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可惜等她察覺到想要反抗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如此接近她,馬上在她有動作之前就先牽制了她。 撞上身后那結(jié)實的胸膛時楚云覺得自己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為了防止她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叫喊,對方還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就在她思索要如何反擊時,熟悉的氣息緩緩將她包圍,讓她僵硬的身子逐漸放松下來,卻沒有完全松下。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連呼吸都變得不穩(wěn)起來。 是溫瑞,她的師兄,他竟然過來了。 她甚至還可以聽見他在自己耳邊有些紊亂的喘息,不知是跑得多遠多匆忙才會累成這個樣子。 直到此時此刻被他這般用力又小心地禁錮在懷里,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想念他。 楚云你真沒用,這才離開他幾天,受了點委屈罷,就受不了了。 心里這么想,右眼的視線卻已經(jīng)變得模糊,甚至還有濕潤的東西順著眼角滑落。 淚水順著臉頰落到捂住她嘴的修長五指之上,身后人的呼吸一滯,猛地放開她將她轉(zhuǎn)了個向面對自己。 “是我,你別慌?!睖厝疬€以為自己這突然的舉止把人給嚇著了,以前他也不是沒有這樣鬧過楚云,可她不曾落淚。 直到把人翻了過來看見她那被染血的紗布覆蓋住的左眼,他眸光才驀地一頓,眼里瞳孔微微一縮。雖然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但親眼見到的時候,他心中滔天的怒火與震驚依然無法遮掩。 那紗布上面的血色刺痛了他的眼睛,連帶著他的心也微微一抽,仿佛有一只手在那里使力抓。 也許這便是世人所說的,心痛的感覺。 “你受傷了?!睖厝鸬穆曇艉艹烈怖潇o,冷靜得叫人覺得有些害怕。 楚云此時也不顧他眼中的暗沉,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后又止不住落下。她最后嘴角一撇,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后將頭埋在他懷里肆意哭了出來,像是這幾日所承受的委屈、驚慌及害怕都找到了個宣泄源,一下子嘩啦啦傾出。 “師兄,我,我好想你?!背茙е耷坏穆曇魯鄶嗬m(xù)續(xù)說道。 哪怕溫瑞此時心里有再大的怒火與不滿,被她軟綿綿的聲音這么一說,瞬間就軟了下來。 搭在楚云腰上的一只手隨著她落入心底的聲音微微收緊,另一只則是輕柔地在她頭后輕撫。 他的控制欲有點強,以往像現(xiàn)在這種無法由自己掌控的情緒變動他很不喜歡。 可是現(xiàn)在,他卻深深淪陷,心甘情愿。 許久,他才聲音黯啞地低聲說:“我也是?!?/br> 此時躺在他懷里的楚云早已安靜下來,他久久沒等到她回話,正欲開口,胸前卻突然傳來一股不重的力量將他推開。 再抬頭時,楚云臉上早已沒了剛才那副惹人憐愛的表情,而是橫眉豎眼看著他說:“所以,大半夜一聲不響就闖入我房間了?” 從以前到現(xiàn)在好像都是這個德性啊,楚云心道。 溫瑞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勾起一抹帶點冷意的笑容,朝她逼近幾步后將她重重壓在身后的窗戶上。 充滿壓迫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她知道溫瑞現(xiàn)在很生氣,但還是很倔強地抬起頭來直視他那雙深沉得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的雙目。 倆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許久,最后那雙冷漠的紫眸逐漸柔和下來,像是先行妥協(xié)。 溫瑞抬手在她臉頰處輕撫了幾下,拇指在逐漸往她受傷的左眼移去。 察覺到楚云在左眼被觸碰時下意識傳來的,帶著懼意的顫抖,他眸光又暗了幾分。 “疼嗎?”他低聲詢問。 楚云微微點頭,老實回答:“很疼?!边@個傷給她帶來的陰影實在不小,她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后怕。 然后她就聽見溫瑞幽幽嘆了一聲,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神色認真地和他說:“我這兒疼?!?/br> 楚云的臉忍不住一燙,她師兄表達愛意的方式還是這么赤|裸|裸。 她剛想把手抽出來,溫瑞卻先一步放開她,轉(zhuǎn)而掐住她下頜,低頭壓著她狠狠吻了下去。 猝不及防被他這么一親,楚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因為剛才哭過,她眼睛現(xiàn)在還紅彤彤的好像一只兔子,眼里還有反射著些許波光,看著讓人忍不住更加想欺負她。 就著這個眼神,溫瑞雙眼微微一瞇,強勢地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動作霸道而又溫柔,像是傾入許多的情緒,種種摻雜在一起,叫楚云難以分辨,卻能感受到他濃烈得要將她整個人填滿的愛意。 直至她快要窒息,他才戀戀不舍地將她放開,眼里染滿了叫人不敢直視的情|欲,實在不能更誘人。 楚云趁他放開自己,勾住他脖子的手微微實力,將他啦靠近自己后擦過他側(cè)臉來到他耳邊。 她輕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察覺到他身子的僵硬,她嘴角輕輕一揚,在他耳邊低聲詢問:“師兄,我傷了一只眼睛,你會嫌棄我嗎?”語氣里帶著幾分失落與擔憂。 溫瑞此時才將注意力放到這個話題上,聲音比剛才又沙啞了幾分:“我若嫌棄你,此時就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 楚云溫熱的氣息透過他耳朵撩到他心里,原本方才那近乎擦槍走火的一吻就已經(jīng)叫他難以自制,偏偏她又在這時候撩撥他。明知她是故意為之,他偏偏拿她沒轍,也只愿這般縱容她。 “這樣啊……”他原本已被她撩得無心再聽清她話語中的內(nèi)容,卻在聽到她下一句話時清醒了幾分。 “那師兄,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的答案吧。”楚云輕聲說道,語氣有些平靜也有些嚴肅,仿佛在虔誠地說著什么。 “溫瑞,我喜歡你。” 說著,楚云輕輕一笑,又接了一句話。 “我也愛你?!?/br> 溫瑞的思緒有一剎那的空白,他以為他不會那么快就得到這個答案。 他清楚楚云這兩句話有多么深的意義,一種難以形容的喜悅之情的胸膛處炸開,仿佛這一瞬間天地都失去了色彩,腦中只有那兩句話,眼里只有他面前的人兒。 他再次將人深深攬入懷里,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頭與她輕輕相抵,享受著兩人氣息的纏綿。 “你知道你說這話的意思嗎?”他沉聲問道。 這意味著從今以后,她再也不能從他身邊逃離。她只能是他的,只屬于他一個人! 楚云沒有回話,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他,伸手在他眉心輕輕點了點。 答案不言而喻。 溫瑞眼簾一垂,再度低頭將她一切言語封住,甚至比剛才還要繾綣。 作者有話要說: (~ ̄▽ ̄)~ 幸福和福利就是要來得突然來得猝不及防,哼,師妹師兄終于見面了,你們表再給我寄刀片了哼哼!o( ̄ヘ ̄o#) ☆、第206章 龍吟 “嘶……痛痛痛,你輕點啊。” 昏暗的房間已然被燭光點亮,楚云坐在桌子邊任由溫瑞替她的眼睛換藥,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語氣也難得帶上了些許撒嬌的意味。 天知道這幾日來她不管多疼,在竹淵幾人面前都忍住了,換藥治療時不曾哀嚎。 果然,溫瑞一來她又被打回原形了。 楚云一方面在心里懊惱自己這個態(tài)度,另一方面卻又因為溫瑞細心的照料而感到有些開心,簡直不能更糾結(jié)。 溫瑞將她腦袋輕輕抬起,見到她傷得嚴重的左眼時眉頭忍不住一皺,嘴里還不忘說:“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般任性?!?/br> “我怎么任性了?”楚云腮幫子一鼓,哀怨地注視著眼前專注凝望自己的男人,心里忍不住又是一動。 頓了頓,她才小聲說:“我這不是怕你來不及出關,趕不上拍賣大會,所以想先替你過來看看神珠。”雖然溫瑞每次都沒說,但她覺得神器對師兄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 溫瑞無奈又好笑地看她,狠狠在她柔軟的頭上揉了一把才道:“可我寧愿錯過這一次的神器,也不希望看到你出事,明白嗎?” 楚云心中一暖,乖乖點了點頭:“下次不會了?!?/br> 溫瑞眉頭一挑:“你還想有下次?” 楚云被他這句話給逗得忍不住笑了幾聲,連帶著覺得左眼的疼痛都緩了不少。 溫瑞替她換完藥重新包扎好,才用著不知何時變得暗沉的聲音和她說:“你放心,我定會想辦法將你眼睛治好?!?/br> 對于這一點楚云倒是看得比較開,她抖了抖肩:“沒事,我右眼還看得見,也不會太麻煩?!敝蔚煤镁退懔耍尾缓靡擦T。 溫瑞心疼地將人抱在懷里許久,楚云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覺得特別安心。 “對了,你閉關那么久,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呢?”楚云戳了戳他胸膛問道。 動作輕柔地抓住她不安分的那只手的手腕,溫瑞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幾日,你就覺得久了?”顯然他的關注點在這里。 楚云動作一頓,仔細一想才發(fā)現(xiàn)確實是這樣。 但她決定略過這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br> 溫瑞也沒去拆穿她,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滑過一道笑意。 “你說我閉關,還能為了誰?”伸手捏了捏楚云的鼻子,他才站起身子,一手放在身后。 一道漂亮的流光在他身后一閃而過,旋即他手中便出現(xiàn)了一把漂亮又大氣弓。弓體以銀色為主,卻又融合了艷麗的紫色,像是雜而無序地環(huán)繞著弓體,但一瞧又覺得它非常好地與銀色融合在一起。 溫瑞勾嘴一笑,將身后那把他自認近些年來最好的作品拿到身前好讓楚云看得更加仔細。 與一般的武器不同,這把弓上面還散發(fā)著一種柔和的流光。雖是非常有氣勢與威力,可與神器相比又柔和許多。在弓體的中央還鑲了一顆約莫一個玻璃彈珠大笑的淡藍色珠子,在柱子里頭有微弱的紅光在閃爍,卻又顯得刺目。 楚云盯著溫瑞手中的弓看,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沒想到他這一次閉關是為了實現(xiàn)自己之前所做過的承諾? 楚云面色呆滯看著面前笑意盈盈地凝視自己的俊美男人,表情雖是沒有變化,但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快要化開了。 以至于溫瑞伸手把弓遞向她許久,她都沒伸手去接。 這把弓,先不說階級,光是看那色澤及掩蓋不住的力量就能知道它的品質(zhì)極高,估計放在明日拍賣大會上都會被人搶瘋的那種。 而現(xiàn)在,她師兄竟然要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給她。 見楚云面露一種糾結(jié)又震驚的表情,溫瑞忍不住失笑。 “若連你都沒資格使用,那這把弓,世上便再無人配得上?!边@是他專門為她一人煉制的,誰也沒有資格碰它。 他朝她走近,“看見這顆血珠子了嗎?” 楚云目光一移,看向弓上邊那顆刺目的紅色珠子,有些驚訝:“你說這顆珠子里的紅光是血?” “沒錯。”溫瑞點了點頭,隨后又補充:“我的血?!?/br> 楚云眼睛瞪得更圓了,像是無法理解這把弓上面怎么會有他的血。 “里面裝著的,是我的心頭血?!彼g在珠子上面撫了撫,似是還能感覺到里頭那三滴血的悸動。 “滴血認主并持有這把弓的人,隨時都能取我的命?!彼翢o保留地對楚云說道,末了還把弓輕輕放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