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陳建東眼色猩紅,瞪著妙倫,大聲的質(zhì)呼:“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小睡一會兒為什么會這樣?” 妙倫瞌睡還沒睡醒,看著已經(jīng)要抓狂了的男人,第一次沒有稱呼他為少主:“阿東你要有心理準備。” 陳建東聞言只覺得渾身血液一陣凝固:“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比缓笠蛔忠活D的對妙倫命令道。 “阿東你阻止不了的,當那個孩子命大活到現(xiàn)在,你就該知道是命?!?/br> 他不信命,如果他陳建東信命,不知道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藥啦?” “沒有藥?!庇幸膊粫o你用,你看看你為了一個女人都變成什么樣子了? “妙倫別讓我說第二次?!标惤|聽著妙倫的話,從身上掏出隨身攜帶的槍支抵在了他的太陽xue上,妙倫見狀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即便你現(xiàn)在殺了我也沒有?!?/br> “阿東......”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陳建東趕緊回過神,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收了剛才指在妙倫腦袋上的槍支,戾氣也在這一聲呼喊著近乎斂盡,臉上的陰鸞變成了柔情似水。 他一往情深的看著初禾,伸出手剝了撥貼在她額頭上汗?jié)竦念^發(fā),語帶心疼的說道:“怎么睡那么久?又頭疼了嗎?” 屋里的溫度很適中,初禾還是覺得有點冷,不過看著眼前男人的寵溺,她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說著自己剛才的夢境:“阿東我做了一個夢,很搞笑,夢中是我,但是我卻不叫黎初禾......” 正文 第一八四章 我是黎曼對不對 初禾說得很慢,一字一頓的,顯然她還沒從剛才的夢境中恢復過來,又加上下午頭疼,說出來的話清風細語,清風伏汛,暖暖的讓人春意盎然。 陳建東聽著卻覺得渾身一陣難受,冷得難受,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突然襲來,像一只沒有皮的白爪,掐住了他的咽喉,讓他突然有點窒息。 他煩躁的拉了拉領帶,臉上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間差點維系不下去,但是,初禾還是發(fā)現(xiàn)了陳建東的異樣,她不知道她為什么要給阿東說這個夢。 可能是試探,也想得到阿東的認同,認同她真的有那樣一個可愛的寶寶,那個寶寶的模樣就是黎里小團子的模樣。 “阿禾,別胡思亂想那只是一個夢?!标惤|思緒還是亂了,他都沒有聽到初禾說什么,他就說那只是一個夢,這犯了一個大忌,多說多錯。 初禾聞言皺了皺眉,雖然夢中她的命運很忐忑,很辛苦,但那樣真實,她仿佛親身經(jīng)歷一樣,而且,這不太像平時的阿東,平時的阿東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由著她去,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哪怕錯的也是對的。 并且他都寵溺著她,何況剛才她并沒有說她做了什么夢,只是對他說做了一個夢,阿東你在緊張什么? 初禾把心理的疑惑給問了出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說是她未婚夫的男人,第一次初禾有了懷疑,阿東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嗎? “阿禾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閃失,你的命比我都重要?!惫蚕銔u上的嗜血少主,人人聞風喪膽的東南亞霸主,合成會對這樣一個人,低下驕傲的頭顱,又何成這樣賴著性子給一個人說話,解釋…… 沒錯,那就是解釋,沒人比這島上的人清楚初禾小姐在島上的地位,也沒有人不清楚初禾小姐在少主心中的位置,那是比生命還重的存在。 初禾心里疑惑重重,可是看著這樣的阿東她莫名有點心疼,她不在繼續(xù)說她那個夢了,溫柔的問著:“阿東,你吃過晚飯了嗎?” 陳建東經(jīng)常過著刀口上舔血的工作,經(jīng)常一忙就忘記了吃飯。這點初禾很不高興,哪怕他隱藏得再好,她也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生意遍布全球那就是個掩飾,她不希望他有危險,可是,她也不是傻白甜,也知道有些事情確實身不由己,她能做的,就是盡量裝著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黑暗面,努力保持著他裝著出來的那個樣子。 聽著心愛女人的關心,陳建東暗藏的激流被暖意覆蓋,他捋了捋她額前的發(fā)絲,溫潤如玉的說道:“等著你一塊吃,讓廚房做了八珍湯和拔絲海帶。” 這兩個菜初禾特別愛吃,清淡不說還香,甜甜糯糯,還脆脆....... 初禾覺得也睡得夠久了,確實也餓了,陳建東見狀趕緊彎腰把大手伸到了初禾的腰下面,初禾感覺那只有力的手臂,渾身一僵,還是本能對他身體接觸的排斥,陳建東也感受到了初禾的異樣,他像沒發(fā)現(xiàn)一樣,繼續(xù)把她抱在懷里,然后手上用力,初禾瞬間被抱了起來。 公主抱喲! 初禾臉上有點尷尬稍微掙扎了一下,弱弱的說道:“阿東我自己走就好?!币膊皇菤垙U。 男女朋友都有閨房之樂的,這點小情趣真的算小case啦,何況根本談不上情趣,完全就是愛得抱抱,只是讓兩人更親密而已。 初禾說出這話也覺得自己說的沒理站不住腳跟,他們是未婚夫妻,這樣的親密接觸真的太常見了。 何況阿東剛才眼里閃過的失落,初禾沒有錯過,心里越發(fā)愧疚,阿東對她太好,好得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回報了。 陳建東見懷里的小女人沒有再掙扎,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那笑真的太扎眼了,看得初禾更內(nèi)疚了。 初禾感覺自己就是不要臉的劊子手,殺人不過頭點地,她卻慢條斯理的磨,心中卻再一次疑惑,她和阿東真的未婚夫妻嗎? 為什么她從內(nèi)心里本能排斥他的接觸? 黎里小團子是被陳建東抱回來的,感受著男人寬闊有力的懷抱,黎里小團子覺得他的爸爸應該就是這樣的,可是,這個男人不喜歡他,甚至討厭他,敏感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出來了,但是,初禾jiejie卻叫他阿東。 初禾jiejie看見這個男人笑得好開心,是初禾jiejie男朋友嗎? 他不喜歡這個男人,太霸道,太冷硬,而且太裝,裝著對他好,還抱他,故意對初禾jiejie說些有的沒的,不要臉。 別墅里,傭人早已擺好了餐盤,見少爺和初禾小姐出來,而且初禾小姐還是被少爺抱著出來的,捂臉好害羞,少爺和初禾小姐太恩愛了。 別墅里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傭們一個個看得面紅耳赤,鐘伯見狀咳嗽了一聲,提示著這些小女傭,沒規(guī)矩快上菜,還想不想活了。 心里卻暗自嘆息一聲,不是島上培養(yǎng)出來的就是差十萬八千里,如果他們知道眼前的少爺是少主,不容許她們亂看一個眼神,更不容許她們亂議論,否則,就會成為一句尸體,會不會被嚇得四處逃竄…… 不過,有初禾小姐在,鐘伯到是不怕,這次初禾小姐到m國受邀請參加兒童科研討論學,真是來得錯上加錯,不僅讓少主日夜不眠的趕赴過來,還讓少主受傷了。 看著眼下恩愛的小兩口,鐘伯很是欣慰,少主是他看著長大的,把他們引領成了東南亞人人懼怕的霸主,連意大利西西里黑手黨教父都要像他們客氣三分。 鐘伯很想開個party慶祝,但是,眼下這個小男孩怎么回事? 別忽悠他老眼昏花,這個小男孩和初禾小姐眼睛長得一模一樣,連抿唇的動作都一模一樣,曾經(jīng)初禾小姐的照片他見過,和這個小男孩像了好幾分。 據(jù)他所知,少主曾經(jīng)根本就沒有追到過初禾小姐,這小男孩子哪里來的? 小團子感受著旁邊那個老伯伯對他視線審視很是不舒服,為了不讓被人嫌棄他礙眼,他乖巧的坐在餐桌上等初禾jiejie,可是,這個老伯伯看了他好久,好像他是什么可怕的生物。 他不是病毒啊,他沒有病,他很健康,就是耳朵聽不見,不要把他趕出去,小團子很失落,很害怕,心里呼喚著溫柔的初禾jiejie。 結果就在鐘伯看快要黎里小團子看穿時,陳建東抱著初禾走了過來,黎里小團子眼前一亮,跳下很高的凳子,快步跑到初禾身邊,楊著小臉,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初禾,眼里透著不安,又因為初禾的出現(xiàn)變得很欣喜,仿佛找到了安全感的歸處。 初禾被小團子這個眼睛看得很是羞愧,低聲對著陳建東道:“阿東你把我放下來?!?/br> 餐桌上一道到精致的菜肴很快擺了上來,陳建東看著面前這個討人厭的小鬼,臉色一沉,異常嚴厲道:“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的餐桌禮儀呢?” 黎里雖然耳朵聽不見,但是,看著這個抱著初禾jiejie的叔叔,看他的眼神和說話的嘴型,他就知道這個叔叔不喜歡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現(xiàn)在這樣說只是找借口而已。 初禾聽著陳建東吼黎里小團子,抬頭看向抱著他的男人,知道小團子敏感又害怕,趕緊道:“阿東,你別吼他,我是真的喜歡他……而且小里的耳朵……”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陳建東臉色沉得更可怕了,初禾是知道阿東不喜歡小孩的,但是,沒想到現(xiàn)如今更討厭小孩子了,初禾害怕他把小團子給丟出去。 渾身的顫抖傳遞給了抱著他的男人,陳建東臉色依然難看,但是,說出的話,好像變成了一個長輩:“作為男孩,這點就經(jīng)受不住了,以后怎么撐起他想要保護的那一片凈土?!?/br> 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妙倫早就坐到了餐桌旁,看著陳建東對黎里小團子的教訓,都想拍手叫好了,這么快就進入角色了? 這是要給小團子喜當?shù)囊馑迹?/br> 他真的會給初禾說實話嗎? 妙倫想了想,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畢竟,這個嗜血的男人,在初禾面前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他都不想認識,也不愿認識,但是不得不認識的男人。 剛開始他對醒來的初禾這樣,他都以為陳建東鬼上身了,觀察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他只對初禾這樣,不太懂談戀愛的他,可能,也許大概明白,他是人格人裂癥吧吧。 這種病沒治,俗稱:妻管嚴。 初禾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阿......阿東,這是接受小里了嗎? 看著女人眼里閃爍的淚花,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小孩子高興成這樣?陳建東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把懷里的女人摔出去,可是,看了看,舍不得,于是輕輕的把她放在地上,淡淡的說了一聲:‘吃飯吧!’ 話落大步流星的像餐桌走去,一旁的鐘伯看傻眼了? 哎喲,這是神馬情況?要死啊,少主居然對個陌生小孩子這樣,完蛋了完蛋了,少主瘋魔了,這小孩絕對和初禾小姐有關。 初禾牽住不安黎里小團子的手,她揚起甜甜的笑:“阿東哥哥,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他只是很嚴肅,希望你能變得好好的,他是為你好?!背鹾探o黎里比劃著。 黎里看懂了初禾的話,他乖巧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他沒有往心上去,然后說出自己的擔憂,初禾趕緊把小團子抱在懷里:“怎么會,阿東哥哥不會這么做的,以后這里就是小里的家,小里可以住在這里喲。” 既然阿東已經(jīng)允許了小里在這里,是不是小里可以住在這里? 初禾自己下了決定,一旁的陳建東見狀,雖然心生反感,但是,他并沒有出聲反對,也沒有叫人讓把小里扔出去,初禾暗自吁出一口氣,然后給了陳建東一個大大的笑臉。 陳建東握叉子的手一緊,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妙倫害怕陳建東內(nèi)心的火燒得不夠旺似的,湊過腦袋,說著剛才的猜想:“這是決定了?”決定當黎里的喜當?shù)?/br> 你為了一個女人還真是下得血本啊,這個小孩的父親可是m國總統(tǒng),可是,當妙倫轉(zhuǎn)臉一想,m國總統(tǒng)的兒子認一個黑道少主當?shù)拖喈斢谡x像邪魔低頭了。 想想,妙倫覺得少主也并不是那么委屈,不是誰都可以讓總統(tǒng)的兒子還爹的。 妙倫很想給陳建東掰扯一下,可是,看著渾身散發(fā)著戾氣的男人,妙倫還是有點害怕,算了,他安心當背景墻吧。 當一顆創(chuàng)口貼,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貼。 初禾準備把黎里抱到自己身旁坐下,教他使用刀叉,可是想了想,還是給黎里比劃著,去坐對面,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她不能太得寸進尺。 小團子雖然很想和初禾jiejie做,但還是很乖巧的聽了初禾的指示,自己爬上了凳子去坐下...... 這是一頓‘很溫馨’的晚餐,中西結合,黎里看著桌子上這么多好吃的,眼睛亮得都可以滴出水了,不過,雖然沒有人教過他,但,他骨子里還是有自己的矜持,矜持的吃著,奈何確實從來沒有用過刀叉,筷子也用得不是很好,很是遺憾,用得比較亂七八糟,聽著刀叉落得狂吃想,陳建東臉色就黑一分,戾氣暴漲,連一旁的女傭們都感受到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只要陳建東臉色黑一分,初禾就趕緊給陳建東夾一塊菜:“阿東這鱸魚清蒸得不錯,你嘗嘗?!?/br> 看著碗里多出來的一塊魚rou,陳建東臉色雖然黑,但是,戾氣卻少了不少。 又一次筷子掉落和桌子發(fā)出的碰撞聲,陳建東都要發(fā)火了,初禾趕緊把碗里的鵝肝遞了過去,那是她吃過一口的鵝肝,上面還有一顆牙齒印。 陳建東手背上的青筋因為這塊鵝肝倏地消了下去,看著鵝肝上的牙齒印,臉色漠然的夾起來吃掉,這次身上的戾氣不僅沒有了,連空氣都變得清風和煦起來....... 妙倫見狀,暗罵一聲沒出息,人家都還沒給你一顆糖,你就退讓成這樣,畫面太美簡直不忍直視,他真想自戳雙目,眼瞎,看不見面前的畫面。 黎里雖然被陳建東的戾氣嚇到不少,但是,都被初禾jiejie的安撫笑容給安撫了下去,心里越發(fā)喜歡初禾jiejie了。 雖然空氣清風和煦起來了,但是陳建東仍然沒忘記呵斥小團子:“你都這么大了,連這些都用不好,所以才沒用的被幼兒園里的人欺負成這樣嗎?” 這是一個事實,哪怕敏感自卑,但是,自身強大起來,才能有說話權,黎里大概看懂了陳建東的口型,他低著頭,有點垂頭喪氣,初禾見狀很是心疼。 就在初禾要說陳建東的時候,陳建東第一次對初禾用了很重的語氣:“阿禾如果你希望他變成了一個小慫蛋,我沒話說?!?/br> 初禾要開口的唇瓣,驀地就閉緊了,阿東說的是實話。 兒童心理學她學了不少,居然連基本的都不懂,她這是怎么了? 她的專業(yè)怎么到了小里居然全變成了空口白談,初禾也很垂頭喪氣,兩人垂頭喪氣的模樣真是如出一轍。 陳建東氣得胸腔起伏不定,妙倫感受到了頭頂火辣的視線,把腦袋低得很低,不是都接受了嗎? 人家是母子,動作一樣,有什么置喙的嗎? 正在氣憤有點變得微妙時,鐘伯快速跑了進來:“少爺,顧......顧......m國首長來了?!辩姴谀睦镱櫫税胩煲矝]有顧出個所以然來,于是直接說最快的。 顧封城在蔓園沒有待多久,撥了電話,直接帶了m國頂級腦科專家一路疾馳而來,對于這花間路別墅里的保全直接一路無視,因為有趙令帶的護衛(wèi)隊開路,這里的保全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這邊鐘伯剛稟告完,顧封城就帶著人闖了進來,他眸色深沉,目光快速一掃,直接對陳建東道:“我來帶人。” 多的廢話都懶得說,陳建東聞言嗤笑一聲,對鐘伯使了個眼神,鐘伯領會,快速跑了出去,陳建東站了起來,對于顧封城的來勢洶洶,他根本不小覷,王者相對,兩人氣勢不相上下,初禾很是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