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早知道,剛才就不會那么不情愿了。 郝日天翹著腿靠坐在沙發(fā)上,心里卻還在琢磨著唐琦是誰,在侍者將酒拿過來幫他開瓶的時候,他將桌面上的菜單拿過來,在侍者將開好的紅酒放到他面前,開口,“我要這幾道菜?!?/br> 一份牛排,一份大蝦,一份牡蠣,一份生魚片,侍者點頭,“好的,請先生稍后片刻?!?/br> 高級會所服務(wù)就是好,十幾分鐘后,郝日天就吃上東西了,一個人吃未免有些不得勁,他喜歡有人陪著,當(dāng)即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對侍者道,“坐下陪我一起吃?!?/br> 侍者只猶豫了一瞬間就聽話的坐下了,因為這樣的例子并不是唯一,見他坐下后卻不動,郝日天抬了抬眼,“吃啊?!?/br> 說話的同時還給他也倒了一杯紅酒。 侍者這下是不吃都不行了,他意思意思吃了幾口,又抿了幾口紅酒,這樣的紅酒如果不是顧客要求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喝,喝了幾口后他就戴上手套開始幫郝日天撥大蝦,郝日天倒是沒拒絕,一邊吃一邊跟他閑聊。 “你剛才說的唐琦是什么人?他什么時候上臺表演?” 侍者聞言一愣,居然還有人不認(rèn)識唐琦? 想是這么想,回答起來卻一點都不慢,“唐琦是新晉的音樂天王,號稱音樂圈百年難得一見的音樂才子,十點的時候正式登臺?!?/br> 作為娛樂圈的音樂天王,唐琦微博粉絲就有五千多萬,比起很多老牌歌手的號召力都要強,卻能被請到這么一個會所來演唱,單是如此就看得出會所老板的能耐了。 郝日天卻挑了挑眉,“你們會所老板請一個音樂天王來這里唱歌,是不是有毛???” 至于什么百年難得一見的音樂才子,這些話聽過就算,娛樂圈真真假假,誰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侍者表情一噎,他一個小小的服務(wù)員怎么敢腹誹老板,訕訕道,“今天是會所成立十周年,老板是想慶祝一下?!?/br> 他只能這么解釋了。 好在郝日天并沒有為難他的意思,看了一下時間,都九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唐琦就上場了,他倒要看看那個音樂天王是不是名副其實。 有吃有喝,還有人幫著剝蝦,郝日天倒是美滋滋的,許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正吃得美呢,突然就被人打擾了,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順勢抬頭,一聲驚呼隨即響起。 “燕奇,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你都請了好幾天假了,什么時候去學(xué)校?。俊?/br> 郝日天看著這個神色驚喜的少年,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 學(xué)學(xué)學(xué)學(xué)校? 他居然忘了這茬,燕奇可還是個高三應(yīng)考生呢,因為母親去世的原因請了幾天假,郝日天穿越過來后接收了記憶順帶就將這一點拋之腦后了,他怎么可能真的乖乖去上學(xué)? 誰他媽知道出來吃點東西也能碰到同學(xué)?。?! 眼前這個少年,郝日天飛快的翻了一遍記憶,可不就是他們班的班長常樂么? 燕奇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個開朗陽光的少年,并且學(xué)習(xí)成績名列前茅,跟班上同學(xué)關(guān)系也很不錯,作為班長的常樂跟他關(guān)系還挺好,因為大堂的燈光有些忽明忽暗,常樂看到熟悉的身影還有點不太確信,特意過來確認(rèn)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是燕奇。 “你一個人???今天是我們班孟柔的生日,陳晨得到消息說君達今天會請?zhí)铺焱鮼磉@里演唱,就帶了班上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同學(xué)一起來這里慶祝了,你跟我們一去吧!”常樂很熱情的邀請。 陳晨是他們班上名副其實的富二代,剛開學(xué)沒多久就追求他們班的大美女孟柔,持之以恒的堅持了兩年多,這次請大家來君達也是為了給孟柔撐場子。 來了君達后,常樂才知道這里的消費居然如此之高,這讓他更直觀的見識到了有錢人的世界,更令他沒想到的是燕奇居然也來得起這樣的地方。 跟燕奇認(rèn)識大半年了,他完全沒想到燕奇居然也會這么有錢。 郝日天咳了兩聲,拒絕道,“我就不過去了,你們好好玩,陳晨也沒請我,我去了讓他會不開心的?!?/br> 燕奇所就讀的一所教學(xué)質(zhì)量很高的高中,燕陽也在這所高中,相比較燕奇這個真正的燕家繼承人在學(xué)校的低調(diào),燕陽反倒要高調(diào)很多,燕奇并不會刻意去炫耀自己的身世,燕陽卻很喜歡別人捧著他的感覺,那大大的滿足了他的自尊心,因為他高調(diào)的舉止,在整個高三還挺‘有名’。 但在燕永安真正將燕陽帶回家之前,燕奇都不知道燕陽是他爸的私生子,哪怕見過燕陽,覺得燕陽跟他爸長得有點像也沒往那方面去想。 何其可悲! 至于跟同班同學(xué)繼續(xù)打好關(guān)系,郝日天也不是一定要的,就說那個富二代陳晨就對他很是敵視,因為燕奇成績好,長得也好,還是有不少女生對他有好感的,陳晨敵視燕奇的原因就是他追求的孟柔對燕奇有幾分意思,這在郝日天眼里就跟小孩子打鬧一樣,他完全不會放在心上。 按照他的計劃,等到成年后將燕母留給燕奇的股份繼承后,再將渣爹和小三一家打落塵埃就是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最多兩年,所以學(xué)校同學(xué)什么的,如果不是被常樂碰到,郝日天還真要忘得一干二凈了。 常樂聽了郝日天的拒絕神色略微有點尷尬,無他,班上同學(xué)都知道陳晨對燕奇很是敵視,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尖,“呃,那好吧,你什么時候去學(xué)校???” 郝日天沾了一片生魚片吃掉,“再說吧?!?/br> 常樂也不是沒有眼色的人,看得出來郝日天情緒不高,指了指自己班上同學(xué)所在的方向就過去了。 他剛回到座位就有同學(xué)問他,“真的是燕奇?。俊?/br> 他們現(xiàn)在還只是高中生,能在這里消費得起的絕對令人刮目相看,就算少有的幾個家庭條件足夠,但以他們的年齡,他們父母也不會給他們那么多錢讓他們隨意揮霍。 所以能請得起他們來這里的陳晨大大的出了風(fēng)頭,燕奇這個意外就更令他們驚訝了。 坐在一旁的孟柔也忍不住看了過來,常樂點了點頭,“的確是燕奇沒錯?!?/br> “哇,看不出來啊,燕奇家居然那么有錢。”同學(xué)不由咋舌。 陳晨見孟柔往那邊看了好幾眼,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充大頭!” 今天來的同學(xué)因為都沾了陳晨的光,其中不乏一大半都是唐天王的粉絲,所以聽陳晨這么說,除了干笑兩聲還真不會說什么。 常樂卻垂眼遮住了眼底的諷刺,他剛才可是看到燕奇桌面上放了一瓶單價十幾萬的紅酒,他們來的時候他特意看過酒單,陳晨可是都沒舍得點這么貴的酒,這足以說明燕奇根本就不差錢,不過他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跟陳晨爭辯這個就是。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點。 十點整的時候,唐琦果然出現(xiàn)在了舞臺上。 大堂里坐著的唐琦的粉絲占據(jù)大半,在唐琦出現(xiàn)后,整個大堂瞬間沸騰了起來。 作為新晉的音樂天王,唐琦不止歌唱的好,模樣長得也好,二十四歲的青年身高腿長,五官秀麗,穿著一件薄薄的針織衫,一條修身的牛仔褲,好身材一覽無遺。 聽著大家的歡呼聲,唐琦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對準(zhǔn)話筒開門見山道,“我是唐琦,一首《囚鳥》送給大家?!?/br> 隨著伴奏響起,唐琦直接唱了起來,他的聲音溫柔又纏綿,刻意壓低的時候有種讓人耳朵都要懷孕的感覺,的確非常吸引人。 眾人都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不過囚鳥是唐琦成名后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曲,這里很多人都會唱,唐琦的感染力也的確很強,沒一會兒很多人就跟著一起唱了起來。 常樂班上的幾個女生都眼淚汪汪了,“唐天王真的好溫柔,唱的太好聽了?!?/br> 郝日天這個時候也已經(jīng)吃飽喝足了,端著一杯紅酒慢慢的輟飲,盯著臺上的唐琦看了幾眼,末了感嘆了一句,“屁股挺翹。” 坐在他對面的侍者,“……” 視線忍不住在唐琦屁股上多看了幾眼,的確挺翹,修身的牛仔褲將屁股的輪廓顯得更加明顯,反應(yīng)過來自己想了什么的時候,侍者內(nèi)心有點崩潰。 這位燕先生明明還只是個高中生,他怎么感覺對方像個久經(jīng)風(fēng)場的成年男人呢,侍者搖了幾下頭,這一定是他的錯覺,對的,就是這樣。 “你怎么了?”郝日天看著好像發(fā)癲一樣的侍者,有些好笑。 侍者一下子清醒過來了,頓時尷尬不已,“沒……” 郝日天也沒有追問到底的意思,放松自己的身體,微瞇著眼睛聽著唐琦的演唱,這種現(xiàn)場演唱也挺有味道的,沒白來。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郝日天站起身,吃喝了不少,得去趟廁所。 根據(jù)侍者的指示,他穿過一條走廊才找到了廁所,剛進去,還沒解決生理需求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對方正在解皮帶,他眉角一挑,昨晚才滾了床單的男人竟然居然這么快就又碰到了,這也太巧了! 他慢悠悠的走過去,再慢條斯理的掏出鳥兒,對旁邊旁邊同樣有幾分驚訝的男人揚了揚唇角,“喲,又見面了?!?/br> 音落,淅淅瀝瀝的水聲嘩啦啦的響起,解決完生理需求,他抖了抖鳥兒,又沖對方的大鳥兒看了一眼,然后打了聲響亮的口哨,不正經(jīng)極了。 衛(wèi)子琛,“……” 他將大鳥兒塞回褲子里,驚訝的神色早已收斂,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看向郝日天,兩人一起走到洗手池洗手,他這才開口,“這算不算緣分?” “嗯哼,算吧?!焙氯仗鞌D了點洗手液在手心,對遇到男人還是有幾分好心情的,畢竟昨晚給了他很棒的體驗,他這人還是很記好的。 衛(wèi)子琛也沒問郝日天為什么會在這兒,如果換一個人他可能要以為對方是調(diào)查了自己的行蹤故意來個偶遇,但擱在身邊這個少年身上,他就不會那么認(rèn)為了,他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就他接觸的少年,絕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手,衛(wèi)子琛用還帶著點濕意的手指捏了捏少年的耳垂,“要不要跟我去包廂坐坐?” 郝日天正準(zhǔn)備拒絕,他暫時沒那個想法,也不耐煩聽一堆人談生意,卻聽到男人慢悠悠的繼續(xù)道,“你父親燕永安也在?!?/br> 相信少年能聽懂他的意思。 郝日天的確聽懂了,但他有點不太相信燕永安是怎么打進衛(wèi)子琛的圈子的,能跟衛(wèi)子琛談得起生意的就算不是同一等級也差不了多少吧,燕永安算是什么? 誤入了獅子群的鬣狗? 郝日天嗤笑了一聲,不過中午一閃而逝當(dāng)玩笑看的那個念頭卻突然再次浮上心頭,衛(wèi)子琛既然主動遞了梯子過來,那他何不順著爬,讓燕永安看到自己和衛(wèi)子琛一起出現(xiàn),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這么一想,郝日天嘴角當(dāng)即惡意的勾了勾,看向衛(wèi)子琛點頭,“好啊,榮幸之至。” 第7章 我有狂犬病 郝日天在跟著衛(wèi)子琛進去包廂前,還專門讓走廊里一個侍者去自己在大堂的位置,讓之前服務(wù)他的那個侍者可以去忙自己的,那瓶開了的紅酒也送給了那名使者。 吩咐完,他這才跟在衛(wèi)子琛身后進了包廂。 包廂門被推開后,包廂內(nèi)一陣鬼哭狼嚎聲當(dāng)即傳進耳朵,郝日天頭疼的嘖了一聲,粗粗一掃就看到一個拿著麥克風(fēng)正嚎的歡的男人,兩邊的沙發(fā)上坐著好些個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大概有七八個人,大半都是三十歲左右的成熟男人,看上去都很貴氣,身邊也都有伴兒。 還有幾個年齡大點的,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模樣,也都長得很不錯,很有幾分儒商的意味,身邊同樣坐著伺候的,但卻不至于太烏煙瘴氣,在面前放著酒和水果之類的吃食,偶爾被身邊的人喂幾口,更多的時候都是在推杯換盞。 郝日天一眼就鎖定在了燕永安身上,燕永安雖然在他眼里是個十足的渣,但這人外形很不錯,哪怕人已中年卻依然保養(yǎng)的很好,也夠會裝,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被燕母看上了。 此時他身邊同樣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看上去溫柔小意,跟袁文玉是一個類型,但卻比袁文玉年輕鮮嫩很多,郝日天哼笑一聲,看來燕永安還真是喜好這一口的,哪怕玩也是找的這一類型。 衛(wèi)子琛推門而進,包廂內(nèi)的眾人視線自然而然的看了過來,唱麥的男人也停了下來,剛想開口,就看到了從衛(wèi)子琛身后走出來的郝日天,有些驚訝的調(diào)侃,“喲,衛(wèi)總,這是從哪帶來的小美人?” 話說的時候,他拿在手里的話筒也沒挪開,聲音大到足以讓包廂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下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郝日天身上。 這可是衛(wèi)二爺?shù)谝淮斡H自帶人在身邊,包廂內(nèi)大部分人都是都是帝都頂級圈子里的人,對衛(wèi)二爺?shù)臐嶑币埠芮宄?,能讓他親自帶過來,單是這一點都足以讓人側(cè)目。 其中燕永安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手上一個不穩(wěn),紅酒都撒出去些許,好在這時候也沒人注意到他。 但他卻死死盯著衛(wèi)二爺旁邊的少年,是他那個昨天在家里大鬧了一通跑出去的孽子,他今天能來到這里可是付出了大代價,哪怕這里大部分人都比他年輕很多,但他在這些人面前都得裝孫子,盡管這樣他也為自己能來這里感到欣喜,這可是擴展自己人脈的大好機會,只要讓自己在這些大人物面前露個臉,以后還愁沒生意可做? 所以他今晚一直都有點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自己哪里出錯惹人生氣,卻又甘之如飴。 可他做夢都想不到,他能在這個地方看到他的大兒子,大兒子還跟在衛(wèi)二爺身邊,衛(wèi)二爺啊,那可是整個帝國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在這個包廂內(nèi)也是絕對的天之驕子,他這個沒用的孽子到底是怎么跟對方攀上關(guān)系的? 此時衛(wèi)子琛已經(jīng)帶著郝日天落座了,郝日天對自己被人稱呼小美人也沒有一點排斥的意思,哪怕那樣的稱呼有些輕浮,但他全當(dāng)對方是在夸獎他了,郝爺就只聽自己想聽的,領(lǐng)會自己想領(lǐng)會的。 他現(xiàn)在要扮演的是一個不太見過大世面,有點拘謹(jǐn),又有點聽話的少年,這挑戰(zhàn)他很喜歡。 至于燕永安,他就當(dāng)狗屎一樣的忽視了,踩上去都嫌臟了腳。 可惜他忽視人家,人家不見得會忽視他,燕永安看衛(wèi)二爺對燕奇態(tài)度還不錯,心里暗想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抓住了他燕家絕對可以更上一層樓。 穩(wěn)定了一下思緒,他沖郝日天露出一抹慈愛卻又無奈的眼神,“奇奇,怎么也不跟爸爸打聲招呼,是不是還在生爸爸氣呢?” 此話一出,包廂內(nèi)的人頓時嘩然。 剛才唱麥的男人已經(jīng)放下話筒坐到衛(wèi)子琛對面了,聞言挑了挑眉,看向燕永安,“這小美人是燕總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