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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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掀衣裳下擺,世子爺抿了唇半坐在床沿上。漆黑的狹長眸子低垂,靜靜地注視著夏暁的臉。見她鬢角完全濡濕了,臉上脖子上都是汗。于是掏出了袖中的帕子,輕輕給她拭了汗。 這般舉動,莫名叫緊張的產(chǎn)房平和了下來。 丫鬟穩(wěn)婆被他一連番的舉動驚得心砰砰跳,仿佛瞎了眼般大受沖擊。再打量床榻上的夏暁,那原本覺得這不過一個妾用不著經(jīng)心的有心人,駭?shù)眯目谥卑l(fā)涼。原本還有些敷衍的動作立即利索起來,行走之間,恨不得將滿肚子的小心都拎起來。 這夏主子,竟然這般得世子爺?shù)南矏郏?/br> 或許是周斯年沉靜的模樣給了夏暁勇氣,夏暁那混沌的大腦,霎時間清醒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丫鬟手中接過幾片參片便含在嘴里。努力控制著不去想肚子的疼痛,學著方才穩(wěn)婆教導的那般慢慢吸氣呼氣。 然后,一鼓作氣地往下使力。 過了片刻,只聽穩(wěn)婆突然驚喜的笑道:“頭出來了!頭出來了!夏主子快堅持住,再用力,再用力,馬上孩子就能出來了!” 周斯年一驚,下意識地想往后看。 這樣的姿態(tài)委實太過難堪,夏暁討厭這種狼狽被他看見。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前襟,將人一把給扯下來半壓到她身上。 世子爺一愣,不明所以。 就聽夏暁她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警告:“周斯年,你不準看!” 世子爺眼睫抖了抖,便任由她扯著沒動。 半伏在夏暁身上,清俊的男人那順滑的白錦廣袖鋪開,順勢遮住了夏暁凌亂的上半身。盡管此時他面上的神情沉靜如初,但貼得近了,夏暁卻聽見了周斯年胸腔里傳來砰砰砰的劇烈心跳聲。 那一刻,夏暁突然覺得,以后或許可以拿出些真心對待這個男人。 ……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過了一百年那么久。夏暁痛到全身都麻木了,才終于聽那一直叫她堅持住的穩(wěn)婆高聲喜道:“生了,終于生了!” 然后,是一聲清脆的嬰兒啼聲。 穩(wěn)婆喜得不行:“是位少爺!是位少爺?。 ?/br> 此話一出,周斯年濃密的眼睫瞬間瘋狂地顫抖了起來。他還維持著半伏在夏暁身上的姿勢,清冽的氣息縈繞在夏暁的額頭,呼吸一點點沉了起來。 世子爺喉結(jié)動了動,聲音有點?。骸艾F(xiàn)在可以看了么?” 夏暁濡濕的頭發(fā)黏在臉頰上,漂亮的臉揪成一團,新的一輪疼痛又開始了。 “你不許看……”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屋子,世子爺眼角余光瞥見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去,心跳如擂鼓。他低垂著眼簾,再看著半瞇著眼睛的夏暁,眼神都是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憐惜與心疼。 偏廳里等著閔氏聽到生了,立即便追了過來,屋外熱鬧了起來。 第一個生下來之后,第二個便容易許多。 夏暁咬著牙,將下唇都咬的流血,終于又聽到了一聲啼哭。 “是位少爺!還是位小少爺!” 穩(wěn)婆要樂瘋了,今日一天,從她手下一次接生了兩個少爺,這下國公府不重賞她都說不過去,“呀,二少爺好漂亮!” 這么一喊,丫鬟婆子們才注意到,兩位小少爺不是一個長相。一個個稀奇地睜大了眼,明明是雙胎竟然長得不一樣?! 夏暁體力透支,再睜不開眼看人。聽到下人們的話,模模糊糊嘀咕了一句“原來是異卵雙胞胎啊“便昏睡了過去。 世子爺一直注視著她,輕輕替她擦了額頭頸子上的汗,勾著唇角便輕輕笑了起來。 囑咐了下人們照顧好夏暁,便起身去看孩子。 丫鬟們適時上前,麻利地替夏暁擦拭身子。 兩個孩子紅彤彤的一小團,因著雙胎比一般嬰兒還小些。小拳頭虛虛地蜷握著,才將將能握住世子爺一根手指頭。 高大的男人蹲在搖籃邊上,修長的手指撥了撥小孩子的漆黑的胎發(fā)。此時,世子爺一身清冷的氣質(zhì)都柔成了水。他一邊輕輕撥弄,一邊嘴角噙笑喃喃低語:“都丑死了,哪里好看……” 第六十四章 定國公府一夕多了兩位小公子,舉府歡騰。 不僅府中老夫人國公夫人樂得可不攏嘴就是定國公下朝聽到下人快馬來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從嫡長子英年早逝之后定國公府時隔十一年終于又迎來年輕一代男嗣傳承。 兩個孩子雖小但十分健康。 國公爺踏入明熙院下人們個個喜氣洋洋地跟他報喜。國公爺心中高興,聽了一耳朵的吉祥話當即大笑連連高聲道:都賞! 定國公進來之時夏暁早已經(jīng)收拾好被周斯年親自抱著送去了主屋去。下人們看著昏睡不醒的夏暁和半點不避諱的世子爺暗暗心驚的同時也下定了決心往后可得用心伺候好這位夏主子。 偏廳里,連極看不上夏暁的老夫人陳氏也在。 此時她正在偏廳跟閔氏兩個一人懷里抱著一個孩子。兩個小孩兒沒一點兒大,紅彤彤的胎發(fā)又黑又密。陳氏一邊抱著不放,一邊不住地喃喃:“兩個都生得漂亮的都好都好!” 閔氏也紅著眼:“可不是!那丫頭長得那般好金孫當然生的漂亮!” 陳氏沒接這話但心里對夏暁的印象到底是扭轉(zhuǎn)了些。不管怎么說,為她周家誕下兩個健康的男嗣,這就是他們周家的大功臣:“洗三宴要大辦!外頭那些笑我定國公府子嗣凋零的叫她們看看,我周家可是凋零了!” 洗三宴自然是大辦,閔氏這些年也嘔的不行:“將能請的都請,好好熱鬧一番!” 國公府低調(diào)了多年,熱鬧一些沒什么說不過去的。 定國公腳下生風地進了偏廳,兩個小的已經(jīng)被喂過奶,此時捏著小拳頭睡得香。他小心翼翼地從陳氏手中接過老二,胳膊僵硬的都不敢大動。好不容易得了奶娘教會抱孩子,便僵硬著抱著老大,又伸著脖子看了眼閔氏懷里的老大。 這邊看看,那邊瞧瞧,心里激動得不得了。當下就做了主道:“好學博藝,省物而勤也……老大就叫博藝,老二,老二就叫永宴吧?!?/br> 閔氏陳氏低低念了幾句:“周博藝,周永宴,聽著也好聽呢……” 周斯年才從夏暁那邊過來,腳剛踏過門檻人還沒進門呢,就聽他爹已然一聲不吭定了他兒子的名字。 世子爺:“……” …… 夏暁生了,這么大事兒,自然瞞不過朝暉堂的。 長公主忍了許久,本以為閔氏陳氏就是再與她不對付,也該叫她這個做正室的看看孩子的。誰知等半天,沒等到孩子,就等來了一個小丫鬟跟她報一聲夏暁生了,然后便沒了下文。 這般輕慢的態(tài)度,她終于被激怒了。 她原是不愿意鬧,但這都是周家逼她鬧的! 長公主又砸一屋子的瓷器玉器,下人們跟著后面連連相勸。守院的侍衛(wèi)如今聽到這些,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他們守了這幾個月,長公主哪日發(fā)起怒來不霍霍好東西,那才奇怪了呢。 朝暉堂的禁閉還沒松,又只有長公主一人能出院子。 等她怒氣沖沖地到了明熙院,還沒進門,就聽到滿院子下人喜氣洋洋的談笑聲。這般熱鬧的境況,到襯得她的朝暉堂冷清的寒磣起來。心頭驀地火起,她一甩裙擺,踏入了院子。 下人們眼尖,猛一看這華貴的紅火宮裝,立即嚇跪了一地。 長公主冷冷一哼,狹長的鳳眸沉沉地掃視了一圈,隨手指了個下人叫她帶路。那下人不敢違抗,低著頭便引著陰著臉的蕭媛往偏廳去。 明熙院不大,沒一會兒就到了。 偏廳門口站著幾個主院伺候的,一看到長公主的身影臉上頓時一變。其中一個可剛要進去通報,就被長公主一巴掌扇偏了臉。蕭媛冷冷推開幾人走了進去。一進門,就又被周家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場面給刺激到了。 她壓住滿肚子的火氣,聲音輕飄道:“喲~生了啊?” 驕矜的腔調(diào)帶著特有的傲慢,頓時猶如悶雷炸響,叫停了屋內(nèi)的歡聲笑語。正抱著孩子逗的閔氏陳氏等人,聞聲都看向了她。周斯年也掀了掀眼皮,深不見底的眸子只瞥了她一眼,便轉(zhuǎn)到了襁褓上。 蕭媛心中一滯,半晌紅唇微掀,表情是說不出的嘲諷。 她眼角余光注視著周斯年,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周斯年變了,真的變了!而夏暁那個賤婢,竟然也真一舉得男,還兩個?! 憑什么!他們憑什么??! 直到蕭媛慢慢站到他身側(cè),周斯年這才恍然間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很久沒想起過她了。 “你來做什么?”周斯年抬起眼簾,漆黑的眸子看不住半分情緒。 這般不歡迎的語氣,長公主擺動衣袖的手一滯,半闔著眼簾的鳳眸里一閃而過驚慌。她下意識地昂起了下巴,扭過頭去,看都不看周斯年一眼。 “……讓本宮來瞧瞧,這都生了什么?” 長公主的話是搓著后牙槽說出來,只叫閔氏陳氏臉沉了下來。 不敢往定國公跟前走,她緩緩走到閔氏的身邊,視線若有似無地纏在襁褓上。在閔氏暗暗警惕之下,打量了幾眼紅彤彤皺巴巴一團的小博藝。嘴角譏誚地翹起來,惡意滿滿:“嘖嘖,可真瘦小啊,能養(yǎng)得活么?” 此話一出,別說閔氏陳氏黑臉,就是定國公周斯年,也瞬間冒出了火氣。 “公主慎言!” 閔氏陳氏還未出口嗆聲,素來不關(guān)心后院的定國公突然開了口:“長公主嫁入我定國公府四年,無一子嗣出生,老夫不曾說過一字半句。如今我周家終于開枝散葉,還請公主積些口德!” 長公主袖子里的指甲一瞬間摳進了手心,摳得她生疼。 開枝散葉?一個泥腿子生的兩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子,算哪門子的開枝散葉?! 但這話她不敢對一身兇煞之氣的定國公說,憋紅了臉,只將視線轉(zhuǎn)到周斯年的身上。本以為周斯年會像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維護她那般幫她,誰知周斯年根本不看她。那冷淡的臉色,仿佛曾經(jīng)癡戀她的不是他這個人。 長公主心中的恨意,一瞬間涌了上來。 若不是人都在,她真恨不得沖上去將兩個小東西摔死:“周斯年,你將那個玩意兒給弄回來,你們周家還真當成寶了?。俊?/br> 周斯年終于瞥了她一眼,可仍舊沒理她的話。 反復爭執(zhí)這些沒意思,尤其這些話,并沒有任何意義。 周家一家子的反應更是冷淡。陳氏干脆親自將閔氏懷里的小博藝抱過來,閔氏是看都不愿看到蕭媛,抱著孩子就要離開。一家子這般不理不睬的模樣,叫沒得到回應的長公主瞬間漲紅了臉。 她氣得腳直跺,可有定國公直直地立在面前,她不敢硬碰硬。恨恨地丟下一句‘走著瞧’便轉(zhuǎn)身出了偏廳。 定國公冷哼:“若她非要鬧,老夫就舍了老臉陪她鬧一場!” …… 長公主確實去宮里鬧了一場,不過昭陽皇后替她善了太多次后,早已煩不勝煩。聽她老調(diào)重彈地說著這些,態(tài)度十分敷衍。 蕭媛氣急,出了未央宮,便就鬧到了惠德帝的面前。 惠德帝連日來,早被蕭濯折騰得積了一肚子火氣。金銘十二隊掌印沒拿到手,反倒因著幾次打壓失了聲望。叫朝臣們覺得,他為君者氣量狹窄容不下兄弟。此時哪還有心思管她那點子雞毛蒜皮? 不過念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好聲好氣地勸了她:“不過是兩個妾生子,能出什么事兒?你若是看不慣,別管就是!” “看不慣別管?” 蕭媛不依不饒,“皇兄!這臣妹不能不管,周斯年他此舉根本就是在欺辱臣妹!他周家一家子那般對臣妹,藐視皇室!” 蕭媛覺得這件事委實不算小,周斯年的庶長子出生了,這怎么能算??!