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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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年端著酒瓶,皺眉沉思:“牛哥?是宋老太太說的那位牛所長嗎?難道牛心妍和牛所長的關(guān)系,不是兄妹,而是夫妻?!” 不過這和殺人游戲沒什么關(guān)系了,方岱川順著李斯年的思路想了一會兒,就搖搖頭不去理會了。 風(fēng)又大了起來,遠(yuǎn)處一朵巨大的烏云慢慢移過來,雨水又要來了。 丁孜暉看了看天色,便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們兩個也盡快回去吧。這里沒醫(yī)沒藥,生病了怪麻煩的?!?/br> 方岱川點點頭,目送姑娘走了回去,風(fēng)吹打著姑娘的長發(fā)和衣服,一片蕭索的亂石之中,少女的身軀對比鮮明。 “怪不容易的,這么小的妹子?!狈结反ǜ锌馈?/br> 李斯年嗤笑了一聲:“怎么,這就被拿下了?賣慘這手段雖然老套,關(guān)鍵時候還挺管用的,是不是?” 方岱川斜了李斯年一眼:“你偷聽了?” “用不著偷聽,腳趾頭想也知道她會和你說什么,”李斯年笑著搖搖頭,“無非是她爸或者她媽死了,自殺,他殺,意外……你安慰她兩句,她說沒事兒,都過去了?!?/br> 猜得真準(zhǔn),方岱川咋舌。他眨巴了兩下眼睛:“這,這你也能猜到?” 李斯年勾了勾嘴角:“不都是這個套路嗎?牛心妍死了老公,說這么多年了,都過去了;楊頌死了爹,也說過去了。杜潮生死了‘秘書’,看上去似乎是真過去了?!热粽孢^去了,誰到這里來玩命?” “你呢?”方岱川扭過頭來問道,“你父親的事,過去了么?” 李斯年不笑了,他沉默地望向遠(yuǎn)處的烏云和海面。他不笑的時候,臉上有種憂郁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疏離,不知是不是混血兒的長相帶給他的獨特氣質(zhì)。他轉(zhuǎn)過頭來,凝視著方岱川的眼睛,說道:“沒有過去,永遠(yuǎn)不會過去。” 方岱川猶豫了一下,抬手握了握李斯年的肩膀,將手中的酒瓶和他的輕輕碰了碰,無聲地安慰他。 “你父母是怎么認(rèn)識的?”李斯年扭頭問道。 方岱川愣了一下:“就……就那么認(rèn)識的唄。我爸當(dāng)年是隊里最帥的刑警,我媽是隊花,一來二去就看對眼了。后來有人來說媒,正式介紹了一下,就算是在一起了。那個年代的婚姻,也無非就是那些套路?!狈结反ㄕf道,“你父母呢?” “我爸媽那可浪漫多了,”李斯年仰望著天空,嘴角含笑,“他倆是在漠河看極光的時候認(rèn)識的?!?/br> 李衡是地質(zhì)勘探員,跟著勘探車,去往了漠河。年輕的flores小姐正在環(huán)游世界,在同一天登錄了中國大陸。在極地的雪原中,兩個年輕人在炫目的極光中感知著宇宙無垠和自然玄妙,然后被困在暴風(fēng)雪的山谷中,在雪屋中相擁取暖,分喝女孩帶來的最后一瓶葡萄酒。 就如同所有的愛情電影一樣,兩個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叵鄲哿恕R粋€敢隨船漂過太平洋來陌生語言國度游歷的年輕姑娘,必然是向往危險,渴求浪漫的。還有什么是比在漠河的雪原中擁吻zuoai更危險更浪漫的事情嗎? 在那之后,姑娘仍舊環(huán)游世界,只不過放棄了旅行團(tuán),跟上了勘探隊??碧疥牻恿耸裁错椖浚媚锞透诳碧杰嚭竺?,用另一種方式環(huán)游了世界。 他們在內(nèi)蒙的草原上騎馬,馬的鞍袋里裝滿了勘探用的儀器,巨大的礦坑里是某種遠(yuǎn)古食rou動物的化石。他們還在貴陽的深山里徒步行走,霧氣橫生,穿著銀飾的女孩兒從他們身邊走過去,赤著腳趟過山澗的流水。 “真美,”李斯年寥寥幾句的敘述卻極富生動,方岱川沉浸在那種美妙的愛情中,兀自感動著,“我有時候去拍戲,也能遇見特別棒的景色,拍幾百張照片,不知道傳給誰看,只能修修圖,發(fā)一張微博。你爸媽真幸運,能夠和喜歡的人一起看風(fēng)景。” 可惜多少夫妻,都是在平淡看景里消磨了愛情。 李斯年沒有再講下去,方岱川也識趣地沒有再問。這對佳偶是怎么在旅途中相看兩厭而后分手的?李斯年偶爾講述的支離破碎的童年生活里,父親早逝,被人欺負(fù),被詐騙團(tuán)伙帶走學(xué)習(xí)小偷小摸,那是一段很苦難的童年,雖然他講述得云淡風(fēng)輕。那段回憶里,并沒有他母親的身影。 “我母親死的時候,我親自把她送進(jìn)了火葬機(jī)。我看著她,68英寸的人,被壓碎到手掌大小的一個盒子里。當(dāng)時我腦子里只想到一句話:‘我們有如橄欖,唯有被粉碎時,才釋放出我們的精華?!崩钏鼓甑皖^看著尾指上的戒指,細(xì)小的銀圈亮亮地,禁錮在他的指間。他最后總結(jié)道,“所以有些事情,是永遠(yuǎn)不會過去的,我過不去,也不相信別人能過得去?!?/br> “所以你不信任丁孜暉。”方岱川用的并不是疑問句。 李斯年的臉色有些冷酷,他搖了搖頭:“我不信任任何人。人心這種東西,太難測了,我不想死在所謂的信任里。” “也許我們能改變這一切呢?人心是很模糊又主觀的東西,卻能夠輕易改變冰冷的現(xiàn)實,我們應(yīng)該有信心?!狈结反ㄍ鲁鲆豢跓熿F,想起了來到這座島上之前,自己正在爭取的一個劇本。 一個未來都市的劇本,關(guān)于ai和人類的斗爭,他想爭取的那個角色是男三號,與反派boss手下美艷逼人的女性ai有一段不知所云的感情戲。對方是人類大腦和ai機(jī)械完美結(jié)合制造出的殺戮武器,她成熟美艷,武藝超群,卻沒有人類的感覺能力。最后在男三號縱身一躍,葬身星云的時候,ai終于被喚醒了內(nèi)心的靈魂。 “你看,”方岱川說道,“人類這種渺小又無能的東西,有時候格外偉大,足以動搖很多惡念,改變冰冷的現(xiàn)實。”——他對此深信不疑。 李斯年卻搖頭笑了:“真是個好故事。” “你不相信嗎?”方岱川睜大眼睛看著對方。 李斯年說:“維特根斯坦說‘世界的意義必定在世界之外。’如果善的意志或惡的意志可以改變世界,那么它只能改變世界的界限,而不能改變事實,不能改變可以用語言表達(dá)的東西?!?/br> “人心是不可用語言表達(dá)的,而事實是可說的。不可說的東西永遠(yuǎn)無法改變可說的,這是20世紀(jì)邏輯哲學(xué)最重要的推論之一。憑借信念、愛情,或者任何美好的人性,去賦予機(jī)器靈魂,去將惡人喚醒,這是人類的狂妄幻想。更遑論用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去改變惡意的人性?世界的事實永不會被人類改變,最惡意的東西從它出現(xiàn)的那一刻開始就根深蒂固,我們是智人的后代,血液里流淌著殺戮滅絕了一百多個生物屬的殘忍基因,連宗教和所謂普世價值都沒有辦法的東西,你想妄憑一腔熱血改變?怎么可能?!崩钏鼓曜旖枪雌鹨唤z嘲諷的笑意。 他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走在礁石上,極目遠(yuǎn)眺無垠的大海,默默念了一句外語,大?;匾运篮愕某毕?,拍濕他的褲腳。 那句話不是英文,比英文硬朗一些,語調(diào)更豐富。方岱川聽不懂。他只是坐在原地看著李斯年的背影,那個畫面長久地烙刻在他的記憶里,李斯年的背影寫滿了秘密,用一己之力和無垠的某種不可說的意志對抗著。像神或者野獸,很強(qiáng)大,很孤獨。 第30章 第三日·05 中午大家都沒有心情吃飯。 幾個女孩兒搜了宋老太太的身,眾目睽睽之下,一無所獲。既沒有狼毒,也沒有民牌,除了一張什么信息都沒有的身份卡,連張說明書都沒留下。 男人們一起扛著尸體埋進(jìn)了海邊的沙坑里,宋老太太死前手腕上還戴了一條金鏈,倒下時勾住門鉤被扯開了,讓血污得不成樣子。丁孜暉還小心翼翼地用紙巾墊著收了起來,埋葬老太太的時候,把那條鏈子也殮在了沙坑里。 丁孜暉安慰方岱川的時候說得倒是輕巧,這會兒眼看著死尸被黃沙漸漸掩埋,宋老太太碎了一半的顱骨沾上沙土,被血污得一團(tuán)亂麻,心里或多或少也涌起了一些特殊的情緒。眾人默默站在沙土前,看著那一小塊兒微微鼓起來的墳包,臉上的表情有志一同地悲戚,——可以叫物傷其類,又或者叫兔死狐悲。 “宋老太太身上沒有搜出狼毒,她根本就不是狼,”趙初看似不經(jīng)意地看了李斯年和方岱川一眼,出聲提醒道,“是你們堅持要投死宋老太太的。” 李斯年勾唇嘲了一聲:“老太太要是不跑,我還真不一定投她?!闶前l(fā)我查殺的狼,說不準(zhǔn)我投死的是誰呢。” 方岱川正在海水邊洗手,他不小心手上蹭臟了一塊血污,聞言他抬起頭冷笑道:“沒狼毒就不是狼?你上去二樓搜一搜,看誰屋里能搜出來狼毒?” 趙初推了推眼睛:“無論如何,李斯年是我驗出來的狼,方岱川你明天也可以投我,但我可以直說,我一定會把票歸給李斯年。” “你明天把票歸給我?” 李斯年冷笑了一聲,“那看起來,你很清楚自己今晚不會死嘛。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們倆雙狼綁票,你是先知,你能活得過今晚?多說多錯,我建議你還是閉嘴?!?/br> 方岱川站在一邊,甩干凈了手上的水珠,點燃一支煙。 他看著劉新,突然靈光一閃,問道:“你說你是預(yù)言家,那你昨晚什么時候出去驗的人?” “凌晨一點一刻左右,”劉新對答如流,他指了指礁石后面的小木屋,“我就在海邊的這間小屋驗的人,我知道你們今天早晨是在找鞋印,想抿出誰出門了,誰就是預(yù)言家。我的鞋底是沾了沙子的,但我回屋以后就把自己的鞋洗干凈了。不過總之我已經(jīng)跳了,也無所謂說不說這些,方岱川因為我沒有驗過你,我再問你一次你退不退水?你不退,我只能把你標(biāo)狼打了?!?/br> “標(biāo)狼打我?你邏輯都盤不清楚,金水也沒發(fā),上來就說我是狼,黃金悍跳位啊你?!狈结反ū砻嫔虾敛辉谝獾仉S口嘲了一句,然而心中瞬間拉起了警戒線,他暗暗地觀察劉新的表情,心中篤定了,劉新就是他昨晚看到的白影! 李斯年顯然也察覺了這一點,他和方岱川對視了一眼,眼神一瞬間銳利了起來。方岱川回憶昨晚的時間線,他昨晚是一點半出門,然后推開窗戶,看見了白影。時間完全對得上,可是劉新又不是預(yù)言家,那他來海邊是要做什么呢? 做戲做全套?似乎也太敬業(yè)了一些。 方岱川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令他心驚rou跳,無比膽寒的事?!巧却皯簟?/br> 看見白影,逃到拐角,這些事情都發(fā)生在一個瞬間。然而之后他在墻角呆了一會兒,接著李斯年回來,他們一起進(jìn)屋,那時候他瞟了一眼時間,是凌晨一點五十分。 ——方岱川在那一瞬間,突然醍醐灌頂一般,察覺到了這個游戲的玩法,他爆發(fā)了自己有史以來最好的演技。 方岱川吐出一口煙霧,懶懶地勾了勾唇角,道:“你別搶我的臺詞啊,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退不退水?” 劉新挑了下眉毛,遺憾地?fù)u了搖頭。 “那你說清楚,你是什么時候驗完人上來的,你驗完人上來的時候,走廊的窗戶是開著的,還是關(guān)著的?你最好仔細(xì)回答,昨晚出來過的人都可以作證,你撒不了謊?!狈结反ㄑb作一副胸有成竹,知道窗戶開閉時間的樣子,挑眉問道。 劉新皺眉回憶了一下:“我回到房間的時候是凌晨一點五十左右吧,可能稍微五十多一點,我洗完鞋底躺上床的時候看了眼座鐘,是凌晨兩點鐘。我上來的時候只注意有沒有人了,沒有注意窗戶,好像是……好像是關(guān)著的。對,關(guān)著的!我當(dāng)時還挺納悶兒,我記得我下樓的時候窗戶還開著?!?/br> 方岱川愣了一下,他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時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他重復(fù)道:“凌晨一點五十分多一點,你上來,看到窗戶是關(guān)著的?” 劉新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執(zhí)念那扇窗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對?!?/br> “你撒謊!”方岱川回憶著李斯年上樓的時間,腦子里瘋狂理著邏輯,“我上樓的時候是一點五十,那會兒窗戶明明是打開的?!?/br> 陳卉左右看了看:“你們管那個窗戶做什么?” “你們呢?”方岱川問道,“你們什么時候出的門?” 陳卉看了看杜葦:“我們凌晨出的門,四五點吧,天色有些明朗的時候。夜里太危險了,我有點怕?!?/br> 丁孜暉聽他們盤昨晚的行動軌跡,明顯有點慌了。她偷聽到了牛心妍和杜潮生的一些不太好的“事兒”,生怕被方岱川暴露出去,見方岱川還想問些什么,馬上出聲打斷道:“不要糾結(jié)這些事兒了,平民有可能出來找道具卡,預(yù)言家也要出來驗人,狼人也有可能看見有人出門了,尾隨出去殺人。每個人都有出來的時間和動機(jī)。我們用一切能證明自己的手段來證明一下自己,好不好?” “怎么證明?”牛心妍把蹲在海邊玩水的小孩兒抱上沙灘,替他擰干褲子上沾的水漬,隨口問道,“背說明書嗎?那我可背不出來?!?/br> 楊頌眼神一直在李斯年和劉新之間來回巡視,她說道:“陳卉和杜葦之間必然至少有一個平民,否則他們不可能知道平民的說明書。杜老板也是平民,因為在沒有人出聲的時候,他搶話把說明書說出來了。第一晚死的那個啤酒肚大叔,肯定是好人,是不是神職我不確定,暫時先歸在民坑里。那現(xiàn)在還剩最后一個民,你們誰出來證明一下?” 丁孜暉立馬接道:“最后一個平民是我,我可以明牌自證身份!” “那可不一定,”牛心妍搖了搖頭,“別忘了到現(xiàn)在為止,死掉的三個人身上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角色牌,明牌沒有任何說服力。” 方岱川渾身僵硬地聽完這一切,然而腦子卻完全沒有在聽大家的分析。他看著李斯年的背影,像突然從絢爛的極光中直墜入漠河的冰水,渾身一冷。 ——他發(fā)現(xiàn)了一條致命的線索,足以將他的一切認(rèn)知,全盤打翻。 第31章 第三夜·01 方岱川沒有把懷疑說出口,也沒有退水說自己不是預(yù)言家。他按捺住了自己,手指發(fā)著抖回到了房間。 直到夜里。 入夜。方岱川從屋里走出來,摁響了丁孜暉屋前的門鈴。他有些事情必須問清楚丁孜暉。 丁孜暉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見是他,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放他走了進(jìn)來。 方岱川進(jìn)屋隨手關(guān)上了門。 封閉的屋子,狼人出沒的夜晚,兩個人單獨說話,丁孜暉不免稍有點害怕。方岱川注意到丁孜暉肌rou緊繃著,正在暗自防備著他。他嘆了口氣,無奈地攤了攤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屋角的凳子上,離得她遠(yuǎn)遠(yuǎn)的。 丁孜暉拆開一瓶礦泉水,倒到干凈的玻璃杯里,遙遙地遞給了方岱川。 方岱川打開筆記本,用牙齒咬開鋼筆的筆蓋:“你方便跟我講講,你昨晚是幾點鐘出門的嗎?” “十二點半?”丁孜暉仰頭看著天花板,回憶了一下,“應(yīng)該是十二點半多一點?!?/br> 方岱川在紙上刷拉拉列了個時間軸: 【12:30 丁孜暉出門】 “也就是咱們上來沒多久的時候?”方岱川一邊寫一邊問道,“你出門的時候,注意二樓的那扇窗戶了嗎?是開的閉的?” 方岱川神色不自覺的嚴(yán)肅起來,這個架勢怎么看怎么像警察問話,也是從小家庭環(huán)境熏陶渲染的,平時他在家犯了錯,他爸就是這么問他話的。 “怎么?你審問我呀?”丁孜暉抿著嘴笑了笑,調(diào)侃他,圓圓的臉蛋兒上有些紅暈。 方岱川有些尷尬,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筆:“也不是,我就是問問。” 丁孜暉瞥了一眼他的本子,方岱川一手狗爬字兒,寫飛了自己都識別不出來都寫了些啥,也不怕她看。他說道:“我只練過自己簽名,別的字兒確實寫得……不咋地?!?/br> 何止不咋地,那一手字兒,丑得丁孜暉都想不出絲毫的話能來客氣客氣。好在妹子情商可以,直接說道:“那你給我簽個名唄,我其實關(guān)注你挺長時間了,算路人粉吧。給我簽個名留個紀(jì)念。” 這好說,方岱川翻到最后一頁,扯開本子,在橫格紙上龍飛鳳舞地簽了個名。 好在“方岱川”這三個字,他是真的練過的。藝術(shù)家專門給設(shè)計的簽名,張揚(yáng)跋扈,筆鋒犀利,轉(zhuǎn)圜的地方又有些柔和,好看極了。 方岱川把簽名遞給了丁孜暉。 丁孜暉端著紙看了一會兒,笑著收起來了:“這回回去了,我可要po在微博上,沒準(zhǔn)能漲粉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