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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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盛令洪嗤笑了一聲,“本宮也是不懂。你們一個個把沈不覆當成頭號敵人是為了什么?他有什么可怕的?如今連兵權都交了,只身離開的時候身邊半個兵都沒有。有什么值得防備的?” 袁頃悍輕蔑地看了盛令洪一眼,說:“婦人之見!” 盛令洪忍著想和袁頃悍吵架的沖動,說:“那將軍倒是與我這個婦人說說他沈不覆何懼之有?若將軍懶得說,本宮也懶得去拉攏個民婦。” “你以為兵馬是一切?不,兵馬是最不重要的東西?!?/br> 盛令洪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袁頃悍忍下不耐煩,好聲好氣地解釋:“在兵馬之上的是民心!無論是文臣武將還是黎明百姓,有太多的人心偏在沈不覆身上??v使定王同有人心,可他畢竟已經失蹤了十多年,這十多年可是沈不覆撐著這個國家!” 盛令洪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她不得不承認袁頃悍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夸張,若不是沈不覆出事,那虎視眈眈多年的遼國怎敢發(fā)兵? 袁頃悍繼續(xù)說:“而且……無論是人心還是兵馬都是可以用金錢來收買的??尚Φ木膀v王沖進皇宮想要動用國庫,可是卻撲了個空。咱們大盛國的國庫就是個空殼子?!?/br> “雖說最近幾年國庫空虛,可也……”盛令洪忽然驚了,“你的意思是沈不覆早就將國庫挪走了?” 袁頃悍點頭,緩緩道:“他沈不覆口口聲聲不為帝位,愿意拋棄一切??墒悄兀克抵刑涂樟藝鴰?!” 盛令洪想了許久,疑惑地問:“他沈不覆究竟想做什么?如果想奪皇位何必放下兵權?如果真的無意于皇位又何必私自藏匿國庫?” 袁頃悍沒回答,反而說:“所以讓你拉攏那個女人,將來不管沈不覆想要做什么,也能起到一個鉗制的作用!” “好。”盛令洪點點頭,又忍不住問袁頃悍:“如今天下無主,你就不想做些什么?” 袁頃悍瞪了她一眼,道:“這里是師家父子的地盤,慎言!” 肖折釉也沒有在宴席留太久,吃飽之后就和漆漆、陶陶告辭回去了。她回去以后直接去了不棄的房間,想要把他抱回她的屋子。 這段時日,白日的時候不棄都是交給奶娘來照顧。而到了晚上,不棄就會被抱到肖折釉的房間,和肖折釉一起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棄滿月前都是喝奶羊或狼奶長大的,使得他如今不是太喜歡喝乳娘的奶。夜里醒來要吃奶的時候,肖折釉也都是喂他一些羊奶。 “夫人,您過來了?!蹦棠锖徒{葡兒坐在外屋說話?!靶∩贍斣缇退?,我們怕吵著他,所以出來說話。” 絳葡兒說:“夫人,您是要把小少爺帶過去嗎?奴婢去把小少爺抱來?”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毙ふ塾詮街弊哌M里屋,看見躺在床上的不棄睜大了眼睛,小手揮啊揮。 見此,奶娘一驚,怕肖折釉怪罪,急忙說:“剛剛明明睡著,什么時候醒了的?” 肖折釉走到床邊坐下,她順著不棄的目光望向窗戶。想了想,肖折釉走到窗邊,將窗戶檢查了一遍,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以吸引不棄的地方。她將窗戶推開,外面天色剛要暗下來。 “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絳葡兒詫異地問。 “沒事?!毙ふ塾詫⒋皯絷P上,折回床邊抱起不棄。 不棄嘴里嗚嗚了兩聲,伸出小手來摸肖折釉的臉。肖折釉親了親他的小拳頭,抱著他回去。 第二日的時候,肖折釉在不棄睡著以后,悄悄將一方帕子隨意地放在不棄的身旁,并且吩咐奶娘和丫鬟不要動。 奶娘壓低了聲音問:“夫人,要不要奴婢一直在屋子里守著?” 肖折釉搖頭:“不用,除非聽見小少爺?shù)目蘼?,你們都不要進來。去院子里坐著說話就好?!?/br> 奶娘雖然不解,可仍舊連連答應下來。 肖折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直心不在焉的。攤開的書卷放在她眼前許久,也看不進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驚覺蠟燭已經燃了一半。她將書卷收起來,拿來佛經來抄。 小丫鬟在窗外嬉笑走過的聲音將肖折釉的思緒拉回來,她回過神來,望著抄了大半的佛經,才發(fā)覺自己在不經意間把一個人的名字反復寫了好多遍。 肖折釉對著紙上的名字許久,才將紙放在蠟燭上一點點燒盡。 她走去不棄的房間,果然見不棄已經醒過來了,而且好像已經醒了很久,一雙小拳頭放在頭側輕輕揮著。 而那個被肖折釉放在不棄身邊的帕子果然變了樣子。 肖折釉指尖輕輕撫過床側,上面的床褥似乎被壓過。 她偏過頭望向窗口的方向,悄聲自問:是你來過嗎? 肖折釉把不棄抱回房,綠果兒急匆匆迎上來,小聲說:“夫人,又有人送信過來了!” “知道了?!毙ふ塾园巡粭壉洗玻闼媪艘粫?,又把他哄睡著了。這才跟綠果兒要師沁月遞過來的信。 這次的信寫在一塊很破爛的布上,還沒打開,就能看見點點血跡。想來師沁月這段時日又受了不少折磨。 有些嫌惡地將布打開,卻在看見布上的血字時驚了驚。 ——“是關于沈不覆亡妻之事?!?/br> 關于她的? 肖折釉躺在不棄身旁,慢慢合上眼,仔細思索。 師沁月跪在地上,一件件撿起衣服穿上,壓下眼底的憤恨,問面前的守衛(wèi):“你把消息遞過她沒有?” 守衛(wèi)一邊穿褲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給了啊。答應你的事情我當然得辦到啊。不過依我看那個女人明顯不想幫你嘛?!?/br> “這個就不用你cao心了?!睅熐咴聼┰甑卣f。 “呵,又開始擺臉色是吧?”那個守衛(wèi)蹲下來捏住師沁月的下巴。 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到了交班的時間了。他甩開手,匆匆穿好衣服出去。 師沁月被關押這么多年,遭受了各種刑罰折磨??墒菐熝屿蠀s是下過令,不準屬下做出jianyin之事。卻沒有想到師沁月為了逃離這里,自己心甘情愿用身子收買守衛(wèi)。 師沁月蜷縮在地上,身上和心里一起發(fā)冷。她受夠了這種被關押的日子,她一定要想辦法逃離這里! 她就這樣蜷縮在角落里睡著了,第二天一個守衛(wèi)進來,朝她身上潑了一桶涼水,大聲訓喝:“起來!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