)一百倍,你選我好不好?”

    霍玄忽然被她逗笑了。

    廳內(nèi)的四個(gè)侍女低著頭,都假裝什么也看不見。

    “你笑什么呀!”盛夕月越發(fā)湊近霍玄,“本郡主是真的喜歡你!比盛雁溪那個(gè)老女人更喜歡你!”

    霍玄站起來,坐在他腿上的盛夕月滑下去,差點(diǎn)跌倒。盛夕月扶著身邊的桌子站穩(wěn)身子,皺著眉看向霍玄,不高興地說:“霍玄!你是傻的呆的嗎!”

    “大概吧?!被粜街蓖庾?,“臣先行告退?!?/br>
    “你現(xiàn)在不能走!”盛夕月急了,小跑著追上霍玄,伸開雙臂擋在霍玄面前。

    盛夕月是真的急?!澳隳隳恪莻€(gè)、那個(gè)……折釉還睡著呢。難道你不等她了嗎!”

    “她過來了?!被粜哪抗庠竭^盛夕月,落在帶著絳葡兒正往這邊走的肖折釉身上。

    “怎么可能?”盛夕月愣了一下,轉(zhuǎn)身去看肖折釉。

    肖折釉不是喝醉了去睡下了嗎?盛夕月根本沒有派侍女去告訴肖折釉霍玄過來了。但是肖折釉本來就是裝醉,肖折釉向來不想給別人添麻煩,所以她早就讓絳葡兒在外面守著,剛得知霍玄趕來的消息,她就立刻帶著絳葡兒趕過來了。

    肖折釉站在遠(yuǎn)處看著廳內(nèi)的情景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要不要進(jìn)去。

    “郡主請讓一下?!被粜皖^看向盛夕月。

    “我……”

    霍玄負(fù)手立在那里,再不說其他,只是低頭俯視著她的眼睛。在霍玄近似逼視的目光里,盛夕月的氣勢莫名矮了幾分。

    盛夕月?lián)踉诨粜媲暗氖直酆鋈挥悬c(diǎn)沉,最后她有些訕訕地把胳膊放下。

    霍玄略一頷首,大步朝外走去。

    “霍玄!”盛夕月在后面喊,“你現(xiàn)在走了會(huì)后悔的!”

    霍玄腳步不停,盛夕月憤憤然地跺了跺腳,心里卻一陣焦灼。她心里不僅有焦急,還有憤怒。什么破大夫!開假藥!完全對霍玄不起作用!

    “喝醉了?”霍玄停在肖折釉面前。

    肖折釉看了眼遠(yuǎn)處的盛夕月,小聲說:“躲酒?!?/br>
    霍玄笑了一下,說:“走吧,回家?!?/br>
    到了王府外,肖折釉才發(fā)現(xiàn)霍玄是騎馬來的。

    “將軍沒坐馬車來?”

    “沒有,我們騎馬回去?!?/br>
    霍玄自然不會(huì)坐著馬車明目張膽地來景騰王府,甚至他也是故意等到天黑了才離開王府。

    肖折釉回頭看了一眼絳葡兒。

    絳葡兒急忙說:“奴婢走回去就行!也不遠(yuǎn)!”

    肖折釉上了馬,霍玄卻只走在馬左側(cè)。他問:“還記得怎么騎馬嗎?”

    “當(dāng)然記得,將軍忒看不起人?!毙ふ塾悦偷嘏牧艘幌埋R,駕著馬往前奔去,把霍玄獨(dú)甩在后面。她騎著馬小跑了好一會(huì)兒才把馬停下來,調(diào)轉(zhuǎn)馬頭等著霍玄追上來。

    霍玄閑庭信步似的,一點(diǎn)也不急。

    肖折釉抬頭看了眼天色,陰沉沉的天色顯得有些悶悶的。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天空只懸著一抹小小的月牙,一顆星星都沒有。

    “將軍,我們快些回去吧。恐怕要下雨了?!?/br>
    霍玄還是走得很慢,笑道:“有人自己騎馬跑了,徒留我在夜色里艱難前行,恐還要淋雨。”

    肖折釉皺了下眉,小聲說:“將軍這話也真是冤枉人,那折釉下來走路就是了,說不定還能追上絳葡兒。將軍自己騎馬回去罷。”

    “那你倒是下來啊?!被粜⒃隈R前看著肖折釉在馬背上坐得端端正正。

    肖折釉剛想說話,一道驚雷劈下來,肖折釉嚇了一跳,雙肩顫了一下。

    霍玄不再說笑,翻身上馬,從肖折釉手里拿過馬韁,駕著馬往霍府回去。

    第一道驚雷劈下之后,緊接著就是第二道、第三道,須臾之間已有小雨點(diǎn)落下來。這雨來得也太急了些。本是冬季,誰能料想忽然來了這么場大雨。肖折釉低下頭,抬手放在額頭上遮著雨。

    霍玄猛地勒住馬韁讓馬停下來。

    肖折釉正詫異間,就見歸刀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回去拿雨具。”霍玄道。

    歸刀穿了一聲黑衣,他說了一聲“是”,轉(zhuǎn)瞬間又隱于黑暗中。

    霍玄已經(jīng)脫下了罩在肖折釉的頭上,幾乎將她整個(gè)人都裹住了。肖折釉被遮了視線,什么都看不見,只好匆匆抓著馬鞍。

    這雨來得不僅急,還越下越大,不多時(shí)轉(zhuǎn)成暴雨。雨水澆在身上,將身上幾層的冬衣全部被澆透。最近天氣雖然有轉(zhuǎn)暖的趨勢,可畢竟是冬日,這么大的雨澆在身上,霍玄無事,肖折釉也扛不住。

    肖折釉小聲打了個(gè)噴嚏,裹在袍子下的身子往一塊縮著,凍得發(fā)抖。

    “吁——”霍玄翻身下馬,朝肖折釉伸出手。

    “到了?”肖折釉掀開衣袍,一汪汪雨水從一旁淌下來。她茫然地望著眼前的景象,發(fā)現(xiàn)并沒有到霍府,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gè)幾乎要倒塌的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