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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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眉眼中寫滿了好奇。 秦珣眼眸半闔,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聲:“不說這個(gè)了,瑤瑤?!?/br> “嗯。”秦珩從善如流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心里卻漸漸生出不安來。 馬車?yán)^續(xù)行駛,車廂里再次恢復(fù)了安靜。 大路平穩(wěn),馬車行得飛快。好在這馬車豪華舒適,內(nèi)有減震裝置,盡管行得快,車內(nèi)人也絲毫感覺不到顛簸。 秦珩昨夜心里有事,未曾安眠。如今車內(nèi)安靜,她困意襲來,干脆閉目養(yǎng)神。 晉王府漸近,馬車?yán)飬s忽然停了下來。 馬車停得急,秦珩一時(shí)不察,身體前傾。她瞬間清醒過來,心中暗叫不好,這回可要跌倒了,說不定還要摔出車廂去。 她竭力使自己穩(wěn)住身形,與此同時(shí),她的手被人拉住,柔軟的腰肢也被完全禁錮住。 她確實(shí)是好端端的,沒跌倒也沒掉下去。但是眼下的情況好像并不比那好到哪兒去。 她一驚,急忙回頭:“哥哥……” 聲音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 幾乎是一瞬間,秦珣就松開了她。他神色如常:“沒事吧?” “我……我沒事?!鼻冂竦拖骂^,耳朵發(fā)燙,她深吸一口氣,默念兩遍,“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方才,好尷尬啊。 秦珣輕嗤一聲:“你念佛干什么?感謝你沒掉下去?” “王爺沒事吧?”車夫在外面高聲問道,“路上有些小故障,驚擾了王爺。王爺莫怪?!?/br> 秦珣沉聲道:“無礙,繼續(xù)前進(jìn)?!?/br> “王爺,沒法兒前進(jìn)。”車夫接話道。 秦珣詫異,掀開了車簾。寬闊的道路中間,橫了一輛馬車,那馬車大概出了問題。幾個(gè)戴冪籬的女子站在馬車邊。 他冷眸微瞇,看清那是定方伯家的馬車。定方伯是陶皇后的娘家二哥,定方伯家離此地可不近,他家的馬車怎么會停在這里? “咱們先等會兒看看,不行就改道?!鼻孬懙吐暦愿礼R車。 “好嘞?!?/br> 秦珩神色早恢復(fù)了正常,她偏了頭問:“外頭出事了?” “沒事,一輛馬車壞了,很快就能修好?!鼻孬戨S口答道。 但是很顯然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晉王府的馬車剛停下沒多久,忽然一個(gè)清脆的聲音問道:“敢問可是晉王府的馬車?” 一個(gè)頭戴冪籬衣飾華貴的女子快步走至馬車前。 車夫手里的馬鞭抖了一抖,如實(shí)回答:“是晉王府的馬車,不知小姐是……” “這可真是找對人了。我是定方伯府的小姐。我今日外出訪親,馬車出了故障,恐不能行。”陶小姐的聲音里充滿了喜意,“馬車?yán)锸菚x王么?” 車夫回頭看看紋絲不動的車簾,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br> “王爺,能跟你商量件事嗎?”陶小姐又走近了幾步,“王爺能不能先把我送回府中?然后王爺再自行回去?” 她聲音清脆,又離得近,秦珣在馬車?yán)镒匀宦牭靡磺宥K砸怀烈?,回道:“原來是陶小姐。送你回去也沒什么,只是本王車中尚有女眷,恐不大妥當(dāng)。此地離寒舍不遠(yuǎn),步行也不過半刻鐘的路程。不如遣人去寒舍再趕一輛馬車,專程送小姐回去,豈不更加方便?” “這……”陶小姐語氣中難掩失望。 秦珣連下車都不曾,又道:“勞煩小姐稍等片刻。” “……好吧。” 車夫不等秦珣吩咐,便揚(yáng)起馬鞭繞道而行。 秦珩在車?yán)?,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她小聲問:“是那個(gè)陶小姐?” 她問的含糊,秦珣卻聽得明白。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大概是那個(gè)陶小姐?!?/br> 定方伯只有一個(gè)女兒。 說起來這位陶小姐在京城,還頗有些名氣。 “送她回去也沒什么,她在路上……”秦珩輕聲道。 “不是不管她,是等會兒再說?!鼻孬懴肫鹗裁矗p眉一擰,“先把你送回去。再說,我這般送她回去,不大合適?!?/br> 這一日到底還是他們先回王府后,秦珣教車夫原路返回,去送那位陶小姐回去。 然而,車夫沒多久就回來了,稟告秦珣,說是定方伯府的馬車已經(jīng)不見了,大約是馬車修好,已然回去了。 秦珣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知曉。這事,很快就被他拋到了腦后。 直到十多天后,皇帝召他進(jìn)宮,一派慈愛的樣子,說起他該娶妻了。 秦珣心頭一跳,娶妻?他少年時(shí)期,倒也曾動過娶妻的念頭,想過自己的妻子一定要賢惠美貌又聰穎,要如何如何。 但是近來,他好像很少在想起這方面的事情了。 如今父皇問起,他只答了一句:“孩兒尚無娶妻之念?!?/br> “怎么?你莫不是要說,‘邊境未平,何以家為’?”皇帝戲謔道,“十八了,不小了。今年定下,教禮部好好準(zhǔn)備,等成親也到明年了。以前沒有娶妻的念頭,現(xiàn)在也可以有了?!?/br> 秦珣心頭有些茫然,他現(xiàn)下確實(shí)不曾想著娶妻。縈繞在他心頭的,是朝中大事,是邊境安危,是瑤瑤的身世秘密,娶妻生子,對啊,娶妻生子,他怎地忘了娶妻生子? 如果他要娶妻,他該娶個(gè)什么樣的姑娘? 端莊賢惠的?溫柔沉靜的?或者是…… 皇帝下場的鳳目微微瞇起,看兒子的神色有些不對,他笑了一笑:“朕心里倒是有個(gè)合適的人選,想來你也會滿意……” “誰?”秦珣心中一凜,忙道,“不知父皇指的是哪家姑娘?!?/br> “說起來,她是你的表妹,你也不算陌生的?!被实酃恍?,“我兒可還記得你陶家舅舅的女兒?” 秦珣先是一怔,陶家表妹? “定方伯膝下有一愛女,與你年紀(jì)相當(dāng),美貌賢惠,跟我兒極為相配。朕有意為你們指婚,想先聽一聽你的意思……” 秦珣心神一震:“陶小姐?”他回想起那日在街上的場景,心頭莫名有種怪異感,他搖了搖頭:“如果父皇是問兒臣的意思。那兒臣的意思是:兒臣不愿?!?/br> 第57章 拒絕 “你說——什么?”皇帝唇畔剛剛揚(yáng)起的笑意凝固了, “你再說一遍!” 他口中說著要問問兒子的意見, 可他自己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歷來兒女婚事, 無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更何況他還是九五之尊。在他看來, 這樁婚事,秦珣根本不可能拒絕。 秦珣抬頭, 眉宇之間毫無懼色:“父皇問兒臣的意思,兒臣的意思就是不愿?!彼钗豢跉?,不等皇帝發(fā)難,就又續(xù)道:“父皇好意, 兒臣心領(lǐng)了,只是兒臣如今還未生出婚配的心思。請父皇恕罪。” “你是不想娶妻?還是——不想娶陶家小姐為妻?”皇帝狹長的鳳目微微瞇起。 “兒臣還不想……” 皇帝打斷了秦珣的話:“你是不想娶陶家小姐吧?朕聽聞, 你此次剿匪回來, 帶了一個(gè)女人……” 秦珣心頭一跳:“父皇……” “你因?yàn)槟莻€(gè)女人,在外逗留多日才回京。如今還要為了她拒了朕指的親事?”皇帝面無表情道, “朕倒想知道,那是個(gè)什么樣的女人了?!?/br> 秦珣心頭有種莫名的怪異感, 他心知父皇肯定是誤會了,但他真的不好解釋。他只能道:“不是父皇想的那樣……” “你前幾日帶她去見孟愛卿,是什么意思?想抬一抬她的身份?”皇帝語帶不屑,“你若真舍不得她,隨便給她個(gè)侍妾的名分就是。關(guān)起門來,想怎么寵就怎么寵。你的王妃,必須是出身名門的女子!” 秦珣不能認(rèn)同, 瑤瑤的身份尊貴,又怎么能只做一個(gè)侍妾?他思緒一轉(zhuǎn),不由地心中一凜,:秦珣啊秦珣,你的重點(diǎn)錯(cuò)了!不是侍妾不侍妾的問題,父皇的話不妥,是因?yàn)楝幀幨悄鉳eimei! 見兒子神色難看,皇帝只當(dāng)是說中了他的心事,冷然道:“怎么?難道你還真想像睿王那樣,教朝廷內(nèi)外看笑話?!” 睿王秦渭娶了一個(gè)寡婦,皇帝覺得好笑,又有些快意。但是,當(dāng)自己兒子也要娶一個(gè)家世平平的女子時(shí),他難以忍受,堅(jiān)決不許。 “兒臣并無此意?!鼻孬懱ь^,“父皇問兒臣的意思,兒臣的意思就是不想娶陶家小姐,請父皇莫怪?!?/br> 皇帝沉吟:“若朕非要你娶呢?” 秦珣沉默半晌,就在皇帝以為他會以沉默相對時(shí),他輕聲道:“父皇是明君,也是慈父,自然不會為難兒臣。” “哈!”皇帝冷笑,“倒是朕為難你了……” “兒臣不敢?!鼻孬懙皖^請罪。——他曾經(jīng)想過,他們這種人,其實(shí)娶妻娶誰都一樣,即使那人不如他所想的賢惠聰穎,婚后也能慢慢教。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此刻他內(nèi)心深處不愿意接受父皇的指婚。他并不想破壞當(dāng)前的生活,也不想王府里猛然多出一個(gè)人來。 皇帝慢慢瞇起眼,打量著這個(gè)兒子。 他以前很少注意到老三。四個(gè)兒子里,秦琚居長,秦璋是嫡。他重視老二,提防老大,對老三老四著實(shí)感情很淡。老三跟著孟越習(xí)武,后又去疆場廝殺,再后來剿滅虎脊山匪盜。他清楚此子有幾分本事,可以成為太子的臂膀,才開始高看其幾眼。對老三的婚事,他想的也是最好能教老三對太子更加忠心。 卻不想,老三竟然拒絕了。 皇帝擺了擺手,面無表情:“你先下去,再好好想想?!崩先槐?,一個(gè)女人和皇帝太子的信任,孰輕孰重,想必他能分得清。 “兒臣告退。” 秦珣離開皇宮,輕舒了一口氣,他明白皇帝為何希望他娶陶小姐,無非就是因?yàn)樗翘拥谋砻?,父皇是想將他和太子徹底綁在一起?/br> 太子仁善,他愿意追隨太子,但是他想這親事完全沒必要。他若娶陶小姐,也不過是多一層姻親,還能重過原本的手足兄弟? 別說他眼下沒想娶妻,即使真想娶,也不會是陶小姐這種的。他要娶的女子,他要娶的女子…… 他緩緩合上了眼睛,心頭一片茫然。 過了好一會兒,他心里忽然浮現(xiàn)一個(gè)念頭:也不知瑤瑤這會兒在做什么。 此刻秦珩正對著鏡子發(fā)愁。她一手拿了簪子,一手舉著菱花銅鏡,猶豫著要不要用簪子挑了耳后的胭脂痣。 她的丫鬟一個(gè)在門外,一個(gè)在窗下,各自忙碌。 秦珩一時(shí)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放下了鏡子,輕輕嘆一口氣。 簾子響動,身后一陣腳步聲,她也不回頭,直接問:“小蝶,你說我……” “什么?”皇兄低沉醇厚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秦珩一怔,站起身來,果見秦珣站在她面前,面容英俊,身姿挺拔。她笑一笑:“哥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