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第一百二十九章 繼續(xù)虐渣 葉彤一聽說要驚動居委會,馬上舉手手,“大家別急,我說說我媽,你們就算把居委會的叫來,我媽如果不改還是不改,不如咱們先溝通一下。” 這些老爺爺、老太太大都是子女各自成家,覺得和他們住一起不方便,才出錢租房子讓他們一個人住。 每天處在孤苦伶仃中,時間久了,和善許多,聽葉彤主動說完,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用眼神交流一會兒,然后為首的老爺爺點頭,“行,你們娘家也不容易,大伙不為難你們,快敲門?!?/br> “嗯?!?/br> 葉彤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聲,此刻的她哪還有顧忌別的的心情,腦海中滿滿假想著姚湛芳看到她會怎樣。 自從趕她出來,她也時不時來敲敲門,可結(jié)果都一樣,姚湛芳理都不理,門一次未開過。 “姑娘,你用力拍,再不用腳踹,看你和拍灰塵似的,房間里面的人聽不到都有可能?!?/br> 身后鄰居有點急,大半夜一群人站在外面,這不算,還得聽鬼哭狼嚎。 在每個人家,距離稍微遠(yuǎn)點,聲音還沒這么大,這下堵在她門口,只覺噪音沖天。 “真鬧心,吵死了。” 人群中有受不了的,雙手捂住耳朵,拼命搖頭。 葉彤比他們更著急,這些老人雖然能洗衣做飯,出門遛彎,但身子骨一點不硬朗,萬一因為她們被氣出個好歹,這責(zé)任真心承擔(dān)不起。 “媽!開門,林逸來看您了!” 情急之下,葉彤喊出林逸的名字,而且這聲相當(dāng)洪亮,她預(yù)測姚湛芳聽見了。 果然,房間內(nèi)哭天喊地的噪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房門大開,姚湛芳神情恍惚,看見葉彤,伸手推開她,向她身后望去。 似乎沒預(yù)料到門外有這么一群人,姚湛芳愣了下,眼底浮現(xiàn)陌生,這些面孔她不認(rèn)識,從左到右的看過去,根本沒有林逸。 姚湛芳猛然轉(zhuǎn)身,和葉彤正面相對,眼底染上一抹焦急,“小彤,你不是告訴我林逸來看我了?他在哪兒?他是不是生我氣,然后趁我開門的時候跑了?他朝哪個方向跑的?我要去追,我要去找他說清楚,說說我們這輩子怎么回事,算什么?!?/br> “媽!”葉彤急忙拉住姚湛芳手臂,夜深天氣涼,她穿件薄衫往外跑,凍冰了還是她花錢給治療。 “放手,我再不去可能追不上他了,你不知道他年輕時候體力多好,跑步比賽他永遠(yuǎn)前三,我那會兒就追不上,這會兒更難了,你快放開?!?/br> 姚湛芳提到“他年輕時候體力好”,那雙蒼老的眼睛都放光。 看得葉彤心情難受極了,她死活想不明白,姚湛芳為什么那么愛林逸,先不說自己身上流的誰的血,單說林逸那副偷jian?;淖炷槪筒幌窈萌?。 可惜,當(dāng)初已經(jīng)回不去,若不然,她肯定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也不會給秦?zé)煙煓C會,那樣的話,多多少少能減少點他們帶給姚湛芳的傷害。 姚湛芳再為難她,再罵她,終究是生她養(yǎng)她的親媽,她狠不下心扔下她不管。 “你這孩子真是的,你親爸來你留不住,他走你還不讓我追,今晚多好的一次復(fù)合機會,全讓你毀掉了。” 葉彤雙手拽著她手臂,拽的特別緊,姚湛芳心急,拼命想再見林逸一面,她對他的感情,可謂蝕入骨髓。 掙扎不開,姚湛芳嘆口氣,不再商量葉彤,而是彎下身子,張嘴照著葉彤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葉彤疼的受不了,下意識松了手,姚湛芳管都不管她有沒有傷的深,疼不疼什么的,小跑著沖走廊門而去。 葉彤低頭看自己的手,瑩白的rou上留下深深齒痕,幸好沒流血。 她們這場鬧劇看呆了一群老頭老太太,他們不明所以,集體沉默,一言不發(fā),配合默契極了。 雙方僵持,葉彤揉著齒痕,真的挺疼。 為首的老爺爺,滿臉好奇,說:“小姑娘,你叫她媽?她說她是你親媽?” “嗯,我媽?!比~彤口氣淡淡,不悲不喜。 “可,你媽怎么這樣對你?她是不是精神方面受到了刺激,她說話辦事以及表情,都不像正常人有的?!?/br> 老爺爺說到這,葉彤朝他瞟了一眼,老爺子還以為說錯話她不愛聽了,然后解釋:“我不是罵你mama的意思,而是真心建議你有時間帶她去醫(yī)院檢查下,任何并及時用藥,才有挽救的可能性,長時間妥著不好。” “對,我贊同老李的意見?!?/br> “我也覺得該去檢查,是不是精神方面的問題,查清楚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真要查出問題,你才能知道你媽不是故意傷害你的?!?/br> “就是,誰家不是只有狠心的兒女,像你媽那么狠心的爹娘少?!?/br> 這群嫌棄擾民的老人們一言一語交談起來,場面一下子熱鬧極了。 葉彤嘆氣,“你們回家睡覺,這下沒有噪音影響你們了,我出去找找我們?!?/br> 進房間拿上老地方擱著的房門鑰匙,她不再管堵在自己門口的這群老人,孤單的奔向夜幕。 一邊走一邊委屈,越來越接受不了現(xiàn)在的生活,要沒有那筆錢做個心里支撐,她早崩潰了。 夜風(fēng)習(xí)習(xí),吹亂了她散落在腦后的發(fā)絲,她一身老年裝,素面朝天,坐破爛樓房里這么久,居然沒一個人認(rèn)出她是曾經(jīng)紅遍娛樂圈的天后。 細(xì)想想,還真可悲。 不過換種思路,她現(xiàn)在這幅鬼樣子,連她自己都不敢照鏡子,昔日盛氣凌人的自己,仿佛一場夢,夢醒了,所有的美好也都破碎了。 漫無目地的尋找,姚湛芳動作很快,這一小會功夫,小區(qū)內(nèi)已經(jīng)沒了人影。 “媽?!比~彤邊走邊低聲喊。 姚湛芳沒日沒夜的鬧騰已經(jīng)招了一群住戶的反對,她再大聲呼叫,估計得被聯(lián)合投訴。 走到小區(qū)外,她轉(zhuǎn)身一眼望過去,幾棟破爛的高樓之間,路燈三三兩兩,而且光線特暗,勉強看見地上路的形狀,一個不小心,得跌進路邊的草叢里。 她在等,在盼,林逸現(xiàn)在入獄,他犯了人命,不可能再出來了,等官方徹底定下他的罪,她立馬搬走,這輩子不再回來這里。 站在寬闊的馬路上東張西望,說實話,有了姚湛芳深夜敢她出門,還想她死的這件事,葉彤真寒心了。 姚湛芳都舍得那么狠心,她有什么舍不得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 合了合眼睛,又淺淺喊了聲:“媽,您在哪?跟我回家吧。” 話閉,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傳來幾聲深淺不一的哼唧和痛呼聲。 “哎吆,摔死我了,小彤,mama在這兒?!?/br> 葉彤扶額,這還真有看不清掉里面的。 “小彤?!币φ糠家詾槿~彤沒聽見,扯著嗓子又喊了聲。 “來了?!比~彤嘴上答應(yīng)的痛快,可腳下動作卻慢吞吞,不急不慌,好像求救的人和她沒關(guān)系。 坐在草叢里的姚湛芳,上半身朝后仰著,一只手臂撐著身子,另一只拽著旁邊的枯木,試圖想站起的樣子。 “我扶你?!比~彤表情冷淡,將手遞給姚湛芳,一點力氣沒用。 她不用力,窩在草叢里面的姚湛芳根本站不起來,跌撞幾次,姚湛芳放開了葉彤假裝幫助的手。 靜靜坐著,母女倆四目相對,葉彤不明白她的意思,保持姿勢,淡然的看著。 姚湛芳沉默,眼底劃過哀傷,她看夠了,移開視線,痛心疾首的問:“小彤,你是不是嫌棄mama了?我成你的負(fù)擔(dān)了?!?/br> “沒有啊,你怎么突然這么說?不過也是,你都讓我滾遠(yuǎn)點,可能不想我今后再照顧了吧?” 葉彤說完,姚湛芳眸光重新回到她臉上,像沒聽清似的,問:“滾遠(yuǎn)點?誰說的?” 姚湛芳懵懂無辜的臉真的特別像不知道這回事,葉彤都快信了。 “行了,一片漆黑,咱們在這坐著干嘛?回家睡覺?!?/br> 葉彤不想再計較,因為姚湛芳此時給她的感覺就是不想承認(rèn)她這幾天做過的違心事兒。 為什么說違心,因為她是姚湛芳親生女兒,姚湛芳打她推她就不對。 “小彤,我頭暈暈的,這么晚,咱們出來這是做什么去?” 姚湛芳整個人處于凌亂狀態(tài),她一點不記得一分鐘之前發(fā)生什么。 腦海中只隱約閃過幾個片段,她特別匆忙的想去一個地方。 無奈天黑,一個不小心,倒在了草地里,但去哪,她不知道。 葉彤深深喘息,雙臂環(huán)胸,繞有興趣的居高臨下對著姚湛芳,口吻略微諷刺,“真不記得還是裝的?戲多了就太假了,你嫌我眉眼間有林逸的影子,那我走就是,你 別咒我下地獄,那個地方我不想去?!?/br> 姚湛芳一頭霧水,越聽越不對勁,她反駁:“小彤,你是不是睡糊涂了,mama這么愛你,怎么可能咒你下地獄呢?你是我十月懷胎,歷經(jīng)苦難順產(chǎn)生下來的,我疼還來不及,怎么會嫌棄?” 母女倆各執(zhí)一詞,葉彤從小在姚湛芳身旁長大,對她的不講理耳濡目染,姚湛芳的演技,真心不比演員差。 她不想承認(rèn)的事情,任憑別人說破嘴,找出一堆證據(jù)對質(zhì),她還能靠裝把黑色變成白的。 一輩子為人那樣,現(xiàn)在,她自然不相信姚湛芳的每句話。 “小彤,mama真不記得這兩天發(fā)生了什么,我現(xiàn)在就覺得頭疼的厲害,快炸了一樣,咱們先回家,等到家你再仔細(xì)幫mama回憶,mama要是做了傷害你或者對不起你的事情,mama向你道歉,行嗎?” 姚湛芳可憐巴巴,那真誠的眼神叫葉彤無處遁逃。 想了想,終究心軟,邁進草叢中,彎下腰用力拽姚湛芳。 姚湛芳走出臟亂的草叢后,猛地拍打身上的泥土,邊拍邊抱怨,“好多土,要不是沒辦法,mama一天也不想你受罪,其實我老了怎么都無所謂,你不一樣,你大好年華,不該住在破樓房里,睡僅僅一米寬的床?!?/br> 葉彤不耐的插嘴道:“行了,每天翻來覆去說同一件事,同樣的話,無聊透了,既然不想,您就努力還給我高高在上的小姐生活?!?/br> 說得姚湛芳老臉一紅,她支支吾吾嘟囔:“我…,我…,我不想,但這不是無能為力嗎?但凡有一丁點辦法,我早去實行了。” 母女倆相互攙扶著往家里走,葉然瞳孔中滿是精明,幸好她沒告訴姚湛芳那筆錢的事,不然估計又一分不剩了。 慢吞吞進了門,當(dāng)姚湛芳看見滿房間狼籍,滿地白色衛(wèi)生紙的時候,她大大驚詫,“這是進賊了?咱們這小地方有什么值得偷的?犯得上把家里翻騰的亂七八糟的?” 葉彤咬唇,懶得搭話,既然不記得,那干脆不提好了。 她懶得跟個怨婦似的,一天到晚喋喋不休,嘮叨不停。 “睡覺,晚安。” 姚湛芳默默看著她回臥室的背影,心尖酸酸的,“小然,mama對不起你,別生mama的氣,你不想和mama說說這兩天的事情了?我真一點印象沒有,你相信mama一次好嗎?” 可能覺得她祈求的聲音濃烈,葉彤剛踏進臥室的腳又退了出來。 站在原地,思索著怎么開口。 “小彤,坐這邊來,你離mama太遠(yuǎn),mama不舒服的?!?/br> 葉彤皺眉,她弄不清姚湛芳到底想做什么,前幾分鐘推她,咬她,嫌棄她,幾分鐘后求她,寵她,讓著她。 “小彤,聽話,你聽了mama二十多年的話,現(xiàn)在聽煩了?不想聽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