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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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目光正好掃到人群前的楚云,來不及思索太多他下意識就抬起手指向了她說:“對,對了,我昨晚曾經(jīng)把珠子的事情告訴過她!” 宋肖順著任五所指的方向看去,一見到是楚云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又是你!好啊,我就知道你這個丫頭有古怪,不簡單,果然是在打我的主意吧?!快,把她給我捉來!” 楚云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證給嚇了一跳,見到那面上有胎記的男人帶人朝自己走來的時候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卻是在那幾人來到她面前碰到她之前,一只手忽然橫到她面前將她與那幾人阻隔。她又是一愣,抬頭才發(fā)現(xiàn)溫瑞竟是站到了她前面將那幾人擋下。 哪怕他僅有一人,不過瞧他那微微仰首俯視那幾人的眼神,氣勢上完全把那幾人給壓制,連向來冷靜的那位,面上帶著胎記的男子腳步都不禁頓了頓。 她頓時又很不爭氣地感到安心下來。 因為楚云被任五指正加上宋肖的大吵大鬧,他們幾個瞬間就成了全場人的焦點(diǎn)。 當(dāng)然,最為引起大家注意的除了她之外……就是溫瑞了。他的存在用現(xiàn)代一點(diǎn)的話來說的話就是,閃瞎眼。 此刻他面對宋肖的人依舊云淡風(fēng)輕地笑著,但眼里卻是不容抗拒的冷意。 ☆、58.水輕霖失蹤 “蒼月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對方就一個人,你們還怕了不成?”見到自己派來的人被溫瑞的氣勢給震懾住,宋肖氣得紅著臉怒斥。 楚云看了那面帶胎記的男人一眼,心中暗道:“原來他叫蒼月。” 名為蒼月的男子在聽見宋肖的怒言之后,只能無奈地帶著其余幾個侍衛(wèi)來到她和溫瑞的面前:“這位公子請你讓開,我們也只是按照吩咐辦事,請別為難我們?!?/br> 剛想著要不她就跟他們?nèi)ヒ娝涡ず昧?,正要開口來著她的手腕就被溫瑞給重重抓了一下。 雖然他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但那力道簡直就是給她的警告。 ……這家伙!她這可是好意想給他省點(diǎn)麻煩呢,畢竟她什么都沒做,也不怕前去和宋肖對峙。 結(jié)果,他這態(tài)度…… 溫瑞依舊什么都沒說,面帶笑意地看著蒼月,同樣也沒有想要退讓的意思。 夾雜在兩邊難做人的蒼月只能默默嘆了口氣,選擇聽命自家主子的:“這位公子,你若不肯配合的話,就別怪我們動武了?!?/br> “求之不得。”聽到蒼月說要動手的溫瑞雙眼微微一彎,笑得像是一只見到獵物掉入自己陷阱里的狐貍。 旋即只見他抬手在蒼月等人面前一掃,甚至連武器都還沒拿出來就用真氣將他們給逼退了好幾尺。趁著這個空檔他才憑空抽出了那把白玉色的扇子,眨眼就在蒼月等人的腳底下召出了陣法。 楚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用的是什么招式,被陣法所襲擊的幾人忽然就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瞧他們一臉痛苦卻無法站起身子的樣子,她頓時也覺得自己雙腿有些麻麻地發(fā)軟。 蒼云把自己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依舊無法支撐起自己的雙腿站起來。她還聽見其余幾名侍衛(wèi)在痛苦地哀嚎:“腳使不上勁兒,好麻……” 宋肖瞬間臉色大變:“你,你都做了什么?!” “先說要動手的可是你們?!睖厝鸬鼗卮稹?/br> 宋肖頓了一會兒才面紅耳赤道:“那你也不必下手如此之重!” “下手重?”他這才笑著把武器收起,然后不急不緩地說:“我已經(jīng)努力控制力度了?!?/br> 這話落在別人耳里恐怕會認(rèn)為他這是真的在承認(rèn)自己下手重了點(diǎn),可在楚云聽來那意思就是——真抱歉啊,我努力讓自己下手輕一些,真重的話恐怕你那些人可不會是雙腿軟麻而是斷筋斷骨了。 很明顯宋肖的手下蒼月的智商比他還要高一些。從他那不太好的臉色來看,明顯是明白溫瑞的意思。 于是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來,宋肖原本還想讓他所聘請來的五十余名靈術(shù)師齊齊上陣對付溫瑞和楚云來著,卻被努力站起身子的蒼月給阻止了。 “老爺,莫要太沖動。他們二人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小人之舉的人,也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也說不定?!鄙n月說道。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挺贊成蒼月的說法。 先不說她,就拿溫瑞來說……以他的實力如果真要搶走神珠的話根本不需要搞出這么大的陣仗,搞不好等他偷走了宋肖他們都不會馬上發(fā)現(xiàn)。而且他還是一個精打細(xì)算的人,花錢聘請五十個靈術(shù)師來幫他給神珠聚集靈氣,這種費(fèi)錢又費(fèi)時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做。 以她的推測,他肯定是默默關(guān)注神珠進(jìn)展躲在暗處不動,等神珠聚集完靈力開始探查神器位置的那一刻才悄悄跟進(jìn)的那種。還有另一個她覺得他不會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他不容易相信人吧。 認(rèn)識溫瑞有一段時間了,她倒也察覺到他對周圍所有人事物都保持十分警惕以及相當(dāng)不信任的態(tài)度,包括她在內(nèi)。雖然他會幫助她,但她還是感覺得出來他并沒有完全信任她,從聽風(fēng)林元鳳蝶的事件就可以看出來。 她不知道他那個時候在想什么,但他抓住她的那一刻她是確確實實從他眼里見到了殺意。 嘖,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爽???虧她還信誓旦旦地和宮凌羽說溫瑞這個人信得過,結(jié)果反倒是他不相信自己。哪怕知道他可能有什么不愉快的遭遇和苦衷,她還是覺得很不快! 可怕的是她究竟是怎么和這么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會因為某個她所不知道的雷點(diǎn)而殺掉自己的人處在一起的? 大概是她充滿怨念的目光過于強(qiáng)烈,一直把視線放在前方宋肖和蒼月等人身上的溫瑞終于把視線移到了她這里。 察覺到了他眼里閃過的疑惑,她心中頓時又感到更加不快了。面癱著臉伸手把他從自己前面拉開之后,她什么也沒跟他說而是大步走到宋肖的面前,冷著臉道:“宋大老爺是吧?有什么事情咱們當(dāng)面說開了,什么都沒搞清楚就動手動腳,真當(dāng)我沒脾氣?” 溫瑞看著楚云往前走去的身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原本的平靜,目光深邃地盯著和宋肖等人說話的女子。 估計是楚云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有點(diǎn)……兇,連原本有些彪悍的宋肖都忍不住被她逼得往后退了一步,最后才有些尷尬地紅著臉翹著胡子說:“還有什么好解釋的?知道寶珠在我手中的除了他之外,現(xiàn)在也就只有你!”說著他還指向了跪在一旁的任五。 楚云側(cè)頭看向任五,后者大概知道自己給她添了麻煩所以一直低著頭沒敢去看她。 “是啊,我是知道了所以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一點(diǎn)我承認(rèn)。不過我想說的是,你這兒發(fā)生大爆炸的時候我才剛到,你這一言不合就跑過來指正我,證據(jù)呢?” 說著她挑眉一笑:“莫非宋老爺所在的國家是一個不講究王法,只要上位者一口咬定對方犯錯,連審問都不需要就直接把人定罪的嗎?如果是的話,我也沒話可說了?!?/br> 聞言,宋肖瞬間大怒,指著她的鼻子就是一連串的:“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也沒做?!背频ǖ鼗氐?。 就在她和宋肖講道理的時候,另一邊的莫齊也終于把布莊里被壓住的人給救了出來,這才走到他們的身旁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說完還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神就像是在說‘怎么又是你?’。 ……她也很想知道為什么每次出了事遇到的都是莫齊,難道她這位莫師兄是專業(yè)收尾善后的? 不等她開口,宋肖就先一步喘著大氣說:“你來得正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也是你們云霄宗的吧?你們可是要好好管教管教她了,對著年長的人就這么一個態(tài)度?還有,我懷疑我布莊的爆炸事件與她有關(guān),是她覬覦我的寶珠所以想方設(shè)法要偷走!如今我的寶珠不見了,你們要負(fù)責(zé)給我找回來!” 她實在佩服莫齊在面對宋肖這種態(tài)度還能重頭到尾保持冷靜的面癱臉,只耐心等到宋肖把話說完才毫不猶豫地開口:“這不可能。” 他這話一出,包括她在內(nèi)的幾人都有些怔愣。 呃……這是好事沒錯,不過他是怎么能夠一口咬定不是她做的? 然后宋肖就問出了她心中的問題:“你是怎么確定的?呵,我看是你們宗門在包庇自己人吧!” 莫齊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對布莊的情況做了調(diào)查,那些破碎的木梁所沾上的粉末乃魔族之物,不是出自我們云霄宗手筆?!?/br>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才又指向宋肖身后一群受了傷的靈術(shù)師:“他們所受到的傷害也同樣是魔域功法,這種功法自然只有魔域之人才能修煉。所以襲擊你們的很明顯不是我們靈武之域的人,估計是你被魔族盯上了也沒察覺罷?!?/br> 楚云微微一愣,心想天齊教的人是什么時候也知道這個消息的? 宋肖明顯不相信莫齊所說的話,最后還是那些靈術(shù)師和他說明他們確實被一群熟悉魔功的人所傷,他才肯放過她。 不過,她原本以為天齊教就只來了岳紗那一批人,看樣子是她太過大意了,沒想到城里竟然也暗藏著其他天齊教的教徒。 可是現(xiàn)在神珠被他們拿走可就有點(diǎn)糟糕,他們善于隱藏而且在大陸各地都有自己的藏匿之地,恐怕沒法像之前漫天宗那樣容易找到了。 解決了事情的莫齊又看了她一眼,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帶著云霄宗其他人離開了,她心里倒是松了口氣。 其實她還挺怕他真的上前來質(zhì)問她為什么會在這里而且又扯入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當(dāng)中。可明顯他還是很明白事理的,直接選擇無視不過問半句。 送走了莫齊,她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溫瑞竟然難得地還站在原地,而且目光直直地盯著自己看,頓時想起她剛才似乎不僅沒跟人家道謝還很不客氣地把人拉開…… 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又想要?dú)⑺耍?/br> 雖說她對溫瑞心中尚有些哀怨的情緒,不過人家剛才也確實幫了她,所以她還是走到他面前和他到了一聲謝。 溫瑞什么也沒說只是朝她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眨眼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楚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金玉客棧,剛要進(jìn)去就撞見了正欲出門的宮凌羽。 宮凌羽見到她眼神亮了亮,立即走到她面前說:“楚姑娘你回來得正好,我剛想去找你?!?/br> “怎么了嗎?”見他表情不太好的樣子,總覺得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還是,他已經(jīng)知道了天齊教從宋肖那里偷走神珠的事情正想跟她討論? 卻沒想到宮凌羽接下來跟她說的是:“水輕霖姑娘有和你在一起嗎?” 楚云愣了一下才搖頭回答:“沒啊,自那天人販子的事情解決之后我就沒再見過她,怎么了?” 宮凌羽有些頭疼道:“方才水沙門的弟子急匆匆地來找我同我說水姑娘昨日與他們分開后就沒再出現(xiàn)過,迄今都還未歸來,他們有些擔(dān)心就來找我了?!?/br> “原本還想她有可能和你在一起,然而……” 楚云的心‘咯噔’了一下,不過還是努力穩(wěn)下心神:“這……目前只有她一個人失蹤嗎?那個,她不是挺好玩的嘛,沒準(zhǔn)在城里迷路了也說不定?” “希望是如此吧。”宮凌羽緩緩嘆了口氣。 說是這么說,但她不知怎的還是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想起今日負(fù)責(zé)在城里巡視情況的人是莫齊,便對宮凌羽道:“這樣,我先和宗里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幫忙注意,你也讓水沙門的人去水輕霖平時愛轉(zhuǎn)悠的地方去看看吧,別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br> 想了想,她還是把今日在宋肖那里發(fā)生的事情和宮凌羽說了一下,讓他們稍微注意一下魔族的人。加上之前有聽風(fēng)林的那種事情發(fā)生,所以也不能排除天齊教的人會不會又開始為下一個獻(xiàn)祭做準(zhǔn)備。 然而,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fā)生了。 幾天下來,他們都沒在城里見到水輕霖的蹤影,她也沒再出現(xiàn)過,確實是失蹤了。 不過這怎么可能呢?明明才剛解決完人販子的事情,怎么會不見了?她該不會遇到漫天宗的人復(fù)仇還是不小心破壞天齊教的計劃被襲擊了吧? 越想越糟糕,楚云走在大街上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結(jié)果走著走著忽然有一人走到她面前打了一聲招呼,才發(fā)現(xiàn)是幾日不見的牧子夫。 他樣子看起來還是有些憔悴,不過比起那一日似乎好了不少。和他說了幾句后她才知道,因為牧子雅還沒找著,他覺得自己meimei可能還有活下來的希望所以打算先留在城里做個生意,等有錢了招人把自己的meimei找回來,難怪他旁邊還擺著一輛大推車。 倒是他察覺到了她的憂郁:“楚姑娘這幾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她頓了頓,最后才有氣沒力地回答:“不瞞你說,水輕霖她不見了,我們這幾天都在找她?!?/br> 卻不想牧子夫聞言一愣,隨即道:“水姑娘?我知道她在哪兒啊?!?/br> ……咦? 見她瞪大了眼睛發(fā)懵地看著自己,牧子夫有些好笑道:“你們怎么都在找她?我出門之前她正好經(jīng)過我鋪子,發(fā)現(xiàn)是我在籌備的,就進(jìn)來幫我和我聊天呢,完全不像是……失蹤的人啊。” “……帶我去見她!”這姓水的丫頭,大家都在找她,結(jié)果她竟然在四處逍遙快活? 她就說嘛,這丫頭肯定是跑去玩了! “沒問題,不過我還有貨物要運(yùn)回鋪子那里,所以走得可能會慢一些,希望回去的時候她還在……”牧子夫無奈地說著,推起了旁邊一個裝滿貨物箱的推車。 路上楚云又和他聊了幾句才得知他要開的只是普通的雜貨鋪子,具體要賣什么還沒完全規(guī)定好的樣子。 因為要把貨物運(yùn)到鋪子后面的倉庫,他們便走了小巷繞后門進(jìn)去。 只是她才剛見到鋪子的后門,突然就感覺到被人重重從后面敲了一下,接下來就失去了意識。 這一幕正好被一直跟在楚云后面的一名少年發(fā)現(xiàn)。他剛瞪大眼睛想要轉(zhuǎn)身離開去通知人,不想他卻早已被牧子夫發(fā)現(xiàn)。 還未來得及逃出小巷子,他就被追上來的牧子夫給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