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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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她走去,一時竟有些怯意。 秦珩身子輕顫:“哥哥……”她放下了手里的弓箭,向他奔了過來。 秦珣心里一熱,伸臂將她攬在懷里,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方才以為我真的要死了……”秦珩聲音很低,“我以為我會就這么死了……” 真正到了要緊關頭,她發(fā)現(xiàn)她還是想活著的。 秦珣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自責、懊惱、慶幸、感激……還好她還活著。 他還未到皇宮,就聽說了瑤瑤被父皇召走一事,他心知不妥,當即追尋。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里的懼意越來越多。幸好,他找到了她,她好端端的,站在了他面前。 他懷里抱著她,柔聲安慰。 馬蹄聲、喧鬧聲由遠及近,秦珣知道是跟隨他的人來了。 秦珩也聽到了人聲,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皇兄抱著,極為親近。她意識到不妥。他們是兄妹,不該如此親昵,何況他對她還有那種心思。 方才劫后余生,她喜出望外,竟然縱體入懷,是她忘形了。 從皇兄懷中掙脫,后退一步,擦掉了眼淚,稍微定了定神,她才輕聲道:“哥哥是怎么找到這兒的?還好哥哥來的及時,我沒有大礙?!?/br> 秦珣待要說話,一隊人馬趕至。為首者英姿颯爽,當先下馬行禮:“王爺,屬下來遲?!?/br> 火把將這里照得亮堂堂的,秦珣看了一眼瑤瑤,她低著頭,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他略一頷首,指向那個胖太監(jiān):“先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問,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br> “是!” 胖太監(jiān)被拖走,秦珣這才轉(zhuǎn)向瑤瑤:“你方才有沒有哪里受傷?” 秦珩搖頭,反問他:“我還好,你有沒有……”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已經(jīng)看到了他胳膊上有一塊顏色較深,分明是沾染了血跡。 方才她內(nèi)心恐懼,又有夜色遮掩,此刻瞧見,不由慌亂:“你帶的有藥吧?趕緊先止血。”說著便要查看他的傷口。 她的手剛碰上他的胳膊,就被秦珣按住了。他看著她,輕輕搖頭:“沒有受傷,是那個人的血,不是我的?!?/br> “哦,哦哦?!鼻冂顸c頭,暗松了口氣,悄悄抽出了手。 驚惶褪去,身上的酸痛感再度襲來,她自行駛的馬車上摔落,又在地上滾了幾滾,身上臟兮兮的不說,恐怕還有多處磨損。 回程時,秦珩想了想,輕聲道:“哥哥能不能借我一匹馬?” 皇兄在這兒,她肯定是要隨他回城的。 “不能?!鼻孬懝麛鄵u頭,“來得急,沒有多余的?!?/br> “那我走著回去。” 秦珣聽她話里有些賭氣的意味,難得看見她有小女孩的嬌蠻。他勾了勾唇:“等你走回去,都要宵禁了。過來,我們共乘一騎?!?/br> 秦珩沉默不語。若是以前,出于情勢考慮,兩人共乘一騎也沒什么。可是知道了皇兄對她的心思后,這般親近狎昵就很不妥當了。她猶豫了一下:“我……” “以前教你騎馬,你可沒那么多顧慮?!鼻孬懻f的是早年他們跟著孟師傅學武,他曾教四弟騎馬。他心念微轉(zhuǎn),想到她十四歲上曾墜馬一事,更不肯教她單獨騎馬了。 秦珣話音剛落,秦珩就身體騰空,被他抱起。 秦珩低呼一聲,下意識便摟了他脖頸。然而不消片刻,她就又收回了手,只覺得自己的雙手guntangguntang,不知該往何處安放。一直到她被放到馬背上,她才回過神來。 緊接著,秦珣翻身上馬,坐于她身后,握了韁繩,呼哨一聲,縱馬前行。 他一手環(huán)著她的腰,一手握著韁繩。他呼出的氣息就在她后頸,在她耳畔。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只好動來動去,想稍微離他遠那么一點點。 她身體動來動去,對秦珣而言,卻是難言的折磨,他低喝一聲:“瑤瑤,別亂動。” 秦珩身體一僵,不再動了。為了緩解尷尬,她只好試著開口:“哥哥不是進宮了嗎?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本是要進宮的,聽說你有事,就趕過來了?!鼻孬戄p描淡寫,“不知道你在這兒,是找到的?!?/br> 他想,她大概不會知道他得知她可能出事的那一刻,有多么驚惶自責。 幸好她沒事。 “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公道?!?/br> 秦珩只輕輕“嗯”了一聲。她自己也想了,她活了十幾歲,有過來往的人也很少,更遑論跟人結仇怨了。近來對她明顯表現(xiàn)出敵意的,也只有父皇和母后。 可是真的是他們么? 如果她沒有在京城就好了,或者說,她在京城卻一直不曾再見過舊日熟人也好。可是偏偏她被帶回了京城,又見到了一個個舊日熟人。 看了一眼月亮,“哦,今天中秋節(jié)呢……”秦珩找著話題,“真遺憾……” “瑤瑤,我也有事想問你?!鼻孬懩抗獬脸?,低聲問道,“你方才為什么沒逃走?” “什么?”秦珩愣了愣,有些不解,“你說什么?”她想到了什么,輕笑:“那個人劍都刺過來了,我怎么逃得開?” “我不是說那個時候,我是說,我與那人惡斗之時,你就在馬旁邊……” 他那時既盼著她逃走脫離險境,又擔心她借著這個機會,一去不回。他知道她近來不想留在他身邊。 秦珩眨了眨眼睛,沒想到他問的是這件事。當時她確實是在馬旁邊,可是她那會兒盯著皇兄與那胖太監(jiān)惡斗,唯恐皇兄吃虧甚至是丟了性命。見他有危險,匆忙相助。她又怎么會想到逃呢? 她怔怔的,好一會兒才道:“我,我沒想那么多?!?/br> 她這兩日惱他,怕他。可他終究是她兄長,她不可能在他替她作戰(zhàn)的時候,想著悄悄溜走啊。她微微有些惱怒,皇兄就是這般猜她的?但很快她的怒氣又化成了茫然。 也不怪他會這么想,她今天確實想過要逃走來著,只是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她沒有合適的機會。而且她不可能在他有危險時逃走。 聽她說自己沒想那么多,秦珣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眸中漾起極淡的笑意。他就知道瑤瑤口硬心軟,還是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的,她所謂的抵觸畏懼,大概只是緣于一時的不適應。 秦珣肅了面容,極其嚴肅:“以后遇到這種事情,不要管我,自己先走?!睕]聽到瑤瑤的回復,他又咳了一聲:“記住沒?” “嗯。”秦珩應著,“不,我能幫點忙的,像今天這樣?!?/br> “不要胡鬧?!鼻孬戄p斥,但唇角卻勾起了細小的弧度。他的瑤瑤,放不下他的。 回到晉王府,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秦珩渾身酸痛無力,教人備了熱水,暫且沐浴休息。秦珣則命人治療那個胖太監(jiān),并試圖審問,查找真相。 他心里也有幾個懷疑的人選,父皇、母后、陶家、皇兄。 瑤瑤回京三個多月,也真沒得罪幾個人。想要她性命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疑心是父皇下的手,因為瑤瑤的相貌,父皇想到了珍妃,所以才會痛下殺手。但是審問之際卻發(fā)現(xiàn),如阿武所猜的那般,胖太監(jiān)不是真正的太監(jiān)。 秦珣審問了半宿,沒問出結果,干脆交給黑風騎的幾個人負責。黑風騎中有個叫金宏的,刑訊方面頗有些手段。他向秦珣保證,不出三日,就會問出真相。 秦珣點了點頭,在軍營里時,他見識過此人手段,對他還比較放心。 次日,秦珣沐浴更衣后,直接進宮,向父皇解釋昨日缺席一事,恰好陶皇后也在。他容色憔悴:“昨日兒臣原本已經(jīng)在路上了,因為有急事,不得不先去處理,誤了家宴,兒臣之過?!?/br> 皇帝昨夜已經(jīng)知道秦珣有事才耽誤家宴了,卻不知究竟是何事:“到底是什么事?急成這個樣子?” 他的臉色比秦珣的臉色更難看,有些蠟黃,沒什么血色。 陶皇后亦在一旁道:“中秋家宴,連你皇祖母都在,就少你一個。到底是什么事?” “是瑤瑤出事了?!鼻孬懣戳说酆笠谎郏白蛉沼腥思倜皩m里的太監(jiān),將她帶到城外意圖殺害……” 陶皇后神色微變:“啊,然后呢?” 秦珣眼睛微微瞇起,露出擔憂的神色來:“那個假太監(jiān)被抓了,但是瑤瑤也受了重傷,生死不定?!?/br> “……啊?!碧栈屎蟆鞍浲臃稹币宦暎瑪嗳坏溃骸翱隙ㄊ羌俚?,昨日中秋,不宜見血,皇上怎么可能下這樣的旨意?” 皇帝冷哼一聲:“一個女人,死就死吧,朕當是什么大事?!?/br> 長的像蘇氏的女人,合該沒什么好下場。 秦珣眼瞼微垂,并未接話。他心頭有一絲異樣,他只說宮里的太監(jiān),可沒說是假傳父皇旨意啊。 他悄悄看了一眼陶皇后?;屎竽锬锒饲f大方,正自低頭飲茶。 秦珣告退離去時,仍反復回味著陶皇后的那句話,心中疑慮叢生。 在宮門口,他看見了一輛眼生的馬車。他隨口問道:“這是誰家的車?怎么不見徽記?” 守在宮門口的侍衛(wèi)答道:“回王爺,這是定方伯家的馬車?!被卮鹜赀@句話后,他又續(xù)了一句:“昨日定方伯的夫人才進宮過,所以小人記得特別清楚?!?/br> 秦珣點頭,定方伯家有什么要事,天天往宮里跑么? 回去后,秦珣問了金宏等人,得知那個假太監(jiān)扛不住暈了。 金宏抹了一把汗:“王爺,是個有骨氣的,就是不肯開口。不過王爺放心,這世上還沒有金宏撬不開的嘴?!?/br> 秦珣點頭:“有勞你了?!?/br> 他又看看那個假太監(jiān),待了一小會兒才起身離去。 他照例去看瑤瑤。她在房內(nèi),低著頭繡著什么。 秦珣定眼看去,竟是一個荷包。他心下一喜,她是在給他繡荷包,是不是已經(jīng)在慢慢接受了?他挑了挑眉,走了過去。 “瑤瑤……” “???”秦珩看了他一眼,也未起身,“怎么了?” 見她不拘禮,秦珣心情更佳,他在一旁坐了:“怎么不好生歇著?這種事可以慢慢來,不急在一時。” 秦珩“嗯”了一聲,手上動作未停。 “我打算給你身邊再添一個丫鬟,會功夫的,可以保護你……” 秦珩動作微頓:“嗯,謝謝哥哥了?!彼戳怂谎?,低聲道:“哥哥幫我遞一下剪刀。” “好。”秦珣欣然應著,果見他面前針線筐里露出烏鐵的一角。他伸手去拿,然而剛一碰到,就縮回手,抽了口冷氣。 秦珩循聲看去,見他右手食指中指均被刺破,有鮮血流出。修長的手指上,鮮紅的血格外刺目。 電光石火間,她心頭仿似有道光亮閃過,一個念頭悄然而生。她丟下荷包,快速走了過去:“別動?!?/br> 秦珣不解其意,很聽話,真的一動不動,含笑看著她。 秦珩深吸口氣,捉了他的右手,將他的食指含在口中吮吸。 食指乍然被溫熱的小嘴所包裹,秦珣身體一震,黑眸沉沉盯著她。 少女低著頭,露出干凈的側(cè)顏和美好的脖頸,睫羽輕顫,鼻梁高聳。她認真吮吸著他的傷口,仿佛那是一件異常重要的事情。 秦珩低頭吮吸了一會兒,他食指的傷口已經(jīng)再無血液滲出。 她伸手拿了桌上一個干凈的瓷杯,將口中的血吐入杯中,放到一邊,才又去拿他另一根手指。 她剛低了頭,下巴就被人強勢抬起。秦珩心里一驚,怔怔地看著他:“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