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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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令洪看向一旁抿唇不言的袁頃悍,心中不禁揣摩他在想什么。權(quán)勢這個東西,誰不想要呢?更何況畢竟夫妻一場,盛令洪很清楚袁頃悍這個人是有野心的。 盛令洪低下頭,輕輕撫摸著自己還不是很顯眼的孕肚,眉心緊鎖。 肖折釉身上穿著寬松的寢衣,未梳妝,連長發(fā)也未挽起,如緞帶一樣垂下來,落在美人榻上。她斜倚著美人榻上的小幾,正悠閑地嗑著瓜子兒。 綠果兒匆匆進來,笑嘻嘻地說:“夫人交代的事情都辦妥啦!奴婢假裝不小心閑聊的時候和王爺院子里的二等小丫鬟說起袁將軍簽文之事啦!” 她又補充了一句:“奴婢前一陣就和那個小丫鬟打好了關(guān)系,那丫頭是個乖,卻不怎么伶俐,她不會懷疑奴婢故意傳消息給她的!” “嗯?!毙ふ塾阅樕蠋е?,贊賞地點了下頭。 她又磕了兩顆瓜子兒,目光一直審視著綠果兒。 綠果兒被肖折釉打量得渾身不自在,她撓撓頭,詢問:“夫人,奴婢是做錯什么事情了嗎?還是您還有別的吩咐?” 肖折釉將瓜子殼兒放在盤子里,悠悠問:“綠果兒,我最近總讓你辦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有沒有好奇過?” 綠果兒想也不想,笑著說:“綠果兒是夫人的人,夫人讓綠果兒做什么綠果兒就做什么。只做事不問緣由才是奴婢的第一本分!” “很好。”肖折釉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她招手,將綠果兒招到耳邊,細身又吩咐了幾句。 綠果兒的眼珠兒滴溜溜地轉(zhuǎn),連連點頭,將肖折釉的吩咐記下來。 “奴婢都記下了!” 肖折釉又一揮手,道:“事情不急,先下去歇著吧,讓絳葡兒進來服侍我梳頭?!?/br> “奴婢這就去!” 肖折釉懶洋洋地起身,踩著鞋子走到梳妝臺前坐下,她望著銅鏡中自己的臉,慢慢勾起嘴角。她抬起手,纖纖玉指纖細白皙,指尖兒上染著鮮紅的丹蔻。 盛令瀾從來不會親手殺人,臟。 肖折釉讓綠果兒假裝不經(jīng)意間將消息傳到師延煜院子里不過是有備無患,在肖折釉的猜測里以師延煜的為人定會派人暗中跟著袁頃悍,盯著袁頃悍的一舉一動。 肖折釉的猜測是對的。 當(dāng)日袁頃悍和盛令洪去斗南寺中所發(fā)生的所有事都在當(dāng)日傳到了師延煜的耳中。 師延煜坐在太師椅里,雙腳高高抬起搭在身前的桌子上。 “呵,帝王之相?”師延煜冷笑。 原本只會在通錄城留三日就會帶兵去南邊打仗的袁頃悍便被師延煜用各種理由留了下來。 三個月后。 煙升一身狼狽,憔悴得不像樣子。她在夜里敲響知州府的側(cè)門,報上肖折釉的名字,因肖折釉早就讓綠果兒交代過,守衛(wèi)盤問幾句便讓煙升進去。 煙升一路小跑到偏院里,在肖折釉面前跪下。她雙手高舉過頭頂,氣喘吁吁地說:“公主,奴婢將公主令從明定城取回來了!” 坐在美人榻上的肖折釉微微欠身,接過煙升遞過來的公主令。 漆黑的令牌上鑲金砌銀,正面用古隸字體雕著“以朔”二字。在邊角的地方雕著盛令瀾的生辰八字。 以朔是盛令瀾的封號。 肖折釉起身,在跪地的煙升面前彎下腰,輕輕抱了一下她,輕聲說:“煙升jiejie又為阿瀾奔波了,辛苦。” 她染著鮮紅丹蔻的玉手在煙升的后背輕輕拍了一下。 肖折釉直起身子,給煙升的擁抱一觸即離。 第92章 沈不覆躺在一間民居屋頂,枕著自己的胳膊,嘴里叼著根草,望著湛藍的天空。 悠哉閑適。 “沈大哥!沈大哥?” 沈不覆坐起來,望著小院里的農(nóng)家女,說:“這里?!?/br> 阿瑜抬起頭望著屋頂,驚慌地說:“沈大哥,你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了?小心摔著!” 她四處張望,看見庫房側(cè)墻的梯子,急忙提著裙子小跑過去抱梯子:“沈大哥你別急,我這就把你拿梯子過來?!?/br> “不用了。”沈不覆有點無奈。 他縱身一躍,就從屋頂跳下來,身形不動,衣衫也不曾亂。 阿瑜愣了愣,訕訕收了手,捏著衣角,說:“我倒是忘了沈大哥身手了得。要不是沈大哥相救,我……” 阿瑜紅了眼眶。 “娘!”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跌跌撞撞從房里出來。 “寶兒乖,別亂跑?!卑㈣ぜ泵π∨苤^去把寶兒抱在懷里。 “娘……”寶兒摟著阿瑜的脖子,甜甜地喊。 阿瑜溫柔地笑起來。 沈不覆望著這對母子一會兒,走過去。 見沈不覆走過來,寶兒眨巴著眼睛朝沈不覆伸出小胳膊,奶聲奶氣地說:“爹爹抱!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